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池奕看她惱了,握着她的手卻不鬆,穩沉下似是而非的惡劣,性感薄脣淡淡的勾着,“惱了?談了那麼多年戀愛,沒什麼經驗?”
顧吻安一雙清眸瞪着他,一絲嘲諷,“你很有經驗?”
宮池奕鋒利的眼尾微微擡起,倒沒有被戳到尊嚴的不悅,只沉聲漫不經心,“都說了沒有,除非在輪椅上做,哪個女人會樂意?”
她聽完抿了抿脣,正好被他鬆開手,以她的修養來說,戳中別人尊嚴理應對他說聲‘抱歉’,但是氣頭上說不出來,直起身離開他的範圍。
“我沒跟你開玩笑。”身後的宮池奕不緊不慢的轉着輪椅,嗓音悅耳,又幾分強勢,“你若不介意,我也可以來強的。”
她頓了一下腳步,轉頭看他,視線裡,他上身筆挺,氣宇不輸常人。
忘了她要說什麼,而是蹙了蹙眉,若有所思。
結果,她再轉過身還沒兩步就被自己的腳絆倒,直接往地上摔。
出奇的,那一秒背對着宮池奕的她,臉上沒有半點驚慌,反而在計算着、預測着。
果然,聽到了輪椅急促靠近的聲音,飛速從她身側的地方切過來,男人已經伸手把她撈起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顧吻安神色呆了呆,掌心撐着他胸膛。
她心裡一片清明,剛剛的感覺沒有錯,鼻子被撞的發酸,因爲他胸膛出乎意料的硬。
就算他的尊貴是家族與生俱來,可明明是坐了輪椅十來年的人,不應該只是個病秧子?爲了救她,甚至從輪椅上被帶翻下來?
“已經殘過一次,我不想二次殘廢。”頭頂傳來男人幽幽涼涼的聲音。
她回神,身體的力量撤離他的腿,目光還停留在他黑布下不明顯的雙腿上。
宮池奕擡眸,也不打斷她,只是嘴角若有似無的動了動,“給你倒杯茶看一整晚?也許明天我的腿就好了。”
她皺了一下眉,神態安淡下來,“我去擦頭髮。”
“就這一晚,睡前我要答案。”他在身後低聲。
顧吻安吸了一口氣,沒回應。
好像她不給答案,他就真的沒打算睡,一直在書房,導致她也不能睡,想方設法的網上搜東西。
宮池奕悠然坐在升高的輪椅上,盯着辦公桌上的屏幕。
片刻後,眼角動了動,修長指節點了點屏幕,放到某一處的畫面。
那是臥室裡的顧吻安輸入搜索框的文字,看得還算清楚。
“宮池奕背景”
“宮池奕家族史”
“宮池奕傷殘原因”
等等,但沒有一個字涉及他的資產,顯然她沒什麼興趣。
而跳出來的答案,除了千篇一律他的風流和商場雷厲風行以外,沒任何價值,連個人介紹都沒有。
直到宮池奕看到了她又輸入的文字,嘴角幾不可聞的抽動,又冷峻的板着。
“下半身癱瘓的男人性功能是否退化?”
薄脣微微抿着,看着她溫涼又略微緊張的神色,最終是笑了笑,她不肯點頭,是擔心他權勢過重讓她受牽連,還是性功能無礙侵犯她?
合上屏幕,他調好輪椅緩緩往臥室走。
男人剛進去的時候,顧吻安按住刪除鍵把一串搜索字句毀屍滅跡,神態自若的站起來看着他。
問了句:“你說過婚後不會碰我的吧?”
宮池奕一點都不見怪,點頭,而後看着她,“答應了?”
她很坦然的點頭,“我有條件。”
“說。”
“首先,我不干涉你玩女人、傳緋聞,但別讓我看到。第二,雖然是很莫名其妙的婚姻,但畢竟對女人有很大的影響,我不想公開,除非你真心待我,認認真真追過,說不定我真動情了那就另說了。”她流利的說完,定定的看着他。
宮池奕嘴角微微的弧度,這種情況還能撐着驕傲跟他這麼說話,也就她了,換別的女人,這麥穗兩歧的事,該樂不可支。
“好。”他嗓音溫沉,一言九鼎。
不過他冷不丁的接了一句:“不公開,但有些人總會知道,我不會擋。”
她皺了柔眉,只聽他涼涼的補充:“比如柯錦嚴。”
顧吻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怕她吃回頭草去麼?
“主臥讓給你。”不待她說話,男人醇澈的低音,好像比剛纔好聽多了,出門之前又微微勾笑看了她,“好好睡一覺,明天登記,證上的照片怎麼也要好看一些。”
她想了想,“下午去,早上我要去看我爺爺。”
他還是簡單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