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八魂懸空

老朱不知俞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非常納悶,幾分鐘後,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循聲看去,三個人正在急匆匆地朝他們倆走來。

爲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白淨男子,身材勻稱,穿一套銀灰色西裝,戴一副眼鏡,下巴有點稀疏的小鬍子,很有一派斯文風度。他左側跟着那個去報信的保安,右側跟着一個秘書模樣的女郎,二十來歲,白領範兒,穿黑絲露着一雙白生生的大長腿。

這三人出了大門,來到他們倆面前,那個保安對爲首的男子介紹俞凡道:“歐陽經理,這就是那位道長。”

歐陽經理滿面春風,立刻伸出右手,很禮貌地說:“道長好,我是這裡的負責人,複姓歐陽,單名一個文字。”

俞凡跟他握了握手,笑道:“好說,我是川西道士,姓俞名凡,冒昧問一下,如果我沒看錯話,歐陽經理也學過法術吧?”

歐陽文一愣:“俞道長怎麼看出來的?”

“哈哈,從你的眼鏡框看出的呀。”

歐陽文戴的是龜紋眼鏡框,龜紋可以辟邪,山東陰陽界過去有一個頗有影響的民間散修派別,叫做蓬萊派,專用龜紋鏡框來辟邪,但數十年前,蓬萊派受到閻羅宴剿殺,已經消失,現在保留了這一習慣的法師數量稀少,這些人都是山東一派,法術淵源很深。

歐陽文登時露出欽佩之色,說:“俞道長連這都知道,果然見識非凡。”他的神色更爲恭敬,又看了老朱一眼,問道:“那這位是...”

俞凡道:“這是我的道童,朱友之。”

“原來是朱道長,幸會幸會。”

老朱差點沒笑出聲來,學俞凡擺出一副飄逸出塵的架勢和歐陽文握了握手。

歐陽文左右看看,湊近俞凡低聲道:“俞道長,實不相瞞,我來自山東蓬萊島,小時候學過幾年道法,大學畢業後留在天京工作,道法一事,也就放棄了。不過陰陽界的規矩我懂,恕我不敬,道長你說,你看到了會所上空的八個‘東西’,可是真的?”

俞凡冷笑一聲:“要不要我給你詳細描述一番?”

歐陽文趕緊說:“不不...道長請不要生氣,這八個‘東西’晚輩是看不出來的,我們請來的一位法師說過,如果沒有道門真人,佛門禪師級別的法力,一概看不見。我見道長如此年輕,冒昧懷疑一下,道長千萬不要見怪。”他機靈無比,雖然年齡大,但陰陽界以門派、入門時間和牌位來決定尊卑,他還算半個陰陽界的人,立即自動把輩分放在了眼力高超的俞凡之下。

俞凡卻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別聽那個神棍忽悠你,不過就是八個普通人魂罷了,又不是接近鬼首的厲害角色,只要是個道童也能看出來--是不是啊,友之?”

他儼然一派長輩口吻,老朱聽的心裡暗罵一聲,臉上卻神色端莊,咳嗽一聲道:“嗯,不過是個‘八魂懸空’而已。”

這個頗像術語的名詞是他信口胡謅,誰知歐陽文和俞凡眼前一亮,一個驚佩,一個驚喜,老朱頓時知道自己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高興地心裡狂喊一聲。

歐陽文大讚道:“對,就是’八魂懸空‘,跟劉道長說的一樣,連隨從的道童都能看出,俞道長果然厲害!請,快請!我們去見楊總!”

那女秘書雖然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看歐陽文的表現,知道這兩個氣質吊絲的少年絕非常人,立即滿臉堆笑,比她上司還要殷勤,甜甜地打個招呼,同歐陽文一起陪着俞凡和老朱往會所裡面走去。

俞凡邊走邊瞧,水泥路很快變成了瀝青路,瀝青路又變成了鵝卵石鋪成的彩色小徑,兩側土地漸漸溼潤,一長排茂盛法桐出現在眼前,梧桐後面是一片晶瑩湖水,湖水西側,一棟白色歐式小樓佇立在百草叢中。

俞凡和老朱一看見這片美景,一股清新之氣頓時撲面而來,他們心裡都讚了一聲,在這煩悶喧囂的城市裡,這種地方實在叫人心曠神怡。

進了小樓,會客室的門開着,歐陽文引着他們直接進來,俞凡打量一眼,房間裝飾考究,空間很大,遠比外表看起來大,但顯得有點空曠,只有兩排色澤厚重的木製桌椅,每張桌子上都有一個貴重擺件,地上羣花環繞,正對面是一幅巨大卷軸,畫的是陶淵明歸去來兮圖,畫筆十分精妙。

房間無疑很有品位,但卷軸右下首坐的那個女人更有品位。

這女人也三十來歲,正坐在雕花長椅上梳頭。她穿一件繡着白菊的真絲旗袍,神色若有所思,聽見衆人的腳步聲,緩緩扭過臉來,目光所向,一股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如泉水般自然而然地涌了過來。

老朱對一切美女來者不拒,心頭一熱,立刻又開始意淫,那女人站起來,具有古典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訝色,笑容可掬地道:“想不到兩位法師竟然如此年輕,來,快快請坐。”

俞凡也不推辭,拉着老朱落落大方地坐在她下首。歐陽文上來,熱情地給她介紹了俞凡和老朱,又對俞凡道:“這是我們楊總,香榭麗舍會所的主人。”

俞凡對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淡淡一笑。

楊總雖然十分熱情,但一雙目光卻是深不可測,她擺擺手,叫歐陽文和女秘書退下,問俞凡道:“俞道長笑什麼?”

俞凡稍微端正神色,道:“楊總對會所的凶煞之事可是擔憂的很哪!”

楊總聽了,不動聲色地道:“哦,俞道長怎麼看出來的?”

俞凡暗想,不給你露一手,待會兒我要在這裡放開手腳還不方便,他於是指着室內的桌椅和擺件道:

“我們這一排第一張桌子,是沉香紫檀圍着珊瑚青枝,主東方,象徵青龍踏紫;最後一張是酸棗金樟陪襯硃紅瑪瑙,主南方,爲朱雀晝鳴;對面最後一張是黃花梨木架起崑崙白玉,主西方,叫白虎臨山,而第一張是鐵杉黑檀支撐夜明鼉珠,主北方,叫玄武冬來,這四件擺件與桌椅組合起來,在風水裡叫‘四方石木驅邪局’,爲的是驅除極兇的凶煞。”

“看楊總的身份,能有什凶煞之事讓你煩惱?自然是在會所裡爲禍的兇手,楊總想讓他早日伏誅,上空懸着的那幾樣東西速速歸位,牀上躺的人速速醒來,對不對?”

楊總怔怔地看着他,目光裡充滿極度的震驚和敬佩。

過了好幾秒鐘,她才嘆了一口氣,上流人的神氣不知不覺收了起來,謙卑地道:“這個風水局是十天前,我請天京最有名的風水高人擺的,他自稱是獨門絕學,世上無人能夠識破,想不到俞道長小小年紀,一眼便看破了。”

俞凡不屑地一笑:“神棍總是滿口胡言,世上哪有看不破的風水局。而且,世間之事,風水局最多起些襄助作用,哪怕是神局,也至多能改變一兩成運勢罷了。楊總,事在人爲。”

聽他這麼說,楊總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道:“如此,那請問俞道長有什麼妙計?如果道長能幫我除去凶煞,讓那...幾個人醒過來,我一定好好酬謝。”

俞凡一聽“好好酬謝”四個字,不由得心花怒放,破八卦煉魂陣、對付白皮是他主動攬下的事,沒想到來到這裡,順手還能撈上一筆。他想到這裡,遮住喜色,咳嗽了一聲說:“楊總不必客氣,驅邪匡正,原本就是法師天職,我們是義不容辭的--好了,咱們不多說了,事情也容不得拖延,你請跟我來,咱們先去看看那八個生魂。”

說完便站了起來,老朱哪裡等他使眼色,立即也站起來,楊總隨之站起,又是興奮又是焦慮地說:“好,我們這就去--說實話,我只是聽前些天請來的法師說過,空中懸着那八個人的靈魂,我自己還沒親眼看過呢。”

“看它們還不簡單,跟我來就是。”

到了樓外,歐陽文又跟了上來。俞凡叫他領路,帶着他們來到樓後一片空曠地方,這裡居高臨下,遠處是一小片各式各樣的西式建築,花樹小湖點綴其間,非常幽靜漂亮。

俞凡手搭涼棚,望了望空中,把腰帶接下來,遞給老朱,吩咐道:“取出牛眼淚,給楊總和歐陽經理都抹上。”

老朱託着這條沉甸甸的腰帶,心激動的砰砰直跳,他趕緊取出昨晚的那個小瓶子,打開瓶塞,分別倒了一點給楊總和歐陽文,然後自己手指頭偷偷沾了一點,趁他二人往眼上抹的時候,假裝揉眼睛也給自己塗上。

抹好後,這三人擠擠眼睛,順着俞凡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會所上空百餘米高的空中,赫然懸着有八個人影,這些人影有胖有瘦,都歪着腦袋,脖子被拉得又細又長,姿勢簡直生不如死,好像被一條條繩索勒着脖子吊在空中。八月驕陽之下,他們還好像被烈火烤着,身子不斷痛苦蠕動,不斷冒出絲絲白氣。

他們並非靜止不動,而是好像隨風而轉,最胖的那個人這時恰好轉了過來,正臉對着楊總,那人是個禿頂男的,嘴巴歪了,一條舌頭像死長蟲一樣吐了出來,在下巴下面晃盪,楊總一見,立即花容失色,身子抖了幾抖,好不容易纔保持住風度,沒有崩潰,她臉色煞白地對俞凡說:“道長,快,不管花多大代價,請你立刻把他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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