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你說他們現在到哪兒了?”蕭術謹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那塊不能見光的至尊令。曾逆傲急得焦頭爛額,或許知道這令是在自己手中,卻苦於沒有證據,想想他那副氣極的樣子還真是有趣。只是這個醉歌,還真是跑得快,江湖上風雲詭譎,她卻置身事外。
“據探子回報,明日就應該會出季陵,入敦陽界內了。”隨緣說。
“這麼快?”蕭術謹有些小小的驚訝,季陵城極大,一路向西而行與敦陽接壤,也有上千裡地的距離,醉歌居然跑得這麼快?“那,路上可太平?”
“在落腳的客棧裡醉歌姑娘殺了三個好色之徒。”隨緣繼續說。
“誰這麼想不開找死調戲她?”蕭術謹不覺好笑。
“是一個小門派叫青力門,門內弟子外出正好遇上醉歌姑娘,所以才起了色心。”
“哦,青力門,這名字可真難聽。”他嘴角帶着一絲不明含意地笑,隨緣後背一寒,知道這青力門怕是逃不出滅門的結局了,果然公子就是公子,行事依然如此決絕,只是如此行事卻是爲了那個女人。
這一路上很安靜,醉歌的沉默似一張大網,所有人都不好多說什麼。程影很擔心,經常問素問,只可惜素問也一無所知。而墨竹雖然話不多,卻始終帶着溫暖人心的笑容,一身竹青的袍子在烈日下看着特別清爽舒服,一路上細瑣的事安排得僅僅有條。
如此安靜了幾天,終於迎來了喧囂。
路邊茶鋪向來是打劫過客,伏擊殺人的好地方。一壺下了蒙汗藥的茶是開始,一場血雨腥風的殺戮是過程,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是結果。
醉歌讓素問帶着程影儘量遠離戰圈,和墨竹兩人左擋右殺,這些人身手不如上一次的好,沒有費多大的事便殺得乾乾淨淨。墨竹輕聲道:“這隻怕是來給我們下個戰書,他們開始行動了。”
好大的氣魄,送十幾條性命來下戰書,還真是一派把握十足的架勢。醉歌冷笑,收起行李,策馬離去。
“那些人是什麼人?”蕭術謹越發覺得無奈得很,明明知道不該關注她的點滴,可是總也忍不住想要去打聽,而一聽,就聽到有人在半路上伏殺她的消息,這女人真不讓人省心。
“殺手,秦都鬼域的殺手。”隨緣說。
“哦,秦都鬼域終於動手了。”蕭術謹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樂,平白無奇地陳述着。
“是。”隨緣頭稍稍偏了一下,復又像下定決心一般,說道:“公子,那醉歌姑娘並不適合你。”隨緣很擔憂,公子一生命運多舛,性子狠辣手段陰毒,本以爲男女之情早已不能令他動心,不想……
“我知道呀,所以,她最好死在去西域的路上,這樣我就省了很多事了。”
蕭術謹笑道,看上去極不在意的樣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手上握那至尊令墨玉的力道突然大了許多。
你就死在那邊吧,這樣我就不會想着你,多好呀,我順便還多了一個滅了西域秦都鬼域的藉口,衝冠一怒爲紅顏,多好聽的名聲。他暗自想道,只是心啊心,你爲什麼要跳個不停,我纔是主人!
“你下去吧。”蕭術謹揮了下手,待隨緣走出去,他便起身拉開窗子,金色的陽光穿過八月初的桂花香,薰然而至,蕭術謹眯起眼,不知是在假寐還是在想事。
果然是來下戰書的,而戰局還來得極快。醉歌四人背靠而立,眼前是一羣與上次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只是看身法步子,應該要比上一次的強上不止一丁半點。
他們極會配合,數人圍攻,彼此互助相守,出招幾乎都是幾人一上一下,一前一後,令醉歌幾人目不接睱。而他們武器上腥臭的氣味很明確的告訴幾人,餵了劇毒,還是那種見血封喉的巨毒。素問的亂花迷人眼灑出,卻未起到作用,她沒想到有人會配了解藥出來。
那是醉歌見墨竹全力以赴地用出所有武功,並不飄逸瀟灑,反而華麗大氣,一招一式間充斥着霸氣,他也不使掌法的,用的是最剛最猛的拳法,一雙白皙的手不知怎麼握成拳後殺傷力那麼大。
他殺人的時候似乎也是帶着不太冷的,總是帶着有些憐憫地眼神看着對方,然後一個個將他們殺死在自己拳下。他的腿法也是極好的,筆直迅急,或踢或掃。
醉歌在盤算若是對上他,自己有幾分勝算,最後算出來的結果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要殺死他還是有機會。
程影明顯不敵,左右搖晃步伐不穩,一把長劍也舞得顫顫巍巍,下盤更是空門大開,素問被人纏住,也騰不出手來支援,醉歌手中繞指柔細絲一抖,便有一根向他飛去,正好纏在腰間,再見醉歌手臂一用力,帶起程影整個人飛起在半空,醉歌再起,兩人停在半空中,緩緩落下。
那時的醉歌與程影相隔不過一指寬的距離,醉歌身上淡淡的扶蘇花香便驟不及防地飄進程影鼻子裡,極淡的香味,有一絲絲的酒味,大抵是她扶蘇酒喝得太多了。
她的耳垂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透明,粉嘟嘟的,還有原來她的睫毛是又長又卷的,像是舒展的蝴蝶兒的翅膀。尾端楊起的眉驕傲地飛入發間,皮膚像是在泉水裡泡過的羊脂玉,晶瑩剔透。兩束飛起的黑髮掠過他的臉龐,心跟着臉一樣,癢癢的。程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腳下突然傳來的大地厚實的感覺,猛地回過神來,臉色突然刷的發白,別過頭去。醉歌手上正忙着圍堵上來的黑衣人,根本未來得及看他,只是用力一推,一股柔和的勁道將他送出很遠。
一番纏鬥,殺手已死傷衆多,醉歌幾人也有些力乏,在醉歌的示意下,素問帶着程影退出戰鬥圈,他兩已經沒有內力可以支撐了,不如離得遠一些。
我要不要再更一章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如果要的話,你們留個言給我好不好呢?
(有一種灰太狼和小白兔的微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