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夫人是他們的“製造者”,此時,明娜早將這一點拋在腦後,去*響尾蛇!雅夫人看着明娜,撲哧笑了:“明娜,壞消息是療養院不會馬上解散,好消息嘛,恭喜你們,杜達先生計劃先釋放你們二位的親人,還有,你們自由了。”
明娜與遊天一還沒緩過勁來,鷹眼馬上說道:“代價呢?”
雅夫人的臉僵住,鷹眼說道:“你們的權力之爭我們沒有興趣涉入,能夠達成他們的初衷的確不錯,但我相信,你們不會輕易地達成妥協,那位,也曾經有過念頭——殺了我們。”
“死傷再所難免。”雅夫人說道:“聽說,你曾經暗算過杜達先生。”
鷹眼懂了,指自己所稱的一份錄像,可以向世人揭開這段故事的資料,鷹眼不禁笑了:“如果他認爲那種行爲是暗算的話?在我們,是自保,自衛手段。”
現在看來,恰好是那個舉動,救了他們,鷹眼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所以,代價是?”
“遊天一和明娜帶着自己的親人離開這裡,以後不得出現在哈國,對響尾蛇的過往以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否則……”雅夫人突然按着桌子,面色冷漠:“我的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們,殺掉。”
她的語氣冰冷,就像明娜和遊天一是氈板上的肉,任由她宰割,所以,明娜與遊天一終於達成目的,卻要以永久離開家鄉作爲代價嗎?
再也不能踏及這片土地,這份代價與親人重逢比較,值得與否,全看兩人的感受了,白狐默默地抓着明娜的手,明娜用力嚥下口水,雅夫人看着兩人:“你們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這一點,從過去到現在沒有改變過。”
“那些少年的養成模式與你培養響尾蛇的方式十分相似。”明娜才懶得理會雅夫人動情的說話,這個女人鐵石心腸,絕不會講出半句真話,信她,見鬼了!
當初的課程中有一樣最基本的訓練——演技,隨時展現自己過人的表演,博得對方的信任,迫使對方讓步,明娜不吃這一套,淡淡地說道:“這不是巧合吧?”
“我只是在適當的時間站對隊伍,就算中間做過什麼,杜達先生考慮到以後,也會既往不咎。”雅夫人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那位先生現在徹底成爲過去,以後,哈國仍是杜達先生的天下,我,是杜達先生的功臣之一,只要不再超雷池一步,下半生安穩。”
明娜不想再與她對話,就算那羣滑板少年不是直接出自雅夫人的手,她或多或少發揮了作用,“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接走親人?”明娜說道。
“明天下午四點,你們必須帶走他們,離開這個國家。”雅夫人端着酒杯,微微一笑:“來,爲你們送行。”
明娜與遊天一不情不願,鷹眼與白狐舉杯,輕輕地碰杯後,兩人一飲而盡,從現在起,將展開新的篇章,對明娜和遊天一來說,兩人將展開新的生活。
次日,上午十點,一輛黑色的汽車駛向神秘的療養院,憑着一張文書衝破層層關卡,後排的明娜不停地變化雙手手勢,坐着也不安穩,終於,明娜抓着白狐的手:“我們沒有任何武器。”
在進來前,所有人遭受了最嚴格的搜身,前方,最後一道關卡在即,掏出文書,關卡並沒有打開,那個穿墨綠色制服的男人掃視着車裡的人,微微點頭:“等在這裡。”
藏在茂密叢林後的建築不可接觸,不知道等了多久,三個人影走來,白狐一眼看到了最右側的女士,她剪着齊耳短髮,穿着再平常不過的立領白色襯衫,一條黑色長褲,踩着黑色平底鞋,面色從容,未施脂粉,她的身形瘦削,包裹在寬大的衣物裡,顯得身體如此孱弱。
正如照片上的那樣,她有一張典型的鵝蛋臉,只是臉頰微微凹陷,不見當年的豐潤飽滿,這些年的幽閉生活,讓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徹底成了面如縞素的婦人。
明娜堅強這麼多年,看到母親提着簡潔的行李走出關卡,站定在汽車前,眼眶紅了……
“你還等什麼,下去吧。”白狐提醒道,與沙賓娜一同走出來的還有一對夫婦,男人一頭白髮,女人微胖,頭髮與沙賓娜一樣,齊耳短髮,想必在裡面的人都是一樣吧。
遊天一迫不及待地下車,衝上前,夫婦倆將他擁入懷中,沙賓娜看着車子,她站在那裡,露出迷茫的神色,明娜終於下車,剛在車邊站定,沙賓娜手裡的提包啪地掉在地上,她看着女兒,剛纔的面無表情消失了,露出一絲微笑:“女兒。”
白狐居然聽懂了,明娜快步走過去,母女倆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無數依戀在其中,明娜提起母親的行李:“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快走。”
三名剛剛從療養院出來的長輩面面相覷,緊張地上車,“他們是什麼人?”遊天一的母親警惕地抓着兒子的手臂:“他們要做什麼?”
“您不用擔心,是幫助我們的人。”遊天一說道:“沈先生,麻煩迅速開車,我擔心夜長夢多,現在馬上去機場。”
“不,去碼頭。”沈青陽踩下油門,遊天一的臉倏地變了:“爲什麼?”
“水路還有路可逃,如果是機場的話,一旦有人改變想法,我們逃無可逃。”鷹眼從容地說道:“放心吧,有位老朋友替我們安排後路。”
鷹眼說完,將油門踩下底,車子轟鳴着離開那座冰冷的建築,沙賓娜握着女兒的手,面容淡定,突然,她看着白狐,審視着她的臉,眼睛裡的光彩與剛纔截然不同:“你是?”
“您認得我嗎?”白狐按捺住心頭的激動之情,這位是母親心心念唸的好朋友,時光在她們臉上留下無情的印記,可是感情只會隨着時間的逝去彌堅,因爲遺憾變得更加熱切,白狐默默看着沙賓娜的臉,窗外流逝的風景已無法吸引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