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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其他在候機室等候的人,也都看了過來。
“出血了,這是要流產!”
“流產可不是大事。現在去了醫院,小孩多半要保不住了。”
“可憐。這個女人看着挺年輕,估計纔是第一胎,第一胎就流產,以後可是不好懷上了。”
不遠處,有經驗的大媽看到了這一幕,互相竊竊私語。不過,這些人只是站在一旁圍觀着,也沒有人上前一步。
“你好,請問這位女士,您怎麼了?”
這時候,機場的工作人員,一個帶着工作牌巡場,名叫張雯的小姑娘,看到了這邊發生了情況,忙跑過來,詢問道。
“呀,怎麼流那麼多血?”
張雯一看這情況,也是嚇了一跳,她年紀小,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立馬緊張了起來。她趕緊拿出對講機道:“服務檯,趕緊聯繫醫院!我這裡有一個女士,身體情況不大好。”
“老公,我難受……”就在這時,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個孕婦感覺到頭暈耳鳴,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她的雙手,死死抓着一旁的男人。
那男人也是滿頭大汗,緊張的不行:“老婆,你別嚇我。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你一定要撐住啊。”
“是啊,女士,你不要太緊張。跟我一起做,深呼吸!這樣,可以讓你吸入更多的氧氣,防止頭暈。”張雯學過一點急救的常識,知道一個人如果有意識,但是感覺到頭暈,多半是因爲缺氧了。
缺氧的因素有很多,最深層次的原因,多半是血紅蛋白運輸氧氣能力不足。可是,此時她能做的,也僅僅是讓病人深呼吸,緩解一下這種症狀。
那個女人,倒是聽話,或許也是病急亂投醫,難得這個小姑娘還算鎮定,她老公和她都已經慌了神了。此時不由的也跟着深呼吸了幾下。只是,這深呼吸效果有限,很快,她就做不動了,只覺得心跳加速,腰痠無比,腹部更是有一種難以言述的墜痛感。
“啊喲,疼死我了!”那女人捂着肚子,整個人忍不住想要縮起來。
“這可怎麼辦?救護車過來,還得好一會兒呢。她這個樣子,怎麼堅持得住。”看到這一幕,那個張雯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急得團團轉,雙手交纏着,手心裡都是汗水。
而恰在這時,一個年輕人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這個年輕人風塵僕僕,一臉的疲倦,張雯清楚的記得,他是一個小時前,從洛杉磯飛過來的,要轉機去湘潭市。因爲他長得很帥氣,說話又很謙和,而且他剛纔來服務檯這邊詢問過最近的一個去湘潭市的班次。
所以她記得很清楚。
“楊先生?你過來做什麼?”張雯不由奇怪的看着楊雲帆,不知道他跑過來做什麼。難道是過來看熱鬧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楊先生,未免太無聊了一點吧?
想到這裡,張雯的臉色有些不善,想要喝斥幾句。
不過,楊雲帆根本沒有回答張雯的話,而是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那個孕婦的身前。
他什麼也沒說,低頭就看了一下那個孕婦溢出褲子外面的血漬,他爲了看得清楚,還用手指去碰了一下血漬,沾染了一些,在指尖。
“顏色淡紅,血質稀薄。”
楊雲帆輕聲自語了一句,而後又看那孕婦的臉色,她面色蒼白,呼吸急促,同時伴有心悸的模樣。又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扶着腰部,大喊難受,估計是小腹墜痛,兼腰痠難忍。
不出意外,這是氣血虛弱引起的流產先兆。
楊雲帆看了一下,站起來,見那個孕婦還沒有昏迷過去,他還想再問幾句。
“變態,流氓!小李,劉哥,快過來,抓流氓!”然而,一旁的機場工作人員,張雯看了楊雲帆,竟然大庭廣衆之下,去看孕婦流出的血,而且還用手指碰了碰,不但看了顏色,還搓了搓,看質量。
這,這……實在是太變態了!
小姑娘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這麼變態的流氓,她忍不住驚愕了好一會兒,才尖叫起來。
“張雯,怎麼了?變態在哪裡?”小姑娘一尖叫,機場的巡邏人員,聽到了聲音,連忙跑了過來。
張雯指着楊雲帆,道:“就是他!這個大變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他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欺負這個孕婦大姐!你們看他的手指?”
此時,楊雲帆的手指上,還有一些殘留的血漬。
這裡除了孕婦的褲子上有血之外,其餘地方肯定沒有。而這麼一來,這個人不是故意去沾孕婦的血來看,來聞嗎?
我了個大操!
真是活的久了,什麼變態都能遇到啊!
兩個機場巡邏人員的臉色,也是一陣劇變,嘴角抽了抽,而後臉色一變,就要上來把楊雲帆制服。
楊雲帆可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孕婦身上,他翻了翻孕婦的眼皮,而後對一旁的男子道:“你老婆,是不是平時氣血虛弱?比如,老是覺得疲倦,吃不下東西。”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那男子剛纔的注意力都在他老婆身上,不知道楊雲帆做了什麼,還以爲楊雲帆也是機場的工作人員,所以沒有懷疑什麼。
楊雲帆沒有回答,而是抓着那個孕婦的手,搭了一下脈搏,片刻之後,道:“伸出舌頭,讓我看看!”
那孕婦現在也是神情恍惚,來了一個陌生人,讓她伸出舌頭,她本能的沒有懷疑什麼,直接伸出了舌頭。
“舌質淡,苔薄白,脈細弱略滑,差不多可以確診了。”
楊雲帆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銀針,在旁邊的位置上,攤開。
他轉頭對那個孕婦的老公道:“你妻子懷孕應該九個月了,分娩在即,一不注意就容易流產。現在流產,大人小孩恐怕都有危險。接下來,我會用銀針,刺她的合谷穴,和三陰交穴。促進子.宮收縮免得胎兒娩出。”
本來楊雲帆治病是不會跟人交代什麼的,以他的地位,也確實不需要交代什麼。不過,這裡不是醫院,所以他還是徵求了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啊!原來他是醫生啊……”
“怪不得他剛纔急忙忙跑過來,又是幫忙看孕婦的血,又是一直盯着孕婦的臉色看。”
這時候,張雯才恍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下變得通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