開封城摞城:見證黃河兒女精神氣質
工作人員在開封城摞城遺址發掘現場作業(2016年4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安 攝
沒看過城摞城奇觀,就不算真正到過開封。
比起聲名遠播的開封鐵塔、小吃,乃至活色生香的《清明上河圖》,城摞城遺址纔是瞭解七朝古都的正確打開方法。它用層層疊壓的道路、城門和院落,構成了漫漫兩千年歲月的年輪,銘刻着一座城市的前世今生,蘊藏着黃河兒女的精神氣質。
開封順天門城摞城遺址考古發掘現場,層層疊壓的地層剖面清晰可見。在這裡,時間是立體的,通過上下位置,一眼就能分辨出年代的遠近。考古人員說,在地下0米至14米處,自下而上疊壓着戰國、五代、宋金、元、明、清等不同時期的6座城池。
熙熙攘攘的中山路是開封市舊城區的中軸線,在其地下8米處,就是北宋國都東京城南北中軸線上的通衢大道——御街。二者之間,還疊壓着明、清兩代的路面。這意味着從古至今,雖歷經洪水、戰亂和政權更迭,開封城的南北中軸線沒有絲毫變動。
“6座城址像塔一樣層層疊壓,特別是城市的中軸線千年來沒有變化,這不僅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頑強向上精神的典型代表,也是世界文明史上的一個奇蹟。”河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程民生說。
城摞城的奇特景觀,其實是一次次災難的見證。輝煌的文明無數次被黃河泥沙沖毀掩埋,災難過後,人們就地站起,城市一次次涅槃重生。
開封因水而興。早在戰國時期,有志稱霸的魏惠王就修浚了國都大梁(今開封)的水利工程,開鑿人工運河——鴻溝,分黃河水向東南流,與濟水、泗水等河流相連,構成溝通中原地區宋、鄭等故地交通的水運河網,大梁也成爲各諸侯國中最繁華的城市。
到了唐代,開封因“漕渠穿城”而成爲重要的運河節點城市。北宋時,更是“四水貫都”,糧食、軍隊等全賴發達的水路運輸,成就了“人口上百萬,富麗甲天下”的繁華盛況。
這座黃河岸邊的城市,在受惠於黃河及運河之水的滋養時,也註定要面對母親河的另一面。2500年間,黃河下游決口1593次,其中三分之二發生在河南;26次改道也有20次在河南,開封往往首當其衝。
公元前225年,秦將攻魏,“引河溝灌大梁,大梁城壞”,這是開封城第一次遭受滅頂之災。此後,被黃河水患反覆毀城。據《祥符縣誌》和《開封黃河志》記載:從1180年到1944年,黃河共決溢338處,開封城7次被淹。
“綜觀中國古代都城發展史,大多數知名古都在不同時期城址位置是不同的,因爲戰亂、國亡等因素,往往拋棄舊址或位移營建新城。只有開封,屢淹屢建,即使城市級別和規模不同,但中軸線和城址卻沒有改變。”程民生說,這種執着和堅韌的精神令人肅然起敬。
直到今天,黃河仍是懸在開封上方的大水缸。由於泥沙淤積,這段懸河最高處比地面高出十幾米。新中國成立以來,以水患著稱的黃河,在實現歲歲安瀾的歷史性突破後,人們不斷尋求與之更好的相處之道。
最近,通過水系綜合治理,開封不僅逐步再現“水中有城、城中有水”的歷史風貌,還打造了21千米長、多種植物景觀點綴的沿黃生態廊道,並設自行車道及慢行系統,人們穿行其中,心情怡然。今日黃河,多了溫柔可親的氣息。
記者瞭解,在沿黃生態廊道內正規劃建設黃河文化展示區,其中一個重要項目就是黃河懸河城摞城展示館,當地以這種方式,爲世人講述彰顯中華民族精神氣質的黃河故事。
工作人員在開封城摞城遺址發掘現場作業(2016年4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安 攝
工作人員在開封城摞城遺址發掘現場作業(2016年4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安 攝
工作人員在開封城摞城遺址發掘現場作業(2016年4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安 攝
工作人員在開封城摞城遺址發掘現場作業(2016年4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安 攝
工作人員在開封城摞城遺址發掘現場作業(2016年4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 李安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