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當中,黃帥從劇痛之中醒了過來。眼神中透着無盡的迷茫。自從皇甫雄來過之後,這半個來月可是說都不知道怎麼挺過來的。每天都是無盡的盤問,無休止的折磨。而在他們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一次次重複,換來的卻是更加殘酷的刑罰.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牢房之外那盞昏暗的油燈,第一次對於自己一直抱有無限希望的家族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爲了預防他們自殺,可以說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可以自由活動了。用餘光看了一下韓中等人,心裡不由升起一陣淒涼。
韓中身上血跡斑斑。至今還在昏迷不醒,趙瑞山被倒吊在牆角,臉上兩道恐怖的傷口觸目驚心。而最慘的就是郭樹軍了,只是因爲他的脾氣太爆,說話不知輕重,所以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遍體鱗傷。軟軟的像一根麪條一樣堆在一邊,血水己經滲透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下漸漸的匯成了一道小溪。
黃帥感覺到鼻子有一些發酸,回想起幾人小的時候,雖然一直知道家族逐漸勢微,可是還幻想着有朝一日憑自己的努力讓它重現往日的輝煌。可如今呢?費機心思九死一生換來的卻是生死不知和家族的拋棄。其實他想要並不多,哪怕有一個來看看他,和他說家族盡力了可實在無力爲力,那麼他也認命。可是現在。。。
暗歎一聲。算着時間,差不多又要到了審問的時間了吧,不知道會換什麼花樣?哥幾個的身心都快要透支了,而且看他們的模樣耐心也快磨沒了,以他們這些人又怎麼會在意自己的生死?可能在他們眼裡自己連螻蟻都算不上吧?希望到時候能來個痛快點的,也可以少受着折磨。他正在這胡思亂想呢,只聽到外面一陣腳步嘈雜,不僅內心一陣苦笑,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呀,索性閉上了眼睛,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這些年,真的累了。
只見鐵門開合間涌進一大批人,爲首的正是皇甫雄安排的親信張福,只見他進來之後看到幾人的慘狀也不由得大皺眉頭,一揮手,後面上來幾人正是城主府的御醫,焦急的道:“你們過來看看,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在讓他們恢復如常?”
爲首的一位老者上前仔細的查看了幾人的傷勢之後搖頭道:“不可能!這裡最輕的都是經脈盡斷,內臟移位,倒吊的這個臉上傷口過深,再加上時間太長沒有處理,己經化膿腐爛了,除了將爛肉全部剔去之外別無他法,而且如果再不及時醫治恐怕性命不保。而最慘的就是牆角躺着的那位,全身骨髓盡碎,修爲盡廢,就算救回他一命以後恐怕也只能在牀上過下半輩子了!”
張福聽後更加心煩,來回踱了幾步,大廳上那些爺還在等着呢,如果時間太長哪一位怪罪下來他都是腦袋搬家的命!可是這樣能往外擡嗎?自己都看不過去了更不要說正主了,一咬牙,
“幾位御醫,麻煩帶人將這幾位擡到別院醫治,在最短的時間內儘可能的讓他們恢復吧,城主那裡,我自會周旋!”交代完了之後轉身就向外走,快到門口突然停下,頓了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三日之內他們一直昏迷不醒!”
先不說地牢中忙活的熱火朝天,張福重新回到了大廳之外將自己弄的衣物不整,髮髻凌亂。看了看似乎還是感覺不夠,一咬牙對着自己胸前連拍三掌,馬上精神萎靡,一道血箭頓時噴了出來。這才跌跌撞撞的奔到大廳之上焦急的道:
“屬下該死,未能完成主公之命,甘願受罰!”
皇甫雄當然知道黃帥幾人的情況,正自不知道要怎麼對醉天交代呢,一看張福這個模樣來了,不由大驚,高聲音喝問道:
“張福,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不是讓你將人帶到這裡嗎?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
張福跪在下面連連叩頭:“主公息怒,屬下到了後府別院,請了四位少爺移步於此,可是剛出房門就遇到刺客偷襲!來人下手甚重,屬下和護衛拼死纔將刺客擊退,但是四位少爺也都受了重傷,現己請了御醫正在全力醫治。張福辦事不力,本無顏再見主公,但是擔心主公心急,故此留得殘命趕來複命,如何發落,張福絕無怨言!”
聽了這話皇甫雄在心裡替張福的機警叫了聲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如此計策,也真是難爲他了。不過戲還是要演全套的,只見他使勁一拍桌子,怒罵張福:
“你說你這個奴才還能幹什麼?真是白養了你們這些飯桶!來人!將張福拉下去打入地牢!聽候處置!”
立刻外面進來二人將張福小心的架了出去。張福心裡也明白,這事暫時算是過去了,起碼這幾天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醉天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表情,看着皇甫雄淺笑不己,皇甫雄假裝什麼也沒看到,還在親切的說:
“唉,真的是世風日下呀!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就有刺客行兇!看來真的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醉天接口道:“是呀,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繞過城主府如此嚴密的防護,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重傷幾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之後還能全身而退,這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作的到的呀!”
皇甫雄聽出他話中的質疑和不滿之意,不過拖的一時是一時,這會是不要想其它世家的人會替他擔當,都是自掃屋前雪的主,沒有人願意往自己身上惹麻煩!再說了這是在自己的城主府,就算自己說和自己無關。。。也得有人信呀!
皇甫雄略一停頓,開口道:
“既然黃帥幾人性命無關,那麼師弟是不是可以替我等解惑?”
醉天懶散的點了點頭:“我來此也是爲了這個,而且如果不說明白恐怕你們也不會甘心,這樣那樣的手段也是煩不勝煩。還不如我自己送上門來,一下子解決乾淨,大家都落個痛快!”
說完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不過你們這麼多人,人多口雜的,不如選出二位來作代表發了,反正你們要部的都差不多。”
衆人稍微一商議,決定就由皇甫雄和鍾離明二人發問。要說選皇甫雄到不出意料,可是這鐘離明年紀不是最大的,修爲不是最高的,可是卻也能被選中,可見此人人氣絕對是最強的。不過既然他們決定了,那麼醉天是不會多說什麼:
“好吧,那麼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皇甫雄和鍾離明交換了一下眼神,鍾離明衝他點了點頭,皇甫雄這纔開口道:
“首先我們想要知道秘境之變是因何而起的?”
說到了正事,所有的人耳朵都支愣了起來。
醉天隨口回道:“秘境之變,是因爲其中一座奇陣發生變化造成的。”
一聽這話,衆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安,鍾離明緊接着問道:“那麼道友可知是發生什麼變化?纔會發生如此鉅變?”
這纔是事情的關鍵,大廳上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他的回答,醉天知道這纔是他們最想知道的,斟酌了一下,緩緩道:“說秘境變化是由陣法變動引起是玄天宗渡風道友所說。以他的見解就是整個九州秘境是相通的,可以分爲五個部分,一部分就是這次發生變化的大陣。而另一個部分。則是束縛它或是封印它的大陣!也就是說秘境本身就由二個陣法組成的天地!”
衆人對這個到是沒有多大的驚訝,這更讓醉天確定他們肯定都多少知道一些,否則怎麼可能如此淡定?皇甫雄疑惑的道:“玄天宗渡風?沒聽過這號人物呀?那麼師弟還有沒有看到其它什麼特別的事情?”
“當然有!”醉天毫不猶豫的回答:“其實我是按照師門給的地圖尋到一處所在,沒想到正是陣法的陣眼所在,而玄天宗渡風道友尋到的而是另一個陣眼。我們不經意間觸動了陣法,引起異變,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光門,不家一個長着翅膀的人用一把光劍攜天地之威向我們殺來。在下修爲不夠,自是隻有退避三舍。而渡風道友祭出一個神奇法寶一舉擊潰了光劍打破了光門,這樣在下和黃帥幾人才能逃得一命。”
衆人聽後神情複雜,有興奮也有惶恐,對他所說的話己經信了八成,因爲如果沒有親眼見過是無法編出光門、光劍和長翅膀的人!這些存在的意義只有他們這些世家的最核心人物才知道!沉默了許久,鍾離明還是問了一句:“那麼請問渡風道友祭出的是什麼法寶?而他現在又身在何處?”
醉天看着他,輕輕的說道:“他祭出的是一個五彩蓮臺!而渡風道友也因爲消耗過度而因此身隕!”
衆人先前聽到五彩蓮臺之後都是大吃一驚,之後聽到渡風身鄖這才舒了一口氣,皇甫雄有些遲疑的發問:“那不知這五彩蓮臺現在落在何處?不會是在師弟身上吧?”
士 醉天心裡一緊,面上幫作輕鬆的道:“看各位的樣子應該多少知道一些關於這個寶貝的消息吧?那麼你們認爲以我的條件,可不可能得到如此重寶?哦,忘了說一句,渡風道友可是傳說中的五行寶體!五行齊聚!在下可自問沒有這個資質。”
衆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輕輕點了點頭,看來也認可了他的說法,對於那個蓮臺,在他們心裡簡直就是神物一樣的存在,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人收取。糾纏了他們這麼久的心結就這麼三二下就說開了。可更大的石頭也壓了下來。鍾離明第一個提出離開:
“此行收穫不淺,也感謝皇甫兄的盛情款待。不過小弟家中尚有一些瑣事,就此別過,他日再聚吧!”說完也不等皇甫雄拘留就抽身而退。
有了一個走的其它人也都坐不住了,這麼大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報於家族知曉,於是三三兩兩的都告辭離去,皇甫雄也明白他們心中所想,也不再多留,一一相送,不一時大廳之上就只剩了他和醉天兩人。醉天放下手中的酒罈,:
“師兄,你這裡的酒雖然是好,不過我答應你的事能作到了,是不是我也可以看看黃帥他們幾個了?”
皇甫雄知道早晚不過。長嘆一聲“好吧,請隨爲兄來吧”說完帶着醉天向後府別院行去。
正是
苦肉計瞞天過海
得真相各自歸巢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