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5:30。
演習場聚集了11000名早訓的學生。
昨天投票鏈接侵入光腦,新裝的安全軟件發出來的警報聲吵得所有人都從夢中驚醒。
不少人耐不住好奇心,點進鏈接瞅了一眼,排行榜第一頁赫然全都是眼熟的名字。
宋時、陸邢、鄔止鹿……
訓練到目前,積分排名前一百的,幾乎都上榜了。
學生們一晚上都在研究榜單,看見有自己的名字,被宋也盯上沒什麼高興的,沒找到自己的名字……質疑自己實力不夠嗎?
反正一晚上都是精神十足,沒睡好覺。
此時頂着大大的黑眼圈,腳步虛浮。
“怎麼都一副副被吸乾了精氣的樣子?”總教官走入演習場,看見這羣精神恍惚的學生,忍不住發問。
一萬人低着頭不吭聲,
總教官在隊列之間穿行,順手將一個青年翻進裡邊的衣領揪出來。
“看看你們都什麼心理素質,一點小動靜就能把自己折騰得心神不寧,連覺都睡不好,虧你們以後還是聯邦的希望呢。”
總教官繞到了宋時面前,停下來。
宋時一眨不眨和她對視。
總教官忽然開口:“你們學一學宋時。”
宋時有些意外,學她?學她什麼?
教官接着說,“這件事她首當其衝都沒見她慌一點,該吃吃,該睡睡,精氣神這麼好,今天的訓練效果肯定比你們這些頂着兩個黑眼圈的好。”
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的宋時:“……”她是治癒師,她有黑眼圈才奇了怪了。
衆人紛紛擡頭,聚焦在教官對面扎着馬尾精神抖擻的宋時,內心相當複雜。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除了排行榜名次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宋時的那張頭像。
平日裡的宋時,沒有多陽光向上吧,看着也是個正常人,準確的說……是心思重一點的正常人。
她和這裡所有人都一樣,天賦絕佳,未來無限光明。
她又有些不一樣,她沒有19歲的意氣風發。
以往他們認爲這是明日大學對這名三系天才專門的培養,喜怒不形於色,以及她自身狂暴系基因對性格的影響。
結果昨天那張頭像一出來,宋時盯着鏡頭,像剛屠殺了一百來號人被逮捕,強迫她拍入獄照,嘴角的傷,不服的眼神,陰森邪性,好似下一秒就爬出相片朝他們撕咬來的惡鬼。
宋時身上穿着的還是管制學校特有的制服,每個基地的管制學校,待着的都是些社會最底層那些讀不起書的人以及垃圾未成年,這頓時讓一衆人好奇宋時的過往。
這其中不乏世家子弟。
今天凌晨,但凡家裡有點能力的,都收到了來自第一基地訓練基地的孩子打來的通訊,讓他們立刻去調查宋時的身世。
最快速的當屬於陸家。 陸謙認出宋時衣領右下角的一個小小的圖標是11基地外城區的新和區標。
他當即查到了新和區內唯一一所管制學校招生辦的通訊號,打了過去。
“嘟……嘟……”
陸謙在客廳內來回踱步,等待接聽。
此時陸邢穿着休閒服坐在他對面沙發上,洗過後半乾的頭髮垂在額頭上,脖子上搭着一條白毛巾,仰靠在沙發盯着天花板,“叫我過來就爲了聽你打電話?”
“我一直以爲宋時是被第11基地着重培養的,那張照片……”
陸謙想到照片上宋時臉上的傷,分明是沒有覺醒治癒系之前。
“她覺醒治癒系的時間比我想的要晚很多,她覺醒之前的經歷,一定和我所以爲的天差地別,我需要查清楚。”
陸邢嗤笑一聲,抓了抓頭髮,抖下很多小水珠,“你開玩笑的嗎?被11基地重點培養?就她和我對戰那兩次,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套招式術,稍微出彩一點的就是些野路子,這個樣子,明顯就是正規學習沒多久。”
通訊還沒有接通就被掛斷,陸謙沒有放棄,又打過去。
陸邢能看出來的,陸謙也能看出來,何況陸謙專門研究過宋時的招術。
“她狂暴系覺醒是沒多久,但她第一個覺醒的異能是治癒系,只要覺醒異能,不論是什麼系,就不該被送去管制學校。”
陸邢很不耐煩,“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關注她,過往重要嗎?調查清楚又怎樣?反正她現在是我的敵人。”
陸謙冷聲糾正,“你的敵人只有異獸,她是你的隊友,以後你們是要並肩作戰的。”
“你沒看見她那天是怎麼挑釁我的嗎?”陸邢抽出肩膀的毛巾砸在沙發上,指着自己的腦袋,“她對我用了精神力攻擊。”
“是你先挑釁的她,”陸謙眉眼微沉,“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容忍你的趾高氣昂。”
兩兄弟目光交鋒,最終陸邢先移開視線,冷笑着撿起毛巾:“我知道,你一直想讓別人給我點教訓,想找一個人打壓我,現在你找到了,真是恭喜你。”
他撿起毛巾站起來就要走,被陸謙伸出胳膊攔下,陸謙另一隻手還舉着光腦。
第三通電話,那邊終於接通了。
陸謙壓低聲音和陸邢說了句“坐回去”,就和通訊那頭的人交流。
陸邢氣得把毛巾團吧團吧,團成一顆球,重重砸在地上發泄自己的不滿,將自己扔回到陸謙的沙發上。
“誰啊?”沒睡醒導致聲音含糊不清的中年男人不耐煩罵,“這麼晚打電話,讓不讓人睡覺了?!”
“失禮了,問完我的問題,你可以發一個收款碼,我會轉賬作爲報酬,”陸謙問,“宋時曾經在你們11-6管制學校就讀是嗎?”
對面沉默了一下,好像是清醒過來,靠近話筒,聲音大了些,“你是誰?打聽她做什麼?”
“我叫陸謙,宋時的……朋友,想了解她曾經的情況,爲以後組隊做準備。”
聽到陸謙的話,陸邢倏一下睜開眼睛,從沙發上跳下來,“你要和她組隊?!”
陸謙無視他的問話。
電話另一端。
“陸謙?沒聽過!宋時的住校經歷除了學校領導,誰都不能告訴,你別想從我口裡打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