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女孩蠕動着朝懷裡鑽着。許風擡起兩隻手,越是想和懷裡的女孩保持距離,姿勢就越顯得曖昧。
三個人轉身不去理會,許風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女孩。“葉佳芊,醒醒。”葉佳芊喃喃自語的說着:“哥哥,人家好睏,讓人家再睡一會兒嘛!”嗲嗲的聲音傳來,三個人同時做出過電的動作誇張的顫抖着身體。
許風說道:“滾,你們三個都給我滾一邊去,一個個跟犯病了似的。”三個人不但沒走,反而圍了上來,一個個摩拳擦掌。“什麼情況?皮癢了是吧,看來需要我們給你鬆鬆筋骨了吧。”
許風求饒:“沒,坤哥,陽哥,偉哥。我錯了!”
哈哈一笑,三個人進了病房,許風扶着葉佳芊跟着走了進去。終於分開,葉佳芊緩過神來看着許風。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三個人,小臉通紅低着頭不說話。嬌滴滴的像個小媳婦,尤其是三個人帶着富有深意的眼神看她時。
許風沒想到,刁蠻的葉佳芊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原來不僅會叫幾個哥哥幫她做些刁蠻任性的事,,還有這麼溫柔體貼的一面。
醫生進來做了全面檢查,許風便離開醫院。熟悉的帕薩特停在醫院門口,雖然並不奢華卻異常扎眼。在小丫頭的一再要求下,車子停在醫院的正門。方便讓許風看見,市公安副局長的座駕,自然不會有人找麻煩。
許風拒絕了葉佳芊的好意,跟着三個人一起攔了輛出租趕回工廠。工作量不大,許風進去之後劉平沒說什麼。秦陽告訴許風,是孫曉謙幫他請的假。前前後後還幫他說了不少好話,秦陽的意思很明顯,希望許風不要糾結在劉平的問題上。
上了一下午班,晚上幾個人去了餐廳二樓。專門爲員工準備的娛樂室,檯球乒乓球之類的娛樂項目。裡面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有打的有看的。
看到一張空桌,許風拿起球杆上前開球。被秦陽一把攔住,勸說許風把球杆放回去。再找個地方打,說那張檯球桌是車間老大用的。屬於專屬區域,別人不讓碰。許風自然不會在意,繼續玩自己的。秦陽不玩,劉偉倒是很悠閒的走了上去,陪着許風。
不一會兒,走進來五個虎背熊腰的青年。爲首的青年臉上有道疤,脖子上一條筷子粗細的金鍊子。嘴裡叼着一根沒有點着的香菸,異常囂張的走到許風跟前。順手把白球拿起來,招呼幾個兄弟清場。把桌上的球重新收起來,一個壯漢走過來開球。
許風皺眉,“什麼情況?沒看見我們正打着呢?沒事上一邊去!”
此話一出,周圍幾個桌上的人停住動作,看着許風旁邊的刀疤男。明海電子四個老大之一,四號車間的老大江鵬飛。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的,除了許風。娛樂室分樓層安排給車間,一樓餐廳,二樓屬於四號車間,三樓屬於三號車間,四樓和五樓分別是二號和一號車間。
江鵬飛掃了一眼周圍,擡手一巴掌朝許風臉上打去。被許風輕易躲了過去,擡腿一腳踢向許風。剛到半路被許風一隻腳擋住,緩緩落在地上。
江鵬飛臉色微變,手裡的球杆朝許風頭上招呼去。許風原地不動,隨手一揮。球杆停在距離頭部兩公分的位置,許風的球杆頂着江鵬飛嘴裡的香菸。稍一用力,香菸落在地上。周圍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後面兩個大漢上前一步抓住許風的雙肩,拉着許風的手向後背鎖去。使勁一壓,許風低着頭面對江鵬飛。秦陽三人上前,被周圍幾個青年攔住。娛樂室就是江鵬飛的大本營,他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玩。
能當上四號車間的老大,除了家裡的因素外。更多的是這個人講義氣,對身邊的人都不錯。尤其是身邊誰出了事,他絕對是二話不說一幫到底。所以,即便不是整天跟他在一起的人,也會在緊要關頭和他站在一起。
陳坤上前,“飛哥,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這小子剛來的,什麼都不懂。”
江鵬飛看了一眼陳坤,“呵呵,你們沒告訴他這桌是我的嗎?”
陳坤爲難的看了一眼許風,劉偉和秦陽被人擋在外面。“呵呵,他真的不知道,飛哥,大人不計小人過。你接着玩兒,讓我們走行嗎?”
江鵬飛說道:“放你們走可以,但是他剛纔動了手,總要給我個說法吧。不然讓我以後在廠子裡怎麼混,你覺得呢?”
陳坤無奈的看着江鵬飛,一咬牙。“飛哥,你說吧,怎麼弄?”
江鵬飛說道:“很簡單,留下點東西不過分吧?”說完示意兩個青年,微微用力,許風臉上呈現出痛苦的表情。
i兩個青年準備繼續用力,許風一個後空翻,前後甩動着胳膊。兩個青年被慣性甩出去兩米遠,脫困的許風衝到江鵬飛跟前。抄起球杆打了過去,秦陽和劉偉看到許風動手。各自掙脫身邊的人,抄起桌上的檯球砸了起來,娛樂室一片混亂。
江鵬飛沒想到許風能掙脫,還會在這種情況下動手。一棍子下去腦子嗡嗡直響,捂着頭站起來被許風用球杆卡着脖子。許風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周圍人看到許風卡着江鵬飛,停住動作盯着許風。有人開始叫嚷着:“小兔崽子,趕緊放開飛哥,不要休想走出這間屋子。”
江鵬飛回手去抓許風的頭,被許風一用力收了回去。雙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球杆,“小子,趕緊鬆開。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許風不爲所動,“你還別嚇唬我,我這麼老實的人。從小就是被嚇大的,你有什麼能耐儘管使出來,我都接着。”
陳坤三人走到許風旁邊,“小風,把飛哥放開吧,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說開不就完了,非要整成這樣。”
“就是,放開吧。飛哥人不錯。”
“聽我們三個一句勸,鬆開吧。不然等會兒保安來了,你在這就幹不成了。”剛一說完,門外傳來一陣吵雜聲。許風放開江鵬飛,收回球杆,看着進來的兩個保安。
保安看着許風幾個人,“怎麼回事?誰打架了?趕緊給我站出來,別等着我去查。知道嗎?”
走到江鵬飛跟前,“原來是飛哥呀,脖子上怎麼這麼紅呀?剛纔忙活什麼呢?”
江鵬飛說道:“錢隊長,冷不丁你這麼關心我,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錢大寶說道:“少在這跟我打馬虎眼,你又在教育誰呢?”
“錢隊長,沒證據的事可不好瞎說。娛樂室自然是鍛鍊身體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在這兒打架呢。”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告訴你江鵬飛。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不然有你好看的。”說完轉身離開,出門前看了一眼手裡拿着球杆的許風。
“我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許風沒搭理他,錢大寶無趣的走出娛樂室。
江鵬飛坐在椅子上,點了支菸抽了起來。看着一邊的許風,“你小子有兩下子,不過今天這事沒完。”
許風說道:“隨時奉陪!”說完朝門外走去,秦陽劉偉和陳坤跟着走了出去。坐在廠區院子的長椅上,許風詢問起剛纔的那個保安。
明海電子的保安隊長錢大寶,溜鬚拍馬無所不能。和公司的副總關係不錯,是個幹了七八年的老保安。四個車間江鵬飛最沒野心,所以許風纔會這麼輕易的從娛樂室裡走出來。
秦陽如數家珍的說着,四個車間老大的基本實力。聽完這些,許風心裡有些想孫曉謙了。兩天沒見,許風很像知道她在忙什麼。就連自己住院都沒出現,許風心裡有些不安的因素。感覺自己一直害怕的事情近在咫尺,似乎下一秒就會失去她一樣。
許風拿出手機給孫曉謙發信息,起身拍拍屁股跑回宿舍。躺在牀上矇頭大睡,一覺到半夜,熟睡中的許風被手機吵醒。欣喜若狂的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頓時泄氣。
許風接起電話,“喂,哪位?”
“是我呀,風哥哥。”裡面傳出一個嗲嗲的女聲,許風腦海中馬上出現聲音主人的樣子。
“有事麼?”
“也沒什麼事,人家就是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沒什麼事我掛了啊,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吧,風哥哥,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許風查看着信息欄。把手機丟到一邊進入夢鄉,做着和前幾天同樣的夢,牽着謙謙的手步入禮堂舉行婚禮……
早上許風被秦陽叫起來,洗漱完去車間幹活。中午在餐廳吃飯沒有見到孫曉謙,許風跑去辦公室。好心的女文員告訴許風,謙謙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聽說是請的長假。或者是直接就不回來了。
許風心事重重的在車間坐了一下午,把工序上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還好同一個工序的女孩比較善解人意,一直在幫許風整理。下了班許風直奔孫曉謙家,摁了半天門鈴沒有反應。最後對門的鄰居出來告訴許風,他們一家人回老家奔喪去了。
許風掏出手機給謙謙打電話,響了一聲,一個抽泣的聲音響起。
“喂,小風,外公走了!嗚嗚嗚……”
許風用了半個小時安慰孫曉謙,一直到手機提示電量不足才掛斷。心裡自責錯怪了孫曉謙,沒有即使在她身邊陪她。回到工廠宿舍,許風把手機充上電去了廁所。
剛出門,手機開始響起。一個接一個電話打來,上面顯示着一串數字。接連響了三次,一直到許風回屋的那一刻停止了響動。躺在牀上,三個人陸續回來。剛進門秦陽跑到許風跟前說道:“剛纔我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啊?那麼精彩的好戲,只可惜你沒那個眼福咯!’
“恩?”許風拿起手機,上面果然有三個未接來電。繼而詢問秦陽到底什麼好戲,秦陽用他那純正的青陽式普通話講述着整個過程。
“二號車間的高城,剛纔在廠門口和江鵬飛差點幹起來。本來嘛,高城就一直看不起江鵬飛,覺得江鵬飛不配和他齊名。那傢伙是出了名的採花賊,聽說他們車間的女孩十有八九和他有一腿。你說這樣一個人渣,老天爺怎麼能活讓他活的這麼瀟灑呢?”
秦陽感覺自己說錯了話,“我可沒別的意思,你可不要亂想啊!”
許風說道:“沒事,既然你都知道他花心,我想謙謙肯定也知道。既然是這樣,他就算再追十年也沒戲。”說完躺下蓋着臉,心裡卻回想着秦陽所說的話。這個高城絕對不簡單,江鵬飛卻是個沒心機的人。
很容易被人利用,而且秦陽也一直在說。二號車間的高城一直想收了江鵬飛,對付江鵬飛最好的辦法就是激將法。這一招絕對百試百靈,許風在心裡暗自琢磨江鵬飛能撐多久。按照秦陽對高城的描述,江鵬飛最後的下場只有兩個。要麼被收編,要麼離開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