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卓易一臉無辜,但眼中的幸災樂禍卻很明顯。
覺察到宮洺似乎有把卓易按在櫃檯揍一頓的打算,卓雨忙道:“宮洺,這一切都不關我大哥的事,是我碰巧從這裡經過,無意間看到了你和大哥,就想進來和你們打聲招呼,順便找你一起去吃頓飯,你有時間嗎?”
宮洺愣了愣,下意識的朝白童惜投去一瞥。
見宮洺連和她吃頓飯都要看白童惜的眼色,卓雨莫名有些不暢快,硬邦邦的對白童惜說:“你這裡不是還有我大哥罩着呢嘛,宮洺可以跟我走嗎?”
“我沒強留他,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跟你走。”白童惜淡淡的說。
卓易在旁邊添油加醋:“還不走?小心我妹妹吃醋哦。”
宮洺深知卓雨脾性,爲了避免衝突,他隱忍道:“不就是吃頓飯嗎,走吧。”
宮洺跟着卓雨離開後,只聽白童惜自言自語道:“卓雨……似乎哪裡變了。”
卓易“嗯?”了聲,感興趣的問:“哪裡變了?”
“怎麼說呢?”白童惜組織了下措辭,才道:“感覺她變得講道理了,要換做之前,她一瞧見我,早就指着我罵上了。”
店門口,卓雨仰頭覷了眼宮洺的側臉,儘可能的將剛纔那點不愉快拋之腦後,主動問道:“討厭鬼,你要帶我去吃什麼呀?”
宮洺敷衍道:“都行。”
卓雨想到芊雲之前說過宮洺喜歡吃火鍋,於是道:“那……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天氣這麼冷,吃點熱的正好可以暖暖胃。”
火鍋?宮洺記得這是白童惜的最愛之一,不自覺的同意下來:“嗯,我知道有一家叫婆婆私房菜的,離這不遠,我帶你去。”
“嗯!”卓雨輕快的應了聲,有些忐忑的心情隨着他的同意一下子安定下來。
宮洺取車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的掃過停靠在附近的一輛豪車,他的眸底躍上一抹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類似的車牌號。
先一步跳上車的卓雨,催促道:“討厭鬼,快點上車啦,我都要餓死了。”
“馬上來。”宮洺收回疑惑的目光,錯過了孟沛遠那雙計謀得逞的眼。
已經走了一個,離下一個還會遠嗎?車上的孟沛遠暗自得意着。
果不其然,宮洺和卓雨前腳剛走,後一秒又來了一輛小轎車,轎車門一彈開,霎時露出孟天真那張俏皮可愛的臉。
她摸着後腦勺一邊張望一邊呢喃:“欸……卓易那笨蛋在哪兒呢?“
等她掃見頭頂“金生緣”的招牌後,她立刻衝了進去,一邊撥開身前的人羣一邊不計形象的嚷嚷着:“老闆!你們別打卓易,我給他送錢來了!”
“……”客人們。
“……”卓易。
“……”白童惜。
好不容易擠到櫃檯前的孟天真,在看到毫髮無傷的卓易和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白童惜後,傻眼了:“你,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還有卓易,你不是因爲沒帶錢被老闆扣押了嗎?”
卓易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孟天真道:“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出門不帶錢的人嗎?”
“可是……是我二哥說……”孟天真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此時已經猜到自己是被親二哥給耍了,可二哥爲什麼要這樣做啊?
卓易眯了眯桃花眼:“你二哥?是孟沛遠和你說我沒錢,被扣押在這裡的?”
孟天真有些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之後又拋出了和剛纔一樣的問題:“卓易,小……嫂子,你們爲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這家店裡啊?而且還一副服務生的姿態。”
白童惜自然而然道:“我週末閒着沒事,打零工呢。“
卓易一本正經道:“我是來體驗底層人民艱苦生活的。”
孟天真除了訥訥的“哦”了聲,找不到其它的話了。
卓易盯着她,突然笑得賊壞:“孟天真,就算是你二哥沒事逗你玩,你居然還真巴巴的跑過來贖我了?你就這麼在意我,怕我出事?”
“你閉嘴!纔沒有這回事呢!”孟天真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氣哼哼的用皮包砸了卓易一下後,轉身就跑!
卓易揉了揉被砸疼的胸口,不爽道:“嘿!不就是跟她開了個小玩笑?至於嗎!這麼粗魯,活該年紀一大把了都沒人要!”
之後,卓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僵了僵,賠笑的對白童惜說:“我不是說你啊。”
白童惜啼笑皆非的搖了搖頭:“你快去和她道個歉吧,怎麼說天真都是來幫你的,你還把她給氣跑了,你自詡的紳士風度跑哪去了?”
卓易有些蠢蠢欲動但又欲蓋彌彰的說:“聽好了,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去追她的,等我回來!”
“你就別回來了,我準備下班找飯吃了。”白童惜直言道。
“你真無情!利用完了老子就順勢把老子踹給別的女人!”卓易恨恨的拋下這句話,腳步不停的朝孟天真消失的方向追去。
“呼——”送走了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後,白童惜着實鬆了口氣。
趁着他們招攬的女客戶還沒散光,白童惜趁熱打鐵的又推銷出幾枚戒指,之後開始收拾檯面,準備下午兩點再接着開工。
“白小姐!”袁老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嚇了她一跳。
掀眸看了袁老闆一眼,見他笑得見牙不見眼,便知道上午的銷售業績令他很滿意,白童惜微微笑道:“袁老闆,你不介意我出去吃個飯再回來吧?”
袁老闆簡直想把白童惜當財神一樣供着了:“怎麼好意思讓白小姐破費呢,白小姐要是賞臉的話,不如我請你飽餐一頓?”
白童惜心想,她忙活兒一天才拿袁老闆99塊工資,已經被佔了個天大的便宜了,吃他一頓怎麼了?
該!而且還必須吃最好最貴的,才能對得起她的辛勤勞動!
“那好吧,既然袁老闆這麼有誠意,那我就說了哈,嗯……我想吃滿漢全席。”
白童惜笑得特純良,像是渾然不知滿漢全席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財力才能吃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