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胎動
傅瑤回到熙華院的時候,已是累的不想多動一下了。蓮蓉這些日子一直是留在府內的,傅瑤懷孕了,好多事情都得她去辦。此時聽南風說起了街上的事,不免擔心。
“少奶奶,要不找個太醫來看看?您現在可不比平時,得仔細再仔細。”
傅瑤想了想,又細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搖搖頭,“不用了,剛纔雖然受驚了,但也沒有大礙,現在已經沒事了,何必麻煩太醫跑一趟呢!”
蓮蓉無法,只得下去吩咐人熬些壓驚茶過來給傅瑤喝。
等到雲熙回來的時候,傅瑤本不想說今天的事的,誰知他已經知曉了,甚至比傅瑤知道的還多。
“沒事吧?”雲熙一進來就關切的詢問傅瑤,見她面色正常這才放了心,道:“那幾匹馬是被人在尾巴上放了火,這才受驚跑到街面上的。巡防司的人已經查明瞭,馬主人並沒有嫌疑,不過,從蛛絲馬跡上一層層往上查,最後查出了這件事是雷震主使的。”
雷震?傅瑤愕然過後又覺得正常了。
那種人可不就是慣會背後害人的,想來在酒樓的時候他就懷恨在心了。
“相公準備怎麼對付他?”傅瑤問。
雲熙自是不會放過雷震,敢暗害傅瑤的人,管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的。
“他既然這麼厲害,就應該投身爲國,北方正在打仗,就讓他去吧!”
雲熙一句話就決定了雷震的命運,也並不懷疑自己辦不到。當然,雷震不想去也可以,那就留在京城,只是,到時候受的罪恐怕比去戰場上要多的多。
“可是太后……”傅瑤躊躇的道。雷震可是雷家唯一的兒子,上次太后妥協讓雷震去刑部坐牢,主要是那雷震做的太過分了,她不好包庇。可是這次,上戰場可是隨時都會死人的,太后絕不可能答應的。
“這件事是朝廷上的事情,太后沒有插嘴的權利。”雲熙輕聲言道。又俯身在她肚子上聽了會兒,才道:“好了,這些事交給我處理,你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安心養胎。”
傅瑤遂點點頭,不再煩心這些了,雲熙將她摟在懷裡,兩個人靜靜地呆了會兒。直到蓮蓉在外面傳話。
“少爺,少奶奶,江太醫剛去了大少爺那邊。”
因爲皇上的病很難再有起色了,所以這些日子江太醫把主要精力又放在了雲韶身上。他上次帶回來的毒藥太烈,不敢輕易在雲韶身上使用,之後用了好多小動物做完實驗後才確定了劑量。
這幾天算是正式在給雲韶治病了。雲熙和傅瑤都很關注,早已吩咐了蓮蓉,那邊有一點動靜就通知他們。
兩人聽了蓮蓉的話立刻起身往韶華院而去。
韶華院裡,江太醫已經給雲韶把完脈了,正在低頭沉思,雲熙他們進去也不敢打擾他。江太醫脾氣古怪,最討厭想事情的時候被人打擾了。
“怎麼樣了?”傅瑤小聲問一旁的陳氏。
陳氏看了江太醫一眼,搖了搖頭,“不知道。”
雲熙關心的看了眼雲韶的身體,見他一切如常,這纔在一旁坐下,沒有說話。
傅瑤又小聲的跟陳氏詢問了幾句,均是一問三不知,她也安靜了下來。耐心等着江太醫沉思歸來。
大概等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江太醫才作高僧狀捋捋鬍子,又埋頭在紙上寫了一串方子,才朝他們看來,對雲韶道:
“不錯,有了點起色,以後照着這個方子吃藥。再找兩個聰明的丫鬟跟我學一些經絡,每天堅持按摩腿部的穴位,相信假以時日你的腿肯定能好起來。”
這話一出,在座的幾人都喜笑顏開,就是雲熙,也滿臉笑容。
陳氏道:“也不用找別人,就讓我跟蓮兒跟您學吧!”
雲韶立即反對,“這太辛苦了,就讓別人來吧!你就照顧我吃藥就行了。”
“沒事的,相公,只要你好好的,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哎呀!怎麼突然這麼甜了?我也沒吃什麼啊!怎麼甜的發膩了?”傅瑤酸了一口牙齒,戲謔道。
雲韶和陳氏聽了雙雙臉一紅,傅瑤笑的更開懷了,眼睛一轉,覺得這也是個好機會。雲韶和陳氏一直沒有圓房,平時雖然恩愛,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肢體接觸的很少。現在,如果陳氏日日給雲韶按摩,難免不會滋生出別的想法來。
想到這裡,她笑道:“我也覺得由大嫂給大哥按摩最好,這按摩可是很重要的,怎麼能隨便讓個丫鬟來呢!還有那些穴位,多難記啊!還是大嫂最合適了。”
陳氏剛纔已經被她笑的不敢說話了,聞言看向了雲韶,希望他點頭。
“只要你不辛苦就好,”可能也不喜歡別的丫鬟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雲韶終是點點頭。
事情就這樣定了。
他們在聊天,雲熙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他一直在看江太醫開的方子,看到一味藥的時候疑惑的出聲,“怎麼還要用砒霜啊?”
砒霜?那可是劇毒啊!
幾人均是愕然。
江太醫用看無知兒童的眼神斜睨了他們一眼,耐着性子解答,“萬物乃是相生相剋的,尤其是中藥,這個於你是有好處的,但他吃多了可能就會壞肚子。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就是這個意思。雲韶先前就中了毒,我又帶回來一種奇毒,兩種毒卻不是一個級別的,自然就需要加入另一種毒來平衡了。算了,說這些你們也不懂,反正,聽老夫的就行了。”
說到最後他還不耐煩起來了。
幾人當然是相信江太醫的,遂不再多問。
雲熙和傅瑤在這又呆了會兒,江太醫要教陳氏學穴位,就趕了他們出來。
於是夫妻倆就出了韶華院,在花園裡散步。
雲府雖然沒有了雲夫人,但傅瑤他們仍然住在原來的院子裡。雲夫人她們之前住的地方都封了起來,雲府現在人少,就難免顯得冷清了些。
再加上他們並不是奢侈的人,府裡用的下人也不多,兩人走了半天,也只見了幾個修剪花木的婆子。
傅瑤不免有些遺憾,看來雲府的確需要添丁加口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的任務重大了。
“改天我想請蕭世子喝一杯,”雲熙突然道。
啊?傅瑤一愣。“爲什麼?”
雲熙衝她笑了笑,扶着她的手上了涼亭,隨身跟着的翠柳早讓人準備了靠墊放在了涼亭的凳子上。雖然是夏天,但傅瑤還是不能太受涼。
“他救了你和我們的孩子,不管怎麼說,我都要當面致謝的。你放心,我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這次是真的很感謝他。”
這的確是雲熙的真心話,甚至有那麼一刻,他真心的感謝老天爺,賜了蕭文軒這個情敵在身邊。如果不是蕭文軒,他不敢想象後果會怎樣。
他和傅瑤都承受不起再失去一個孩子的後果了。
傅瑤自是相信雲熙的肚量,只是想到蕭文軒,還是有些打鼓。萬一蕭文軒又說些霸道的話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過了兩天,傅瑤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雲熙誠心去道謝,就算蕭文軒再想挑釁,單方面的也很難達成。
最後,也算是平和的道了謝,平和的分了手。
不過,傅瑤又從水婉琳的口中知道了蕭文軒和沈氏和離的事。
“知道嗎?沈家可不想這麼簡單了事,雖然是和離,卻提出了好多苛刻的條件。”水婉琳也是可憐傅瑤要養胎,整天悶在家裡。這才一有時間就過來給她傳播八卦的,在她看來,自己是在做一件好事。
“這沈家,開始的目的就不單純,現在這樣,也是能夠想到的。”傅瑤道。
“可不嗎?真不知道成國公王妃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給蕭世子找了這麼家人家。”水婉琳惋惜的道。經過那天的一幕,她對蕭文軒倒是多了些好感,如果傅瑤沒有成親,她倒是樂意撮合他們。
只可惜……
“也許是那沈家小姐不錯吧!”傅瑤不甚在意的道。
“不錯?哼!要是不錯的話會願意和離?”水婉琳不屑的輕嗤了聲。之後又看了傅瑤一眼,小聲問:“雲熙有沒有問那天的事情?”
傅瑤點點頭,“他知道的比我們都多,前兩天還專門去給蕭世子道謝了呢!”
“啊!”水婉琳捂住了嘴,心裡也在感嘆,看來她這個妹夫也不錯。心胸夠寬廣。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水婉琳這次過來特意將妞妞帶過來了,傅瑤就逗弄她玩。
妞妞快一歲了,正是最可愛的時候,傅瑤看到她就特別想生個女兒。
“你傻啊!要生當然是生兒子了,”水婉琳拍醒她。嫌棄的道:“雲家人丁少,你以爲跟我們家似的,那麼多人。你看你們這裡,多冷清,我一路走來除了幾個零散的丫鬟外連一個主人都沒看到。”
雲韶和陳氏現在要專心治病,每天都窩在韶華院裡,而云熙白天要去朝廷上忙碌,家裡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又是個孕婦不能亂走。
可不就是冷清了嗎?
“嫌我們家冷清,你就做做好心將妞妞放在這裡養幾天,給我們充充人氣。”傅瑤嘟嘴道。
“可別打我們妞妞的主意了,就是我願意,你四哥也不願意啊!”
傅瑤想起她四哥,膽寒了一下。傅謙對這個女兒可是如珠如寶的疼愛,要是把妞妞留下了,她敢肯定,傅謙即刻就會殺過來。
“這個四哥,有了女兒就把妹妹給丟到一邊了,”傅瑤咕噥,伸手捏了下妞妞的小臉蛋,嫉妒道:“你這個小娃,居然把姑姑的寵愛給剝奪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哼!”
她的力道不大,倒是把妞妞給逗樂了,一個勁的傻笑。
弄得傅瑤更開懷了,更是憧憬自己能生個可愛的小女兒。
後來,她也的確如願生了個女兒,可惜……
哎!一把辛酸淚。
不過當下倒是滿懷期待,看着水婉琳羨慕不已。
時間進入到秋天的時候,傅瑤的肚子已經六個月了,前面也慢慢鼓起來了。
只是越來越難受了,懷孕的苦楚也越來越明顯了。
這不,在牀上午休了一會兒,她的腳就有些麻了,坐起身的時候也很困難。身邊候着的蓮蓉瞧得分明,便是問:“少奶奶可是覺得那裡不舒服?”
“腿有些麻了。”傅瑤左右晃了晃腳,這才低聲答道。不知是什麼緣故,這幾日她總覺得腿腳有些不舒坦,而且鞋子也緊了幾分。雖說還不至於穿不下,可是到底是有些難受。想了想倒是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只笑道:“大約是長胖了,鞋子都是穿不下了。再這樣下去,只怕等出了月子,我已經是兩個人了。”
蓮蓉聽她這樣說,也是放心了幾分,抿脣笑着回道:“我已經替少奶奶做了一雙寬鬆些的鞋子了,只是手藝粗了些,不過布是最好的棉布,裡頭用舊皮子縫了,十分暖和柔軟。穿着必然舒服,一會回去我就給您換上。”
只是蓮蓉找出鞋子之後,正要給傅瑤換上,卻纔發現——哪裡是長胖了?分明就是腫了!那腳背足足高了一大圈,如何能不覺得鞋子變小了?蓮蓉唬了一跳,便是忙去找翠柳,讓翠柳去請大夫來。翠柳也是緊張莫名,急吼吼的便是要拿了帖子去找太醫來看。
正好雲熙特意請的乳母劉氏過來回稟事情,聽說了這個之後登時笑起來:“倒是不必這樣緊張,不過是正常罷了。少奶奶如今月份一日日大了,腿腳便是容易浮腫,並不要緊,生了孩子自然也就好了。橫豎就是太醫來了也是沒有辦法緩解。”
隨後劉氏便是出主意,讓翠柳她們燒了一鍋的熱水,然後滾燙的弄了一盆來給傅瑤泡腳。果然是好了許多。
傅瑤泡着腳,感覺好受許多之後,便是搖頭嘆了一聲:“沒想到懷孕竟是這樣累。”之前還不覺得,她現在倒是越發的覺得的確如此了。越是上了月份,她每日便是越容易疲憊,加上身子也十分笨重,幾乎是不想動彈了。
“懷孕哪裡有不累的?”劉氏坐在旁邊笑着接話,似乎也有些感慨:“俗話說得好,兒奔生,娘奔死。十月懷胎固然辛苦,可是真到了生產的時候,那纔是更加的痛苦呢!一個疏忽不小心的,直接便是有性命之憂!”
傅瑤認同的點點頭,現代還好說,生產只是小手術。可是在醫學不發達的古代,生產可就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能不能過去很難說。要知道,這裡的難產率可是很高的,就算安全生產了,嬰兒的死亡率也是很高。然後是各種疾病,說真的,在古代能夠平安長大,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傅瑤忽然很後悔當初在現代的時候沒有學醫了。
泡了一陣子腳倒是舒服了很多,擦乾了腳重新穿上了新鞋。鞋子特特的做大了一號,穿着果然是舒服了許多。當下蓮蓉也是連連點頭:“回頭務必再做幾雙纔好。”
“你也別太辛苦了,”傅瑤道。她這幾個丫鬟都很不錯,蓮蓉足夠細心,以前將她院子裡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現在,雲府整個被她們管了。她也能很好的輔助傅瑤處理家事。
等劉氏出去後,傅瑤就問蓮蓉,“上次我跟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前些天我讓人去找了幾個人,都是跟着相公的,人品信得過。還有幾個是田莊的管事,都不錯。等下我跟你細細說說,你看看哪個如意?”
蓮蓉臉一紅,拒絕的話就想說出口,可是看到傅瑤真心期待的神色,終是不忍拂了她的面子,遂點點頭,“奴婢是下人,一切但憑少奶奶做主。”
傅瑤卻道:“在我眼裡你們從來都不是什麼下人,不過是分工不同罷了。既然是要過一輩子的人,自然要選好了,我也只是做個參考意見,主要的還是靠你自己定奪。最主要的是,你不要有任何自卑感。知道嗎?人家一聽說我是幫你相看的,都爭相表現呢!”
她這話說的倒也不是假話,蓮蓉可是傅瑤身邊一等一信任的人,再加上現在懷孕了,府裡的大小事基本上都交給了蓮蓉負責。
只是傅瑤並不想那些人因爲這個而想娶蓮蓉,所以,很是認真的看了一番,這才挑了幾個品行容貌都差不多的。
“反正我操了這麼多心,你必須得考慮考慮,而且我已經誇下海口了,說你一定會在那些人中選一個,你可不能讓我丟了面子啊!”見蓮蓉一直不語,傅瑤遂耍賴道。
蓮蓉噗嗤一笑,又羞澀的低下了頭。
傅瑤見她笑了,登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這些丫鬟,蓮蓉是頭一個讓人操心的。她細心體貼,又曾經歷經坎坷,如果不能收穫幸福,恐怕自己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翠柳進來,看到主僕倆開心的樣子,遂笑道:“這下好了,若是少奶奶再愁眉苦臉,只怕少爺都要愁壞了。”
傅瑤懷孕辛苦,脾氣也變了很多,時常沒來由的生氣煩悶,弄得雲熙整天都很擔心。
聽了翠柳打趣的話,傅瑤笑出來,橫了她一眼,嗔道:“仔細你們少爺聽見了揭了你的皮!”
“她倒是說的實話,我爲何要揭了她的皮?合該賞纔是。再說了,難道我竟是那樣兇惡的人?”冷不防的門口卻是傳來雲熙帶着笑意的聲音。
傅瑤尚好,倒是翠柳嚇了一跳,低下頭不敢再造次,忙端着水匆忙的告退了。蓮蓉也順勢告退了。
傅瑤忍不住笑起來:“這一屋子的丫頭,哪個不怕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不兇惡?再去問問咱們府上的人最怕誰,那人必然是三少爺的。”
誰知雲熙倒是不以爲意的一笑,“管他們做什麼?只要你不怕就好。”
雲熙去內室梳洗了一番,出來後,傅瑤問:“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雲熙坐到她身邊,柔聲道:“那邊也沒事,我就偷懶回來了,也好陪陪你。”一面說着,一面伸手輕輕的覆在她凸起的腹部上,低聲道:“你時常羨慕岳父家裡熱鬧,不過,等到我們自己生幾個孩子,自然也就會熱鬧起來。再過幾個月,也就該出生了。若是男兒,將來我親自教他騎射。若是女兒,我親自與她啓蒙。”
“你哪裡有那樣多的時間?”傅瑤也是低頭看自己的腹部,神態越發溫柔嫺靜了幾分,就連聲音也是柔和,彷彿唯恐驚嚇了孩子。
“過了這一段時間,總要想法子將身上的事情推給別人。人縱然再有本事,也不能事事能幹。而且,總是你和孩子更重要。”雲熙低聲笑道,聲音也是難得的溫和慈愛:“這些日子不能時常陪着你,我心中已經是歉疚,將來總要彌補回來纔好。”
“那我等着相公兌現諾言。”傅瑤抿脣一笑,伸手覆在了雲熙的手掌之上,目中自是脈脈溫情。
就在此時,不知腹中孩子是否心有靈犀,竟是突然一動,約莫是踢了一腳或是打了一拳,二人均是感覺到腹部驟然凸起一塊。傅瑤的感受自然是最爲深刻,當下微有些疼,忍不住輕吟了一聲,然而面上心中卻是驚喜異常,捂着腹部幾乎說不出話來。
再看雲熙,也是神色大震,似乎驚呆了一般。
看着雲熙如此這般的摸樣,傅瑤登時忍不住的淺笑出聲:“相公怎麼了?竟是呆傻了一般。”
雲熙回過神來,面容舒展抑制不住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低聲笑道:“竟是如此神奇,我從不知道,他在腹中便是如此調皮。”想了想又看向傅瑤,關切道:“疼不疼?可踢痛你了?”
傅瑤自然是搖頭,殊不知她面上此時早已經因爲母性特有的溫柔而染上一層淡淡的光輝,格外的引人注目:“不疼,只是嚇了我一大跳。雖然娘和大嫂她們都跟我說起過這樣的情景,可是這還是第一次,竟是如此神奇。第一次,我如此輕易的便是感覺到他的存在。”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卻也都默契的維持姿勢不動。想看看是否還能再感受一次,只可惜卻是再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