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被雪封住
今年的冬天註定要更寒冷的,密密麻麻的大雪連着下了半個月。傅瑤帶着周蘭她們正好回到了瓊州這裡,因此就在家裡窩了半個月。
等雪停了時,家裡通往鎮上的路就被雪封了,雪的厚度直沒入人的肩膀處,行走困難。
路被封了,一家人的飲食就斷了來路。好在王氏提前準備了很多食物,再加上地裡的白菜也夠吃了,倒也不至於餓肚子,只是大米白麪這些主食就有點缺了。
“老爺,趁着雪停了,咱們趕快開闢出一條路來吧!要不然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行啊!糧食都沒有了,咱們能忍得,二孃哪能忍?”王氏着急的對傅權澤道。
關氏眼看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了,現在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別人都可以將就,她可不行。這幾天王氏愁的不行,早知道就把關氏送到甘州去好了,起碼那裡不會被困着。
傅瑤在旁邊聽着有點黑線,其實王氏完全是關心則亂。她們家根本不缺吃食好吧!
不說之前她們從甘州買回來的各種點心瓜果,就是自家自產自銷的東西,那都是吃都吃不完的。魚塘裡的魚可以撈上來吃,還有蓮藕、牛、羊,雞、豬,青菜也有發的蒜苗、種的白菜蘿蔔……
別說困半個月了,就是一個月,兩個月,她們也不會被餓死。光是那一百來頭牛羊就夠她們吃撐了的。
說實話傅瑤根本不愁,就這個情形,街上還不知道有沒有人開鋪子呢!這麼冷的天,誰不想窩在家裡。
她們現在缺的無非是大米白麪,好在收割糧食後,王氏將家裡的玉米都磨成了面米分放在家裡,現在吃這也是可以的。之前已經殺了一頭牛,現在廚房裡還剩了好多牛肉,所以,她們家委實不缺吃食。
就是牛羊,傅權澤也早就割了很多荒草回來堆成了一個大山包,也不用擔心沒吃的。
傅權澤嘆氣道:“咱們這裡有幾百裡,就是我們日夜趕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通一條小路啊!”
雖然下雪了,但是家裡人也並沒閒着。傅權澤等人也不能再去上工了,就帶着衆人將家門口附近的雪都剷掉,至少自己家裡不能讓雪給掩蓋了啊!還有白菜地裡也得清理乾淨,這是吃的東西,都得弄好。
前幾天,傅瑞很擔心妻子,不顧大雪想一個人踏過雪地去鎮上,只是他費盡心力的也才走了幾十裡地。雪太深了,行走起來很困難,就是他們做了一個用牛拉的鏟雪車,也只能將家門前移出一條路來。
“其實去鎮上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無非是買點米麪,咱們家現在的東西還是不愁的,大不了都吃玉米麪罷了,”傅瑤道。
王氏瞪了她一眼,“你當然不愁了,二孃眼看快要生了,這個時候怎麼能斷了大米呢?這樣我的孫子不是吃不好?在肚子裡沒有營養以後生下來想補都補不回來。”
傅瑤發現一遇到兒女的事情,王氏就比較無理難纏,她乾脆明智的閉上嘴巴。心裡卻在腹誹,在家困了半個月,個個都長胖了一圈,更別提關氏了,她真是不知道哪裡缺營養了。
“就算要剷出一條路來,這兩天也不可能做到,要不明天把那頭豬殺了?”傅權澤道。
豬圈裡養的豬還是年初的時候買的,現在正好長的膘肥體壯了,本來是準備過年的時候殺的,現在也只是提前了個把月。
王氏連連點頭,“是要殺了,多熬點湯,也讓大家補補身體。”
傅瑤捏捏自己臉蛋上的肉:“……”
殺豬的時候幾個年紀小的被王氏悶在屋裡不讓出去,儘管傅權澤等人將豬捉到了院子外面去殺,但豬的悽慘叫聲還是傳了進來。
因爲有了上次殺牛的情景,傅瑤倒是不那麼害怕。只是莎莎就聽不得了,上次就是擔心她聽到聲音害怕,關氏把她哄睡了那邊才殺的。誰知道今日,關氏本來如法炮製的將莎莎哄睡了的,可是這豬的慘叫聲太大,一下子就將莎莎吵醒了。此時正哭着縮在關氏懷裡呢!
但是這個時候又不能讓外面的人停下來,傅瑤只好輕聲哄她。
“沒事,豬豬就是餓了,在哭鼻子呢!爺爺他們正在給它餵食呢!一會兒吃飽了就不叫了。”
莎莎似信非信的點點頭,又縮到關氏懷裡。
又吵鬧了會兒,外面果然安靜了。傅瑤就拉着周蘭繼續做她們的布偶娃娃。
接下來幾天,雪停了就沒再下了,傅權澤帶領家人用牛拉着雪車一點點的弄出一條小路來。雖然幾百裡比較長,但因爲天氣晴好了,太陽也出來了,雪也適當的化了點。經過半個多月的努力倒是真的開闢到了連着軍戶住的一條路。
這下大家就真的輕鬆了。就是接下來再下雪,傅權澤也不怕了,先前也是沒經驗,要是現在,不管多大的雪,他只要每天沿着這條路將雪掃空就行了。這樣就算下再大的雪,這條路都不至於被淹沒。
因此,接下來的幾天,雖然雪又密密麻麻的下下來了,但傅瑤家裡卻再也不擔心了。傅瑞去街上的磨坊店買了幾大袋白米白麪回來,他們住的偏僻,糧食還是多準備點的好。
傅權澤和周元建也去指揮使司和軍營看了看,因爲下雪,都停工了,不過軍營裡的訓練還是不能少,這是陳指揮使嚴令的。周元建是因爲路被堵住了才缺了這些天,現在開始,也得每天過來了。
傅權澤見沒什麼事,又去陳府跟陳指揮使說了下自家的情況,知道家裡人都好,陳指揮使也放心了。
從陳府出來後,傅權澤又去鎮上的行腳商人聚集地,想找個人幫忙帶話給甘州那邊。這次傅瑤她們回來了,讓他放心了不少,但是傅謙和文康他們還在甘州,家裡被封閉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擔心壞了。
誰知傅權澤剛問了幾句,就聽人說他兒子孫子前兩天就回來了,還拿着好些剷雪的工具呢!
啊!傅權澤一驚,兩天前就回來了,還帶着工具,想必是知道他們家被雪封了,想幫他們鏟一條路出來吧!
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從那塊地方開始鏟的。
傅權澤急急地衝人道了謝,就往家裡趕。
這片荒地實在太大,通往鎮上的路也有幾條,傅權澤當初鏟的時候也是想着省點力氣直接將路通到軍戶村裡去,這樣也方便。不過顯然傅謙跟他們鏟岔了路。
沿着荒野找了好大一片,傅權澤才找到傅謙等人。
果然,他們是從鎮上的一條路上開始鏟的,這樣跟傅權澤鏟的路差了很多。鏟了兩天時間,也才鏟了一百來米。傅謙因爲來的急,也只是帶了兩個飯館裡的人過來,加上文康也才四個人,用的工具只有鐵鍬,這樣速度自然很慢了。
不過看樣子每個人都很賣力,直到傅權澤叫了幾遍後傅謙才聽到。
“阿爹?”傅謙不肯定的看着傅權澤。
“好了,別鏟了,我跟你大哥他們已經在那邊鏟了一條路出來了,咱們過去吧!”傅權澤對兒子們都很嚴厲,但是此時,見到兒子孫子這麼孝順,他自然是欣喜的,臉色也柔了幾分。
“真的,”傅謙開心的道:“本來前幾天我就想過來的,可是甘州過來的路也封了,馬車根本過不來,前幾天出動兵營裡的兵把雪清乾淨了才通路,我跟文康才急急地趕過來了。”
“家裡沒事,就是被困了半個月,吃的東西都有,”傅權澤簡單的說了下家裡的情況。然後父子幾人帶着幫工一起往家趕。
王氏等人看到傅謙文康也是激動了一番。
這樣,在家裡歇息了一天後,傅謙等人也要回甘州去了,他這次一下子就帶了四人過來,那邊也缺人手了。
“生意還可以,不過比以前差了些。”傅謙將甘州的情形說了一遍,天氣太冷,好多人都不願出門,飯館的生意也就差了很多。
“要是晚上客人少的話就早點關門,晚上溫度低,穿的多點以防感冒。”王氏又是一番囑咐,轉而又道:“另外要讓你舅母多休息休息,別太辛苦了。”
自從在甘州開飯館後,朱氏就一直呆在那裡,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由她主廚炒菜的,雖然現在傅謙另外請了兩個大廚回來,朱氏不用炒菜了,但那裡好多事情都離不開她。就好像五香米分的做法、還有幾種炒菜的做法,這些都是自己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王氏要回來照顧一家老小,那些事情就只能交給朱氏了。
“嗯,我知道了,”傅謙點頭。
傅謙走後,傅瑤又迎來了一次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有人要受刑罰了。
傅瑤除了哀嘆外只能暗歎自己倒黴,要是她在甘州就好了,也就看不到這麼慘烈的事情了。要知道上次高記的掌櫃和小夥計被執行拖刑後,她可是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
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又是那麼慘烈。
“沒事的,這次據說就是打幾十板子,”王氏自然知道女兒害怕,連忙安慰她,“我已經打聽好了,犯事的這個人是剛來瓊州的犯人,聽說是因爲他女兒快餓死了,他兒子就去隔壁鄰居家裡偷了糧食。被發現後這人就替兒子受了刑罰……”
哦!看來這人也不壞嘛!傅瑤想。
觀刑的日子很快來到,也許是這家人確實可憐,劉百戶只吩咐執行的人打了他三十軍棍。這在別處來說很嚴厲,可是在瓊州來說,算是格外開恩了。只是就這三十軍棍,那個瘦弱的男人都有點吃不消。
站在外圍的幾個痛哭的人應該是他的家人。
等三十軍棍打完後,士兵退開,這幾個人立刻跑上前去,心疼的抱着男人。
觀刑的羣衆則是慢慢的散去,可憐的人有很多,他們自己都吃不飽了,哪還有精力去管別人。
傅瑤沒有離開,眼看那男人的背後還在血流不止,這樣下去不行!
估計他們現在也沒看病的錢,傅瑤想了想,走上前去,從兜裡掏出一兩銀子遞給那位婦人。
“拿着這點銀子快帶着他去醫館裡看看吧!不能讓傷口感染了。”
婦人震驚的擡起頭,傅瑤這纔看清了她的長相。這婦人雖打扮粗陋、一身灰土,卻依然藏不住她那清秀美麗的五官、苗條婀娜的身姿,是個很漂亮的人。
婦人淚流滿面的拉起傅瑤的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旁邊牽着小女孩的同齡女孩過來道:“謝謝你救了我爹,救我們一家!我叫杜鵑,今年十歲,你叫什麼名字?”
傅瑤看看這姑娘,個頭跟自己差不多,漂亮秀氣的臉蛋兒上略帶羞澀。其實傅瑤見她第一眼就對她印象極好,她笑眯眯的伸出手道:“不用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叫傅瑤,今年也是十歲!前面拐角就有個醫館,快送去看看吧!”
婦人連忙招呼旁邊的那個男孩:“康兒,快過來扶你爹!”
兩個孩子滿臉淚水的上前,不,是三個孩子。大的那個男孩約十三四歲,身材瘦高、皮膚黝黑;旁邊那個女孩十來歲的樣子,皮膚白皙、身材修長,相貌俏麗,極似她娘。而男孩手中抱着的那個小女孩只有三歲左右的樣子,扎着羊角辮兒,圓圓的小臉上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不停冒出淚水來,扁着嘴可憐巴巴的望着地上那黑瘦男人。
男孩將小女孩放地上,和婦人一起挽着黑瘦男子的胳膊往上撐,傅謙和傅瑞連忙上前幫忙,大家七手八腳擡着受傷的男子去了醫館。
不知道是不是餓的沒力氣了,傅瑤發現婦人和幾個孩子都很虛弱,她因爲一直抱着那個三歲的小女孩,幾次都差點摔倒。
於是,等大夫給男子治了傷後,傅瑤道:“我們在附近正好有個鋪子,要不你們先到那裡休息一下,我們那裡是小吃店,裡面吃的東西都還齊備,可以去用點。”
大人猶豫,幾個孩子卻是亮了眼睛,傅瑤不再問他們的意見,直接將他們領到了自家早點鋪子。
幸好這裡還留了些之前準備的食材,傅瑤不會下廚,問了婦人後,讓她自己去做了一頓飯。這讓傅瑤很不好意思,自己請人家吃飯,還得人家自己做。
不過比她更不好意思的是他們一家。
“謝謝小姐的大恩大德,以後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吩咐我,我一定義不容辭。”上了藥後,男子也有了點精神,“在下杜林,那位是我夫人麗娘。”
傅瑤連連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在外面誰還沒有個困難的時候。”
剛說完,麗孃的飯菜就做好了,看着色香味還不錯,估計也是幹活的人。
看他們狼吞虎嚥,把比平時多一半份量的飯菜一掃而光的樣子,傅瑤心下感慨,想當初自己多久不吃肉時見了肉好像也是這幅模樣!
首先發現傅瑤在看他們的是杜鵑,她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擋住嘴,咕咚一下,把嘴裡的飯菜吞下肚子,然後紅着臉慢慢細數自己碗裡的飯粒兒!
杜康見之夾了一大筷子肉塞杜鵑碗裡,嘴裡鼓鼓囊囊包着飯菜,一邊嚼一邊道:“妹妹,快吃,下一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吃飽了!”
正在給杜林餵飯的麗娘反應回來,回頭看自己的幾個孩子們,個個像餓狼撲羊一般,特別是那個最小的靈兒,才三歲多,一個人站在凳子上,拿着不穩的筷子往桌上的雞腿戳,戳了幾下沒用,她乾脆身子靠着桌沿兒,一手抓起雞腿兒就啃。或許是用力過猛,小傢伙幾口下去把她噎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
原本想訓斥兒女們的麗娘哽咽起來,杜林見之對傅瑤抱歉道:“不好意思,傅瑤小姐,孩子們實在太餓了!請您別見怪!”
傅瑤微微笑笑,搖頭道:“沒關係,以前我們家也有日子難過的時候,好久沒見肉腥兒的我見了肉也是這個樣子!你們儘管吃,吃完了我讓我哥哥他們再送你們回去!”
“不用不用,傅瑤小姐,你救我們。又給我們吃,我現在也可以自己走了,不用勞煩他們了……”
傅瑤自然不放心他們,反正人救都救了,何必在乎這點事呢!
傅謙他們送這家人回去的時候傅瑤又給了他們五兩銀子,這在瓊州可以讓他們一家人平安度過這個冬天了。她就沒跟去了,她救這家人根本沒想過以後人家報答她什麼的,當然也不想再有太多的牽扯。
又下了幾天的大雪,周元建回來告訴他們,瓊州的幾個糧倉都被大雪壓塌了。陳指揮使沒法,只好讓軍營裡的士兵將糧食搬到他家裡。
這些糧食是要上繳朝廷的,不能有一點閃失。
傅權澤也過去幫着登記了幾天。
“雪太大了,糧倉被壓的全部塌了。陳指揮使家裡都被堆滿了糧食,都用搌布蓋滿了。”傅權澤忙了一天回來,將那邊的事情跟妻兒說了一下。
“那明年是不是就要重新蓋糧倉了?”王氏問。
“嗯,不過先前的糧倉都是用木頭蓋的,陳指揮使覺得不夠堅固,重新蓋的糧倉也不知道準備用什麼蓋,”傅權澤喝了一口熱茶,又在炕上歇了好一會兒,整個身體才暖和了過來。
傅瑤聽到這話,心思卻忽然活了。
木頭,房子?
瓊州的房子好像多數都是用茅草搭建的,當然,橫樑是用木頭建的。稍好點的人家是用木頭搭建的。再好點的就是青瓦房了,不過這樣的房子很少。像陳指揮使、沈家這樣的大戶纔有。
傅瑤曾經看過書,知道燒製磚瓦其實不費事,而且也不用太多成本。
“五娘,眼看快過年了,你就不要再跑去甘州了,”王氏忽然道。“雪又下的這麼大,誰知道路上會多難走。”
傅瑤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將剛纔想的都拋到了腦後,現在還只是初步設想,一切得等到探查後才能做決定。
如此舒舒服服的又過了大半個月,過年了。
今年的年過的很豐盛,朱氏帶着傅謙文康周敏提前五天就將飯館關了,給幹活的人一人發了工錢後又額外多發了三百文的賞錢,樂壞了那幾個人,尤其是瓊州過去的農婦。
這大半年下來,她們家裡因爲這份工不愁吃不愁穿了,家裡的孩子也在傅家辦的私塾裡上起了學。
對傅瑤一家,她們是感激涕零。
朱氏也帶回了很多東西,水果、點心、蜜餞,都是一籃子?一籃子帶回來的。
文德揮舞着胖乎乎的手直往上蹦。
今年的過年自然比去年要豐富了許多。
過年的菜單,傅瑤早就已經擬好了。重頭菜有小雞燉蘑菇,紅燒鯉魚,紅燒肉,扣肉,糖醋排骨,酸菜白肉,炒菜有雞蛋炒木耳,蒜苗炒肉,幹豆角炒肉,涼菜有涼拌豆芽菜、涼拌酸辣土豆絲和羅漢肚切片。
還有一道,過年必不可少的,也是孩子們最喜歡的:炸丸子。
今年他們準備的花樣就更多了。豆腐米分條素丸子,然後是蘿蔔絲素丸子,除了素丸子,還有肉丸子,有豬肉丸、牛肉丸和羊肉丸三種,再然後就是掛麪糊炸的甜丸子,有炸大棗、炸地瓜、炸槽子糕??
這些東西擺滿了廚房,幸好她們家地方大,要不然還真沒那麼多地方放。
除夕那天。
雖然只有他們兩家,但是異常熱鬧,傅謙帶着文康和文德幾人一人挑了一掛千響的鞭炮,走到大門口燃放起來。霹靂巴拉的響聲持續了好久,王氏買的鞭炮多,也沒去阻止他們。
還是傅瑤覺得空氣都被污染了,他們才停下。
放過了煙花鞭炮,一家人就將飯菜在正屋擺了,
外面寒風呼嘯,屋裡的炕燒的熱熱的。依舊是炕上一桌,炕下一桌,大家圍着飯桌坐下。主菜是吃涮羊肉,旁邊擺滿了各種涮菜,然後是準備好的熱菜、涼菜。各人根據自己的喜好吃。
朱氏還擀了麪條。打算到最後大家就着火鍋裡面下了面吃。
這一頓飯直吃到太陽西斜、夜幕降臨,每人臉上都帶着笑容。
可是當這些笑容延續到第二日,傅權澤帶着傅瑤他們去給陳指揮使拜年時,京中又傳來了消息:皇帝新立了太子。
這個消息出來之後的效果遠比上一個太子被廢時,熱鬧了許多,許多人忙着站隊。落敗的皇子們則是又結盟到了一起,想着怎麼捲土重來,再用絆倒上一任太子的方法絆倒這個太子。
可惜他們都低估了皇帝的智商,一道聖旨就將這些皇子的小心思通通爆破??成年皇子全部出宮自建府邸。
然後又將兩個最有威懾力的皇子貶到遙遠的封地去。
一時間,新太子的障礙全部被掃清。
接下來,雖然是新年,也應該是熱鬧的時候,但是現在京中的熱鬧卻跟過年沒有半點關係,不過這次換做了女人熱鬧。
因爲這位新太子年紀才十五六歲,還沒娶親。
皇帝已經六十多歲了,按照每個皇帝的平均年齡算的話,都算長壽了,再加上這兩年他老人家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所以,現在的太子不久後可就是皇帝了,而太子妃那豈不是皇后了。
所有的官員家屬都是這樣的想法。
而皇帝對這個小太子也挺厚愛的,沒過多久就在朝廷上宣佈將爲太子選太子妃。
這下,大傢俬底下的小動作就放到了明面上。今天這個去宮裡走動走動,明天那個去她家裡查探查探。
熱鬧非常。
而跟京城裡的熱鬧不同的是,傅瑤家全體緊張了。
因爲,關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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