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早晨莫莫破天荒起得很早,打扮完房間,打扮自己,吵得我睡也睡不着,她說:“原來做點家務是很開心的。”
我被吵醒了好夢,裹着被子瞪她一眼,“你偶爾做一回當然開心啦,就好像我經常做家務多佔便宜似的。”
她說:“今天介紹他給你認識。”
我故意說:“他是誰?難道你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可是你打扮那麼漂亮做什麼?”
莫莫笑了笑:“他叫蔣函,今天中午讓他請咱們吃飯。”
我說:“好啊,我到要看看他是何方神聖,讓我們莫莫神魂顛倒。”
莫莫一把掀開了我的被子,“還不起來啊,我的大小姐,小心我非禮你。”
我索性把被子蹬掉,說:“來吧,非禮吧,看你怎麼非禮我。”
莫莫怔了一下,繼而大笑起來:“你就不能矜持點,我可不喜歡自己送上門的。”
我拉上被子:“那就別打擾我睡覺了。”
莫莫又來拉我的被子笑着說:“我就喜歡半推半就的。”
我也被他的話逗笑了,“你真夠流氓的。”
這麼一打打鬧鬧我也睡不成了,起來吧。
蔣函進來的時候,莫莫已經打扮得漂漂亮亮了,我就沒什麼了,只要有張笑臉就行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這個家,我是第幾次被介紹給莫莫的男朋友,上次是康寧,就好象莫莫那嬌羞美麗的面容還歷歷在目,而現在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而誰又敢說莫莫不是真的情非得已呢,我感嘆這個變幻莫測的世界,和無法預知的情感。
我說:“歡迎,歡迎!”,就住了嘴,因爲蔣函的眼光停在我身上,讓我不好意思了一下,片刻之後我迅速看了一眼自己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吧。
然後我看到了蔣函伸出的手,說:“我叫蔣函,你叫阿玳吧,莫莫經常說起你。”我點點頭輕輕地握了一握,心想:沒必要這麼隆重把。
蔣函的確很有魅力,身材適中,衣着得體,談吐幽默,說不上有多帥,但一看就是那種很成熟而且很有味道的男人,這種男人很容易讓女孩子着迷,怪不得莫莫那麼癡情。
坐在沙發上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天,我突然覺得很彆扭,困爲當電燈泡這種工作是很耗能的,我至少也有100瓦吧,不過他們到是旁若無人,兩個人一會兒拉拉手,一會兒摟摟抱抱,而我就象是不存在似的,要是不存在也好了,蔣函的眼光還不時地飄到我的身上,弄得我耗盡了能量,有點筋疲力盡,所以在蔣函說帶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推說自己還有約會就拒絕了,蔣函又再三邀請,他越熱情我就越不想去。
莫莫也說:“去吧,就是吃頓飯,很快的。”我還是搖了搖頭。
在他們倆之間,這頓飯我是吃不下去的,還不如在家看哲學來得舒服。
我決定實施對付楊子的計劃,不接電話,不回信息,我想看看需要多久他會在我的生活中消失。
上午楊子就發來了幾個信息,我都沒回。
這不電話又響起來了,我看着手機不停地唱,突然笑了起來,我就是不接,氣死你。
煩得我把手機關了,可過了一會又打開了,擔心有人給我打電話或發信息我收不到,誰又會給我打電話呢,徐月輝會聯繫我嗎?對他印象只能算一般,難道我有點飢不擇食了。
剛打開手機,信息就一條一條的進來了,有十多條,嚇出我一身冷汗,全是楊子的,沒一條是徐月輝的。
楊子說:“阿玳,怎麼不回信息,不接電話,”
“快給我回信息。”
“出事了嗎擔心死我了。”
“怎麼回事啊,急死我了。”
“你在哪,在家嗎?”
“我現在過去。”
我一看嚇了一跳,別一會跑來了,趕緊回信息,“我很好,只是不想理你。”
“爲什麼?”
是啊,爲什麼呢?我不知該怎麼說,說我忍了很久,早就想不理他了,說我爲了擺脫他去相親了。
可是該怎麼說呢,我發:“我想了很久,覺得不能再和你這樣下去了。”
他發:“如果連做朋友的資格都不夠,你也不必勉強,我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
我撥了他的電話:“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個好人,我希望你能幸福。”說完我掛了,心中有一種無以言表的失落,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態度,讓我覺得很內疚。
他又發:“我知道我讓你很爲難,只要你過得幸福、快樂,我會壓抑住我的感情,我會假裝不認識你,在你的世界中慢慢消失,永遠不再想起,這樣就算是一種遺憾,也是一種滿足。”
真的結束了,其實就這麼簡單,是的,太簡單了,讓我有一點不適應。
晚上莫莫回來的很早,我問:“房子找的怎麼樣了?”
她無精打彩地說:“沒找,蔣函又說不急着找了。”
我說:“那更好。”
我躺到牀上的時候徐月輝發來信息:“今天過的好嗎?祝你有個好夢。”不痛不癢的。
簡單回了後,我正準備關機,信息就又來了。
是楊子:“爲什麼想一個人會成爲一種病,所有的感覺都代替不了你,你的影子已填滿了我的空間,讓我日夜無眠,爲什麼,愛一個人會如此痛苦,我也不想這樣折磨自己。”
我把信息刪除,咬着牙,惡狠狠地,但又象在割我的肉。
又一條進來了:“真的,這個冬天,我很想幫你擋住這寒冷的北風,可是我一點機會都沒有,我很抱歉,沒有讓你感到溫暖。”
刪。
不過,我承認,文筆還不錯,象寫文章一樣,這就是他在這段感情裡唯一的收穫。
又來一條:“照片裡的你,真好!從來不會對我發脾氣,每次都能安靜地聽我說完心裡的話。”
我把手機關了,連我都開始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