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講得很認真,一些觀點,也是讓不遠處的呂濤等人暗自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齊白石的水準還是很不錯的,來教這些學生綽綽有餘。
等到鈴聲響起,這一堂課便算是結束了。
“水墨畫,需要勤加練習,並且善於觀察,你們不要拘泥於古時候畫作的內容,一如山水花鳥,除此之外,任何事物,皆可入你畫中,大家要記住這一點。”
“好的,老師再見。”
學生將那些桌子都是搬進了教室內,而後齊白石一捋鬍鬚,看向了站在遠處的呂濤等人。
“諸位是何人?”
呂濤一笑,迎上前去。
“齊老師,你好,我也是一位畫家,來自中央美術學院。”
呂濤衆人走上去,一旁的周子爲開口:“齊老師,你之前用來鑑定你畫畫技能審覈的畫作,已經送到北.京教育部旗下美術協會總部,不過因爲一幅畫,也無法完全鑑定出你的技能等級出來,所以我們衆人就來南星學院,特來拜訪一二,也順便再確認一下齊老師你的水準。”
齊白石笑着捋了捋鬍鬚:“原來如此啊,沒有問題。”
呂濤也是大笑:“如此最好,另外齊老師,不知道你們學院的另外幾位老師可在,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幾位油畫大師也來了。”
“自然也在,孟學,你去通知一下達芬奇老師兩位同仁,邀他們過來。”
“好的。”
叫孟學的學生立即就是離去了。
呂濤說道:“齊老師,這一次鑑定,主要是中國畫方面,這個鑑定細分爲很多類,不過一樣一樣鑑定,太麻煩了,我們有一種較爲簡便的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我們與你創作同一類型的畫,比如說以魚爲題,那麼幾人創作的便是魚,用作品來對比,我們三人,也能鑑定出您的水準,不知道齊老師您意下如何?”
周子爲也是開口。
“沒有問題。”
一旁的那些隨行工作人員,已經是將自己的設備給拿了出來,準備進行拍攝和記錄,隨後齊白石又是喊來一些學生,讓他們在場中鋪展了四張桌子,然後筆墨紙硯全部準備好了。
現場一些沒離開的美院學生,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好奇地留了下來。
“有人要和我們老師比試?”
“這個我要錄下來。”
“等我去論壇裡說一下。”
周圍的一些學生,全部都是留在旁邊,同時,達芬奇和梵高兩人,也是趕來。
當即,隨行人員裡,幾位油畫大師和油畫工作人員上前和他們說明了狀況,便是去了另外一邊,他們所採取的方式,也是和呂濤等人一樣,現場作畫,簡單幹脆。
而南星學院論壇上,不少人也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中央美院的老師來我們學校了,專門找齊白石老師進行畫畫比試?”
“那得去看看了。”
“你都不是學美術的,你跑去看幹什麼?”
“那有什麼,就當看熊貓,我們學校都很少有人過來演講,這一次還來的是中央美院的老師,這可比熊貓珍惜多了。”
論壇上也是很快熱鬧起來,而一些人更是直接開了直播,將現場畫面展現出來。
現場,池子前方,周圍的工作人員已經架好了設備,沒有離去的學生則是留在不遠處。
齊白石與呂濤、周子爲駱姻三人,則是分別在一張桌子前方。
這種情景,若是傳出去,定會讓人大吃一驚,畢竟呂濤周子爲駱姻三人,雖然算不上國畫界的頂尖人物,但也屬於一流級別,距離頂尖也差不了多少。
三位大師級的畫家,同時在這裡作畫,已經是極爲難得,要知道光是一個人的墨寶流傳出去,其拍賣價格,也是幾百萬起步。
“齊老師,我們就以現場這池子作畫吧,沒有要求,自由發揮即可,可以憑想象,也可以寫實,但要求必須要有池子,如何?”
呂濤笑問道。
“可以。”
齊白石捋了捋鬍鬚。
“行,那就開始了。”
呂濤說完,便是開始動筆了,他身爲國畫大家,握筆之下,如同筆走龍蛇,自有一股風範。
周子爲又是另外一種風格,三位大師裡的女性駱姻,則表現得嫺靜細緻,齊白石也是在動筆,這種作畫對他們這個級別的人來說,難度並不算大。
但是,呂濤三人親自下場和齊白石進行比較,這個考覈難度,則不是一般大,若是齊白石這一次創作出來的畫作,比不上他們三人,那麼這大師評級,就落不到齊白石頭上了。
現場有些安靜,四人站在桌前,上方溫和的陽光灑落下來,微風和煦,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是沒說話,從好幾個角度進行拍攝。
至於學生,則是略帶緊張地看着場中。
“你們說誰會贏?”
“應該是齊老師吧,齊老師這麼厲害,國畫方面就沒他不能畫的。”
“那也不一定啊,你知道場中其餘三人是誰嗎?”
“誰啊?”
“他剛纔說是中央美院的,我上網查了一下,那個最左邊的,是呂濤啊。”
“呂濤?!”
那個學生有些驚住了,嘴都張大了。
“不會吧,呂濤?”
“噓!別打擾到他們。”
周圍學生都嚇呆了,他們是畫畫的,對於站在行業頂端的人,必然是極爲清楚,呂濤目前算是中國畫裡的大家,必成宗師級的老師啊。
他的畫在國外起拍,都能拍出幾千萬,而且這個單位不是人民幣,而是美金!
一般來說,搞藝術的留下的作品,只有在藝術家死了之後價格纔會比較高,活着的現存的藝術家,作品能賣出這種價格的,少之又少。
如此可以看出,呂濤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而經過那個學生這麼一說,周圍的學生也是有些不確定了,他們心裡佩服齊白石,但畢竟來的可是中央美院的大家啊,大師級別的畫家!
“跟着呂濤大師來的兩位老師,我也查到了,這兩位也是國畫級別的大家,一位是周子爲,另外一位是駱姻。”
“嘶!”
周圍已經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不是吧,咖位這麼大?
那些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臉上已經是有懷疑之色了。
對方三位大師級的畫家啊,齊老師真的能贏嗎?
而此刻論壇上,也是熱鬧非凡。
“怎麼樣怎麼樣了?”
“正在比試呢,齊老師和北.京來的那三位老師,正在進行比試。”
“那我們學校齊老師,能贏吧?”
其餘學生也是在下面蓋樓。
“當然能贏啊,我們南星學院的老師,什麼時候輸過?”
“就是,肯定能贏。”
那些學生,都是有着一股極大的自信,對南星學院的老師,他們還就真的莫名自信。
美院的學生開口了:“懸,北.京來的那幾位老師太厲害了。”
“那也沒我們學校老師厲害啊。”
“問題是有啊。”美院學生繼續說道,“這麼說吧,那幾位從北.京來的老師,其地位就類似於歌唱界的汪青山汪老師,半壁江山啊。”
“啊?不會吧,這麼誇張?”
“誇張什麼,目前中國宗師級的畫畫老師總共也就纔不到十個,大師級的老師,總共才二十幾個,而這一次一下就來了三個大師級的!”
“臥槽,那還真懸了啊?”
“是啊,我們現在都在等呢,等比試結果出來。”
現場,呂濤幾人還在作畫,而齊白石已經是開始給畫開始上色了。
呂濤其餘幾人,也都是快畫好了。
沒有多久,呂濤擱筆,笑着看向其餘幾人。
周子爲和駱姻兩人也是先後擱筆,齊白石隨後也是放下筆。
“好了,既然我們都畫完了,那就先一幅幅看過來吧,周兄,先看你的。”
“好。”
周子爲也爽快。
到品鑑環節了!
周圍的工作人員和那些學生,都是看着幾人。
周子爲畫的,卻是角度特殊,他畫出來的,是水下的視角,幾條游魚透過水麪向上看去,水面之上還有着寥寥幾筆勾勒出來的荷花。
“妙!周兄你這畫角度新奇,着墨不多,但線條顏色墨濃深淺,卻很有層次感。”
駱姻也是點點頭。
緊隨其後是駱姻的,駱姻畫的,是池子的正面,由石子圍築而成,一隻青蛙盤在池子上,後方則是水面荷花,也極爲不錯。
再隨後又是呂濤自己的作品,周子爲兩人看後,也是極爲感嘆,呂濤的功底的的確確是要強上不少,他畫的是荷花垂下來,下方有游魚,荷花之上有蜻蜓,用墨線條,無一不是妙到顛毫。
齊白石也是看得點頭,這三人的畫作水平,也是很強。
“好了,白石兄,現在看一下你的,若是我們三人都認可你的畫,那麼,你的評級就算是過了。”
呂濤笑道。
“請。”
呂濤三人走過去,不少學生的心也是緊跟着提了起來。
“能成功嗎?”
“應該能吧。”
“希望齊老師好運啊。”
他們極爲緊張,而看到畫作的呂濤三人,都是不由驚疑了一聲。
“這……”
駱姻看了看周子爲,而周子爲看向呂濤,呂濤卻皺着眉。
“畫面以荷花、鴛鴦爲題材,以紅描花、以墨點葉,濃豔的紅色花團、變化中的墨色荷葉和水中一對相依相伴的鴛鴦遙相呼應,齊老師,這是什麼畫法?”
齊白石捋須笑道:“這是老朽作的《荷花鴛鴦圖》,‘老年心腸,不厭荷香。最怕牛羊,最喜鴛鴦。’便有了這《荷花鴛鴦圖》,至於畫法嘛,倒是老朽自創。”
一旁的周子爲看了良久,也是開口說道:“紅花墨葉,荷葉用大潑墨寫成,酣暢淋漓;荷花花團錦簇,並蒂而生;荷蔭下一對鴛鴦相伴而遊,憨態可掬。筆簡意繁啊,佈局合理,筆法簡練揮灑自如。”
“紅花墨葉、兼工帶寫、乾淨中透出老辣、簡約中蘊含渾厚,”駱姻也是開口說道,“這幅畫,我覺得最爲出色的,還是其用色;它的荷葉是以花青糅合水墨暈染、勾勒而成的,既不同於純以水墨爲之,也不同於以赭色和水鋪染而得。
在主體荷葉上,多用水墨而混染淡花青,在新葉上則主要以花青染出,配合以淡水墨勾筋。這幅作品的水準,不在你我三人之下。”
駱姻定調了,周子爲也是開口:“這一幅作品讓人驚訝,我個人角度來看,的確是很有特色,無論是畫法、佈局、顏色,我都覺得這幅《荷花鴛鴦圖》,能夠並列爲大師水準的作品。”
聽到場中兩人這麼說,旁邊的學生都是極爲興奮。
“齊老師得到他們認可了!”
“這就是說,齊老師也有着大師水準的實力?”
呂濤沉吟良久,隨後點點頭說道:“不錯,白石兄,你的水準的確到了大師級,至於這個畫作的畫法,也不是沒有什麼不能接受,所以我也認同白石兄,成爲大師級畫家。”
此話一出,周圍的學生都是沸騰了!
“哇!真的是啊!”
“太好了,我們齊老師也是大師級畫家!”
“我們美院也有大師級老師了,天啊!”
一位大師級老師對於一個專業的提升,的確是非常巨大,無論是教學質量還是對生源的吸引,都是無與倫比。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測試也是結束了,那幾位油畫大師和達芬奇兩人出來,都是一臉笑容,就連沒有多少笑容的梵高,也是罕見出現了一絲笑容。
“我們這邊結束了,兩位老師的水準,的的確確是超出我們預料。”
“我們也結束了。”呂濤笑道,“不過我還有一些事和白石兄他們聊一下。白石兄,你們美院的院長是誰?”
“正是老朽。”
齊白石笑道。
“那正好了,不如找個地方,再燙上一壺好酒,我們慢慢聊聊?”
“正該如此。”
“那就請白石兄帶路,我們先好好放鬆,再好好聊聊。”
呂濤又是轉身看向另外一位油畫大師。
“傅龍大師,你也要一起去嗎?”
“你去談吧,我要和他們去喝酒。”傅龍笑道,“那件事我們油畫專業也沒問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