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當時會不會真的有一個監察者組織隱姓埋名以局外人的身份觀察着武界?
華夏實在是太大了,時不時地不知道從哪裡就跑出來一個沒聽過的勢力,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勢力隱藏在各地,過着隱世埋名的生活,難保這監察者不是此類人。
近年來武界的確是有些烏煙瘴氣,暗中的勾心鬥角也是不少,這也是有些只想安安穩穩發展的勢力極爲頭疼的事,可以說監察者的出現,讓這些人看到了一絲曙光。
但不管怎樣,這件事他們沒有發言權,真正有發言權的,是剩下的幾位執法者。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執法者身上。
不過半天時間,百曉生便通知了所有武界勢力:
執法者孫彤、郭良、斷刀、喬仙童四位執法者已經出發前往東杭,將就林文宇一事做出判定,同時對於監察者一事表示質疑態度,將對號稱自己爲監察者之人的身份進行調查。
這個消息一經發出,所有人盡皆譁然,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這個消息的重點在於最後一句。
對號稱監察者身份的人進行調查,這是什麼意思,這說明執法者也不相信有什麼監察者的存在,最起碼是對這個身份是持懷疑態度的。
這樣看來,四位執法者此次前往東杭是少不了要有熱鬧看了。
一時間那些中立勢力也都紛紛啓程趕往東杭,執法者齊聚一堂的場面,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發生過了,他們又怎麼能錯過這出盛宴呢?
“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誣陷,我爸怎麼可能會修煉邪功,這絕對不可能的,這一定是某些人的陰謀,家主,您一定要爲我爸做主啊!”
林家宅院裡,十三歲的林庭站在大堂之上,衝着首座上的林家家主林峰哭訴道。
分坐在兩邊的林家其他長老對此卻沒有一人開口,只是看着林庭在那裡哭的雙眼通紅。
並不是他們不想開口,實在是這次的是鬧得太大了,修煉邪功,這是武界衆人最難以容忍的事,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會連累整個家族都被滅掉。
而且這種事想要胡亂冤枉人也沒用,近千年來,武界早就可以利用一些東西來判斷一個人究竟有沒有修煉邪功,因此這種事不出現就算了,一旦出現,誣陷的可能性很小。
沒見連家主現在都不說話了嗎,這擺明了就是對此事有了大概的判斷。
再想想近幾年來林文宇變化,由原本淡淡的威嚴,慢慢轉變爲有些陰沉的感覺,他們這些人還以爲是林文宇擔任執法者後壓力過大所致,但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家主,我爸爲林家在武界的發展嘔心瀝血,所做過的努力您和諸位長老也是親眼得見,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林家的事,而且他還是執法者,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又怎麼可能會做出殺人練功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呢!”
林庭見林峰沒有說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說道。
“唉……起來吧林庭。”
見林庭忽然跪倒在自己面前,林峰原本陰晴不定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色。
“林庭家主救救我父親!”
林庭沒有起身,反而又磕了一個響頭。
“林庭,不是老夫不幫你,而是這件事已經不是我能夠插手的了。”
林峰嘆了口氣:
“你要知道,你父親身爲我林家中人,被傳出了這種事,不管真假,林家此刻就已經被武界所有勢力視爲了假想敵,在沒有證實你父親是否被冤枉之前,林家是不能有任何行動的。”
見林峰說話,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一位和林文宇平時關係不錯的長老上前,將林庭攙了起來:
“家主說的沒錯,林庭,武界勢力雖然彼此之間勾心鬥角,但還是有着共同的底線的,你父親此刻便是踩在這條底線的邊緣,任何不起眼的舉動都有可能會將他推入無盡的深淵之中。”
“可我父親真的不可能修煉邪功,難道就只能任由對方污衊嗎?”
林庭有些不甘心地道。
“放心吧,剛剛百曉生已經發布了消息,四位執法者已經趕往了東杭,有他們四人在,只要你父親真的是無辜的,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沒錯,而且那個監察者的身份是真是假也沒有定論,或許這次真的只是葛家爲了保命而設計的,咱們現在不要給執法者再添麻煩了,一會兒咱們也出發前往東杭,到時候結果如何,立見分曉。”
林庭聞言,這才止住了哭泣。
半個小時後,林家大門打開,十幾人從裡面魚貫而出,上車直奔機場。
而與此同時,何向東所在的公司,也迎來了一批人。
這些人統一黑色風衣,帶着口罩和墨鏡,腳上卻穿着一雙布鞋,有幾個還拿着一柄老式的長柄雨傘,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們一出現,便將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衆人紛紛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這些人,議論紛紛。
“嘿我真是長見識了,這大冷天的又不下雨,這些傢伙拿一柄傘是什麼情況?”
“誰知道,可能是爲了防曬吧,你注意到他們那鞋沒有,我奶奶都不穿這種鞋了,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單薄的鞋子,也不怕凍出毛病來。”
似乎是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那十幾名風衣人陡然回過頭來,周圍的竊竊私語頓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周身一冷,如同陷入了寒冰之中一般,禁不住地從內心之中涌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他們隱隱有一種預感,只要自己動一下手指頭,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這一刻,原本喧鬧的大廳裡鴉雀無聲,所有人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
見沒有人再說話,那些風衣人又都緩緩回過了頭,朝前臺走了過去。
來到前臺,女接待有些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努力擠出來一個笑臉:
“諸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