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清晨,四五點鐘,天剛露出魚肚白,一切都未混進動物的氣息,一切都純淨的讓人心曠神怡,彷彿一幅淡淡的水墨畫,水墨畫裡,瀰漫着好聞的青草的香。
就在這樣的一個清晨,花木晴信誓旦旦的走在前頭,帶領同樣是氣勢洶洶的衆人站在恭家大院前,她轉過身來,對着衆人宣佈,“我們去找那幫混混的頭頭,就能知道是誰在說謊了。”花木晴話音剛落,便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騎着一輛紅色張揚的摩托車停在了門口。
衆人莫名其妙的面面相窺。
站在衆人身後的張渝欣,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奸詐的笑容,好戲還在後頭呢。
男子戴着一幅墨鏡,下了摩托車,看了一眼身後的張渝欣,眼角瞥向她示意,張渝欣不着痕跡的向他撇了撇嘴,眼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男子這纔會意,視線越過一個個,而後停留在花木晴身上,而後揚起一抹看似輕佻的笑容走向她,柔聲道,“木晴……”
花木晴疑惑的蹙緊眉頭,完後倒退一步。
“這是你最喜歡的粥,哥給你買來了。”男子把袋子裡的東西遞上前,而後意欲攬過花木晴的肩膀,討好之意甚是明顯。
身後的衆人不可思議的面面相窺,不相信她真的認識這個什麼勞什子的混混頭頭。
花木晴甚是狐疑的盯着眼前的男子直瞧。沒想到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竟然會知道她的名字,這讓她不得不起疑心,“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麼這麼跟哥哥說話?”男子狀似十分傷心花木晴的‘翻臉不認人’。拋了個眉眼過去,“我們的關係,你心知肚明啊。”
曾玲攬過旁邊芳嬸和張建輝的肩膀,輕聲詢問道,“是他嗎?那個傑克?”當時這兩人都在場,但是她並不是當事人,所以必須要搞清楚。
花木晴推開男子的手。皺眉道,“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也不認識你。”
“木晴,是因爲哥只有這輛車是嗎?”男子見花木晴如此無情,立馬可憐兮兮道,“所以要這麼傷哥哥的心。木晴……你知道嗎?哥哥愛你,哥的心裡只有你,哥好傷心你怎麼能這麼說,哥好憂傷,哥受不了了,哥這就走。”男子見達到自己的目的,宛若一個失戀的人,捂住自己‘受傷’的胸口心臟處,痛心疾首的走到摩托車開動引擎。坐了上去,一邊還不忘添油加醋的呢喃道,“傷心欲絕。怎們能這麼說話啊,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沒良心,委屈,難過,憂傷。傷心欲絕了。”
芳嬸被他的摩托車吵得沒辦法想事情,立馬生氣的上前指責他。“閉嘴,你拿什麼勞什子的摩托車轟的這麼響幹什麼?給我住手,要轟回自己家轟去,這裡不是你家。”芳嬸劈里啪啦說完一大堆,而後轉身望向花木晴,嚴肅着臉,“沈木晴,我對你真失望,爲什麼要這樣撒謊?枉我對你一片信任。”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張渝欣得意的望了一眼花木晴的方向,帶着勝利者般的笑容追上不遠的芳嬸,叫嚷道,“大嬸,等等我。”
張建輝舉手,“也等等我。”他失望的眼神投向花木晴,“我對你也很失望,傷心死了。”仰天大叫一聲,而後也追了上去。
花木晴沒想到衆人僅憑男人的一面之詞便斷定了她的罪行,見他們一一帶着失望的眼神離她而去,心不由得刺痛了起來,見曾玲還呆愣的站在原地,立馬上前握住她的手,希冀的眼神望向她,“玲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他。”
“放手,沈木晴,這次,我也不能不信了。”曾玲臉上波瀾不驚,不着痕跡的揮開花木晴的手,不顧她眼神的乞求,再一次將她的心血淋淋的撥開。
“大嬸,等等我。”曾玲亦是頭也不回的離開,意欲追上前面的衆人,完全不顧身後花木晴的叫喊聲。
“玲姐……”花木晴呢喃道,沒想到他們對她的信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一旁坐在摩托車上的男子見好戲已經看完,便再次發動引擎,在花木晴身旁炫耀似的繞了一圈,而後停在她身旁,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調侃道,“後會有期啦,小美女,拜拜。”向花木晴揮了揮手,隨即揚長而去。
花木晴不自然的垮下肩膀,她覺得很可悲,沒想到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竟是那麼的脆弱,別人誤會她不相信她就算了,認識她三個月,並時常笑她老實、可愛的曾玲竟也不相信她,還對她如此冷漠,她真的覺得很難過。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明眼人永遠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卻從未用心去看清一切事實,她早該知道,早該知曉這一切的,但是爲什麼自己還會有想哭的衝動呢?
花園路邊上的花草,經過園丁們的修剪,整整齊齊的站着,那些枝葉茂盛的大葉楊﹑泡桐樹﹑鑽天楊等等,也都穿上了綠色的服裝,夏天已到,火辣辣的太陽曬着大地,好像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熔化掉似的。
“什麼,那混蛋怎麼能這樣對待你,我去找他算賬。”韓逸夏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木晴,言辭激動,脖頸上青筋突出,臉色漲紅,如果傑克有在身前的話,那麼好似便會被他生吞活剝一樣。
“逸夏,別衝動,”花木晴連忙上前攔住他,阻止道,“越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越糟糕。”
“那你就這麼聽任他這麼嫁禍於你嗎?”韓逸夏沉不住氣,不滿道。
花木晴嘆了口氣,而後坐在身後的休息椅上,無奈道,“隨便他們怎麼想吧,反正我也沒打算一輩子耗在這裡,來這裡只是爲了蒐集女傭的素材,充實劇本,所以我要快快搜完素材,快快離開這裡。我想,不會再耗多久了。”雖然嘴上說不在意,但是心裡又爲何那麼難過?
韓逸夏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即使心裡知道她的想法並非如此,但也卻默默無聞的陪在她身邊,兩人先後望向對方,心中的不捨和無奈恐怕也只有本人知道了。
沒有城市的喧鬧聲,沒有城市的車水馬龍,鄉村顯得寧靜乾淨,偶爾可以聽見鳥兒清脆的叫聲。如山間溼地裡冒出來的一朵褐色的蘑菇,鄉村靜臥在青龍似的大山腳下,綠樹翠竹掩映着農舍,花香鳥語纏繞着農舍,莊稼果木環抱着農舍。
“你可真給力啊,簡直堪稱完美,xxx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提演技啊,更別提xxx那嫩草了,你是最棒的。”張渝欣在歡喜的與男子碰杯之後,又不乏得一番阿諛奉承。在她心裡目前爲止就是能夠讓沈木晴那女人吃一鱉,更甚者是離開恭家,那自然是最好的,所以今天她被整一道,別提她有多高興了。
張渝欣忽然又想起之前自己答應過他的事情,而後悻悻然道,“我說,你是想要什麼回報啊?”
“回報嘛,”男子還煞有其事的搓了搓雙手,若有所思的呢喃着,而後向她招了招手,示意靠過來,“…………”
“什麼?”張渝欣詫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而後蹙緊眉頭,拒絕道,“不要,我不幹。”
“好啦,小忙而已啦。”男人不以爲然的抓着她的手,勸解她,“就幫個小忙,ok?”
張渝欣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望着他的笑臉,無奈卻也只得答應,“好啦,幫就幫吧。”
“就知道你最貼心了,人美心眼也誠。”男人調侃道,伸出右手摸着張渝欣的下巴,調笑着。
被男人這樣誇獎,張渝欣的心裡已是飄飄然,早已忘掉那些所謂的節操,嬌羞的望向同樣笑看着自己的男人,實則心懷鬼胎的他。
正在兩兩相對深情的時候,男人口袋裡的手機鈴聲恰好響起,他翹起二郎腿,一臉的悠哉,“喂……什麼事啊,大哥?”
張渝欣一邊悠閒地喝着飲料,一邊不明所以然的看着他。
“現在啊,好好好,這就過去。”男人點了點頭,應許,而後掛上手機,站起身來,對着張渝欣歉然道,“我要走了,渝欣。”
“大哥,你要去哪裡啊?”張渝欣站起身來,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坐在摩托車上,發動引擎,而後歪頭自豪道,“哥去收保護費。”
不一會兒,兩人出現在向下偏僻的一家宅院裡,男人上前敲了敲門,喊道,“開門啊。”
“你好,傑克哥。”大開門的是一個佝僂的中年男子,他合着雙掌向着來人恭敬的問候道。
傑克炫耀似的向張渝欣挑了挑眉,“好好好,有空位吧。”傑克點了點頭,而後詢問道。
“有,當然有,請進請進。”中年男人立馬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歡喜的不得了,好似傑克是貴客一般。
張渝欣微笑的向中年男人問了問好,“你好。”而後隨着傑克走進了宅院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