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牙齒藏毒,見此情況,白狐趁着其餘的少年未甦醒,迅速檢查,這一搜不打緊,從這些少年的牙齒裡,手指縫裡發現了不少致命的毒藥,有藏在膠囊裡的水劑,也有粉劑。
這羣少年一旦失敗,將選擇自殺,先甦醒的那個少年看着阿杰:“混蛋。”
“說,是誰讓你們來的?”阿杰掐住這傢伙的喉嚨,用力地捏住:“你們想幹什麼?”
“廢話,殺了我們吧。”這名少年的眼珠子骨碌碌轉着:“結果不是一目瞭然嗎?除了雅夫人,還有誰會用這種方式培養刺客?我們從六歲起就接受各種訓練,一直到現在。”
“不是雅夫人。”鷹眼淡然了,轉頭道:“抱着已死的決心,卻如此輕易地說出答案,把導火索引向雅夫人,並不是多高的計謀,少年,你還嫩了點。”
阿杰若有所思,鷹眼拿起剛纔取出的膠囊,蹲下:“抱着已死的決心準備了這些,既然如此,不說實話的話,還是去死好了。”
話音一落,鷹眼已經擠開膠囊,裡面的**往外滑落,轉眼間已經來到膠囊的底部,垂落時的水滴狀格外誘人,終於,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落,滴向少年的嘴脣!
鷹眼早已經扳住少年的下巴,令他動彈不得,嘴脣輕開,那滴**正要落進他的嘴裡,少年的眼睛瞪得死大,終於在**即將落下的一刻,奮力地避開,幾乎在同時,鷹眼鬆手,少年的身體翻轉,那滴**落在地上……
少年撿回一條命,那是*,可瞬間致人於死地,少年蜷縮着身子,阿杰看着他,再看鷹眼,居然寒毛倒豎,這個可怕的男人,剛纔下手時沒有絲毫猶豫,分明要置少年於死地的樣子,堅決得讓所有人都相信,可是,他早算好了時機,只要這名少年有絲毫求生的慾望,便會將他從死亡的泥沼中推出去,這個時要,他掌握得剛剛好。
鷹眼看着少年,目光灼灼:“毒藥每人一份,可是主動招認的名額只有一個,誰率先開口,誰將留下來,剩餘的人,我相信這位先生會好好處理。”
其餘人已經醒來,恰好聽到這番話,再看縮在牆邊的少年,各人的心理已經敲開了小鼓!
這一招高明,明娜自感不如,鷹眼在審訊方面的能力令人瞠目結舌,沒有丁點酷刑,一個動作,三言兩語已將這些人的心理瓦解,現在,該走向哪裡呢?
密室裡一片靜寂,無人開口說話,靜寂得令人害怕,鷹眼看着這羣少年,在他們身上,多少看到了遊天一和明娜的影子,在同樣的年紀,接受同樣嚴酷的訓練,成長爲少年便接受任務,鷹眼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這羣少年,他們像籠中的小白鼠了。
“我先說……”一名少年剛剛開口,馬上瞪大眼睛,扭頭,身後的少年居然摸到了邊上的一把刀,刺進了他的後背心,“不,我先。”
一場醜陋的自相殘殺發生在眼前,明娜徐徐後退,這一幕何其熟悉,曾幾何時,他們也如此地互相爭奪過,爲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爲,和當初的雅夫人有什麼不同?明娜吃吃地笑着,就在少年纏鬥之時,飛起一腳,將率先動手的傢伙踹到牆邊!
“無知的傢伙們,你們也只能活成這樣。”明娜按着那名少年,雙眼通紅:“你們只能成爲螻蟻,沒有心的傢伙們。”
“明娜……”白狐看着面容扭曲的明娜,心痛不已,“夠了,沈青陽,夠了。”
鷹眼看着白狐:“我做得並不多,關鍵在於他們自己,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想要活下來的慾望已經產生,人類爲了保全自己,做出各種選擇,他們只是做了自己的選擇而已。”
白狐無言以對,鷹眼說得沒錯,這些傢伙做了自己的選擇,自相殘殺,搶先交代,“如果你們一起說的話,或許不用如此慘烈。”阿杰終於開口了。
白狐責怪地看着鷹眼,這個男人有時候就像魔鬼,令人不寒而慄!鷹眼無奈地笑笑,女人的心終歸柔軟,她只看到少年自相殘殺的慘烈,卻無視了這些少年的可怕,對敵人的仁慈轉化爲對自己的殘忍,白狐的仁慈之心仍在,這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是庫亞,是他發佈的任務。”兩名少年異口同聲道:“從小接受他的訓練,這是我們第一次完成任務,我們所有的資料都由他僞造,我們的目標是刺殺杜達先生,一旦被發現,推給雅夫人就好,這是我們知道的所有信息。”
鷹眼的推測正確,順理成章地理解成爲雅夫人,推給雅夫人,真正的主使人便可以逍遙法外,阿杰的臉色變了,“庫亞是什麼人?”鷹眼問道。
“內務官。”阿杰說道:“負責管理藍宮的起居生活,看似平淡無奇,最不醒目的人。”
“他用什麼方式與你們聯繫?”鷹眼問道。
少年們靜默,最先醒來的那名少年說道:“先爭取選上,進入休息的別墅後,管家會給我們傳遞消息,她是個雙面間諜,不止是尼克將軍的人,不,她是我們一夥的。”
“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遊天一已失去耐心,揪住那傢伙的脖子:“快說。”
“我們只知道這些,我們是孤兒,誰給我們飯吃,我們給誰幹活,只要可以輕快地活來。”
所有少年異口同聲,說話一致,阿杰擺擺手:“把他們帶走吧。”
四名手下帶着少年們從另一道門出去,阿杰轉身道:“事情沒這麼簡單,按照規定,庫亞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中,更不能從藍宮私自離開,所以,他在外面一定還有內應,他只是一根傳達信息的線而已,我會盡快彙報給杜達先生,你們,按照流程,明天離開。”
鷹眼知道,在離開前,他們必須制定一套作戰計劃,引出庫亞背後的人,現在,只是開了一個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