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溫麒掏心窩的話了,試想誰會樂意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不是一個正常人呢?
白童惜想了想後,決定說道:“雖然我沒辦法跟你親密接觸,不過……說說話,聊聊天還是可以的,你以後要是覺得心裡面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打電話跟我說。”
既然已經決定把他當成朋友對待了,那麼對待朋友,白童惜便不會吝嗇自己的感情。
當然了,這份感情,是會注意尺度的,絕對不會過界,惹人遐想。
聞言,溫麒忍不住激動的問道:“真,真的可以嗎?”
“可以啊,不過大晚上的就別來傾訴了,我怕我會忍不住打瞌睡的。”白童惜半開玩笑的說。
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溫麒哪還會有不聽話的道理,他趕緊乖乖保證道:“嗯,我知道了!”
叩叩叩——
雖然是自己的辦公室,但白童惜進去前,還是伸手敲了敲門,免得驚擾到孟沛遠。
剛剛把手放下,她就聽見門內傳來“咔噠”一聲——
門打開的瞬間,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只見孟沛遠鳳目裡盛滿着的擔心,在看到她安然無恙後,漸漸化開,變成了淡淡的溫柔。
不知爲何,白童惜的心突然跳得厲害,明明他還沒有說一句關心的話,她就已經開始亂了方寸了。
見她的雙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泛紅,孟沛遠不明就裡的顰了顰眉,然後伸手往她額頭上輕輕一搭,確定她沒有發燒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惜兒,你是不是熱壞了?我開了空調,你快進來吧。”
在被孟沛遠牽進辦公室的時候,白童惜小小的慚愧了下,這要她怎麼說呢,她的臉之所以發熱,不是因爲天氣,而是因爲犯花癡?
還是算了吧,說出來的話,會被他笑死的,白童惜在心裡否定完畢後,開口說道:“孟先生,一切跟我們想的一樣,白金海代替我成爲了公司的代理董事長。”
白童惜說話間,孟沛遠正在觀察她的臉色,見她頰邊的緋紅慢慢的褪了下去,這纔打消了調低空調溫度的想法,接口道:“接下來的事,我們讓白金海頭疼去,惜兒,你就專心在家裡養胎吧。”
白童惜柔柔的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好。”孟沛遠剛答應了聲,就聽大門的位置傳來“砰!”的一聲響,只見一個人影突然踹門而入,身後還跟着他的兩名同伴。
當看到孟沛遠時,破門而入的三人立刻換上了一副驚悚的表情,誰能來告訴他們,爲什麼孟沛遠會在這裡?!他們現在撤退還來得及嗎?
另一邊,白童惜正在向孟沛遠道出他們的身份:“前面那個是白金海的助理,後面那兩個我沒什麼印象,不過估計都是來找我麻煩的。”
聞言,孟沛遠輕拍了兩下她的手背以做安撫,跟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說道:“惜兒,我發現建輝地產自從換了領導以後,旗下員工的素質似乎堪憂啊。”
白童惜心領神會的嘟嘟小嘴,惹人心憐的說:“在調教員工這方面,我向來不如你。”
“既然如此……”孟沛遠親暱的捏了捏她的小臉,緩聲問道:“那我今天就代爲調教,可好?”
“好呀,我拭目以待。”白童惜甜甜的笑道。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聽到這番對話的踹門三人組,都有種離死不遠的感覺,陪白金海的助理前來落井下石的那兩人,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你說被潑咖啡的又不是他們,他們何苦來湊這熱鬧呢?
“還愣着幹什麼,快走吧!”白金海的助理可不想站在這裡等死,果斷扭頭就走。
“站住。”孟沛遠沒有多餘的動作,單單一個指令,立刻就像施展了定身術一樣,讓那三個人動彈不得。
這無疑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但孟沛遠就是有這樣的魄力,能讓人不自覺的聽從他的命令。
一頓過後,只聽孟沛遠接着說:“轉過來,看着我。”
於是三人皆顫顫巍巍的轉了過來,他們到底不是白金海那種老奸巨猾的人,故而連個笑容都扯不出來,只剩下滿滿的尷尬和害怕。
孟沛遠看似隨意的問:“你們三個,是來幹什麼的?”
“我,我們……”白金海的助理此時已然泌出冷汗,雖說他們是白金海的人,但要是惹毛了泰安集團的龍頭老大,相信白金海會毫不猶豫的開除他們。
思及此,他趕緊開動腦筋,胡謅出個藉口:“我們聽說白董要請假休息一段時間,所以特意過來問問她,有沒有需要收拾的行李?我們幾個大男人身強力壯,可以給她搭把手,由於心中迫切,所以進來的時候難免着急了點,還望孟總和白董見諒。”
“哦?看來是我誤會你們了,惜兒,你覺着呢?”孟沛遠一邊說着,一邊朝白童惜看去。
白童惜勾了勾脣角:“難爲你們這麼有心了,我這裡確實有一點忙想要拜託你們,不知道你們樂不樂意。”
“我們當然樂意!”不樂意也得說樂意啊!
“好!”白童惜拍拍手,指着自己的辦公桌道:“你們先幫我把這張桌子搬到樓下,然後再上來幫我搬書櫃和沙發,嗯……剩下的讓我再想想。”
三人聞言嘴角狂抽,那麼沉的一張辦公桌,那麼高的一個書櫃,那麼長的一張沙發,這用電梯根本就裝不下啊,難道要他們扛着下樓梯嗎?這是要累死他們不成?
見他們呆若木雞,白童惜不由問道:“哎,我說你們怎麼還不行動啊?莫非你們不樂意?”
此話一出,三人頓時感覺到了來自孟沛遠的壓力,他們立刻搖頭晃腦的說:“不不不,我們樂意,我們樂意!”
“那還不快去?”孟沛遠適時的說了一句。
三人只能一邊吐血一邊過去給白童惜搬桌子,磕磕絆絆又氣喘如牛的離開了。
見他們被桌子壓成了o型腿,白童惜不由暗暗好笑,隨即衝孟沛遠挑出一根大拇指,讚美道:“還是你厲害!”
孟沛遠微微笑道:“惜兒也不賴啊,這麼惡整他們。”
白童惜攤了攤手:“我這怎麼能叫惡整呢?我這是好心在替白金海培訓他的下級耶。”
“是是是,我家惜兒是個熱心腸行了吧?”孟沛遠無條件無原則的捧着自家小媳婦。
就這樣過了二十來分鐘後,當三條人影再度出現在白童惜和孟沛遠面前時,他們就跟三條癩皮狗一樣,吐着舌頭喘個不停,哪還有半點第一次破門而入時的猖狂?
然而孟沛遠並不打算就這麼讓他們休息:“怎麼去了這麼久?莫非是半路偷懶了?”
冤枉啊!他們扛着那麼沉的東西,巴不得快點走到頭纔好,怎麼可能半路停下來偷懶呢?
“孟、孟二少,我們真沒有……”
“行了,廢話少說,把書櫃搬下去吧。”孟沛遠一副“懶得聽你們這羣廢物解釋”的口吻。
……
一趟又一趟的來回後,三人從直立行走,漸漸變成了彎腰行走,最後變成了手腳並用,跟四腳獸差不多。
當他們再次出現時,白童惜奇怪的“咦”了一聲:“白金海的助理呢?怎麼不見了,是逃跑了嗎?”
聞言,其中一個累得險些跪在地上的,汗流浹背的解釋道:“不……不是的,他剛纔搬沙發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結果手骨折了,現在正……正準備上醫院呢。”
白童惜沒想到會把人整成這樣,眉目一凜後,衝他們說道:“帶我過去看看。”
孟沛遠卻一把將她拉回懷裡,輕聲細語的說:“惜兒,外面天氣熱,還是我去吧。”
白童惜下意識的說道:“如果他真的受傷了,那就趕緊讓他上醫院吧。”
“嗯,我知道分寸的。”孟沛遠應了聲後,便隨着那兩人離開了。
片刻後——
見孟沛遠回來,白童惜迅速問道:“人怎麼樣了?”
孟沛遠低沉悅耳的說:“我已經確認過了,還真是骨折了。”
白童惜聲音一緊:“嚴不嚴重?”
孟沛遠將她圈進懷裡,輕輕撫着她的後背,說道:“讓醫生接上就好了,別緊張。”
末了,又說:“如果不是他來找你麻煩的話,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聽他這麼一說,白童惜的負罪感立刻減輕了不少,她將臉龐輕倚在他的肩頭上,柔聲說道:“孟先生,謝謝你,關鍵時刻,總是你爲我出頭。”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孟沛遠偏頭,懲罰性的咬了一下她薄薄的耳尖。
白童惜“呀!”了聲,軟綿綿的,可好聽了。
孟沛遠於是又用脣齒在上面磨了磨,白童惜滿臉通紅的提醒道:“別,別鬧了,辦公室門沒關。”
從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後,男人放開了她那可憐的耳朵尖,改而認真的說道:“惜兒,下個星期就是爺爺的生日了,聽說家裡已經開始籌劃,準備給他舉辦一個隆重的生日宴了,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