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槿拿着玉盒,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盒子周身遍佈着極細的靈氣,仿若蛛網一般的纏繞在盒身,但那靈氣並非全無排序,而是依照着某種規則分佈着,連靈氣的流動軌跡都格外奇特,這是桑槿之前所沒有接觸到的。
她心中不由有些感慨,自己接觸修真,甚至這個世界都太少了,以至於對許多事情她都孤陋寡聞。有種直覺告訴她,這個玉盒會令她非常頭痛。
既然暫時解決不了,不然換個心態,慢慢來吧,如果太簡單了,那玉辛子給她玉盒的時候,便不會那般自信了。
心念一動,玉盒便被收到了小天地中。桑槿御劍從後山往回走,距離青雲大會開幕只有半個月了,對她來說,現在時間就是金錢,她並不是必須奪冠,可是她從小受的的教育便是,什麼事情一旦去做了,就要盡力,至少付出過纔不會後悔。
剛剛飛了沒多久,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名黑衣男子和一名灰衣男子迎面走來,兩人不知道在談着什麼,神情非常愉悅,看衣着風格,應該是玉虛宮的弟子。
兩名男子也看到了桑槿,黑衣男子直接熱情的對着天上御劍的桑槿高聲說:“桑槿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那男子竟然是曾經送過桑槿幻心花,後來又給她惹了一堆麻煩的鄭慕澤既然被人家看到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躲開,便御劍落地,和對方行了個禮,客氣了幾句。
“鄭公子也來參加青雲大會啊。”說完不由打量了他身邊的灰衣男子,剛剛便覺得此人有些眼熟,這近處一看,她纔想起來,那人竟是那個曾經在她才入門時,與她約戰的金豐嶽也就是對她有着極深仇恨的金家之人,沒想到他竟然和鄭慕澤走到了一起,這一點讓她覺得實在看不透鄭慕澤這個人。
鄭慕澤隨着桑槿的目光落到了金豐嶽身上,心中不由有些苦惱,這丫頭不會誤會他吧,當初他因爲自己一時的私下,當着金瀾姍的面對着桑槿說了句曖昧的話,原本是想氣的金瀾姍不再糾纏於他,哪知道金家那位大小姐直接去針對桑槿了,結果後面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故,金瀾姍還差點殺了桑槿最看重的妹妹,最後也死在了桑槿的手中。這件事情搞的金家還鬧上了蜀山仙門,好在他們鄭家及時做出了決斷,站在了桑槿這一邊,不然他和桑槿這個朋友是徹底甭想做了
他一看到桑槿便打量了一番,她周身的靈秀之氣越發的濃郁了,而且他竟然看不出她的修爲,可見她的成長速度是多麼恐怖,如果當初不是他與叔公當機立斷,便會爲鄭家樹立一個勁敵了。像他們這種凡俗世家最怕便是得罪修真人士了,當初爲何叔公會走上修真之路,自己也會踏上此途,便是家族需要有頂樑柱一般的實力人物,這樣才能保的住家族的基業。
“桑槿你這進步也太驚人了,我都無法看出你的修爲呢”鄭慕澤熱情的誇道。
看樣子她和墨流兮的比試還沒傳到這兩人耳中,畢竟也是不久前發生的,大概是兩人恰巧不在山上而錯過了觀看比鬥。
桑槿把飛劍收了起來,微笑着說:“哪裡,只能說我運氣好而已,我們一直在說話,也沒和你朋友打招呼,我看他還挺眼熟呢。”桑槿故意沒有點破,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衝動的女孩了,至少給別人留一條迴旋之路,大家也都不會尷尬。
“桑槿你不記得了?他是那個之前跟你挑戰過的金豐嶽。”鄭慕澤說道,旁邊的金豐嶽似乎被提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彆扭的將臉轉向了一邊。
桑槿打量了他一眼,說:“嗯,記起來了,可是他不是我們蜀山的弟子嗎?看着打扮是去玉虛宮了?”難怪她好久都沒有這個金豐嶽的消息了,原來是改投師門了。
金豐嶽的臉漲的微紅,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求助時的看向鄭慕澤。
鄭慕澤就知道他會這樣,這小子就是太彆扭只好替他說到:“他啊,之前是被金家人所影響,看事情太過狹隘,後來因爲心中有仇恨,一心找你報仇,結果違反了蜀山的門規,被逐下了山。”
什麼?桑槿愣了愣,這事她可是一點都不知道,戒律的事情是蔣長老管吧,八成是擔心她以爲這點小事而影響了修煉,便一直未提。
“後來,他又怪我當初在戒律堂臨陣倒戈,特意進了玉虛宮找我麻煩,結果一來二去,我們不打不相識,就成了朋友,他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的仇恨早就消失了。”鄭慕澤繼續說道。
桑槿微笑着看向金豐嶽,說:“想通了就好。”
金豐嶽這時才紅着臉說:“之前多有得罪了,我是後來才知道真相,只可惜金家的家業要敗在他們手上了,我這個旁支也不好多說什麼。”
“無妨,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你們都是準備參加青雲大會嗎?”桑槿說道,她觀察了一下,鄭慕澤是煉虛初期修爲,金豐嶽是化神後期,應該是一個參加中級組,一個參加高級組的,這金豐嶽也確實資質不錯,這麼短時間修煉到化神後期,也算是極爲少見了。
鄭慕澤摸了摸鼻子,訕笑着說:“我純粹是被長老們喊來長見識的,高級組臥虎藏龍,我只能說是來積累戰鬥經驗了。不過金兄參加中級組,奪得前三名的機會可不小呢。”
金豐嶽尷尬的看了眼桑槿,那個曾經他想仗着自己入山前便有修煉基礎去欺負的女孩,如今已經站在他都看不清的高度了,原本他以爲她和鄭慕澤差不多,可聽到鄭慕澤也說看不出她的修爲,心中頗爲震驚,暗道自己還是差的太多了
金豐嶽並非是大惡之人,當初金瀾姍死時,他也不是對這位主家的堂姐有太多感情,作爲旁支,她平日裡是不屑於理睬他的。只是再疏遠也有血脈聯繫,聽說她在花一般的年紀便被人殺害,心中自然忿忿不平,加上自己那時年少衝動,聽主家的人說那女子不僅勾引了那位堂姐的未婚夫,還處處羞辱堂姐,最後更是對她痛下殺手。
作爲金家人,他一直是覺得驕傲的,當時便有這樣一種衝動,他們金家人豈能任人殘害?後來主家的人說那女子拜入了蜀山仙門,他們可能拿她沒有辦法了,他便衝動的離開了家族中的修煉場,直赴蜀山,誓要讓侮辱他們金家的妖女不得好死,爲她自己的惡行殺人償命。
後來,當他知道真相的時候,發覺自己竟然這麼可笑,他怎麼忘了他那嫡姐的鼻孔長在頭頂,爲何會相信了她會楚楚可憐的任人欺辱?所以再見到桑槿時,他多少有些愧疚,如果不是桑槿有保命的手段,他當日可能因爲一時衝動就犯下大錯了,雖然有長老在場,他不可能殺了桑槿,但將她打成重傷,或者害她以後不能修煉倒是有可能的,如果他當時成功了,那麼他的後半生將在悔恨中渡過了。
剛剛聽到桑槿並未記仇,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可見鄭慕澤當着桑槿的面誇他時,他多少有些心虛,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還差得遠呢。”
鄭慕澤小聲對桑槿說:“這小子性格有點彆扭,但爲人不錯,他早就想找你道歉了,一直苦於無法下山,這次好了,你們之間的恩怨也了結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還是飄到了金豐嶽的耳中,讓他憋紅的臉更紅了,見桑槿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跟桑槿說什麼,憋了半天才說:“桑槿你不怪我就好,不知道你現在是和修爲呢?”
桑槿也不好在隱瞞,“剛剛僥倖到了合體期。”
對面的兩人都齊齊的吸了口冷氣,同時脫口而出:“牛”
搞的桑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舒了口氣,沒想到今天能碰到金豐嶽,更沒想到他對自己的仇恨已經化解了,少一個敵人少一份風險,她得知了還是極爲高興的,再說她本身並不討厭這個金豐嶽,能不結仇便不結吧。
三人又聊了幾句,桑槿便告辭返回,那兩人都說她這次肯定是奔着高級組奪冠而去的,其實她自己的壓力很大,自己的經驗實在太少了另外,玉辛子的事情也讓她煩惱,她一定要解開那個玉盒,這樣的機會她不能失去,不然錯過的東西可能再也無法挽回了。
桑槿重新返回了洞府,又進入小天地中,拿着玉盒琢磨了半天,仍然毫無頭緒,最後,她決定進入玄機寶庫中,去翻閱下里面的書籍,看看能不能受到一些啓發。
就在桑槿忙碌的時候,嵐殊那邊也有了新的變化,他被安排了新的任務,或許很快就能和桑槿再次見面了-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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