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陽剛剛奪過對方的長刀,對方後倒之時,竟然飛快的踢出一腳,快到印陽都沒有反應過來。
腹中一腳,印陽向後倒去,一名都尉飛快的衝到印陽的身後,擡手一劍刺向印陽的背脊。
噌!嘭!
印陽背刀抵擋,就地翻了一個筋斗,這一時間,印陽又被十八都尉圍在了中間。
印陽半蹲在地,鋼刀背在肩後,摒住了呼吸,眼角的餘光掃過,伺機而動。
“小子,身手不錯。不過進了鎖元陣,你提不起內力。還是投降吧!”還是剛纔的那名都尉開口,印陽猜測對方應該是十八都尉的頭目,都是出乎印陽預料的是,剛纔他抓住王衍的時候,所有人都很緊張,可是王衍死了他們反倒語氣和善了一些。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印陽感覺應該有機可趁。“王衍無道,你們爲何要助紂爲虐?”
“我們兄弟是蜀山弟子,王衍的父親對我們有恩,所以門中長老請我們下山保護他。如今王衍死了,我們要取你性命交差,得罪了!”十八都尉的首領,神色不變。
“蜀山?”印陽唸叨一聲。“難道還真的有蜀山嗎?據說蜀山這個名詞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泛指四川的山川,再就是安徽境內的蜀山……”
“既然王衍都死了,你們隨便抓個人回去交差就是了,如果真的鬥起來,我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我有這個實力,修真者!”印陽這麼說,就是爲了試探一下,這世上到底是否存在神異之人。
“什麼修真者?”都尉首領語氣低沉。“小子,我們蜀山一門都是陣法大師,一元,兩儀,三才,四象……八卦九宮。我們的內功也是配合這些陣法編撰,在這鎖元陣之內,除了我們,沒有人能夠使用內力,你還是乖乖的投降吧。王衍死了,也算是除了一害,都是我們必須有個交代,否則門規饒不了我們。”
印陽沒想到王衍與十八都尉的關係是這樣,幸好蜀山弟子並不是修真者,只是對陣法造詣特別高。如果蜀山弟子也融入世俗,參與到現在的征戰之中,只怕天下的大勢又要生變了。
諸葛孔明曾用的八卦陣,以及日後大宋出現的天門陣,恐怕都是出自蜀山,如此說來蜀山確實有一定的實力,想想八卦陣與天門陣是恐怖,印陽心底直泛冷氣。
“好了小子,你也算是幫我們解脫了,報上名來,我們會給你一個痛快!”都尉隊長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老子名叫印陽,到了陰曹地府,別報錯了名字!”
印陽搶佔先機,率先發難,並沒打算硬拼,而是催動了水火無極功,不遠處的蠟燭火頭動了動,變成了十八支火箭,分別射向十八都尉。
噌!嘭!
十八都尉似乎感覺到了火箭來襲,竟然同時各自變招,以刀劍擋住了火箭。
印陽一愣,這是第一次陰陽兩極功對敵失利,竟然沒有抓住時機,愣在了當場。
“這是什麼功夫?”
印陽臉色陰沉,哪裡有心思回答都尉的質疑,豎起鋼刀旋轉了一週,將燈火引導到刀面上,一個旋身甩出數十火箭,直射十八都尉的面門。
噌!噌!噌噌!
十八都尉竟然再次動手,刀劍飛舞,竟然全部將火箭擋下了。印陽再次出手,三枚火箭直射印陽面前那人。他他正是被印陽奪了刀的人,先前一直使用躲避的方法,面對三枚火箭頓時有些慌張,他身旁的兩人揮刀救援,印陽直奔着其中一人所在之處撲了過去。
噌!
印陽一刀看下,對方擋住了火箭之後,竟然還有餘力反擊,印陽沒能傷他,可是卻也衝出了包圍圈。
嘭!
印陽闖出包圍圈,就向不遠處的院牆跑去,可是印陽剛剛跑出三步,那名都尉隊長竟然在他前面出現,劈頭就是一刀,印陽堪堪躲過,再次陷入了十八人的包圍之中。
“好快!”十八都尉的速度極快,即便是火鳳也無法相比,簡直是不可思議。
印陽被包圍之後,不敢再遲疑,再次爆發了陰陽二氣,先是護住了自己,然後釋放出了陰陽二氣,引起了劇烈的爆炸,將十八都尉全數震開,速度提升到極限,趁機衝出了城主府。
噗!
印陽能夠使用的陰陽二氣快到達到頂點,強行逼出了右心房的精血,心中才舒暢了一些。
“十八都尉太厲害了,不能帶他們去找龍天傷他們,先想辦法甩開他們!”印陽心中打定了注意,也不再顧忌,向城外奔去。
“倒是有些手段,不過你依然註定難逃一死!”都尉隊長再次追了上來,十八都尉將印陽團團包圍。
“如果我要拼命,並非沒有斬殺你們的可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印陽語氣陰冷了下來,如果十八都尉再咄咄逼人,他真的準備下殺手了。“你們有本事攔下一支火箭,不知道是否能夠抵擋萬千箭雨!”
“殺不了你,師門一樣會要我們的命,就讓我們賭一把,看誰先死吧!”都尉隊長下定了決心,揮刀就向印陽砍來。
嘭嘭嘭嘭!
十八都尉動手,都尉隊長揮刀驚人,速度迅速無比,看起來就向一道道刀影,封鎖了印陽身周的空間。
印陽小心的抵擋,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十八都尉的十八柄刀劍,難以招架,不出半刻,印陽逐漸不支,可是附近沒有水火,他也無力可借。
嘭!
一名都尉用力劈砍,印陽腳下一鬆,被人一腳踢得鏘鏘後退,不知是誰猛砍來一刀,正中印陽的右手臂,手臂齊根而斷。
“啊!”印陽忍不住痛楚,大聲喊叫起來,握着刀的手臂,掉到地上,手指還在顫動。
印陽半跪在地,嘴角抽搐,臉色煞白,牙根緊咬,牙齦都咬出血絲來了,渾身顫抖着,伸手捂住了傷口處。
“嗞嗞吱!”印陽催出一股陽極靈氣,利用熾熱之氣,將傷口處的血肉烤熟了,止住了血脈。
“印陽,你是條漢子,下輩子如果有機會,我們再做兄弟,永別了!”都尉隊長上前一步,揮刀向着印陽的後頸看來。
“呀!”印陽徹底被激怒了,嘶吼一聲,不似人音。
身上沾滿了血跡,印陽將所有的血絲凝聚起來,化成了一片血箭,四下射去,印陽也來不及去看結果,運氣了水火無極功,騰空而起,向北方逃遁而去。
印陽一直強撐着,飛出了四五十里,終於不支跌落,幸好下方有一條河,印陽並未受傷,疲憊的順流而下,逐漸的昏迷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印陽感覺自己被人托起,迷迷糊糊的看見兩個人,一男一女,還有女人低落的聲音。
“哥,還有氣,怎麼辦啊?”
“兵荒馬亂的,應該是被山匪傷了,他這手臂上是新傷,被火烤過所以才止住了血。而且他身上穿着軍甲,應該是士兵,如果救了他,恐怕會有麻煩啊!”男子摸着印陽的脈搏,語氣充滿了遲疑。
“哥,我們不救他,他會死的。反正這山上的山匪也一直壓迫我們,如果我們救了他,他或許能幫我們呢!”女子撒嬌一般的哀求,印陽就再沒有聽到聲音,意識全部陷入了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印陽才悠然醒來,再次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皺緊了眉頭,呻吟一聲,看見了外面的情景。
感覺陽光刺目,半晌才適應過來,看清了外面的環境。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房間,或者說很破舊。房間裡沒有什麼擺設,空有一張破牀,印陽就躺在上面。
身上蓋着一牀單薄的被子,上面有不少的補丁,還有一股黴臭味。
“喝,大難……不死啊!”印陽努力笑了笑,左臂用力,想要坐起身來,可是卻無力以繼。
動作幅度太大,反而扯動了傷口,又是鑽心的一痛。
咯吱一聲,房門被人打開,走進來一個妙齡女子,並不是很漂亮,臉上還有很多水痘,可是看起來十分可愛。
“你醒了!”女子見印陽看了過來,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要退出,可是終究還是走進了房間,手裡還端着一個瓷碗,應該是藥材。
“嗯!”印陽費很大力氣才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印陽,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姜妍兒,你叫我妍兒就行了。”姜妍兒坐到印陽牀邊。“吃藥吧!”
印陽點了點頭,姜妍兒拿起湯匙舀了湯藥,遞到印陽的嘴邊,一股酸苦之味傳來。
印陽直勾勾的盯着姜妍兒,將湯藥喝了下去,喉嚨發苦。
姜妍兒似乎沒有注意到印陽的目光,關切地詢問道:“苦嗎?”
“不苦!”印陽努力露出了笑容,姜妍兒也是一笑,很快就將湯藥全部餵給了印陽。
“這是什麼地方?”印陽在姜妍兒的幫助下,半躺了起來,連忙問起身處何方。
“這裡是巴陽鎮!”姜妍兒回答。
“屬於什麼州?”
“萬州!”
印陽楞了一下,心道:“竟然遠在四百里之外了,應該是落進了彭水,接着順水進入了長江,順江飄過了忠州、萬州,來到了萬州的北部。只是這根本不可能啊,這一段距離的江水雖然不急,可是跌跌撞撞的沒死也就算了,居然沒有受任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