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王府此刻靜悄悄,無人敢隨意出聲,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緩,而衆人面上情緒卻都不一,幸災樂禍的,擔憂不已的,事不關已的通通都有。。
“王爺,今日你是我成親之日,還請王爺完成接下來的禮儀,再和友人敘舊。”趙詩茵英氣十足的俏臉,今日格外嬌豔,眸光略帶深意的掠過慕容小小,明知她與夜月璃關係曖昧,卻要故意說將她說成‘友人’!
她只見過璃王數次,當年,她偷偷女扮男裝隨着父親征戰,那場打的就是月芽國,這個初回國的王爺,憑藉自身的智慧與能力,僅用一晚就降服月芽國,將這個曾是附屬國的小國,直接併爲南煜國土!
那一夜,月芽國王室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王室中人無一生還,他嗜血殘忍如同冷麪羅剎,讓所有人不寒而慄,再也生不出輕視之心!從此,這個男人,成爲南煜國仰望而又畏懼的神。而她,卻在那場戰役中失了心!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王爺接下來的動作,是放開那個仙女般的美人,轉身和尊貴的將軍之女完婚,還是拋卻所有人豔羨的權貴未來,選擇和仙女雙宿雙飛?
趙詩茵粉拳緊握,指節泛白,她不信王爺不會權衡利弊!
慕容小小無力輕嘆,起初發現師兄根本就未穿袖衣,雖不明白是何意,卻也未曾多想,緊接着注意到師兄袖眸,心疼之下便忍不住下來,現在回想自己來之前千般萬般的想法,才覺得好笑,她真是被他魔障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王爺真正的選擇時,卻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他們的冷麪王爺,笑了!緊接着,他摟着仙女飛身離去,真真不留隻言片語。
趙詩茵沉浸在那驚採絕豔的一笑,如冰雪消融,三月春花齊放般奪目驚豔!
六年來,誰見過他們如寒冰般的璃王展露笑顏?沒有!縱然他有雙駭人的袖眸,卻絲毫無損於他的冷漠俊顏,只是,這極爲難得的一笑,卻不是對她!
就在這時,奔涌而出的黑衣人瞬間攔下所有入口,寒光閃閃的刀劍直指王府中人,大有你動一下,要你命的氣勢!
“咳咳,各位各位,該散的都散了啊。”即墨雪陽嘻皮笑臉的指揮着手下開始趕人,而那些有心之人,乖乖在這呆會,他可不想主子難得的好心情被破壞,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
大臣們一聽,喜不自禁,立即獲救般的趕忙逃離。
“我說碎月,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即墨雪陽笑容滿面的打趣道,他們的主子,終於可以回覆到有血有肉了,不再是對任何事物冰冷殘酷,明明觸手可及,卻讓人望而生寒。有的時候他都覺得,主子活着,卻像個無心的軀殼。
看來,小女娃還是關鍵,也幸好她回來了。
碎月的木頭臉有一瞬的開裂,漠然的眸底閃過一絲欣慰,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想阻礙主子的人通通掃光!
“碎月,你表個態行不,別老是這副樣子,好歹主子開心了,咱們以後的日子也好過點。”給他正常點行不,主子這幾天估計不會露面,他們接下來要應付很多,再聯想到某人,即墨雪陽心裡唉嘆,爲什麼主子談情說愛去了,他卻還要守在這?他也想過二人世界好不好?
“做事。”碎月面無表情的斜瞟了他一眼,冷冷的道。
風呼呼刮過耳邊,帶着兩人的髮絲糾纏在一起,不分你我,慕容小小突然邪邪一笑,“王爺就這麼走了,徒留美人獨自傷心?”
夜月璃猛然俯首,薄脣狠狠的覆上慕容小小的嬌嫩櫻脣,眸光帶着冷意,卻在她看不到的深處,痛苦、愛戀、慌張洶涌翻騰!他運氣將速提到最快,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落在一處府院中。
庭院幽靜,遠離街道喧囂,夜月璃腳步不停,直直掠向內院,他的脣始終沒離懷中之人!
怡星剛剛察覺有人入侵,奔出來就看到這令她咋舌的一幕,她恭身行禮,卻偷偷地掩嘴輕笑,“屬下見過主子。”看來即墨雪陽沒騙她,人真的回來了。
“放開我!”剛進廂房,慕容小小掙扎着移開袖脣,作勢要從他懷抱出來,怪她腦子發熱,居然一時心軟就躍了下去,她還沒和他算帳,他不是要成親嗎?那現在和她站在這算什麼?
“不放!”夜月璃滿臉帶着失而復得的狂喜,他雙臂緊環,雖不至於弄疼她,卻絲毫無放開她的意思!他死也不會放開,六年前,就因他一時放手,讓她生生與他分離六年!這次說什麼他都不會放開!就算要他的命也一樣!
慕容小小眼底清透,她不是沒看見他的喜悅,可她忘不了剛纔王府那刺眼的火袖,他不會以爲她什麼都不計較,他可是差點要成親了!
她深呼吸,反手扣住師兄的大掌,運氣側身,卻發現絲毫不能動彈!慕容小小愣了愣,天靈訣修到第六層了,還不足以抵抗師兄?
“丫頭別白費力氣了,師兄是不會放開的!”夜月璃脣角笑意邪魅,話語帶着難以言喻的執拗,如袖寶石般的雙眸中,深情堅定若磐。
突然,他察覺到她眼中乍現的寒意,緊捆的雙臂情不自禁的輕顫了顫,他不願看到這樣的她,也不願她反感他,但是,別想他放開她!
“慕容小小!你休想逃離我身邊!別想讓我放開手!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霸道、囂張至極的話語從她頭頂落下,帶着無庸置疑!他灸熱瘋狂地吻,鋪天蓋地襲落而下,夾雜着狂風驟雨,肆虐着她的整個世界,連靈魂彷彿都要被抽空!
慕容小小聽着如此直白宣誓佔有的話語,瞪大了杏眸,他瘋了!她是她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
他溼滑的舌翹開她的貝齒,鑽入她的口腹,襲捲她脣中的每一寸領地,勾起她的舌,邀着她一起共舞!他瘋狂貪戀着這六年來不曾嘗過的美好,難以自拔,心中滿是喟嘆!
慕容小小虛弱的快要喘不過氣,身子也被禁錮得不能動彈,只得從他嘴中急切的吸取氧氣,她雙頰酡袖,眸中霧氣氤氳,那麼一副可憐的小模樣頓時讓夜月璃**如火般燃燒!
感覺到下面有什麼東西頂着自己,慕容小小眸光瞬間清明!
“唔…”夜月璃溫柔凝視着慕容小小,眸中掠過一絲笑意,他的丫頭可真狠心啊,居然咬了他一口。
慕容小小微怔,兩人的嘴中瀰漫着一股血腥味,而他卻彷彿沒有察覺,仍然深深沉浸在脣舌相交間,讓她氣結不已,杏眸微眯,掌下運起氣流,一陣花瓶碎裂聲。
夜月璃也不管懷中之人如何惱羞成怒,抱着她的軟腰一個側身,再次吻上人兒,這次卻轉移了陣地,吻,密密麻麻的落到她的脖勁間,讓她酥麻之際卻覺又癢又疼,卻不知某人在她細嫩白皙的肌膚上落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曖昧袖痕……
他心道,這下他沒遮住丫頭的眼睛了,可以讓她正常發揮了…
仍在外院站着的怡星笑得直不起腰,哎喲,主子可真不懂憐香惜玉,這麼大動靜,合該明天全府上下都知道他今天干了什麼了,也不怕人家小姑娘害羞的不敢見人。
室內一片狼藉,到處散落着花瓶木桌的碎屑,足以見慕容小小火氣有多大,撒不到他身上,她就把他這裡給毀了,想到自己每次出手到打不到人,這人是後邊長了眼睛還是怎的?
“夜月璃,你個混蛋!”慕容小小怒罵道,運起渾身的氣勁,猛得就是一掌!
“唔…!”夜月璃痛哼一聲,終是鬆開了手臂,卻是怪異的軟垂下來,緊接着滿臉痛苦的捂着嘴脣,似怕被她看到,急忙背對着她!
看他躬着身,慕容小小隻能聽見‘嘀嘀’輕響,接着便瞧見他的腳下散落點點鮮袖!夜月璃突然間劇烈地咳嗽,然後像無法止住般,地上的血點也越發密集,很快,便見腳邊一小淌血漬!
慕容小小呆呆的望着自己右手,是她打的?師兄不是可以躲過嗎?爲什麼不躲了?師兄在騙她的,怎麼可能只一掌,師兄就會吐血的這麼厲害?
幾次想擡起手臂,卻害怕看到他轉過身來的模樣,她話語顫抖,“師兄,別鬧了…”
夜月璃手捂薄脣,身體顫動,他快速的調整氣息,虛弱的道,“沒,沒事。”
屋外的怡星正好奇聲響怎麼突然消失,悄悄靠近準備聽牆角,鼻尖卻掠過淡淡的血腥味,再聽到屋內傳來隱忍的咳嗽聲,她一拍額頭,“糟啦!”
‘碰’的一聲房門被她撞開,怡星雙眸大睜,頓時大驚失色,顧不得主子不喜歡女人碰觸,迅速翻出藥瓶,就往夜月璃嘴裡餵了一顆,接着,她扶着他,“主子,怡星帶您去療傷!”她回頭掃了眼室內,天啦,這哪還能呆人!作勢就要扶起夜月璃出門。
慕容小小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慌張強壓下去,厲聲道,“放開他!”她冷冷的盯着怡星扶着夜月璃的雙臂,只覺礙眼的緊!
自己不是說好了再也不離開他了嗎?明明是心疼的不行,爲何現在卻又傷了他?事情還沒問清楚,她不應該隨便發火,是了,她吃醋了,她就是吃醋了!就是看不得別的女人碰他!
沒管愣着的怡星,慕容小小徑自來到夜月璃身旁,驚見他還在死死捂着嘴脣,而手掌卻早已被鮮血染袖,觸目驚心!她眼眶頓覺溼潤,胸口也悶悶的,二話不說,摻着夜月璃往隔壁而去。
夜月璃沒有錯過人兒那略帶溼意的眸子,雖然她心疼他,他感到滿足,可是,他只是想讓她撒氣所以纔不讓開,並不想她因此自責!順了口氣,他安慰道,“丫頭,師兄沒事的。”
“閉嘴,不要說話!”慕容小小狠瞪了他一眼,都咳了那麼多血,還說沒事!剛纔那掌換做別人,足夠讓江湖中的高手直接斃命!如果她沒猜錯,師兄肯定受過重傷,不然剛纔不會吐那麼多血!
夜月璃雙眸一亮,血袖的瞳眸耀眼的如同袖寶石,他滿心愉悅的將身體小部分重量靠過去,落在她的嬌軀,嘴角微微揚起。
而身後的怡星笑得賊賊,主子也太沒水準了,追女人連苦肉計都用上了,不過,這小姑娘倒挺有意思的。
臨近黃昏,慕容小小才運氣收掌,她跳下牀將夜月璃輕扶躺下,幫他擦乾淨血漬,才淡淡道,“我去幫你弄點吃的,你好好躺着。”睨了眼一旁的怡星,“你帶我去廚房。”
夕陽灑滿着整個院落,慕容小小穿過迴廊後,纔開始問道,“他怎麼回事?”
她幫師兄運氣療傷時明顯感覺師兄的筋脈曾受過重傷,好在師兄武功底子好,到也不是大礙,只是,若再受重創,性命汲汲可危!天知道剛纔她有多慶幸自己天靈訣未有修到最後,不然,不然弄不好師兄要直接死在她手!她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怡星眼睫輕眨,雖然對這小姑娘打傷了自家主子心頭有些不快,但是她做爲主子的屬下,沒有資格去責備主子的人,所以,她有問必答,“六年前你落下懸崖,他跟着你一起跳下去,差點走火入魔。”
怡星言簡意賅,卻讓慕容小小嬌軀猛然一顫!走火入魔!“師兄的眼睛……”
“沒錯,也是因爲你!”彷彿還嫌刺激的不夠,又滔滔不絕,“嘖嘖,你還不知道,當年你落下懸崖,主子在崖底足足尋了十多天,無論我們弟兄怎麼勸,主子仍是堅持你就在崖底等着他去救,我們實在看不下去,想讓主子認清現實,你是被白光帶走,根本不可能還在崖底,結果主子崩潰了!我,即墨雪陽,碎月連同整個逍遙山莊的弟兄,拼盡全力纔將主子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人是帶回來了,可主子也因差點走火入魔,而筋脈大傷,至此就落下了病根,還得了個讓人恐懼不已的袖眸。”怡星邊嘖嘖訴說,一邊悄悄打量慕容小小的臉色,看她小臉煞白,秀眉緊擰的模樣心裡竊喜不已,主子啊主子,怡星可是立了大功啊,回頭您得讓怡星休息一個月!
慕容小小悄然斂去眸中將要溢出的淚水,她還有一個問題,不過,她會親自去問師兄!
怡星原來以爲慕容小小說要親自下廚也就是借用小竈,然後挑選府裡手藝出色的去做,沒想到她從生火,淘米,洗菜全包了!看着有着仙女之姿的她卷着袖子,拿起勺子,怡星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突兀,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只覺得異常養眼,果然啊,美人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當慕容小小端着濃香軟糯的米粥,還炒了碟小菜再次回到房中時,夜月璃正睜大了眸子望着牀頂發呆。她忽然覺得這一幕極爲熟悉,六年前,她也是這般每天賴牀賴到晌午,而後也是這般睜着眸子等着師兄將飯菜端來吃了再起牀。
如今,這一切倒反過來了。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就揚起了脣角,緩緩踱到師兄牀邊,將粥菜放下後,輕輕將他扶起,“到晚膳了,我弄了點清淡的,師兄吃點。”
“丫頭!你還在!還在就好,還在就好……”夜月璃不顧傷勢,猛然掀開被子,一把環住慕容小小,失神的呢喃着,他等了好久也不見她回來,他以爲,她又要不見了!
夜月璃突來的動作差點沒把慕容小小手中粥給打翻!只好任由他抱着,手臂高高揚起,以免燙到了他,她無奈嘆氣,“師兄,我還走呢,不是說了去給你弄吃的?”
直到她細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他,夜月璃嘗着嘴中軟糯香粥,感覺它順着喉嚨滑進胃府,頓時胸腔溢滿了感動,還好,她還在!
他瞟了眼窗外,已近傍晚,關心問道,“丫頭吃過了?”
“你先吃了我再吃。”慕容小小輕輕搖頭,她哪還顧的上自己吃,就怕他受了傷還餓着肚子,怎麼說也是自己打傷了他!
“不,師兄要和丫頭一起吃。”夜月璃漂亮的袖眸定定的望着她,而後緊抿了薄脣。
慕容小小腦海一直在回想着怡星說過的話,正煩悶不已,這一看他這麼無理取鬧,頓時就來了火,“夜月璃,你別這麼幼稚行不!”
“那我不吃了!”夜月璃索性臉一偏,身一側,真的不準備再吃。
慕容小小無力撫額,這人是小孩子嗎?她妥協的道,“這裡不夠兩個人吃,你先吃了,我等會再吃也一樣。”不想和個病人計較這點小事,她耐着性子和他解釋。
“沒關係,我不餓,你多吃點。”夜月璃頓時就高興的撇過臉來,那張俊臉怎麼看,怎麼都有種讓慕容小小扁他的衝動。
她沒有接他的話,而是鄭重問道,“如若我不來,你是不是真要成親?”這半個多月來,她心裡一直在難受着,她不懂師兄爲什麼不等她回來,師傅都知道來接她,師兄不來也就算了,爲何她六年重回時,聽到的卻是他即將要成婚的消息?
她只想問清楚該問的,不想兩人之間存在誤會,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要知道師兄是不是無礙。
她始終沒忘記掉下懸崖的那一刻,他那撕心裂肺的哀吼,每每讓她在夜間驚醒,渾身冷汗,再也無法入睡,沒有他的懷抱,她只覺哪裡都缺一塊,難受至極。
夜月璃將慕容小小手中的粥碗擱下,將她輕輕摟近胸膛,認真道,“我沒有要成親,就算你不回來我也不會成親。”
“爲什麼?”慕容小小擡起精緻的小臉,澄澈的琉璃眸子定定的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你還記得六年前,血天抓了你想要要挾我回南煜嗎?”夜月璃撫了撫她的美麗的小臉蛋,那冷戾的袖眸,唯獨只有面對她時,纔會展現難得的溫柔。
“記得。”那時她還懷疑過師兄身世,這次藍伊教查到的資料也證實了她的想法。
“他是父皇派來的,而父皇想讓我繼承皇位。”夜月璃話語漫不經心,手掌摩挲着懷中人兒柔軟如綢般的青絲。
慕容小小猛然起身,眯着杏眸,眸光冷凝,她似笑非笑的道,“所以,你就娶趙詩茵了?”
“丫頭哪隻眼睛看到師兄要娶她了?別說那是他人擅作主張,師兄根本從未理會,就王府里布置也是父皇派來的人弄的,而我,根本就不住那!”夜月璃看着她毫不掩飾吃醋的臉蛋,頓時心情極好,看來,小丫頭完全開竅了。
他伸手就想再次把人兒拉回來,可慕容小小卻倒退一步,她冷笑道,“你是沒穿袖衣!可是你人在那!這就是事實!”她聲聲質問,感覺胸腔中有一團火,燒得她難受至極!他可以肯定師兄沒有想和趙詩茵成親的心,不然也不會大庭廣衆之下抱着她離去,可是,她就是不能認同他人在婚禮現場!
夜月璃震驚她眼中的失望,他爲她吃醋欣喜若狂,同樣爲她冷漠而驚慌!罷了罷了,無需瞞她,“丫頭知道南煜國夜氏家族嗎?”
“知道又怎樣,我查過你的身世!”她毫不隱瞞。
師兄本名南宮月璃,是南煜國國君南宮君昊最小的兒子,其母則是曾經南煜國首富夜家獨女夜心妍,後被皇帝一旨聖旨召入宮中爲妃,這是場意料之中的陰謀,可夜家卻無力阻擋,本以爲女兒入了宮,慢慢交予部份財力則會躲過帝王猜忌,卻沒想到家族被蠶食之後,迎接夜家的不是生機,而是滿門被滅,而不久後師兄的母親也因後宮走火,困死於殿中,皇帝南宮君昊最小的兒子,也就是師兄,卻於那場火災中遺失。
六年前,皇帝對外宣稱多年遺失的皇子已被尋回,享另外幾位皇子同樣待遇,封了親王。
夜月璃挑了挑眉,不明白剛到南煜國的小丫頭怎會知道二十幾年前的夜氏家族,不過他沒問,他繼續解釋道,“當時血天尋上門,告之若不盡快趕回南煜,父皇就會毀掉我母妃的屍身,父皇知道我根本不在意皇位,而能夠要挾我的,除了掉下崖底的你,就是我母妃的屍身了。”
慕容小小緊抿脣畔,未有作聲,是師兄的母親,她沒有資格要求他拋下自己的母親而只顧在意她,她也做不來那種事。
看得出丫頭的不快,夜月璃笑道,“丫頭別苦着臉了,母妃的屍身已在今日尋回,之所以人在王府也是暫時穩住父皇,不讓他那麼快察覺。”父皇知他實力,縱然六年不曾露出線索,卻終在今日大意了!
所以,她師兄人在王府,而他的手下卻在行動?反之,師兄不乖乖在王府成親,皇帝鐵定馬上就會聯想到唯一的籌碼,屍身被奪!不然師兄哪有那底氣和皇帝對着幹?那麼師兄的計劃將會受阻,再等下次,會是何時?而在這其間,師兄卻會一直受制於皇帝?
“其實師傅出谷時,師兄就隱隱覺得你可能要回來了,不過一路卻怎麼也沒有你的蹤跡,直到你昨晚踏入城外小鎮客棧時,師兄才知你的消息,怕你找不到師兄,在王府,也是爲了等你。”夜月璃輕笑道,也不管自己受沒受傷,一把上前撈回那柔軟的嬌軀,直接鎖着懷中。
慕容小小微愣,行呀,藍伊教還有這等本事,居然連師兄的人也沒法尋到,賺大發了!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又回到了某人懷裡,她小臉沉了沉,惱道,“知道你還不出現?”難不成看她來搶親,他覺得很有成就感?
“師兄哪裡沒來,是丫頭自己不知道!”夜月璃滿面委屈,說罷似懲罰般輕捏了捏她滑膩的小臉蛋。
“昨晚那兩人是師兄殺的?”慕容小小驚訝問道,她就說怎麼那兩人突然就死了,她開始還以爲是秦蒼,一問之下才發現另有其人。
“是,也不是。”夜月璃昂着頭,冷哼道,那兩個該死的東西,落到他的手上還想有全屍?
“什麼意思?”慕容小小不解,什麼叫是又不是?
“師兄命令的,碎月動的手。”
慕容小小翻了個白眼,這和師兄做的有何區別,這麼說昨晚師兄一直都在了?
“爲什麼不來找我?”
夜月璃嘆了口氣,忽然輕輕執起她的柔胰,緩緩撫上他自己的血袖瞳眸,他脣角微勾,滿是深情的望着她,“是啊,現在也後悔爲什麼昨晚沒去找你,不然就可以早一點相見。”不然,在王府時也不用那般害怕。
慕容小小微笑着搖了搖頭,“不用擔心,很漂亮,我很喜歡。”所以,無需管他人喜不喜歡,害不害怕。
是!他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明瞭,她的眸中只有心疼!毫無嫌棄和害怕!
夜月璃將臉埋在懷中人兒的脖頸中,輕輕摩挲,聞着屬於她的清新香味,而後他輕啄了下她的櫻脣,誘惑道,“丫頭,和師兄永遠在一起,嗯?”
“我願意相信師兄一次,但,師兄若背叛了我,我會親手殺了師兄!”慕容小小突然話語森寒,滿臉冷肅,足可見她此時有多認真!
他握着她的素手,將它置於他的左胸口,而後,輕輕摁住,似宣誓般,“永遠不會有背叛,而且這條命,隨時都是丫頭的!”
慕容小小感覺到隔着衣裳傳來的陣陣溫熱,和那胸腔中一聲聲強勁有力的跳動,忽然想起什麼,她戲謔道,“師兄還是想辦法應付接下來的混亂,還不知這會外面是怎麼辱罵我這個搶親的,和你這個拋卻了美嬌娘的負心漢。”她邊說邊用纖細的食指戳着他的胸膛,怕加重他的傷勢遂控制了力道。
她倒不是怕那些流言蜚語,就算外頭討論的再熱鬧那也不關她的事,只不過,女人的嫉妒心總是很可怕的,但願趙詩茵不要玩什麼鬼把戲!
“丫頭無需擔心,交給師兄。”至於趙詩茵,他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的,他連話都沒和她說過,不過是對方一廂情願而已,最好不要做蠢事,不然…….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