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娃兒,會不會說話。”老爺子作勢要打,但似乎感覺面前這人並不是本地人,加上老爺子本來就是心善之人,也就收手作罷。
但對楊毅的態度明顯不如先前那般發自肺腑的和善。
楊毅見狀,略作深思也不管這一茬。
他管面前這老頭子是不是活人,反正治雲村那晚上都沒死,呈島還能直接將他給治嘍?
這樣的話,楊毅還真得感謝呈島。
一路上嘗試各種辦法求死作者老狗總是在背後搗亂,如今無意來到這個島反而直接暴斃,這不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麼。
老爺子繼續道:“不過話是這麼說,但保不準我這老命明天就可能交代了。別說明天,甚至下一秒我都有可能交代在這裡這件事情,在如今看來還真是說不準。”
楊毅蹙眉,老爺子這一番話,倒還讓楊毅升起了一絲好奇心:“哦?這個島鬧鬼?”
老大爺回頭看了眼遠方,說道:“倒也不是這裡鬧鬼,而是福城那邊最近經常發生奇怪的時候,硬要說什麼奇怪,就是最近失蹤的人有點多,前天還是隔壁家的孩子,今天或許就有可能是山頭的農夫,明天就有可能跑到我們家頭頂上,這根本就說不準。”
楊毅上下看了眼老頭子,說道:“你這老頭子語氣這麼淡定,不會就是你乾的好事吧?”
老頭子一時半會沒摸清楚楊毅的腦回路到底往哪裡拐,但確實,如果對外人用這樣的口氣,甚至還連帶着自己家都進去,指不定會懷疑。
但老爺子沒辦法,無奈道:“小夥子,你絕對是妥妥的外地人嘍,甚至我覺得你有可能江州人士都不算。怎麼給你說呢,這次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但要是往復雜的將也能將的通透。”
“其中最主要的, 還是那些人失蹤的方式實在是太過離奇。”
“有些是在家中,明明前天晚上還和家人暢聊,第二天早上就不見蹤跡,甚至房間內一點痕跡都沒有,我說的這個痕跡,也包括失蹤的人自己跑的可能性。”
楊毅無所謂道:“如果有人想走,動點腦子也會不留痕跡。”
老爺子沒反駁什麼,繼續道:“還有一些是上一秒瞬還在院子裡和屋內人說話,下一秒院子就已經鴉雀無聲,當跑到院子裡一看,發現人沒了,只剩下一個掃把掉落在地上。”
這一次,楊毅沒有說什麼。
老爺子見總算是把這個犟嘴的娃兒治住了,才輕輕抿了抿嘴,繼續道:“至於最後一種情況的說法更加離奇,似乎是有一對男女走在平原上,本來還聊得好好的,結果突然女的就沒了聲音,男的回頭一看,方圓百里之內,根本就沒有人影。”
楊毅問道:“保不準是躲起來了?”
老大爺明顯是說累了,加上這件事情着實詭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喝了口水,這才緩緩道:“不可能,那地方是呈島出了名的萬里平川,能夠有腳趾頭高的小草小木都已經是不錯了,哪來的地方藏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坡度不抖,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視線盲點存在,怎麼可能躲起來,況且要是能躲起來,聲音消失的一瞬間,回頭根本不見一點聲音一個人影,這根本就不可能。”
楊毅眉頭一挑:“哦?”
老爺子看了眼天色:“時候不早了,也該走了,大半夜的走着小路夠嚇人的,雖然這些都是從福城那邊傳出來的傳說,但已經影響到整個呈島都有些暮氣沉沉。”
“你看,那些人不是已經收攤了麼,而且走的這麼着急,應該是生怕自己家裡出了些什麼事情,老頭子我也不奉陪了,雖然家中無老無少,但終歸還是得回去。”
“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老頭子看了眼福城方向。
楊毅說道:“晚上?難不成這些事情都是在晚上發生的?”
老頭子正準備走人,聽到楊毅又發文,眼瞅着天還有些時候,便說道:“可不是,大部分都是晚上發生的,所以很多人老早天還沒有暗下去就已經回到各自屋中,不敢點燈悶頭就睡,只不過情況似乎如今看來並不怎麼樂觀,我最近就發現,我們村子裡去福城的人最近都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福城啊,好好的一個大城市,就這麼……哎。”
老爺子似乎也不想把這些晦氣事說給一個外人聽,擺了擺手哼着不知道哪的小曲慢悠悠的走了。
原本在田地裡勞作的人也在楊毅的注視下離開了此處,夕陽西下,只留下楊毅一人的拉長的影子。
楊毅路過幾家門戶,皆是大門緊閉,明明是晚飯的時間,卻沒有見到任何竈火從煙筒冒出來。
這還是在呈島比較偏遠的小村落,距離那富城越近,可能就越稀疏。
那怪,楊毅來到這裡之後,總是感覺四周有種粘稠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玄妙,根本就不能算是觸手可及,硬要說其實什麼也沒有,但楊毅總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福城?說實在的,光是目前看來,你這個城市似乎和福字壓根不搭邊。”
“說起來,這倒是可能是作者老狗給我設下的一個副本,反正無聊也是無聊,順道看看這個地方能有什麼好玩的,鬼城?”
北極冰州。
萬里白茫茫,渺無人煙。
寒冷的氣候根本不適合正常人生存,天地之間冰冷刺骨的靈氣若事修煉者常年稀釋,也會烙下一些病根子。
這種病並非是身體上的疾病,而是在修爲上產生的一種無法感觸的斷層,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根除。
也就導致了北極冰洲並沒有算進九州天下的範疇之中。
只能算是邊界線。
古人云天圓地方,北極冰洲就是整個九州昇華天下的最北,南極冰州是以南的邊界線。
但從來沒有人真正走過兩大冰州,一是天氣極度寒冷,又不能長時間靈氣護體,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二是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當然了,一些所謂苦行僧或者是以苦修得大道得修煉者也會來往於此。
只是進來得少,出來得更少。
此時此刻的一處冰面上,有一道身披着雪白色裘衣的身形緩步而行,每走一步都有濃郁的雪白色霧氣從口中吐出,帽檐下,髮絲隨着寒風搖擺,竟然是一位女子。
這裡,已經相當於北極冰州的最中央位置,也是冰州和九州天下最冷的極寒地帶,在這裡別說是實質性的水,甚至是靈氣一旦催動,都很有可能在半空之中結成冰塊。
如此寒冷的地方,居然會有一位看似若不驚風的女子緩緩而走。
若是仔細看,這位女子既沒有催動靈氣阻斷寒氣,也沒有利用一些外在手段保證自己的生命繼續維持。
彷彿就像是一個凡夫俗子在九州天下某處春意盎然的地方緩步遊走,不急不躁。
而一些明眼人很快發現,這位女子呼出的白色起浪,居然是熱的!
這麼說來,再將視線落在少女身上。
好傢伙,天生炎體。
我嘞個乖乖,難怪這位女子在這極寒之地活動自如,原來本身就如同一座行走的火爐!
這種體質,說不準在九州天下種活不了多久,但在這極寒之地,絕對是遊刃有餘!
至於爲什麼還穿這麼厚,那可能是個人愛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