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達這邊,蘇琪跟魯致森在外省也回了消息,說很奇怪,他們問了幾家銀行,剛談的時候都銀行那邊都很熱情,隨後一覈實公司名稱,便沒了下文。所以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只好把他們招回來,反正再那邊呆着也沒用。
這一天,我在公司呆的時間較長,因爲我來的時候剛好碰到銀行的人,所以就被纏住,對方要我們給出一個明確還款的時間,不然他們要採取一些措施,算是給我們最後的警告。
從公司出來比較晚,我就沒再去醫院,直接回了公寓。
一時門,見邵易寒坐在客廳,我嚇一跳。好在我手裡拎着藥,剛纔在回來的路上買的,心想:他要是問我去哪,我就說去給他賣藥了。因爲之前那兩盒藥,他已經吃完了,家裡沒有備用的。
但是我想多了,男人只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有問,便又轉了回去,繼續看電視。
我換了鞋拎着藥走過去,問了聲:“你回來了。”
他沒理我,還把腳翹到茶几上。
我自討沒趣,也不再多問,把藥拿去廚櫃那邊放好,便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我往門口斜了一眼,搞不懂這男人現在對我是什麼心態?
換了身家居服,我便出去,因爲快五點了,他在家,那肯定是要準備晚飯的。
剛從房間出來就聽他在跟人講電話。
我聽着對話的內容,像是在說莫傳承案子的事,他語氣很強硬,讓對方一切按程序來,絕不接受私了或庭外和解一說。
很快他便掛了電話,心情似乎很不好,手機甩在大理石茶几上聲特別響。
我站在門口,有點躊躇。
看來關於莫承傳最近的幾篇正面報導讓他很不爽。
“你杵那幹嗎?”
某男一聲怒喝,嚇的我心一顫。
這一年多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總覺的這人牌氣變的有點暴躁。
我看着他陰沉的臉,走了過去,語氣盡量放柔,“晚上想吃什麼?”
男人陰鷙的瞥了我一眼,起身,拿起手機外套就往外走。
“誒,你不在家吃飯呀?”我追問道。
邵易寒連頭都沒回,甩門而去。
那一瞬,我心頭失落又酸澀。
我們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晚上我沒再出去,給自己簡單弄點吃的,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無意識的想等某人回來。
可是時鐘轉了一圈又一圈,他也沒有回來,最後我在沙發上都睡着了。
半夜裡被凍醒,也沒見那人回來,我便回了房間,迷迷糊糊剛要睡着突聽外面有聲響。
我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屏神凝聽。
只聽,外面“噼啪”響。
我忙下牀,開門出去,就見邵易寒東倒西歪的從門口進了客廳,車鑰匙手機都掉在地上,他毫不知道,晃着身子,走到沙發旁,直接趴在上面。
我疾步走了過去,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不由讓我皺起眉頭,這人到底喝了多少酒,味這麼大。
“喂,別在這睡,我扶你回房間躺去。”我拉起他一隻胳膊想把他扶起來。
他甩開我的手,嘟嚷着,“走開……不要碰我。”
“誰願意碰你,臭死了。”我真想踹他兩腳。
邵易寒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眉頭微蹙,“我要喝水。”
他這一翻身,我被他領口上兩個醒目的口紅印,吸住眼球,無名火瞬間騰起。
我雙手叉着腰,瞪着沙發上的人,吼道:“有本事自己去倒。”
男人被我這麼一吼,微微睜開眼,斜睨着我。
“看什麼看,渴死你。”我咬着牙罵道。
邵易寒突然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呃!
我一下就慫了,忙往後退了兩步,離他遠點。
他雙手摁着額頭,突然又滑倒在沙發上。
我見他面色有點發白,不由蹙眉,跑去開放式廚房那邊給他倒了杯溫水又把解酒藥拿上,回到沙發旁,邵易寒面色慘白的可怕,他擰着眉頭,一手捂在腹部。
我把藥跟水放到茶几上,蹲到他邊上,“你是不是胃又疼了?”
“疼,”男人低低的哼了一聲。
“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天天喝那麼多,活該。”我嘴裡叨叨,又馬溜的快回廚房那頭,把我今天買的藥全拿出來。
再回到邵易寒身邊,他額已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我忙坐到他邊上,把他頭擡起枕到我腿上,看着那張因疼痛而擰巴的俊臉,我心口跟着糾起,忙打開一盒阿莫西林,給他塞不兩粒,再端過水杯喂他喝下。
喂完藥,我給他按着太陽穴,男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呼吸變的綿長,睡着了。但我手沒停,依然輕輕的揉按着,目光貪戀的看着他的眉眼。
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這樣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看着他。
他的臉色還是不好,但比剛好已是緩和了很多。真不知他爲什麼要喝這麼多酒?
聽着他深長的呼吸聲,我停下按摩,手撫上他的臉,滿掌貼在他臉上,輕輕撫摸着,腦子裡不由想起他第一次救我的情景,我們被人追……還聽到那樣的事,隨後我還吻了他。
愛上他似乎是早已註定的事。
我腦裡想着以前的一幕幕,手心延着他的眉眼,輕輕的勾畫。若不是醉了,他不可能這樣乖巧安靜的躺在我懷裡……以後估計也不可能,那就讓我一次看個夠吧。
目光再次觸及他領頭的那兩口紅印,我苦澀一笑。
既便我深愛着他又能如何?
這男人現在對我只有恨跟厭惡。
但不管他對我什麼態度……只要能這樣呆在他身邊,似乎也不錯。
手指輕撫着他的脣,我微微一笑,低下頭,在他軟柔的脣上,啄了一下。
後半夜。
我怕他冷,去他臥室把被子抱出來給他蓋上。再讓他枕着我的腿睡,我一手虛摟着他的肩,靠在沙發上,用手機上網搜了一下,宿醉後第二天吃什麼比較好?還有胃病要怎麼養?搜到了幾個貼子很不錯,我便截圖保存了下來。想着從明天開始,好好給他調理一下。
到後面,我實在挨不住睏意就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睡來時,只覺的自己左腿完全麻了。而枕在我腿上的男人,依然睡的很沉,我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才六點半多。
我小心翼翼把他的頭抱起,身子挪出來,再拿抱枕墊到他脖頸下,這才起身。
剛站起來差點跪倒在地,左腿幾乎麻的使不上勁,我站着緩了好一會,才試着邁步。
先去廚房把粥熬上,再回臥室洗漱。
等我洗漱出來邵易寒也醒了,坐在沙發上,按着額頭醒神,見我出來,神情淡淡的不似昨晚那般冷漠。
我走過去,把那杯早已冷掉的水,端去水槽倒掉,又給他倒了杯溫水,再給他端過去,看他那難受的樣子,忍不住嘮叨了一句,“明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喝那麼多酒。”
邵易寒掃了我一眼,沒說話,神情莫然,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便起身,抱着他的被子回臥室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撅了撅嘴。
等我做好早餐,把粥都給他盛好涼着,那人還是沒有出來,我怕一會粥涼了,便走到他門口喊了一聲,“早餐做好了。”
半天裡頭沒動靜,我便擡手敲了兩下推門進去,只見某男脫了衣服,身上只剩一條四角褲,抱着被子趴在牀上。
這睡姿簡直讓我無語。
“喂,你吃了再睡吧。”我站在門口喊道。
牀上的人動都沒動一下。
我又喊道:“我粥都盛出來了,一會涼了。”
男人翻了個身,面朝裡,把自已捂在被子裡,明顯是嫌我吵。
我不由來氣,真是好心招人煩。返手甩上門,氣嘟嘟的回了客廳,走到餐桌旁坐下,自己把那碗粥喝了,然後就瞪着臥室那邊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