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北徒光那一副表情,嚴旭相信要是說出自己記得虛界內的一切經歷,一定會被他嘲笑得了失心瘋。。
自有聖道戰墟以來,每個進入虛界之‘門’考驗的修士,根本不記得一星半點,只有堪破分神境纔可能回憶起來一部分。
連分神境修士也只能憶起一部分記憶,嚴旭卻記得所有微末細節,顯然不可能被人相信。
“我記得虛界之行的一切,恐怕還是跟掌‘門’兌換系統有關。”嚴旭‘摸’了‘摸’手指戴着的掌‘門’戒指,要知道它可是連現實物品都可帶入虛界使用,能保留住記憶自然不足爲奇。
嚴旭原本以爲虛界重置兌換積分,換到‘五行道體’已是最大收穫,現在看來,恐怕這些記憶纔是最寶貴的財富。
且不說關於上古時期修真大劫的前因後果,以及天外邪魔不少秘密,甚至嚴旭閱覽數百部早已失傳的典籍,單只是說平白多處幾年的修煉經歷也是一筆十分珍貴的財富。
在虛界嚴旭的修爲已達到築基中期,心境感悟自然已達到相應水準,再加上同時修煉數部功法,也爲剛‘激’活的‘五行道體’打下基礎。
既然北徒光絲毫不記得虛界之事,嚴旭便不再提及此事。雖然北徒光在虛界修煉的功法必定在他現在修煉功法之上,但嚴旭並沒有該部功法,此時說再多也幫不上只等以後找機會再說。
叢林樹木生機不旺面積卻極廣,置身其中一時辨不清東南西北,嚴旭不得不停下認清方向以免‘迷’失在聖道戰墟內。
“跟我走!”北徒光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塊黑‘色’石頭,仔細分辨後認準一個方向帶頭先行。
“你認得清楚方向?”這次輪到嚴旭吃驚,難道北徒光手裡還能有聖道戰墟一層地圖?他手裡那塊石頭也不像地圖。
北徒光把黑‘色’石頭拋給嚴旭。若無其事說道:“這塊石頭乃是天運石碑的碎塊,雖說只是碎塊,但能夠感應天地氣運的強弱。”
天運石碑碎片握在手裡溫潤如‘玉’,隨着調轉方向溫度會微微出現變化。當嚴旭持着天運石碑碎片往一個方向時,明顯感到一陣溫熱。說明前方氣運最爲充足。
“聖道戰墟內充滿各種機緣奇遇,而氣運則是最爲根本,也只有氣運越足才越有機會獲得其他機緣。”北徒光解釋道。
聖道戰墟一層據說原本考驗修士對冥冥氣運的感知力,根據直覺和運氣找到正確的前行方向。天運石碑指路,是修士在無數次進入聖道戰墟無意中發現的一個方法。
天運石碑之所以能指路,無非利用它對氣運的模糊感應。大概判斷出在聖道戰墟一層內應前進方位。
如果想通過聖道戰墟一層進入第二層,其入口氣運必定不弱,沿着天運石碑所指示方向自然不會走偏。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這碎片是家族強令我族每個子弟攜帶。”被嚴旭盯着看,北徒光心裡多少有些心虛,趕緊提起酒葫蘆頭偏到一邊猛灌靈酒躲避嚴旭的犀利目光。
天運石碑碎片在聖道戰墟內的作用。有些實力的‘門’派或家族知曉不足爲奇,關鍵北冥府是怎麼事先知道,‘門’派論道大會內容是送修士闖聖道戰墟。
直到聖道戰墟入口開啓前,嚴旭根本不知道‘門’派論道大會以什麼形式舉行,顯然北冥府提前獲知了消息。
當然,嚴旭不是懷疑北徒光故意有所隱瞞,因爲恐怕連他都是最後才被家族告知真相。
嚴旭之所以‘露’出不狐疑的眼神。無非是報先前北徒光鄙夷自己關於虛界的疑問,只是朋友間的一種相互調笑而已。
找準前行方向,嚴旭和北徒光速度提高不少,不過駕馭法器太過招搖,依舊只是施展輕身術在叢林間快速前行。
穿過叢林前方又是一片建築廢墟瓦礫,嚴旭和北徒光稍作歇息後才繼續往前。
聖道戰墟一層靈氣稀薄,必須每隔一段時辰用靈石恢復損耗法力,以防遇到突發情況法力不足。
聖道戰墟到底有多少層秘境,陳國仙府皇朝所存典籍中沒有記載,歷史上曾有人闖入過聖道戰墟六層。每往下一層靈氣逐漸充盈。
至於第六層再往下是什麼樣子,恐怕整個北星洲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哪怕是第四第五層的情形,也鮮在普通修士間流傳。
或許是接近聖道戰墟第二層入口的原因,一路上嚴旭遇到的修士慢慢變多,有幾名修士的服飾之前從未見過。應該是其他州城‘門’派的弟子。
北徒光與嚴旭同行一路,講起幾件流傳較廣的聖道戰墟隱秘,其中便說到聖道戰墟各層入口數量不止一個,尤其是第一層進入第二層的入口不下百餘個。
聖道戰墟地域廣袤從沒有人測量過,但依據外界進入位置,被傳送至聖道戰墟的隨機位置會有一個大概範圍。
因此通常來說,由同一個入口進入聖道戰墟的修士更容易碰面,而前往下一層入口後也是同樣道理。
“聖道戰墟第一層沒什麼危險,但仍有不少修士命喪於此,幾乎都是死於其他修士之手。”兩人路過三具屍體,北徒光不由感嘆道。
依據所穿服飾來看,其中兩具屍體是玄虛觀同‘門’師兄弟,另外一人是七魔‘門’修士。
兩名玄虛觀修士實力大概煉氣八層或九層,而七魔‘門’修士已是煉氣大圓滿,根據場面遺留痕跡分析,七魔‘門’修士原本佔據上風。
按照常理,以玄虛觀兩名修士的實力不大可能主動招惹煉氣大圓滿,再聯繫七魔‘門’一向的行事風格,多半是七魔‘門’修士主動挑事結果,卻沒想到被對手臨死反撲同歸於盡。
三人死在一起腰間還掛着隨身儲物袋,嚴旭和北徒光皆不爲所動,正準備離開時卻被人叫住。
“休走!害我七魔‘門’弟子‘性’命,想走可沒那麼容易!”三名身穿七魔‘門’道袍修士,從遠處急奔而來,當先一名築基中期修士滿臉橫‘肉’怒喝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使我們乾的?”北徒光只是煉氣九層修爲,面對築基中期修士卻絲毫不懼,振振有詞地說道。
當先那名築基中期修士身材不高,但一身肌‘肉’厚實而充滿力量,黝紅的皮膚好似銅皮鐵骨一般,赫然是一名煉體修士。至於他身後另外兩名七魔‘門’弟子,只是煉氣大圓滿和煉氣九層。
“哼,七魔‘門’敖長老在此,哪有你們開口說話的份!”那名煉氣大圓滿弟子仗着長老在前,朝着嚴旭兩人厲聲喝道,另外一人則俯身查驗三具屍體。
那名七魔‘門’弟子粗略地查驗一番後,毫無顧忌地將三具屍體腰間掛的儲物袋全拽下來,送到七魔‘門’敖長老手裡。
敖長老擺手讓弟子先收好,指向嚴旭和北徒光兩人說道:“你們兩人把隨身儲物袋放下,然後可以走了。”
這時,那名煉氣大圓滿弟子湊近敖長老身邊,一邊看了嚴旭幾眼一邊伏在敖長老耳邊低語。
敖長老‘摸’了‘摸’下巴,語氣更加不善說道:“你是天昊宗掌‘門’嚴旭?很好,前段時間你‘門’內弟子與我七魔‘門’搶招募弟子,還打傷七魔‘門’幾人。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性’命吧。”言辭之間,彷彿別人生死就在他掌握之中,根本視嚴旭和北徒光如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