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情緒穩定:“陸家是管制學校方案提出者之一,是近年來除聯邦政府以外最大的資金提供者,部分陸家人在管制學校總部兼任中心職位,我雖然不是你們學校的領導,但我認爲我有權過問一名普通學生在學校裡的經歷。”
通訊器另一邊嘀咕了一句“她可不是普通人”,然後靠近話筒疑聲問陸倩,“你是第一基地陸家的人?”
陸謙禮貌“嗯”了一聲,“陸家只有一個陸謙。”
電話那頭:“我還陸家的陸邢呢!”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陸邢聽到有個人冒充自己,大步走到光腦旁邊,“我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可以冒充的?”
“呦呦呦,做戲做挺全乎,兩傻X,裝也不知道裝個差不多檔次的人物!陸家少爺怎麼可能大半夜給我打通訊。”
陸邢忍着直通天靈蓋的怒意:“你是11-6管制學校招生辦主任吧,你會被辭退的。”
“嘟——”
電話被掛了。
陸邢何曾受過這樣的氣,胸腔劇烈起伏,他撥通了家族電話。
不到兩秒,就被接通。
“少爺,什麼事?”
“把管制學校11-6分校的那個招生辦主任,辭掉!”
“收到。”
陸謙握住陸邢的手臂,制止了他掛斷通訊,“阿林,不需要辭,那個人叫李丙文,讓他把宋時的資料準備好,半個小時內給我打通訊。”
被叫做阿林的人在陸邢和陸謙不同的要求之中,選擇了完成陸謙交代的任務。
“是。”
半個小時後。
李丙文親自打給陸謙,這次是視頻通訊。
他頭冒大汗,在燈下整個腦門都是亮晶晶的,坐在辦公桌後邊,望着對面兩個只能在新聞上看見的年輕男子,恨自己說話沒有分寸,沒給自己留餘地。
深棕色桌面上擺了一堆資料。
“電子版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發給你們了。”李丙文態度180度大轉變,哪裡還能看得出剛纔罵“傻X”的人是他。
李丙文覺得自己必須解釋些什麼,當初宋時在這裡的經歷太慘不忍睹了。
說些什麼,至少把自己保全。
“我們管制學校收的很多人都是11基地西郊裡的一些幫派成員,前外城城保隊隊長的老婆要找宋時麻煩,用錢就把他們這羣見錢眼開的人收買了,說什麼拍了毆打視頻就把錢打給他們,很多人就這麼幹了,我們這些管制員也管不住……”
陸邢已經在翻看資料了,裡面視頻圖片一應俱全。
陸邢沒興趣,他耿耿於懷這個招生辦主任剛纔罵他。
“管不了?管制學校的管制員有配槍吧?每年更換舊的槍械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們能管不住幾個幫派成員?”
“還是說,你們已經跟城保隊副隊長勾結在一起,他們給錢的時候,你們也有一份。” 這幅場景堪比坐在審訊桌接受審訊,李丙文如坐鍼氈,無從辯解,因爲對方說得對,當初上層確實收賄賂了。
可當初誰能想到宋時有朝一日能出頭呢,反而是城保隊副隊長先下馬了。
陸謙十分鐘瀏覽完資料,視頻很多,不同的人拍攝,角度各不相同,廉價的光腦,清晰度都不怎麼樣,無一例外,裡面的宋時都是慘不忍睹,他沒太敢全看下去。
“她在管制學校待了多久?”陸謙擡頭問。
“半個月,覺醒治癒系當天被她的班主任接走了,”李丙文連忙強調,“文件裡最後一個視頻的第103分鐘,她被活着接走的。”
陸邢:“不是活着接走,還是死着接走嗎?”
李丙文被陸邢的氣勢嚇得縮了縮脖子,聲音細如蚊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謙按照李丙文的提醒找到最後一個視頻將進度條拉到103分鐘。
地上躺着很多人,宋時站在中間,拿着刀,身上全是血。
陸邢湊過去瞥了一眼,薄薄一哂,“原來她殺過人,難怪和我對戰時殺人路數那麼狠,和異獸對戰又沒有那麼凌厲了。”
陸邢則相反,殺異獸狠,殺人……他沒殺過人。
陸謙忽然將視頻點了暫停,盯着畫面右下角,一衆人從樓下奔上來救宋時。
“原來,唐柚和她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畫面裡,那個焦急跟在兩名老師後方狂奔上樓梯的,正是唐柚。
在這種情況下能及時趕來救宋時,必然不是一般的關係。
宋時和唐柚在李丙文辦公室打過視頻,李丙文認識唐柚,盡心盡力服務好對面兩位能一句話剝奪他職位的人,“唐柚啊,她和宋時關係很好,救兵就是她搬來的。”
唐柚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陸邢想了想,看向旁邊的陸謙,“你上次和學校通訊,建議學校加強自然系的近戰能力,就是因爲她,她和你組過一隊,那次比賽你拿了第二。”
陸謙將近兩個小時的視頻退出來,“她也很優秀。”
陸邢嘴角不屑地扯了扯。
陸謙敏銳地察覺到了,提醒,“她會和宋時一樣,日後成爲你強有力的戰友。”
“我的隊友只有止鹿,即便加入破曉隊,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做我的隊友。”
李丙文看着視頻那邊氣氛緊張,快要吵起來的兩人,手指挪動了一下,虛點在“掛斷”按鍵上,他想關掉視頻。
萬一這兩少爺爭吵的過程中暴露了些什麼機密,他無意間聽到了,事後把他滅口了怎麼辦。
陸謙理智尚存,對李丙文說,“我會將你們分部的情況如實提出給總部,他們會派人對你們整個體系徹查和肅清,你是去是留,由總部定奪。”
說完,他掛斷通訊,將光腦扔在茶几上,又將之前陸邢扔在地上的毛巾撿起來,迭好放在茶几上。
他深吸一口氣,面對陸邢,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鄔家大小姐不可能一輩子守着你,沒有你,她依然是3S級治癒師,你沒有了她,連情緒都控制不住,任由別人玩弄。”
“你對她的依賴性太強了,這兩次的比賽還沒有讓你警醒嗎?”
陸邢靠在沙發上,“只要我還有價值,就沒人會讓我們分開,我和她就會一直組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