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年夜飯,一直吃到晚上十一點半,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不少酒,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淺淺的笑意,至於春晚上播放的什麼,這時倒沒有什麼人去在意了。
只不過,在這種輕鬆中,也有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就比如,樑萱!
她酡紅着臉,不勝酒力的她早已有些頭腦暈眩,可不知爲何,看着似是沉浸在花叢中樂此不疲的權慕陽,那絲絲的惱意,又刺激得她的神經格外的清醒。
種豬,花心鬼,一點貞操觀念都沒有的爛男人!
她的心底,早已忿忿地將權慕陽咒罵了個遍,也不顧哥哥的勸阻,硬是和顧西甌幹了幾杯,見到她和裴少親熱和被風流男人奪了初吻的雙重失落,在這人人歡慶的除夕,竟似給她添了一絲酸澀的情緒。
是的,她只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除了一顆積極向上的心一無是處,既比不上這五位美女能幹,也比不上她們的千杯不醉,更別提權慕陽和裴少了,他們身上那種天生的尊貴,是怎樣也掩飾不了的,女人對於他們來說,只是閒暇時打發寂寞的調味品。
還有,更悲哀的是,她還學不會西西的雲淡風輕,她都能讓高高在上的裴少對她維持這麼長時間的興趣,而她的魅力,則是男人剛剛吻了她,轉眼就能和別的女人打得火熱。
如此想着,她心裡頭竟有些莫名的難過,想到媽媽那場失敗的愛情更是心中添堵,不由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向衛生間走去。
不行,她受不了了,再在這裡呆下去,她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拿起酒杯,砸了那個雜碎的頭!
只是這樣,哥哥就會看出她和他之間的貓膩了,按照哥哥的性格,誰染指了她,怕是會拿槍指着他負責, 可她,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感情。
“呵……蜜兒,咱們等下再喝,哥哥去方便一下!”
權慕陽看着她的離開,本是邪肆迷離的眼閃過一絲清明,但隨即醉態十足地伸手捏了捏蘇蜜的臉頰,在心中暗歎這真是五朵纏人的妖精的時候,對裴成佑和樑北辰的落井下石,也更加的惱上了幾分。
這五人,可都是他們的手下,樑北辰他公報私仇,這筆帳,怎麼也得從他妹的身上討回來!
哼,不想讓哥泡你妹是吧?老子今天,還就真泡了!
發誓要一血“酒”恥的權慕陽,也是一身搖晃地走向了衛生間,正是樑萱離去的方向。
這套別墅,每層都是有衛生間的,當初設計的時候,考慮到琳達等人都會在此居住,也就像公司設計那般,弄了男女兩個,同時也爲了空氣流通方便,自然是把衛生間都放在了一起。
“權哥,靜兒陪你去吧。”
樑北辰見此,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但考慮到他畢竟是裴少的發小,步步爲營似乎有失風度,不由得向行事最穩的寧靜使了個眼色,而寧靜也在第一時間收到,殷勤地站了起來。
“好啊,行個方便都有美人陪,哥哥這除夕夜還真有豔福啊!”
權慕陽也並未拒絕,把身體整個重量都給放到了寧靜的身上,一隻大手,還邪佞地在她的臀部抓了幾把。
“討厭……權哥,你這麼急幹嘛啊?”
寧靜有些臉紅,酒也確實喝得有些的多,身體竟在此時起了一絲久違的躁熱,不由得回頭看了樑北辰一眼,有點拿不準是不是還要繼續尾隨。
其實,她是五人之中,最先放棄對裴少幻想的,這半年來,她奉裴少之命偶爾去安城四中晃上一晃,但頂着顧西甌的頭銜,卻並未和裴少多什麼交集,儘管她明瞭是爲了給暗處的人制造裴少與顧西甌並非情侶的假象,但她知道,若是真的顧西甌,裴少不會這麼正襟危坐。
由此,她很明白,裴少的心底對她們真沒愛情,就算她們對顧西甌還是難免有敵意,可她,私下裡,卻早已把樑北辰當成第二目標了。
這男人比起裴少,其實是毫不遜色的,而且還優雅自持,從不難爲女性,這樣的好男人攻克了,絕對,也不比嫁給裴少差。
最重要的一點,是大家都知根知底,不用去刻意隱瞞什麼過往,女人總歸是要有一份安穩的,尤其照她們這樣的發展下去,嫁人生子是遲早的事,趁着青春未逝,找一個期待的對象,豈不是更好!
可她的心思,樑北辰並不知情,他只是幽幽地瞪着權慕陽的背影,那絲防患於未然的警惕,卻是絲毫沒有放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這權家二少,怎麼看都不像忍氣吞聲的主,被這幫女人灌成這樣,他會沒有表示?
寧靜無奈,只得繼續陪着權慕陽前往衛生間,一旁的裴成佑,倒是很不給面子地低笑出聲,還打趣地拍了拍樑北辰的肩膀,“恭喜你,要當大舅爺了!”
去,什麼大舅爺!
樑北辰一陣惡寒,顧西甌也有些忍俊不禁,她這時也叫早已看出好友的不對勁了,對這兩個歡喜冤家,她倒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覺得樑萱她哥,真是密中有漏了。
他派一個寧靜去,又豈會是權慕陽的對手,不過,若真的派五個女人去圍觀一個男人方便,那畫面,怎麼想怎麼搞笑!
“丫頭,給!”
在她的腦補搞笑中,裴成佑卻已牽着她離位,來到二樓她的臥室後,他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包,“新年禮物!”
紅包?
這,這就是新年禮物?
顧西甌看着眼前的紅包,卻是久久回不過神來,她有想過珠寶,佩飾,甚至是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什麼的,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一個象徵着家的溫暖的紅包。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收到過紅包,身爲沒人喜歡的顧家人,過年的時候她總是被忽略,就算唯一關心她的顧北,作爲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會送的,也只是布娃娃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