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北雲馥更是呆了呆。
因爲顧吻安在,所以他可以留宿別人?照這邏輯看起來,以前是因爲潔身自好,現在是下定決心娶她,所以反而讓顧吻安看看清楚他的人?
她笑起來,走過去,看着輪椅進家庭電梯,“我真懷疑,外面那個風流不羈的人是不是你?”
宮池奕伸手按了電梯,只是留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
顧吻安從浴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進來的宮池奕,因爲他一直看着她。
低頭檢查了一遍她穿的衣服,醉意輕了,但眼神略微慵懶,“不好意思,借穿一下。”
她身上是他的衣服,不瞭解他的衣櫃,找半天沒看到睡衣,只能拿了一件T恤套上,蓋過臀部。
對她來說足夠長,對男人卻是一種考驗。
宮池奕繼續轉動輪椅往裡走。
“你不是有事要找我談嗎?”她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略微靠着擦着頭髮。
半醉,疲憊,顯得她整個人透着一股魅惑。
宮池奕擡手解了兩粒鈕釦,看了她一眼,轉回頭時蹙了一下眉,然後又看了一眼,“你確定要用這種姿態對着我?”
穿得少,浴後全身都散發誘惑。
吻安頓了頓,低頭,然後並了雙腿斜過一個角度,臉上淡淡的,看着宮池奕一點點靠近。
“你知道我要談什麼。”先前家裡老頭子不催,他也顯得很有耐心,不過這會兒略微蹙眉,“有點急,總歸你最後也要嫁,不如痛快些,還是有什麼不滿意的?”
顧吻安停下擦頭髮的動作,似笑非笑的認真,“不滿意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她真的能羅列出來:“從來沒見過哪個求娶的男人這麼強勢,我反而覺得自己像要被強盜頭子奪去壓寨的。雖然顧家落魄了,但我還想窮講究,不至於自己太掉價以後受委屈,是不是?”
宮池奕坐在輪椅上,她看不出他的身高,可是他幾乎跟坐在沙發的她同等的視線,甚至要高,異域風的英俊五官對着她。
隨即,他醇澈的嗓音道:“柯錦嚴當初怎麼追的你,我加倍追回來?這種事婚後也不影響。”說罷看了她,“還有麼?”
提到前任柯錦嚴,她晃了晃神,他都看在眼裡。
一秒兩秒的過去,他黑眸暗了暗,沒什麼預兆的把桌上的杯子拿起來,又重重的放下。
“當!”一聲,她被叫回神思。
他只輕描淡寫說:“手滑。”然後乾淨修長的指若無其事的磨着杯沿。
顧吻安卻忽然從沙發起身,聲音微微的壓抑,已經儘量用她的溫涼壓着,“我現在不想談這些。”
宮池奕手裡的杯子再次被放下,而他菲薄的嘴脣勾了勾,有些冷。
她只走了兩步,手腕被他精準捏住,力道不小,拉轉她的身子被摔坐進沙發裡。
很驚險的動作,但他控制得很好,只是她摔得略微狼狽。
也因此,她看出了他的不悅。
只聽宮池奕嘴角扯了扯,“柯錦嚴比毒藥還毒,這輩子都過不去了是麼?”
她被摔得有些脾氣,撩了長髮,沒了在外一直武裝的風情和淺笑,蹙眉看着他,“我不想聽那三個字不行嗎?”
這一次,宮池奕直直的盯着她,幽暗的眸底鋪着不明的情緒,很暗,雕刻一般的五官沒什麼動容,“那就點個頭,結婚而已不要你的命,我幫你忘了他。”
“我沒有忘不了!”她的語氣開始變化。
然後又緩了緩,撇開對着他的視線,不說跟宮池奕一樣的城府穩重,至少別敗得那麼明顯。
然後還算穩的起身,“我睡哪兒……!”
聲音戛然而止。
是她再一次被他一手扯過去,在他的力道牽引下直接跌到他腿上。
四目相對,她卻逐漸起了生氣,美眸溫冷,嘴角扯起,“你身上,於馥兒的香水味都沒散,你確定要這麼跟我談婚事麼?”
略略的諷刺,一點點介意,她沒有掩飾。
外界誰都知道他對於馥兒的捧,曾經更是何等殷勤的圍着她轉?
宮池奕靜靜的盯着她,薄脣輕啓,“你在吃醋?”
她抿了脣,去掰他捏着的手,他是鬆開了,卻一把握了她的腰,另一手更是抓着她的柔荑往不該放的地方放。
“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他低沉好聽的嗓音,似乎沒有玩笑的成分,“要驗身麼?”
她愣了會兒,面色微冷,“鬆開!”
因爲她被迫把手放在男人最尷尬的地方,他卻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