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不會痛嗎?”她問着,而那時候,大哥的臉上的神情,她在漸漸長大後,知道了那叫做——愧疚。
大哥一直覺得愧疚,因爲繼承着君家血脈詛咒的人——是她!
那註定着,這份疼痛會一直陪伴着她,直到她找打命依爲止……
“大哥,命依是什麼樣的呢?”
“不知道,在你沒有遇到命依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你的命依,不過大哥相信,我們海心的命依,一定會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大哥抱着她,玩着她最喜歡的轉飛機,她雙臂張開,由着大哥的手撐着她的咯吱窩,把她像架小飛機似的甩過來,甩過去。
玩得累了,大哥用帕子擦着她額頭的汗珠,“海心,你喜歡什麼樣的命依呢?”
“像大哥這樣的!”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因爲大哥在她的心目中,幾乎無所不能。她想要玩什麼,大哥都會陪着她玩!而且每次疼痛的時候,大哥都會陪着她的!會不停的給她打氣,會安慰她,會在疼痛過後,給她買好多她喜歡吃的東西。
如果她的命依是大哥就好了!小小的她,曾經這樣想過很多次。
“大哥,命依會喜歡海心嗎?”突然,她有些不安,要是她的命依以後不喜歡她怎麼辦?
“會的,我們的海心這麼美麗,你的命依一定會喜歡你的。”大哥摸着她的額發,突然又用着一種感嘆的聲音說着,“大哥只怕,將來會喜歡你的,並不僅僅是的命依。”
那時候的她,並不明白大哥這句話的深意,直到她遇到了白逐雲,直到她和白逐雲這樣糾糾纏纏,牽扯不清後,她才明白大哥那時候的感嘆。
當被不是命依的人所喜歡,所愛上的話,那麼會成就所有痛苦的根源吧!
耳邊,彷彿聽到着淅淅瀝瀝的雨聲,雨聲,彷彿在變得越來越大,她的身體就像是被什麼壓着似的,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有一雙手,在一點點地解開着她身上的衣服,那溫潤的手指,輕撫着她的肌膚。而他撫過之處,她的身子都會輕輕地顫着。
是壓抑?是厭惡?還是……害怕?
“海心……海心……”好像有人在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是誰?是誰在喊她的名字?那麼地焦急,卻又是那麼地強烈。
而隨着那聲音,她看到有個身影壓在她的身上,把她的雙腿牢牢地圈在他的腰上,那灼-熱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身下。
然後,那人的脣,親吻着她的肌膚,流連忘返,每一次地吻,都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烙上烙印一般,那麼地用力,又是那麼地狠。
“海心,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看看到底是誰壓在你的身上,看看我到底是誰!”那人在對着她喊着,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扣着她的下顎,強迫着她的臉擡起。
燈光,印入着她的眼簾,也讓她的視線,無比清晰地看到着一張俊美的臉龐,棱角分明,精緻的眉眼,挺直的鼻樑,還有那一張一合的薄脣……汗水,從他的臉上一滴滴的滑落下來,落到了她的鎖骨上、胸上……
這張臉,是似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那是白逐雲的臉!
只是,他的頭髮並不是白色的,而是黑色的,而他的臉也更年輕一些!那是……
是十年的白逐雲!
君海心猛地睜開眸子,只是這一次,印入眼簾的,月色的亮光,以及……那一頭白色的發。
房間中並沒有開燈,月色透過窗簾,落在房間中,也落在了站在牀邊的白逐雲的身上。
他的手指正搭在她的額頭上,“怎麼了?你剛纔睡得很不安穩,是做噩夢了嗎?”清雅的聲音,響起在了寂靜的房間中。
噩夢麼……她居然夢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自己在他身下的情景!君海心微喘了一口氣,撥開了白逐雲的手,坐起了身子。
他的視線瞥了一眼被她揮開的手,隨即就像是毫不在意似地笑笑,“要喝點水嗎?”
她沒有吭聲,而他轉過身,徑自走到了房間一角的飲水機前,抽出了紙杯,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再度地走回到了牀邊。
儘管房間中沒有開燈,但是因爲月光透過窗簾灑落進來,所以並沒有到完全漆黑的程度。不過就算是一片漆黑,以白逐雲的夜視能力,恐怕也可以行動自如地來倒這一杯水吧!君海心如此想着,視線瞥着遞到了她面前的水,卻並沒有接過。
“你在這裡多久了?”她冷聲地問道。
“有4、5個小時了吧。”白逐雲淡淡地道,手中的水杯依然沒有放下,而是停在距離她脣幾公分的位置上。
君海心眼睛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換言之,他應該是在她入睡後沒多久就進了房間的。在睡覺前,她明明記得自己有鎖門……
想到這裡,君海心突心嘆着自己的天真,這裡是他的別墅,他當然會有每個房間的鑰匙了,即使她鎖門了又怎麼樣呢,他依然可以隨時進來。
“你在這兒做什麼?”她問道,突然覺得脣瓣有些乾澀。
“做什麼?”他揚揚眉,“如果我說,我脫下了你的衣服,手指撫摸過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但凡是你身上可以親吻的地方,我都親吻過,你信麼……”
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亦可以明顯地感覺得到。而他的這些話,更是讓她想到了剛纔她所做的夢……那十年前的記憶。
“夠了!”她喝道,不想要再聽他說下去。
“放心,我什麼都沒做,只是看着你睡而已。”他道,這一次,說的卻是實話。這四五個小時,他就僅僅只是坐在牀邊,看着熟睡中的她。時間的流逝,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似的。對他而言,這樣地看着她,是一種樂趣也是一種滿足。
君海心抿了一下脣,別開頭,不想再對上他那種強烈的視線,因爲那隻會讓她把現在的他,和夢中的他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