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安肖益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想當年,爸爸憑着一塊‘玉’佩把你從孤兒院接回安家。 然後,就讓我採集了你的血樣驗DNA,沒想到的是,我卻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安以諾的臉‘色’已經接受死灰,她驚恐的望着他,“不,二叔,你聽我解釋,我……”
安肖益無視她,站起身,坐到對面,輕笑着,繼續說,“說起來,你真的要感謝我,要不是我偷偷改了鑑定結果。恐怕,你早就被送回了孤兒院,繼續跟那些孤兒們爭搶着被人領養。而現在坐在這兒的,就會是你的死對頭——夏藍。”
安以諾的雙眼,已如一潭死水。原本以爲,自己頂替夏藍的事,天衣無縫。沒想到,二叔卻是從頭到尾都知道!漸漸,她眯起眸,爬起來轉身面對他。望向他淺笑的面容時,腦筋重新轉動。
不對,如果他有心要揭穿她,爲什麼當年拿到DNA鑑定報告時不說,反而還幫着她瞞天過海?
她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即便這會處於劣勢,也不容許自己再出現差錯。她挑挑眉,不着痕跡的試探道,“二叔能把這個秘密守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啊,可是,爲什麼不一直守下去呢?爲什麼,現在又要說出來呢?難道是想把真正的公主接回來,得到爺爺的獎賞?”
“呵呵,”安肖益一味低笑,伸手摘下眼鏡,鏡片後,那對眸不再溫和,而是散發出一片‘陰’冷光澤,“我在安家,一直都是盡心盡力。跟那個沒用的大哥比起來,我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倍的辛苦!可是,憑什麼他就能享受到爸爸的重視?憑什麼他就能坐上聖安第一繼承人的‘交’椅?不公平,這不公平!”
他倏爾暴怒的嘶吼,失控的模樣是安以諾從未見到過的,不覺,怔怔的看着他。
安肖益又低低的冷笑一聲,“可惜啊,我那位受盡關注的大哥,竟然會載在一個‘女’人手裡!他在出去應酬的時候,竟然跟一個酒吧招待勾搭了上,這讓整個家族‘蒙’羞,一時間成爲了一個笑話。爸爸一氣之下,把他趕出安家。他也執拗得跟那個‘女’人在外面安了家,聽說還生了個孩子。我以爲,我的機會來了,我拼了命的想要表現,我努力的談成每一筆生意,努力的想要得到爸爸的認可!可是……”說着,他的目光又‘陰’冷下,恨聲說,“他卻連吝嗇得連一個笑容都不給我!每次,他都會說,這要是肖銘在,一定會更出‘色’!!”
他突然站了起來,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摔到地上,安以諾嚇了一跳,縮了縮身子,離他遠些。
“肖銘肖銘……他的眼裡只有那個不成器的廢物!我那麼努力,他卻連正眼也不瞅!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他咆哮着,壓抑許久的怒氣,在這一刻,似衝破閘‘門’的猛獸。可下一秒,他竟又笑了,攏了攏額前微‘亂’的發,又坐回到沙發上,微笑着開口,“就在這時,我的機會來了。”
安以諾瞪大雙眼,她知道,在那之後,她所謂的“父母”出了車禍。盯緊他那‘陰’險的笑臉,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失聲道,“那場車禍是你……”
安肖益讚許一笑,“不錯,是我。就像你今天做的事一樣。”
安以諾頓時全身發寒,慌忙的別開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呵,不知道?”安肖益拍了拍手,只見自外面走進一人,恭敬的叫了一聲,“先生。”
安以諾倒吸一口氣,“妱娣?!居然是你——”
她全身的血液都已接近冰點,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了,能夠處心積慮二十幾年,不顯山不‘露’水,一直都以溫和可親的形象示人,實則,卻是狼子野心!
妱娣仍舊無表情,好像,誰是她的主人都無所謂,那麼,背叛與忠誠對於她來說,也就更不具任何意義了。
安肖益揮了下手,妱娣頜首,又退了下去。
“之前,因爲有那個阿南在,我一直都安‘插’不進眼線。”安肖益笑‘吟’‘吟’的說着,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那個孩子,也是他的吧。”
阿南……
想到那個對自己一片忠心的男人,安以諾就懊惱不已。
她擡起頭冷冷的瞪着他,既然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也不必再裝了,有什麼就攤開來說吧。
“二叔,你到底想怎麼樣?今天把這些事通通都告訴我,不會又要殺人滅口吧。”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的侄‘女’,是我那苦命的大哥撇下的孩子,是爸爸指定的繼承人,我這做叔叔的疼你照顧你還來不及呢。”
安以諾眯起雙眸,“二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呵呵,”他溫和的笑聲,如今聽來,令人發怵。
“我隱忍這麼多年。等的,就是今天!”他的目光倏爾變得熠熠生輝,語氣亢奮,“老傢伙得了腦癌,堅持不了多少日子了,聖安很快就會落到我的手裡!到時候,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你仍會是安家大小姐!哈哈……”
安以諾恨得牙齒緊咬,他的目的她早已猜到幾分,可笑她在安家努力了那麼久,沒想到卻是在給別人做嫁衣!更可惡的是,促成今天這個結果的居然還是她!
“怎麼?你不服氣嗎?”安肖益盯緊她,不緊不慢的說,“以諾,你最好搞清自己的身份,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安家長孫‘女’,你過就是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小雜種!能在安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小公主,全都是因爲我!做人要知恩圖報,沒有我,你什麼也不是!”
安以諾咬着牙,垂下眸,擠出幾絲笑,“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因爲二叔。”
安肖益滿意的笑笑,“這就對了嘛,別忘了,你把安家真正的孫‘女’害得很慘呢,這要是讓夏藍和費司爵知道了,你還有活路嗎?所以,乖乖聽二叔的話,二叔不會虧待你的。”
安以諾輕輕點頭,“二叔說得是。以後,我會聽二叔的。”
“呵呵,好,過來。”安肖益拍拍旁邊,“現在,二叔累了,給二叔捶捶腰。”
安以諾臉上青紅‘交’替,咬得雙‘脣’快要滴血,慢慢走過去,一對‘玉’手捶上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