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斯小姐恭喜你,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十一週了,是很健康的寶寶。”美麗的白人醫生開心的對佩妮說道。
“不。這不可能!我事後已經吃過緊急避孕藥了,怎麼可能還會懷孕?”佩妮卻一點也沒有體會到醫生的這種開心,反而快要被這個消息給衝擊的崩潰掉了。
“伊萬斯小姐你本人也是學醫的,應該也明白緊急避孕藥它的避孕有效率可以達到95%以上,所以它的避孕效果不是絕對有效的,對於部分身質特殊的女性而言它起到作用還要在這個基礎上再打個折扣。”【這種幸運給你,你要不?】佩妮看着女醫生一臉你很幸運呢的表情,感覺自己好像不小心吃到了莉莉以前買回來的那種多味豆,而且還是某種帶有黃色的那種口味。險些變身暴君,給她來一下暴擊。
“打胎手緒去哪裡辦理”佩妮深吸一口氣,拿起她的包,懶得和一個愛心氾濫的白左辯解什麼,她現在還沒有那個心力。
“打胎?歐!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這個孩子它很健康,都沒有因爲你一開始就不當使用藥物而留有任何的後遺症呢。每個生命都是神聖的你怎麼能隨意的剝奪它的生命呢?而且它已經快有”白人女醫生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佩妮,好像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個想法,並試圖用她愛的感化讓佩妮收回這個可怕的念頭。
佩妮的回答是直接轉身走人。
“伊萬斯小姐你等等,你應該明白你的妊娠期已經超過了人工流產的最佳期,如果你想要強行流掉這個孩子,你很有可能會在手術中造成大出血,就算手術幸運的成功了,這個手術造成殘留的機率也是比較高的,甚至可能會造成二次感染讓你不得不再次進行手術,而這次你可能會永遠的失去成爲一個母親的資格。”美麗的白人小姐急忙的追上佩妮,攔下已經走到門口的佩妮,繼續遊說。
“①得姆小姐,謝謝你的勸解,我很清醒,我明白我在幹什麼,也明白它會有什麼後果。”佩妮拉開她胳膊肘上屬於善良的女醫生的手,推開門去找打胎的部門。
佩妮坐在手術室門外,看着這間子人來人往,衆生百態緊緊抓住她手裡的單子。想着剛纔那個女醫生說的話,她一定會覺得我是一個很狠心的人吧?在她眼裡她恐怕從來就沒有遇到怎麼狠心的母親吧,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捨得捨棄。
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打掉他那只是說明我太過心狠手辣,連親生骨肉都可以放棄,但那時我要揹負的只是一時甚至是一生都無法釋懷的愧疚和罪孽,我種下的苦果只有我一個人去承擔。但我如果把他生下來我要揹負的是一個人的一生。這對我來說太沉重了,沉重到我根本就揹負不了的地步,所以我認爲我根本就不可以生下他。因爲我無法保證,如果僅僅只是因爲我太過孤獨渴望擁有一個不會拋棄我的血親,而就任性的生下他,那纔是對他最大的不公平。
在決定生下它之前,我認爲我應該去認真的想一想,如果我生下了他,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是有那能力讓他以後在無論是物質、精神甚至是以後和別的小朋友的社會交往裡都不會覺得自己輸給其他孩子。
我不想在未來聽到我的孩子對我說,諸如“新款的遊戲機?不,我不需要,那要花許多錢,我只要在朋友玩的時候在他們邊上看着就行了”“我是對這有點興趣,但它的學費實在是太貴,我平時看看就可以,不用專門去培訓班的”之類的話,如果真是那樣我想我一定會忍不住崩潰掉的。
甚至隨着年齡的增長他不得不離開我的庇護去往更廣闊的天空,他會遇見各種各樣的人,但這些人他們都有爸爸,他回來問我關乾爸爸的事怎麼辦?當他向我要和朋友們一樣的爸爸的時候我又該怎麼辦?在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應爲沒有父親註定會在社會中遇到他本不該承受的不公時,我還可以無動於衷的由着我的喜好任性的將他生下來嗎?她做不到。
她給不了他和其他孩子一樣的生活,她就不應該生下他,讓他不得不和她一起去過那種窮困潦倒的生活。與其如此不如不要生下他讓他回到他本應回來的地方重新選擇一個可以給他過上更好的生活的媽媽,那個媽媽會愛他護他保護他,讓他能一直保持着快快樂樂的狀態。他離開後他的人生可能會有各種可能,但總要比成爲我的兒子跟我一起吃過苦強過百倍。
“佩妮·伊萬斯”佩妮猛得擡頭看向手術室,可她什麼也看不清,手一抹,原來是眼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