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何向東。”
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這些人的方向傳來,由於對方都帶着口罩,前臺接待也分不清是誰說的話。
但對方提到的何向東她卻知道是誰,那是公司的董事長啊。
這些人看上去古里古怪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怎麼可能會認識董事長呢?
但這些話女接待是不敢說出口的,這幾個人陰沉沉的,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是來尋仇的。
她可是看過不少類似的新聞,那些行兇者的作案手段也是令人觸目驚心。
自己只是來賺錢的,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想到這些女接待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先生,請,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又是那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傳來,言簡意賅,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那不好意思先生,您需要預約才能……”
女接待話沒說完,就見眼前一道黑影朝自己眼睛襲來,緊接着卻是一歪,從自己耳朵邊蹭了過去。
再看自己眼前,一名風衣人手中的傘緊貼在自己耳朵旁,而對方持傘的手,則被爲首的那名風衣人給抓住了,想來剛纔應該就是他出手讓傘偏離,否則那一下就要紮在自己眼睛上了!
女接待這個時候才感到一絲後怕,雙腳一軟,險些癱坐在凳子上。
對方這也太狠毒了吧,自己不過是個接待,犯得着對自己下這種狠手嗎?
“別忘了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還有,現在東杭不比以前,你給我收斂點!”
又是之前那個聲音傳來,緊接着就見爲首的風衣人將對方的胳膊一推,有些不滿地道。
“是,我明白了。”
面對爲首風衣人的斥責,那名拿傘的傢伙也沒有任何不滿,而是點頭應是。
“給這位姑娘道歉。”
“對不起。”
乾脆利落的道歉,顯然並不能彌補這位女接待受到的精神創傷,但她也不敢說什麼,自己小命都差點了,還能說什麼。
這個時候公司的保安聞訊趕到,十幾個保安將風衣人圍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呢,知不知道這裡是私人產業,我勸你們趕緊離開,不要逼我們採取非常手!”
爲首的保安隊長叫高長輝,是何向東花了大價錢從保安公司請來的,雖然可能不及何家的地字隊等保鏢,但也是一把好手,尋常十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自從他在葛家當了保安隊長後,日子過得一直是相當的滋潤,每個月拿着幾萬塊錢,卻什麼事都不幹。
倒不是他不想幹,但以何家在東杭的地位,誰敢沒事來找麻煩?
因此高長輝在這裡待了幾年,一點麻煩事都沒有,整個人都快頹廢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來鬧事,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新鮮事啊,也讓閒的要死的高長輝感覺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他剛纔說的不過是客套話,其實心裡巴不得對方炸刺,這樣一來自己也能好好鬆鬆筋骨。
而且他也知道何向東此刻可是在公司裡的,自己要是表現出色,說不定還能得到何向東的賞識,那自己可就真的飛黃騰達了。
想到這,高長輝看向這羣風衣人的目光更加熱切,大有對方一拒絕自己的提議,就直接動手的意思。
“我說了,我們找何向東。”
爲首的那名風衣人連身體都沒動一下,直接回過頭看向了高長輝:
“我不想在這殺人,但你最好不要逼我。”
當風衣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高長輝只感覺一股涼氣從自己的尾椎直衝後腦勺。
憑藉他習武多年培養出的直覺,他能清楚地感覺出對方不是在開玩笑,那語氣中冰冷到沒有任何一絲感情,聲音不大,卻讓人有些呼吸困難,這些他只在一種人身上感受到過。
那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
他曾經在保安公司的安排下去國外參加過培訓,在那裡他們的教官便是一名曾經的僱傭兵,他們互相混的也算熟絡,對方曾經告訴過高長輝一些關於僱傭兵戰鬥的血腥與可怕。
在講述過程中,爲了能讓高長輝對此有更直觀的瞭解,這名教官將他帶到了一個僱傭兵混跡的地下僱傭所。
在這裡僱傭兵可以接受一些僱傭所發佈的任務,從而獲取賞金,高長輝踏足到那個地方之後,發現這裡的人個個都是一臉的冰冷,看誰都像是在看一具屍體般冷漠。
他們都經過了戰鬥的洗禮,能夠存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個個身上的殺氣都讓高長輝心驚。
但他們和今天眼前的這名風衣人相比,卻差了太多,在這傢伙面前,高長輝甚至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些人絕對不能惹!
高長輝心中此刻只有這一個念頭,眼前的這些風衣人在他眼中早已不再是來找麻煩的地痞流氓,而是一個個吞噬生命的殺人機器!
“全都給我撤!”
高長輝突然大喝一聲,讓在場的其他保安均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讓你們撤,都特麼耳朵聾了嗎!”
高長輝踹了身邊的保安一腳,聲音也提高了數倍,這些保安見隊長髮怒,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
雖然不知道隊長讓他們走是什麼意思,但高長輝畢竟是他們的隊長,因此他們還是十分聽話地朝保安室走去。
而高長輝則留了下來,見自己的人都走了,這才衝眼前的風衣人抱拳拱手:
“剛纔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是抱歉,諸位是要找我們何董事,在下現在就立刻通知一聲,請諸位稍等片刻。”
說着,高長輝便轉身朝保安室走去,在那裡,有着一部座機能夠直達何向東的電話。
只要自己打電話給老闆,應該能夠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到時候這些人是敵是友也就一目瞭然了。
但還沒等他走到保安室,見旁邊的電梯門一開,一個男人匆匆走了出來,在大廳裡掃視了幾眼,最後將目光落在風衣人的身上,而後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