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薩菲羅斯
穿越了三個世界,對冰雨來說,最難熬的是什麼娛樂都沒有的仙劍,而神話時代的希臘則是沒有電腦和網絡等高科技產品,其餘的和現代差不多。所以到了最終幻想,這個高科技和高魔法並存的世界裡,冰雨終於找到自己歸宿一般,天天宅在房間裡,過起了日夜顛倒的頹廢生活,以至於忘記了這個身體並不是神體,一些早被她忘記在久遠時光裡的事就這樣突然地出現在她身上。
寂靜的走廊裡,少年腳步匆匆,身後的翻滾的風衣勾起完美的弧度。
滿頭的銀色秀髮飄逸舞動,俊美無雙的蒼白臉上,一雙如碧水的眸子平靜無波。黑色的風衣勾勒出完美欣長的身軀,少年渾身淡漠的氣息更襯托出他絕世無倫的風華。
視線停在金屬門的正中間,薩菲羅斯綠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姐姐今天不是約了他去逛街嗎?該不會又通宵玩遊戲而睡過頭了吧?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早被對方拉着一起這麼熬夜的薩菲羅斯決定原路回去,但心中淡淡的擔憂還是讓他最終選擇先看一下情況再走。
淡藍色魔晶石散發着天藍色的熒光,金屬鋪設的地板上,一張凌亂的書桌映入綠眸。各種各樣的食物包裝袋隨意地放在地面上,薩菲羅斯看到的景象根本就不像個少女的房間。
她怎麼又將這裡變成這個樣子?無奈地嘆氣,薩菲羅斯終於發現要找的人——牀上抱着被子捲成一團的冰雨。
“姐姐,你怎麼了?”淡淡疑問的語氣,薩菲羅斯看着她,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冰雨只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然而還是開口應了聲,只是平時那清脆動聽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懨懨的就像將死的人,“……我沒事。”
踏步向前,薩菲羅斯一把揪住被子,往下一拉,有着絕色容顏卻滿臉蒼白的冰雨映入綠眸,那白得幾近透明的臉色令薩菲羅斯身子一怔。
曾幾何時,他見過如此脆弱的她?
掩下浮現在綠眸裡的複雜情緒,薩菲羅斯伸手將她散亂的頭髮撥到耳後,手掌測了一下那微微發涼的額頭,不由抗拒地說道,“我帶你去醫療室。”
“不要!我很好,真的!”冰雨忍耐着不適,裝作一副“我是健康寶寶”的模樣,瞪大眼睛看着薩菲羅斯。
這麼丟人的事,要是弄到去醫療室,她的英名可就毀了!內心作捶地狀,冰雨哀怨地嘆道。只是,她那蒼白的臉色卻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掩飾得到的。
“……你的樣子很沒有說服力。”薩菲羅斯早知道她喜歡死撐面子的性格,不由分說地想抱她出去,可是冰雨那緊緊握着牀沿的手,還有那緊張得不自覺咬脣的樣子,讓薩菲羅斯心裡一軟。
將心底涌上來的不知名感覺放到一邊,薩菲羅斯垂下頭,銀髮灑落在潔白的牀單上,如綠泉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裡面盈滿了擔憂之色,“你到底怎麼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薩菲羅斯令冰雨也不好受,原本難以啓齒的話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只是那聲音卻低得幾近聽不到,“……我大姨媽來了。”
“我們什麼時候有大姨媽了?”薩菲羅斯神色詭異地看着她,綠眸裡裝滿的都是問號。他們不是孤兒嗎?父親母親都不在,什麼時候會出現個大姨媽?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一個親人,她也不必如此表現吧?難道是怕他想起父母而傷心?十分不解的薩菲羅斯,用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看着她,求解的欲|望表現得一覽無遺。
=_=這算什麼?冷笑話嗎?冰雨現在非常想掩面裝鴕鳥,只是被薩菲羅斯壓着半張被子,只好擡眸望天花板,逃避他那無比純真的眼神,語氣淡淡地說道,“我來葵水了……”
“那是什麼?”薩菲羅斯再次不解。剛剛是大姨媽,現在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到底她來什麼了?
她真蠢,怎麼會和薩菲羅斯說個如此古化的名詞?大傻瓜啊!冰雨自厭自嫌地伸手蓋臉,有氣無力地改口說道,“剛剛都說錯了,我是說我例假來了!”
“你在這裡天天都像放假一樣,來了例假又怎樣?”眉頭一簇,薩菲羅斯淡紅的嘴脣說出了這句讓對方想自殺的話語。
然而,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的薩菲羅斯,現在的他只覺得對這個奇奇怪怪的姐姐束手無措。他三天五天就要出任務,而她卻可以在神羅到處跑,輕鬆自在得根本不像個戰士,簡直可以說每天都在放假,爲什麼今天的她會如此詭異?
完全不知道對方已經在謀算殺人滅跡的薩菲羅斯,帶着淡淡不解,濃濃擔憂,垂眸看着她,溫聲說道,“姐姐你臉色很蒼白,怎麼了?我能夠幫你嗎?”
“薩菲,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看着他純潔無辜的表情,冰雨非常懷疑他在報復,平時的她調侃薩菲羅斯不亦樂乎,現在難道要被他一報心頭之鬱悶?冰雨現在只想他快點走,而不是一臉擔憂地看着她,就像她真的隱瞞了什麼一樣。
“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微微抱怨的語氣,薩菲羅斯覺得做弟弟真的很難,尤其是做她的弟弟,就更加難上加難。將被子往上拉,剛想離開的薩菲羅斯聞到一絲血腥味,被房間裡淡淡甜味掩飾了很久的味道,“你受傷了嗎?”
“……是啊,一道由規則劃下的傷口,每個月都要流血的傷口,你明白沒有?!”冰雨一臉死色,再說下去她都要羞得殺人之後再自裁了。
“不明白。”奉行優良的戰士守則——不懂就問,如果沒有答覆就執行——薩菲羅斯非常乾脆地暴露了他某方面知識缺失的事實。
“你……你去開我的電腦吧……”用被子蓋臉,終於可以裝鴕鳥的冰雨用一種飄忽得如同幽靈的聲音說道。
定定地看着牀上那個少女再次捲成一團,薩菲羅斯轉過身,動作迅速地從一堆雜物裡掏出目標,然後按鍵開機。
氣氛詭異地空白了幾秒,薩菲羅斯臉色陰沉地回首看着冰雨,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叫我看的就是這個?”
“咦,不,哈哈,不是這個。”被對方聲音吸引過去,冰雨才發現某些秘密被撞破了,嘻嘻哈哈地想將它扯過去。
只是,薩菲羅斯那陰沉的臉色,那雙直直控訴她的綠眸,還有屏幕裡兩個紅果果擁抱的美男圖,都在告訴冰雨一個無情的事實——她熱愛耽美的腐女屬性暴露了。
找不到什麼話可以掩蓋這個尷尬的秘密,冰雨只好轉移對方注意力,微微一笑,“別管這個了,我是想叫你去搜索一下女性生理知識。”
平靜地看了她幾秒,薩菲羅斯聽話地將那張圖片從記憶中刪除掉,轉頭,打了幾個字。
然後,房間內再次出現詭異的寂靜,空白的尷尬氣氛。
再然後,帶着滿身的憂鬱氣息,頭頂黑線的薩菲羅斯無言地走了。
看到這裡,轉移視線成功的冰雨非常不給對方面子地大笑起來,那聲音大得連已經站在走廊的薩菲羅斯也聽到。
無奈,正所謂樂極生悲,哈哈大笑的冰雨被一陣突然而至的疼痛弄得縮成一隻蝦米狀。
就在她數綿羊自我催眠的時候,銀色綠眸的少年再次出現在眼前。
挺直峭拔的身姿,沉靜絕色的俊臉,一身黑色,風華絕代的薩菲羅斯踏進房間,輕輕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到少女旁邊。
“薩菲?這個是?”
“……舒緩劑。”
“你去問別人的?”
“嗯。”
“別笑!”薩菲羅斯淡紅色的雙脣不易察覺地輕顫了一下,綠色的眼眸裡盈滿不快之色。想起剛剛醫療室裡那個一臉神色詭異的女醫生,他都快要拔刀大鬧神羅了,只是對冰雨的擔憂讓他生生強忍那股毀滅的衝動。卻沒想到她如此不顧他臉色,明明都不舒服了,還掩嘴偷笑。
“好,我不笑。”放下手,看着薩菲羅斯有點僵硬的表情,冰雨調整一下面部表情,想擺出一副感動萬分的模樣。然而,視線從薩菲羅斯俊美的臉上兜了一圈,想象他向別人問這種事的表情,冰雨發現她真的很失敗,那剛剛繃直的臉再次破功了,笑得一塌糊塗。
“別笑!”咬牙切齒的聲音,微微帶着點顫動,薩菲羅斯終於明白一件杯具的事——戰士那種不動如山,沉靜應對任何事的守則,即使他修煉得再好,在她面前也於事無補。
可惜,他這種冰冷的語氣,危險的氣息,在經歷過哈迪斯可以壓死人的死亡氣息的冰雨面前,是無用的。
無語地看着這個和他一樣容貌的姐姐,那張臉因爲開懷大笑而變得有生氣起來,薩菲羅斯微微蹙眉,沉默了。
多說無用,他發現閉嘴這一途徑非常簡潔而有效。
只因爲獨自一人大笑的冰雨笑了那麼半分鐘,就發覺薩菲羅斯已經無視她了,於是也很識相地閉嘴了。
“薩菲,知道嗎?我突然發現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人~”綠眸戲謔地看着對方,冰雨拍了拍薩菲羅斯的頭,一副“我沒說謊”的樣子,只是那笑容卻非常的無良,讓人有種揍她一頓的衝動。
於是,銀光一閃,纖長銳利的正宗隨着薩菲羅斯干淨利落的動作向下一揮,地上的食物包裝袋紛紛裂開翻飛。
銀色的髮絲灑落在蒼白的臉邊,閃爍着清冷月華般的光澤,薩菲羅斯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美麗得如同夜間盛開的曼珠沙華。
幽深的綠眸如同深邃的湖水,偶爾劃過不明的冷光,濃密如蝶翅的羽睫下帶着微微陰影,薩菲羅斯用一種優雅磁性的嗓音,溫柔地眼前的少女說道,“再笑的話,我不介意用正宗伺候你。”
“哈?”雖然強作鎮定,但冰雨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了,心裡默默流下海帶淚。
薩菲,知道嗎?現在的你很鬼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