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姜醫生願意留下來,白童惜臉上緊繃的神情一鬆,其實她心中對姜醫生也有愧,要不是因爲她的關係,對方的手機也不會被樊修收繳,現在能爲對方據理力爭一回,她感到很高興。
高興之餘,她不免有些奇怪:“對了,你怎麼突然開始叫我白小姐了?你不是一直叫我孟太太的嗎?”
姜醫生乾乾一笑:“我叫你孟太太,是因爲我剛開始只是把你當成了孟二少的附屬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童惜愣了愣,下意識的問:“那你現在……是開始正視起我這個人了嗎?”
姜醫生毫不猶豫的“嗯!”了聲。
兩女相視而笑,特別的友誼在她們中間滋長,只是苦了書房裡的男人,氣得是想睡睡不着,想衝下樓折磨白童惜又沒有恰當的理由。
就在這時,孟沛遠想到了一個出氣筒!
他繞過辦公桌,從抽屜裡翻出白童惜的手機,撥出了宮洺的電話。
只聽對面宮洺的聲音有點喘,周圍也有雜音:“喂,小白?你有什麼事嗎?”
孟沛遠輕挑道:“宮總監,你不是生病了嗎?怎麼還有力氣在外頭流連忘返?”
對面安靜了下,之後宮洺的態度開始急轉直下:“孟、沛、遠!你拿小白的手機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孟沛遠舒舒服服的倚進大班椅裡,慢條斯理的問:“哦?原來這是她的手機啊。”
宮洺沒好氣:“孟沛遠,你少裝蒜!手機是不是自己的,你會不清楚?”
孟沛遠揚脣:“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和白童惜是夫妻,用的是情侶手機,有時候不小心拿錯了對方的手機,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宮洺心情本來就欠佳,猛地一聽孟沛遠這話,直接就炸了:“你故意打這個電話,就爲了用情侶手機這個梗刺激我是吧?混蛋,你是不是想找人打架啊?”
孟沛遠一雙大長腿擱在辦公桌上,一隻手握着手機,另一隻手負責從煙盒裡抽出雪茄,銜在嘴裡點燃後,徐徐的說:“打架?好啊,就現在。”
宮洺在對面怔了怔後,嘟囔了一聲:“我現在沒時間!”
孟沛遠輕哺出一口香菸,嘲弄的問:“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鬼才怕你!是卓雨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行蹤不明,我忙着找她!”這就是宮洺氣喘吁吁的原因。
對此,孟沛遠非但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還很痛快的無聲笑了笑:“沒想到你對她還挺上心的,那你心心念唸的小白又算什麼?有了新人,你早就把舊人拋之腦後了吧?”
宮洺也是氣糊塗了,居然開始往外蹦實話:“你懂個屁!我跟小白的感情日月可鑑,就算海枯石爛也不會風化那麼一絲絲,她一定會理解我找卓雨是爲了給她父母交差,而不是對她存有私情的!”
孟沛遠抓重點:“給她父母交差?對她沒有私情,呵……”
宮洺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他既慌張又憋屈的求助情敵:“我警告你啊,你別把這話抖給小白,否則我絕不放過你!”
“放心,我不說。”孟沛遠答應的尤爲爽快。
他怎麼可能會說呢?他巴不得白童惜一直這麼誤會宮洺和卓雨下去纔好。
宮洺在對面鬆了一口氣後,說:“我不跟你掰扯了,我還要找人呢!掛了!”
“等一等。”孟沛遠阻止。
“又怎麼了?”宮洺粗聲問。
孟沛遠開出條件:“你出來和我見一面,我就發動人脈幫你找卓雨,如何?”
宮洺遲疑了下,接着問道:“地點?”
孟沛遠反問:“你現在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宮洺毫不猶豫的拒絕:“不需要!”
孟沛遠英挺的眉尾一挑:“不急着找卓雨了?”
宮洺咬牙切齒:“我在南寧路5號!”
掛上電話後,孟沛遠改用座機聯繫樊修,讓他馬上來書房一趟。
……
叩叩叩——
孟沛遠調整了下坐姿,從容的說:“進來。”
樊修推門而入,之後把門輕輕帶上,恭敬的問:“先生,您找我?”
孟沛遠豎起一指,抵在額邊:“我現在要你去妃色酒吧,接一個人。”
“誰?”
“宮洺。”
“先生想綁了他?”
“不,不是。你把他送去卓雨那裡,但是要分開來關押,明白嗎?”
樊修不解:“先生,這不就是綁架嗎?”
孟沛遠淡淡道:“宮洺是我們的客人。”
“可要是被他發現了卓雨的蛛絲馬跡,未免有些麻煩。”
“沒關係,我這次就是送他去見卓雨的,只是在見到卓雨之前,他需要接受一些考驗。”
“先生,您的意思是?”
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孟沛遠勾脣:“你附耳過來。”
樊修屏氣凝神的靠過去,在聽完孟沛遠的計劃後,他一向平靜的內心竟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雖然知道不該,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說:“先生,如果真要按照您的意思去辦,那太太那邊會不會……”
孟沛遠眼色蜇人的打斷他:“樊修,我一直以爲,你是我的人。”
心一驚,樊修自知失言的擡手颳了自己兩巴掌,悶聲道:“先生,請別懷疑,我一直是您的人!”
孟沛遠不近人情的說:“記住,她的閒事,不是你配管的。”
樊修幾乎要把頭埋進衣領裡:“先生,是我一時失言!只要您不生氣!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孟沛遠冷聲:“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辦就行。”
“是!”
開門,關門。
樊修轉過身時,正好撞見了白童惜。
看到他,白童惜原本淡雅的面孔馬上一沉,陰測測的看着他說:“我正好要找你,把姜醫生的手機還給我,她要回去了!”
樊修微微垂着腦袋:“姜醫生的手機,我已經轉交到先生那裡了。”
白童惜驚喘一聲:“你不會把我藉手機的事一起說了吧?”
樊修眼中的波光跳動了下,最後還是誠實的“嗯”了聲。
白童惜氣得直跺腳,用的還是受傷的那隻:“樊修,我真的要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