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修考慮了一下,微不可察的一點頭:“好……”纔怪。
“成交!”白童惜不再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改而發出勝利的歡呼,完全忘了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會有什麼樣的僕人。
樊修撫平被扯皺的袖口,在心底又記了白童惜一筆後,這才轉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姜醫生看了白童惜一眼,象徵性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啊,幫不上你什麼忙。”
白童惜愧疚的說:“該道歉的人是我。”
書房內。
正在制定公司未來發展規劃的孟沛遠,掀起眼簾睨了眼來到他桌前的樊修,出聲問:“是不是太太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樊修隨手一翻,一個漂亮的女士手機隨即展示在孟沛遠眼前。
注意到孟沛遠微攢的眉峰,樊修迅速道:“先生,這是姜醫生的手機,我懷疑太太想利用它和宮家取得聯繫,當時情況緊急,我未來得及經過先生的允許,就把這個手機給扣了。”
孟沛遠執着鼠標的手微微一緊,面上卻若無其事道:“你做的很好,繼續給我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是!”樊修忠誠的一頷首。
夜,七點半。
白童惜摸了摸吃得圓滾滾的肚子,陪孟沛遠坐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發着呆。
孟沛遠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脣邊勾起了一抹冷笑。
“孟太太。”只見姜醫生從廚房裡端着一碗藥膳出現在客廳,對白童惜說:“把它喝了吧。”
白童惜瞥了眼那碗烏七八黑的濃稠物,再加上那嗆人的異味,難以下嚥的問:“這是什麼啊?”
姜醫生笑:“這可是好東西,對女人很滋補的,快吃吧。”吃完了她好下班回家。
白童惜眼角一抽:這東西一看就很不好吃,最好找個人幫她分擔下。
心思活絡間,白童惜一指身旁的孟沛遠,問姜醫生:“那他能喝嗎?”
姜醫生先以眼神徵詢孟沛遠的意見,見他臉上沒有抗拒之意,纔對白童惜點點頭:“可以的,這藥膳滋陰補陽,男人女人都可以喝。”
白童惜立刻把碗端到孟沛遠身前,美麗的小臉寫滿討好:“孟先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大家一起把身體養壯?”
孟沛遠垂眸掃了眼那碗賣相不咋地的藥膳,不懷好意的說:“要我喝也行,我要你餵我。”
白童惜配合道:“好啊。”
就在她勺起一口藥膳,往他嘴邊送時,卻被他輕輕推開了手。
白童惜面上升起幾絲被耍的錯愕:“你不是要我餵你嗎?快點,張嘴!”
孟沛遠挑起她的小下巴,大拇指在她桃花似的粉紅脣瓣上流連着:“我要你用嘴餵我,而不是用手。”
一旁將這對夫妻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姜醫生,悄悄的紅了臉。
白童惜被他的要求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用嘴喂?很不衛生啊。”
孟沛遠暗啞的說:“是你的話,我不介意。”
白童惜皺了皺眉,她還是不習慣這樣“重口味”的親暱。
互喂冰淇淋、巧克力之類的還能稱得上是情趣,互相喂藥那不成神經病了嗎?
她決定道:“唔,那還是我自己喝吧!”
眉峰躍上幾分冷冽,他用力捏住白童惜的下巴不讓她逃脫,昂揚壯碩的身軀朝她擠過去:“你在嫌棄我?”
白童惜強調道:“我不是嫌棄你,是真的不衛生!”
孟沛遠盯着她白得透明的臉,惡霸道:“不是嫌棄,那你現在就用嘴含了這藥餵我!”
白童惜瞪他一眼:“你這人怎麼只挑自己喜歡的聽啊?我後半句話你沒聽到嗎?我說這樣嘴對嘴喂東西很不、衛、生,萬一滋生病菌怎麼辦?”
孟沛遠臭着臉問:“你手裡頭端着的是什麼?”
“藥啊!”
“這不就得了,這是藥,它會殺死病菌的。”
白童惜把碗“啪”的聲放在茶几上,不爽的說:“反正我不喂,你愛讓誰喂誰喂!”
“你!”惱羞成怒的孟沛遠準備直接用強的。
“孟、孟二少……”姜醫生生怕他們打起來:“你們別吵了,要的話廚房裡還有!”
孟沛遠怒氣衝衝的瞪了姜醫生一眼,遷怒的說:“誰讓你說話的?給我滾!從明天開始不用來了!”
“……”姜醫生臉一白。
見狀,白童惜氣急的用兩手推了推孟沛遠:“你就不能尊敬一點別人嗎?還有,除了姜醫生外,我不接受你另外的安排!“
這一推之下,推得孟沛遠稍微清醒了些,他只是一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纔會口不擇言,只是要他和個無關緊要的人道歉,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見他沉默,白童惜一邊秀眉揚得老高:“你說了這麼過分的話,就不打算跟姜醫生說句‘對不起’嗎?”
孟沛遠好看的脣線抿成一條線。
“懦夫!”白童惜鄙視的甩下一句。
孟沛遠立刻對她投以殺人般的視線。
意外的,正義感十足的白童惜居然敢和他大小聲了:“你有本事瞪着我,你有本事道歉啊!“
“女人,你有種!”孟沛遠面色鐵青的撂下這句話後,從沙發上騰起身,氣勢駭人的上樓了。
樓下,姜醫生感動的對白童惜說:“白小姐,謝謝你爲我說話!只是這樣,會不會影響了你和孟二少的感情?”
白童惜胸悶的說:“不會,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姜醫生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真的非常抱歉,以後有什麼問題,歡迎你打我的電話諮詢。”
白童惜聽出了她的去意,忙說:“姜醫生,你明天可以繼續過來!”
姜醫生爲難道:“可是,孟二少已經讓我不要再來了。”
白童惜說:“你放心,他已經後悔了。”
姜醫生微怔:“什麼?”
白童惜分析道:“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是自覺理虧又拉不下臉來和你道歉,所以才跑上樓躲起來不見人的,你要是看我還算順眼的話,就別管他,專心來給我調養身體?”
聽到孟沛遠不是真的趕她走,又見白童惜是真心挽留,姜醫生哪還捨得拒絕:“當然,我的飯碗都是白小姐保住的,是去是留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