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問了幾個路人,李昊天很順利的尋到了風雅閣。眼見這風雅閣三層小樓,雕欄玉砌,金碧輝煌,李昊天也在心裡暗叫了一聲好。
領着曾大牛等幾個,李昊天闊步邁入風雅閣之內。一進門,立馬有個黃衣姑娘笑臉迎來。
“哎喲,幾位軍爺,稀客稀客啊!不知道看上了本閣哪位姑娘了?”
“呃,姑娘,我們找人!”李昊天此刻才知道這風雅閣居然是妓院,這可是二十一歲的李昊天第一次進妓院,表情因此很不自然。
“哎呦,來我們這兒的誰不是找人啊!小軍爺,你不要害羞嗎!你看我怎麼樣?”這姑娘許是見到李昊天模樣俊俏,倒又似是第一次來的情況,不由得喉嚨裡吞了口口水。
“呃。。。姑娘,我們找男人!”李昊天很是尷尬。那姑娘一聽這話,心裡卻是暗道真是可惜,這麼俊俏的少年居然好那一口!
“公子,我們這裡沒男人的!”那姑娘的聲音中透滿着惋惜,李昊天一聽就知道這姑娘想岔了,立馬鬧了個大紅臉,吱吱唔唔道:“呃。。。姑娘。。。我找盧仁佳大人!”
“啊,原來是這樣,可是盧仁佳大人正帶着一幫文人大士們品味紅鶯姑娘琴藝。大人,你這。。。你這武將的身份,怕是進不去的!”那姑娘說到這兒,聲音小如蚊蠅。
李昊天卻是諸多不明白了,連忙問道:“那紅鶯姑娘是誰?爲什麼我這武將身份又進不去?”
黃衣姑娘倒也耐心,細細爲李昊天解釋到:“小軍爺,那紅鶯姑娘是魏州最紅的藝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想見她的文人士子可是數不勝數了。不過,只有作出讓紅鶯姑娘滿意詩詞的人,才能與紅鶯姑娘一見。大人身爲武官,這詩詞功夫想來。。。。。。”
黃衣姑娘沒有接着說下去,李昊天身後的曾大牛等人也是尷尬的低下頭。開什麼玩笑,作詩詞?曾大牛等人可不認爲自己有這個天賦。
李昊天先是一愣,隨後卻是淡定下來。他妹的,詩詞我不會作,但剽竊後來人的總可以吧!於是乎,李昊天當即請黃衣姑娘拿來紙筆,一首小詩一揮而就,卻是:“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那黃衣姑娘拿過來一看,只見李昊天這一首詩字雖不怎麼樣,但詩讀起來也是豪氣十足。她沒有能力多加鑑賞,就立馬送了上去。
三樓的紅塵居中,一女子身着雪白長裙,柔媚嬌俏,一雙晶亮的眸子燦若繁星。此刻的她,正手撫古琴,陣陣仙音傳來,臺下十數位文人士子都是聽的癡了。
一曲終了,卻是久久無人出聲,直到一人猛地一拍手讚道:“妙!妙!妙!紅鶯姑娘琴技,怕是又有增益。這曲《紅塵煉心曲》聽來,我只覺彷彿走過無數個輪迴,心境卻有了極大提高!”
“盧大人過獎了,紅鶯慚愧!”一陣酥軟嬌媚的聲音響起,正是那紅鶯姑娘開口。
盧仁佳一聽,還正要客套幾句,房中卻忽然進來一個黃衣姑娘,這是前來送詩的姑娘。那姑娘在紅鶯耳邊言語了幾句,便把寫有李昊天的詩詞呈了上來。
紅鶯乍看之下,眉頭一皺,心道這人的字也太差了吧!不過下一刻,她的臉色便起了變化。
“這詩雖然簡單,卻也是對仗極其工整,這一句‘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更是讓人眼前一亮。”想到這兒,紅鶯立馬對那姑娘吩咐到:“快,去把那軍爺請上來!”
一旁衆人忽地聽見紅鶯姑娘要請一個軍爺上來,這豈不是有辱斯文?盧仁佳立馬開口問道:“紅鶯姑娘,這是爲何?爲什麼請一位軍中的大老粗上來?”
紅鶯淡然一笑,輕輕道:“盧大人有所不知,這人卻是尋你尋到這兒來的。爲了見你,這位軍爺可是寫了一首不錯的詩作,紅鶯這才請他進來。”
“哦,找我的?且先把這詩給我看看!”盧仁佳接過卷軸展開一看,先是不屑於李昊天這一手醜字,隨後的表情卻變得精彩起來。
“好詩好詩啊!卻不想這詩卻是一位當兵的做出來的,我倒要看看是何許奇人要找我盧某!”盧仁佳一拍掌,右手握着自己的鬍鬚道。
正說着,那黃衣姑娘已經將李昊天帶到,曾大牛等人卻是不敢進來。李昊天快速地把整個房間掃了一遍,只覺得這間名爲“紅塵居”的房間一掃整個風雅居的奢靡之氣,處處透露出清雅。房間正中,一女子白衣勝雪,容貌美若天仙,估計就是那紅鶯姑娘。房間兩邊,一位位文人士子席地而坐。
“宣節校尉、霸衛都都頭李昊天見過各位,請問哪位是盧仁佳大人?”李昊天出乎衆人的意料,完全忽視了此間的主人紅鶯姑娘,而是直奔他此行的目標所去。
紅鶯臉色不變,有一人卻是開口了:“我便是盧仁佳,敢問這位小校,你尋我何事?”
“呵呵,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只請盧大人把拖欠我霸衛都將士的半年餉銀和裝備武器都給了!”李昊天眉毛一挑,聲音不卑不亢。
“哦,原來是討債的,不過今天這裡卻是紅鶯姑娘作主,你且尊敬一下紅鶯姑娘。咱們的事,稍後再說。”盧仁佳輕抿了一口酒,看也不看李昊天。
哼哼,稍後算,稍後你還會給麼?我便要當着衆人面逼你認了賬!心中這樣想,李昊天一拱手,大聲道:“盧大人,你在這裡飲酒作樂,我的士兵們可還是餓着肚子等着糧餉了!你管着宋王麾下兵士的軍需,卻不讓爲宋王而戰的將士吃飽穿暖,不知道盧大人是何居心啊?”
臺下人一聽,頓時交頭接耳議論起來。盧仁佳不由的惱怒起來,心道你一個小小的宣節校尉居然敢當衆數落我對宋王有二心?
“哼哼,那幫不服軍令的兵痞,不養他們又何妨?我偏偏不給,李校尉,你還有何指教?”盧仁佳挑釁的說道。
李昊天一聽這話,火氣也是騰地就上來了。你妹的,當你家李爺爺是吃素的麼?這事我佔着理,去宋王面前也說的開。宋王麾下第一謀士?看這風度,也多半是個草包!
“哦,盧大人不答應?我卻不知道盧大人這麼說,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話一出口,李昊天左手一拔別在腰間的佩刀,露出一截刀身。陽光下,刀身反射出陣陣金光,很是刺眼。
“你。。。你。。。豎子敢爾!”盧仁佳臉一紅,大怒道,不過聲音中明顯透露出底氣不足。
李昊天沒有管他,只是把刀又抽出來一截。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來人,拿紙筆來!”盧仁佳終於妥協,一邊給自己的膽怯開脫,一邊喚來紙筆寫下了軍令。
“拿着這指令去軍需庫,自然會有人把拖欠的餉銀一併給了你!”
盧仁佳面色發白,很不情願的把指令遞給了李昊天。
“多謝盧大人,那以後的餉銀了,你還會拖欠麼?”李昊天倒是怕盧仁佳以後接着使壞,卻要逼着盧仁佳在衆人面表個態。文人好面子,既然在衆人面前說了話,那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了。
盧仁佳的臉頓時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不過他還是當着衆人面大聲保證自己絕不再拖欠霸衛都餉銀。得了盧仁佳的保證,李昊天一聲大笑,對着盧仁佳施了一禮就轉身闊步離開。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心中如此感嘆,李昊天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風雅閣。盧仁佳待李昊天走遠才長出一口氣,下一刻卻覺得無地自容,匆匆拜別了紅鶯姑娘和其他賓客,飛速逃離了風雅閣。
而場中原先真正的主角的鶯姑娘,卻是在嘴角露出一絲不爲人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