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午時,突然東京街頭突然飄起了細雨。
其時烏雲半遮天空,陽光依舊明媚,斜斜雨絲映出點金光,彷彿千萬金絲自天垂下,直連大地。突如其來的太陽雨給酷夏燥熱的東京街頭帶來了一陣清爽的溼潤。
銀座街頭熙攘的人羣沒有絲毫減慢匆匆腳步的意思,微涼的雨絲僅僅讓他們微微垂下了頭,連傘都沒有打的。忙碌,是這座巨大都市的主題詞,每個在其中生存的人都面臨着難以想像的巨大壓力,總是急如小跑般的步伐正是這種壓力的最佳表現。
席捲了整個日本的法師協會與真言宗之戰對於這種普通人生活的影響僅僅表現在經濟不景氣帶來的就業壓力以及黑幫全面戰爭對治安環境的破壞,卻影響不到他們繼續爲生存奔波的熱情。這場即將影響整個日本政治、經濟格局的術法戰爭,平凡普通的人們或許可以感覺它強大餘波所帶來的影響,卻基本上沒有機會能夠近距離體驗接觸,它永遠只能發生在普通世界的陰影之中,看不到摸不着,卻實實在在存在。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總會有那麼一兩回偶然,就好比我們走在街上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親眼目睹飛機撞大樓這種景象,但從概率上來說,每個人親眼目睹的機會卻是一樣大的。
比如今天,東京平凡的人們就將有機會親身體會到那場陰影中的戰爭,甚至成這場戰爭中的一個小小分子。
日本的歷史將會永遠記住這一天的午後十三時二十七分。
巨大的爆響聲響徹銀座街頭上空。
被繁重工作壓迫得近乎麻木的人們愕然擡頭,仰望多少日子都不曾好好看過的天空。
爆炸響起剛剛纔經歷了火災洗禮的森井大樓。
濃煙伴着石頭同南向北不停地自每個窗口噴出,彷彿一頭噴石的大怪獸正急速沿窗跑過整個樓層,每隔幾秒鐘,就是轟隆一聲炸響,隨着炸響便有更多的石頭拋灑而出。最終爆炸聲抵達十三層盡頭,在一聲異常響亮的爆裂聲中,樓體側面爆出一個巨大的圓洞,濃煙、火焰、灰塵、碎石在爆炸衝擊波的作用下猛裂射出,其勢宛如火山噴發。一個人影忽地自煙火中閃現,好像出膛的炮彈自破裂圓洞中射出,直衝向森井大樓北側相隔近百米的花旗銀行大樓。
百米距離一閃而過,那人眼看就要直挺挺撞在花旗銀行大樓的牆壁上,以那種速度,若是直接撞上去,血肉之軀大抵會當場變成肉餅一團了。可那人在撞擊前的一剎那伸出手按在牆壁上,又是一聲悶響,無數碎石飛起,如同巨大蛛網般的裂痕沿着那人手按處飛速向着四面延展,而那人已經改變方向,彷彿插了無形的雙翅,緊貼着牆壁向天空衝去,待升過頂樓高度,輕輕一個轉折,落到花旗銀行樓頂,旋即再次高高躍起,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落到數百米外的青莆國際酒店頂樓,而後再度躍起,向着更遠處的樓頂飛去。
“哇……快看,超人!”
“超人是用飛的,跳來跳去的明明是蜘蛛俠嘛!”
“什麼啊,蜘蛛俠是蛛絲蕩的,跳來跳去的夜魔俠!”
“呸,這是東京,又不是紐約,要我說是孫悟空!”
“會不會是彈珠警察?”
“我覺得比較像奧特曼!”
日本圍觀羣衆興奮地議論不止的當口,忽見那森井大樓的破口中接二連三地衝出六個身影,這六個身影躍到空中手足相聯,結成大鳥狀,充當翅膀的兩人手腳身體併成一排,上下舞動,急速飛到高空,旋即變幻成圓形,五人彷彿花瓣一般圍着中間一人,同時伸手抵在中間那人的雙肩後腰兩腳,那人便似出膛炮彈般對準遠方縱跳追趕的身影射出。
先前那人似有所覺,自樓頂高高跳起,在空中扭轉身體,擡手對着那射來者打出一連串的火球,那射來者雙手在身前連畫了幾個圈,一張宛如圓鏡子的光屏隨手抹出,火珠射在光屏上,宛如流星般向着四面八方折飛而去。
地面的圍觀羣衆紛紛發出驚歎,有那好事者甚至大喊:“再來一個!”話音未落,一顆火球斜次裡飛落,正擊中隔街的天賞堂本店的外牆天賞堂創立於18?年,是銀座首屈一指的名貴手錶、首飾專營店。本店曾被近代文豪夏目漱石寫入《虞美人草》中,悠久的歷史輔以卓異的風格使之名揚四海。天賞堂面向晴海大道的白色建築物前的“小天使”像,早已被衆人所熟知,業已成爲銀座的標誌之一。
那看起來不是很大的火球,就在天賞店本店大樓外牆上爆開,無數火點如同急雨般崩濺,外牆上的裝飾物、玻璃窗、廣告牌被震得粉碎,碎片如同剝落的魚鱗一般自大樓表面紛紛墜下,樓前人行道上的行人被砸得狼哭鬼嚎抱頭鼠竄。
跟着第二顆火球落下,砸在“小天使”像的基座上,騰起十餘米高的火焰與灰塵之間,可愛的小天使宛如發射的火箭帶着一屁股的熾熱沖天而起,直飛到數十米高的空中,翻了個漂亮的三十六度大回旋空翻,一頭栽下,正落到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河當中,把一輛路過的馬自達攔腰砸爲兩截,兩半車體翻滾着向兩側飛去,把其中破碎的人體與車子零件不停拋出,秩序井然的車流登時混亂一團,刺耳的剎車聲與接二連三的接擊聲響成一團,數十輛車子乒乒乓乓地撞在一起,把寬敞的大街嚴嚴實實地堵塞了起來。
看着眼前這彷彿經典好萊塢大片的一幕,圍觀羣衆們這時才意識到,圍觀也是件風險極大的事情,於是紛紛一聲發喊,狼奔鼠竄。
更大的災難卻還在後頭。
其中一顆火球被折射到空中,本來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位置,不等火球落下,法力就會完全消失。可不幸的是,一架準備在東京國際機場降落的客機恰好經過,火球擊中客機的腹部,當場將客機擊了個從下至上的對穿口子。客機搖晃着向前堅持滑行了一段,發生了一連串爆炸後,在空中斷爲兩截,前半截墜入日比谷,掉在了椿屋珈琲店上,後半截撞進了秋葉原的三井住龍銀行大樓,而那些在空中被拋出來的乘客,幾乎灑遍了東京都的主要大區。
“靠,搞什麼飛機!”
看到自己的火符在折射後,闖下如此大禍,雍博文不禁渾身冷汗直冒。好吧,那麼一張小小的符紙,加上些微不足道的法力,居然會有堪比小型導彈的威力,也未免誇張得離譜了。這也算是雍大天師第一次對自己這符籙之術的破壞力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畢竟以前用的那些符,從來沒有這般滿天亂射的情況。
雍大天師雖然不信佛,但向來心腸軟爛好人,以慈悲爲懷,看到這種情形,也不敢再用火符阻敵,也不管腦子裡花間不停大喊:“再來十個火符,肯定能把他打下來!”扭頭就跑。
花間一看這小子不聽自己指揮,大怒道:“不用火符阻敵,你跑過他們,被追上了,你就等死吧!”雍博文回道:“可也不能傷及無辜啊!”花間卻道:“生死有命,他們若是不小心死了,說明是他們命中註定有此一劫,與你沒有一毛錢關係!”雍博文大愕道:“你不是信佛的嗎?怎麼一點慈悲心思都沒有?”花間卻道:“誰說我信佛的?我只是護法,從來不信佛。不守,這個觀點是信佛的惠果教給我的!”雍博文反問:“那我要是突然起了殺心,想把路過的一個陌生人殺掉,用這個觀點解釋是不是說他命中有此一劫,完全該死!”花間讚道:“不愧是我的轉世,舉一反三,果然有點小聰明,你這麼說完全沒錯!”雍博文疑道:“這算什麼信佛,和濫殺無辜的大魔王有什麼區別?”花間道:“那我問你,大魔王會把不順眼的過路人殺掉,你會嗎?”雍博文斷然道:“我當然不會了!”花間笑道:“那不就結了,惠果也不會,我也不會,這就是我們跟大魔王的區別!”
這算什麼理論?
雍博文無語。
那後面追來的老和尚被火符一阻,去勢全消,開始向下墜落,他反手向後一招,那停在後方當發射基座的五個老和尚飛也似地投過來,重新組成那圓形伸掌一推,再度將那老和尚射了出去。
“追來了!”花間大聲提醒,聲音大了點,震得雍博文腦中嗡嗡直響,晃了晃頭纔算勉強清醒過來,扭頭一瞧,那老和尚竟然已經近咫尺。老和尚大喝了一句什麼,探手向雍博文背上揹着的那個卷在被子中的小人兒。雍博文轉身一揮竹竿,劈出一招降焰魔尊斷障劍。這一劍取意自降焰魔尊,此乃大威德明王的別稱,此明王有大威德力,能斷除一切魔障,摧伏一切毒龍,正是空中對戰的絕佳招數。老和尚看到這一招發出,臉上現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又喝了一句,聽語氣卻是在問什麼東西,可惜雍博文一句也聽不懂,但想來不會是問他怎麼會破魔八劍是不是青龍金胎,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現在真言宗已經是盡人皆知了,否則那些禿驢也不會見到他雍大天師就喊打喊殺一副不共戴天仇人的樣子。雍博文也不理他,只將那降焰魔尊斷障劍使發了,滿天盡是銳器破空的尖利刺響,無數杖影自左右兩側刺向老和尚,乍一看去,倒好像是雍博文突然自身側展開一對巨翅扇了過去。老和尚本來急速射至,但見雍博文劍勢來襲,猛得停住,雙手急翻至胸前,捏了手印,急急唸了數句,便聽轟隆隆悶響自下方傳來,跟着頭頂突然涌起一片陰影,無數泥土碎石如同雨點落下。雍博文百忙之中擡頭瞄了不眼,不禁大驚失色。
頭頂上方赫然立着一座十幾層的高樓,那樓顯然是剛從地上拔出來的,樓基上還帶着溼泥,鋼盤曲折伸展,彷彿巨大怪物身上的觸鬚,再仔細看看,那大樓的窗前都站滿了人向外張望,顯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樓的一側外牆上還掛着幅巨大的雙面廣牌,一面是穿着比基尼的女明星託着一瓶百事可樂咧嘴傻笑,另一面卻是一架飛機在藍天白雲中穿行。雍博文瞧着眼熟悉,似乎就是自己剛剛纔從上面跳起來,低頭往一瞧,果然看到剛纔還在腳下的大樓已經消失不見,只餘下一個黑漆漆的大坑在原地。
老和尚大喝一聲,將手虛握,好像握着根棍子般,對着雍博文使出一招標準的立劈華山,當頭虛虛一擊,那空中大樓便如同握在巨人手中一樣,帶着狂風向雍博文當頭壓下。
花間大讚:“好個金剛般若之力,想不到那禿驢身後還有這相信一力降十會的笨蛋傳人!”
雍博文此時轉身發劍,失了先前縱跳的慣性,此時身在空中,無力可借,原打算一劍逼退老和尚後,重新落下借力逃走,可現在借腳的地方都被人家拿去當棍子砸人了,他急切間竟是無力可使!雖然有那血影化身可以飄移,但速度着實太慢,不等飄出大樓範圍,就要被砸成肉醬了。
花間喝道:“千魂慟!”
“啥?”
雍博文聽到這名字,正一愣神,下意識心思一動,背後雲霞噴涌,形成一對巨翅,急急一扇,帶着雍博文斜次裡飛出,砸下的高樓險之又險地貼着他的腳底板擦過,一次性把沿街的五座高樓統統砸倒,那樓也裂成無數碎塊。晴海大道兩側數百米範圍立成一片廢墟,死傷狼藉,哀號遍地,恍若世界末日。
“這東西還能這麼用?”雍博文逃過一劫,心中大喜,“它叫什麼?千魂慟是吧。”
花間道:“沒錯,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魂魄煉成的法器,最大的作用本就是載人飛行。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家老頭子給你搞的都是保命的法術嗎?千魂慟飛行,焰暴指開路,千機變藏形,血影化身溜縫,鬼眼定敵……現在法術衰敗,會飛的人越來越少,要是放在以前,還用得着費這麼大功夫搞什麼飛行法術,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
雍博文卻根本沒有留意花間在後面說什麼,只顧着拍翅膀往高往遠猛飛,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將那個老和尚遠遠拋下。那六個和尚雖然法術高深,又有發射生人大炮的絕學,可終究還沒達到可以陸地飛行的程度,只能眼睜睜看着雍博文飛遠。不多時,雍博文已經貼近最低的雲層,身周狂風呼嘯,雲氣聚合,遠方遙見碧波萬頃,真好似夢境一般。“嘿嘿,有了這法術,天下沒有去不得的地方了。”雍博文忍不住長嘯一聲,這就要展翅飛去,到約定好的地方與五十鈴嘉兵衛匯合。這千魂慟雖好,可畢竟還是要消耗法力維持,能飛得一時,飛不得一世,憑它遠跨重洋回到國內,雍大天師還沒那個本事,最終還得靠五十鈴嘉兵衛的偷渡渠道。
“不要太開心了!”花間似乎很喜歡在關鍵時刻給雍博文潑冷水,“這千魂慟畢竟是邪派法術,全靠其間煉化的魂魄維持飛行的能力,飛行時除了消耗你的法力,還會消耗其中的魂魄,就好像馬車一樣,即損耗拉車之馬的體力,也損耗馬車自身的零件,而這千魂慟的零件就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魂魄,只要魂魄數少於九千九百個,就無法飛起,到時候就需要煉化魂魄往裡補充。你這死板性子,大抵是不肯抓魂魄來煉化了,只能用一次少一次。”
雍博文一聽還有這麼說道,忙問:“那我還能用多少次?”
“大概十幾次吧,看你飛得遠近和高低了,飛得越遠越高消耗就越大!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門法術陰氣極重,與破魔八劍和你們太平道符殺術這等正道法術犯衝,你若是在飛行的時候使用這兩門法術,最大的可能不是傷到敵人,而是先把你背上的翅膀打散!而這法術中煉化的魂魄都沒什麼抵抗力,若是碰上普通鬼魂落入其中,自可一涌而上,仗着魂多勢衆撕咬戰勝融合,或是碰上稍微厲害點的法術,就算不是針對它的,只是被法術餘波掃到,也有可能崩潰。在我那個時候,這種法術被稱爲雞肋,但凡是有些門道的修行者,都不會去修煉。”
“呃……你的意思是說,我靠着這東西飛行的時候,不能跟人動手鬥法,是吧。”
“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勸你現在最好把高度降低點。”
“爲什麼?”
“因爲小野三堂就在你頭頂上,你覺得他會是來跟你敘舊的嗎?”
雍博文聞言擡頭,果然看到小野三堂揹着好大一個包裹凌空立於風雲之上,不禁大吃一驚,這御氣凌虛的本事從來都是傳說,到了這一步,那大抵就跟天上神仙也差不了多少了。萬想不到小野三堂這個遍照金剛居然會已經修行到這種高度!吃驚之餘,不免大爲氣餒,心說花間說的果然沒錯,對付這種高手,自己這點本事明顯不夠看!
花間罵道:“笨蛋,看清楚,他腳底下踩着空海那禿驢的三鈷杵呢!”
雍博文聞言一愣,連忙仔細一瞧,果然看到小野三堂腳下踩着一支三鈷杵,瞧那樣子倒是跟御影堂中供在空海像手中的三鈷杵有八分相似。這三鈷杵是當年空海隨着惠果修行是煉就的法器,回到日本時,曾拋出三鈷杵占卜立教之地,三鈷杵飛行數千裡,最終落到了高野山,空海便在此處開宗立教,創立了真言宗一脈。
小野三堂居高臨下,衝着雍博文招了招道:“雍大天師,剛來就想走啊!”
雍博文得意地拍了拍背上揹着的巖裡麻央,道:“人我已經搶到手了,難道還留在這裡跟你玩躲貓貓?小野三堂,你自己留在這裡玩吧!”
小野三堂嘻笑道:“唉呀,幸好我特意趕過來看一眼,要不然的話,真就出差了。我說雍大天師,你搶人都不先驗驗貨再說嗎?巖裡麻央可好端端的在我背上揹着呢!”說着話,將背上的大包扯開一角,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果真正是巖裡麻央,“雍大天師,你搶錯人了!”
“不是吧,小野三堂,你怎麼說也是真言宗的老大,居然用這種低級的障眼法來騙我!”雍博文雖然嘴上如此說,可還是反手把背上的大包摘下來,抱到懷裡,一面警惕地看着小野三堂,一面把那被包掀開一角。
包裡是一個小蘿莉,看起來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圓嘟嘟的一張小臉又白又嫩,只不過鼻高目深,濃眉大嘴,居然是個印度人!雖然身周響聲不斷且折騰得天翻地覆,可小蘿莉居然依舊睡得死沉,臉蛋上因爲被捂得稍有些缺氧而泛着可愛的紅暈,誘人無比。
果然搶錯人了!
雍博文撓了撓頭,只覺懊惱無比,搶人之前怎麼就不仔細看看呢?
小野三堂看雍博文一臉懊喪,安慰道:“不用那麼喪氣,你這是第一次搶人嘛,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就不會犯同樣的低級錯誤了。”
雍博文看了看被包裡的印度小蘿莉,問:“她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法師協會總部大樓裡?”
小野三堂指了指那個睡覺的小蘿莉道:“這是我們真言宗的貴客啊。說起來,還跟你有點關係,當初抓你到高野山上,那兩個金剛跟着打上門,非要搞什麼四系傳人認定,這個呢就是印度一系的傳人,本代荼羅金剛,瑪利卡。”
當代的荼羅金剛?
真言宗搞出了不到二十歲的小野三堂當遍照金剛就夠嚇人了,誰知道這印度密宗一脈居然更猛,弄出了一個十歲出頭的小蘿莉當荼羅金剛!
雍博文突然間覺得自己捧得不是個小蘿莉,而是一個隨時可能會爆發的定時炸彈,萬一她這工夫醒過來,那他雍大天師可要吃不兜着走了。前面三個金剛可都不是省油燈的,最年輕的小野三堂本事也是相當了得,而且爲人還很有點變態的意思,誰敢保證這小蘿莉不是本事了得加上極度變態?
“既然是你們的客人,那還給你吧,拿她換巖裡麻央!你揹着巖裡麻央來,就是爲了換人質,對吧!”
雍博文越想越覺得自己正確,要不是爲了這個目的,小野三堂怎麼會不辭勞苦地把巖裡麻央背過來?
“當然不是!”小野三堂一口就否定了雍博文的猜測。
我是很歉意的分割線
昨天臨時出了趟門,今天上午纔回來,所以沒能更新,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