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無關愛情的相遇 文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林夕的時候有些意外,覺得林家的這個女兒確實給了我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單單的從照片上看就覺得這人有着一種天生的靈秀之氣,要你一眼看到就會心生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愫。
我已經許多年不對男女之間的情事感興趣了,不是說我這人如何的清心寡慾,實在是一直也沒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倘若是遇到了也會縱情一回纔是。
二十歲的時候我遇到過一個叫李蜜的女孩,人長得清秀,也很聰明伶俐,可不知道是爲什麼,對她我一直提不起心勁,多少次李蜜像我示愛我都佯裝不懂的避開了。
但說來也是一段奇緣了,林晨卻對這個李蜜極其的在意,而且一眼便中意了,實在是要人不得不稱奇。
林晨是林家的第二個兒子,爲人處事都面面俱到,可說是個人物,在我眼中這個世界上能和我並肩而齊的人,這天底下也只有他這麼一個人了。
林晨很小就給林叔送來和我一起住了,我們剛剛見面的時候就在我落腳的孤兒院裡,當時振的下落我還不知道,是林叔說我的表現好就能去見振,而我也一直在等着去見振的一天,而那時林晨來了我這邊。
林晨是個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枝獨秀的那種少年,初見我們相互的打量着,之後就成了朋友,自認和林晨我們是隻動頭腦從不動手的較量,雖然都很小,但是我們卻都清楚,拳頭能夠打死一隻野豬,卻堵不住一個人的嘴,道理很簡單,卻不是每個人都懂,聰明人貴在自己,知道什麼是道理,而愚蠢的人貴在自負,不清楚山高海深,道理只是看見了皮毛。
林晨喜歡看書,而且是那種行萬里路讀萬卷書的人,時不長的就能看見他把一本書看的倒背如流,這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平時我看書都要看上兩天才能熟記於心,但是林晨看書從來都是看過一遍便是過目不忘的記下了。
林晨也不喜歡炫耀,更不會向外人透露他是什麼身份,家裡是如何的富足,苦能吃,富能享,善於做決策,不喜名利,不好仕途,對周圍的事情也從不多一點的情緒,我眼裡林晨就如同是石頭裡雕琢出來的美玉一般,剔透而脫塵,是尋常人絕對不能去擁有的一塊玉,但是李蜜在我眼中實在不是個什麼優秀到配得上林晨的人,所以我覺得他們是一段奇緣了。
李蜜有一米六五那麼高,稍顯瘦弱的身體看着比實際要高一些,但比起二十歲的林晨李蜜還是矮了許多,不是個多出色的人,除了長相優秀,聰明伶俐一些,我實在是看不出李蜜那一點好,但是感情這個東西也很難說,難說的也許就爲了一個遇見那麼的簡單。
林晨十幾歲離開了我,回了林家那邊,而我也去了那個秦家,那個收養了振的老太太那裡。
那是個脾氣古怪,人也很醜陋的老太太,我第一次見那個老太太的時候都被她給醜到有些驚奇了,驚奇這世界上還有這麼醜的人,不能說是口眼歪斜,但是也相差不多了。
那時候的振已經十幾歲了,而脾氣性格都像及了老太太。
老太太姓秦,是個獨身的老太太,年過半百了,身邊無依無靠無兒無女,也沒有結婚嫁人,是個單身獨居了很多年的老太太。
老太太有很多的錢,也有很多的人和資產,這些錢有多少我那時候不清楚,但是老太太常常和我收說她有的我和振幾輩子也用不完,她沒有的想有隨時都能有,就看她想不想樂不樂意。
老太太的錢很多,但是脾氣卻非常的古怪,古怪到經常的教導振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對此我極其的不高興,但老太太確實有些手段,風雨半生的人,要是沒有些本事,也稱不上什麼什麼奇人異稟了。
老太太交下了不少的人,人脈不要說在中國就是在國外也有着一直無法想像的龐大異枝,林叔不是什麼簡單的人,能大火中將我和秦振救出來,事後把我放到孤兒院裡單獨調教,連林家未來的當家都放在了我身邊,其中不難看出林叔絕非是等閒之輩,而能給林叔託孤的人也必定是人中龍鳳,老太太怎麼會太簡單。
畢竟還小,莽撞過後突然的明白過來,老太太其實是疼我和振,之後也就不再去阻攔老太太調教振了。
也就是那年,我和振一樣成了老太太的孫子,同是那一年林晨回了江城林家,我們也就成了兩地相望的朋友。
雖然是分開了,但我和林晨卻始終有書信來往,而且這一來往就是兩年之久,轉眼我們就十七了。
十七歲的那一年我和老太太說我要回國去讀書,想讀醫,老太太並不是很喜歡我,總覺得我的心性太成熟了,留在她身邊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振那樣討人喜歡,喜怒形於色,能陪着她整天的鬥來鬥去,我走不走她也不在乎。
去了江城那邊之後我找了林叔,但那時的林叔已經去了鄉下,所以我住的地方就是鄉下林叔那裡,至於我讀書的地方,就在江城林晨的一個學校裡。
我是衝着林晨去的,林叔見我便要我住下在他那邊,還說平時住在學校,放假了就回去他那裡,而在林叔那裡我一住就是三年,三年的時間我和林晨就這樣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也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蔣天送這個人,雖然在林叔那邊我遇見過只有一次,但是林叔那裡不是經常去人,輕易的有個人去了我就會特別上心,但是林叔要我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別想,那之後我也就不敢再問林叔什麼了。
就是那時李蜜出現了,不巧的是李蜜出現的時候林晨有些事陪着林家的老太出門去了,所以李蜜先見到了我。
初見李蜜我就走在學校的人行道上,李蜜像是一個突來的麻煩一下鑽進了我的視線裡,奔跑而來,將我一把拉扯了過去,兩個人只覺得身體轉了一圈就靠在了一旁的老樹後,而李蜜躲在我的懷裡,我面朝着老樹被李蜜緊緊的拉扯着腰身。
耳畔傳來李蜜輕靈的聲音:“別動。”
我低着頭,朝着李蜜乾淨清秀的臉看着,看到的只是一個很乾淨臉有些因奔跑而紅潤的女孩,女孩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在腦後扎着一把發線,穿着打扮很文藝,瘦弱的樣子不經風吹,我甚至會想到風一吹她就會夭折的畫面。
“剛剛還在呢?”幾個女孩在老樹外跑來,停下了腳步朝着周圍看去,其中的一個正朝着我和李蜜這面看着,而李蜜突然將我的頭用手勾着按向了她的臉,讓我的臉近距離的和她的臉貼着,不是那種貼上去的貼,而是那種靠近着的貼。
李蜜的臉稍稍的朝着一旁側了一點,清水般的目光閃爍着一抹慌亂,看得出她是在逞強,強撐着一抹平靜。
“怎麼在這種地方?男人真是!”朝着我和李蜜看過來的女孩只是看了一眼便很埋怨的說,轉身朝着別處去了,而其他的幾個也在看了我和李蜜這邊之後轉身跟着去了別處找人,而李蜜聽見了人走遠纔將我的頭放開,繼而說:“不好意思。”
道歉的那一瞬李蜜朝着擡頭看着,而只是那一眼她便怔愣住了,而我轉身便離開了,沒有任何留戀的朝着別處走去,但那天之後我就總是能見到李蜜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幾乎是校園的每個角落我都能見到這個叫李蜜的女孩,而我從不瞭解到了結也只是短短几天的時間。
我讀書的地方本來是和林晨讀書的地方沒有絲毫關係的地方,但林晨對歷史學特別的上心,所以我也報了一個歷史系,但我沒想到李蜜竟也來了歷史系,而且就坐在我的前面,出來還和我打了招呼。
“這是我的名字,這是我的電話,這是我的住址。”李蜜把一張字條放在了我的面前,朝着我平靜而從容的說,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特別的打招呼方式,但也僅此而已,仍舊是對李蜜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字條我沒有收,擡起頭朝着面看着,周圍傳來了一片唏噓的聲音,李蜜拿起字條塞進了我學生服胸口的口袋裡,轉身坐下了。
一堂課所有的人都在小聲的議論,只有我和李蜜兩個人極其安靜的聽課,而下課之後起身我朝着教室外走,李蜜在身後跟了上來。
我不言不語的走着,平時一樣經過學校的甬道,朝着甬道的盡頭看着,李蜜走在我身邊像個多年的老朋友,雙手背在身後悠然的跟着,目光隨意的朝着周遭看着,而那種日子就這樣延續了半個月之久,直到林晨回來。
林晨回來的那天我說好去接他,卻不想在機場裡卻同時看見了李蜜和林晨,而看見的時候正巧是李蜜走的急,撞了朝着我這邊走來的林晨一下,可只是那麼一下林晨便愣在了原地,被眼前撞了他的李蜜吸引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是個造化弄人的世界,我和林晨竟的生命裡竟會同時走進一個女人,如果這不是造化,能用什麼來解釋這一切的發生。
林晨朝着眼前的人靜靜的打量着,李蜜擡頭就給林晨打量着,當林晨看到李蜜那雙清透的雙眼時,不經意的皺了皺眉角,恬淡的聲音自口中響起朝着李蜜問:“你叫什麼?”
“不好……”道歉的話不等李蜜說完,就回了林晨一句:“李蜜。”
“嗯。”林晨答應着,隨即不經意的朝着李蜜笑了那麼一下,絕不是輕挑的表現,那一笑只是林晨真的喜歡。
“有什麼好笑的?”李蜜問林晨,林晨回的頗有意思:“喜歡就笑了,看上就喜歡了!”
李蜜微微的發着呆,轉身我朝着機場外走去,離開在機場外等林晨,林晨沒多久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表情很奇怪,尋思着什麼低頭看着自己的一隻手心,聽見我叫他他才轉過頭朝着我看過來,走來很傻的問我:“你有沒有友好的把手給對方的時候,給對方狠狠的拍一下,拍的很響很脆!”
林晨說着笑了,眸子裡漾着柔情,我就知道他是動心了。
低頭我朝着林晨被打的那隻手看着,問他:“真有那麼好?”
林晨沒有回答,只是朝着別處粲然的笑着,笑起來春光明媚,如沐春風,不那麼的真實。
我極少能看到林晨那種粲然的笑,所以才更加的瞭解。
回去的路上林晨一直在看自己的手,而我們去了海邊,兩個人把車子停下就脫了衣服去游泳了,打算游完了就回去,但卻沒想到有個人比我們還要早到,而那人竟在水中溺水了。
看到有個人在海里的時候我和林晨都朝着對方遊了過去,但救起人的人卻是林晨,而要我們都很意外的是,溺水的人竟是李蜜。
林晨將李蜜抱到了岸上,蹲下了開始給李蜜急救,我蹲在一旁看着,直到到李蜜一口水上來,緩緩的睜開眼睛。
林晨朝着李蜜定定的看着,李蜜很奇怪的朝着林晨看着,兩個人就這麼相互的看着,直到李蜜狠狠的給了林晨一巴掌,打的林晨轉開臉面朝向一邊,我有些奇怪,朝着林晨看去,我更在意的人是林晨,絕不是李蜜,但李蜜起身哭着跑了,剩下了我和林晨在沙灘上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林晨起身朝着海上看着,而後我和林晨穿上衣服回去了,而回去之後李蜜就退學了,起初我一直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直到有一天我在林晨的口中得知,李蜜是因爲知道了我和李晨的關係才當着我們的面自尋短見了,我問林晨我們有什麼關係,林晨告訴我外界一直說我是那種關係,我問林晨是那種關係,林晨說就是要躺在一起雙手合什的關係。
“什麼是雙手合什的關係?”我不解的朝着林晨問,林晨忽地笑了出來,突然將我一把扔到了牀上,被他壓過來我才明白過來,一翻身離開了牀,結果林晨趴在牀上笑的很久都沒有起來。
二十歲的我們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正直輕狂年少的年紀,比起其他的人只是多了一點睿智與內斂,心性就算是在怎麼的成熟,也缺少了時間的歷練,充其量還是大男孩,還算不上nan人。
那之後林晨找到了李蜜,和李蜜把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解釋了很多,但是我始終沒告訴過林晨,李蜜不是誤會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而是直到我不可能喜歡她纔去輕生,是他錯以爲了什麼。
其實我早該告訴林晨事情的真相,但是不知道是爲什麼,我卻沒有說出來,或許是擔心,或許是說不清,總之是爲了一個或許,而這或許鑄成了不久後的意外。
林晨給我打電話要我趕過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林晨知道了,下車我朝着海邊着急的走着,可還是晚了一步,被打撈上來的人不是溺水那麼簡單,更多的是她吃了很多致命的藥物。
“秦文,秦文……”李蜜的雙眼看不見了,藥物的驅使下李蜜只能靠着我的氣息尋找我,林晨滿身是水的抱着李蜜,聽見她說慌張的朝着我大喊着:“她叫你,過來啊!”
看着林晨失去平靜的樣子我真想一走了之,因爲這件事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只是李蜜一廂情願我就要被拖下水,這對我不公平。
換做是常人我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可那時候我看着林晨卻走過去半跪在了李蜜的身前,而林晨竟將李蜜給了我。
我擡頭朝着林晨那張蒼白的臉看着,李蜜卻緊緊的拉住了我胸前的襯衫,虛弱的朝着我說,迫使我低頭朝着她看着,看到的竟是李蜜那張蒼白無血,已經開始發青的臉。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喜歡我?我那裡不好?我那裡不好?”李蜜離死一直唸叨着這樣的一句話,而後我和林晨送她去醫院不治身亡了。
林晨陪着李蜜的家人辦理了李蜜的身後事,那之後再也沒有在我面前出現過,我打電話他不接,我去找他他不見我,和學校辦理了休學的手續,去了沒人知道的地方,而一去就是半年之久,從此與我再不相見,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不能。
再後來我就離開了,沒有了林晨的地方對我而言絲毫沒有留戀的價值,我之所以會來就是爲了林晨而來,想要和他用頭腦一較高下,而不是爲了和他暗中爲一個女人較量。
林晨在我眼裡是對手也是摯友,我對他只有尊重沒有怨懟,而我離開只是爲了還給他一個安靜的世界,至於其他我始終相信林晨他心裡清楚,我做沒做過對不起的事情他心中有數,而我不用去做任何的解釋。
……
往事如夢如浮雲,早已隨風而逝了,卻總是殘存在我心中,盤旋不斷……
而如今我竟要利用林晨的妹妹,實在是欠缺思量,可又是不得已的事情,只是我沒想到林晨會有這麼個與衆不同的妹妹。
第一眼看到竟就被那雙眼睛吸引去了,好似在哪裡見過,前世就定下了緣分似的。
看着桌上的照片,指尖輕敲着桌面,看了好一會我纔拿起了照片,很想自己親身去試試這人,但又想之前就和振說好了,現在臨時改變總有些不對勁,振也一定會奇怪,追問起來不好解釋,未免有些不妥。
正思量着振推開門走了進來,一邊整理着襯衫一邊坐下了,隨手將我手中的照片拿了過去,坐下之後便不以爲然的朝着照片上的人看着,可眼神卻不同於以往對那些女人的目光,竟多了一抹欣賞與玩味,隨即振告訴我:“這人我要定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振這麼說一個女人,口氣篤定的比說他要報仇還要堅定,一時間我沒有了其他的想法,只能把這次的任務交給振了,但心裡多少是有些奇怪,振不是沉迷美色的人,雖然身邊美女如雲,但也只是玩玩就算了,也從不對誰真的用心,玩歸玩振的心卻很乾淨,輕易的不會爲誰把門打開,但這次也只是在澳門的賭場見過一次面而已,怎麼就如此的篤定,篤定的非要不可了。
振離開我就起身去了窗戶前,朝着外面看了很久才轉身回來,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是在一段時間之後去了臨城那個地方,而且去了那個曾經留下許多回憶的地方。
那裡一如從前,十幾年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步下了沙灘我朝着海邊走着,一邊走一邊低頭尋思着,尋思着如果那時候我早一點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林晨直到,林晨會不會這麼多年都不和我見面,事情會不會就不是如今的這個地步?
林叔不肯說出沈家其他的孩子在那裡,也不肯把當年去沈家防火的人說出來,打算把過去的一切都帶到棺材裡去,我怎麼也不能讓他那麼做,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報答林叔,但是卻不能就這麼放任那些害了沈家的人,任由他們逍遙法外,每當我夜夢驚醒,我都會冷汗淋淋,也爲此患了心病,連醫生都不能去做了。
振這些年付出了太多太多,不可能換來的只是林叔的一句不可能,一句碧海藍天。
林叔的碧海藍天是成全所有的人,但他何嘗不是可笑的原地盤旋,難道沈家就不要成全了麼?
林叔成全的是過去,糾結的是現在,我不能讓沈家的悲慘淪爲林叔的成全,而今天我所作出的決定我擔的起結果。
林叔的恩情無以爲報,而我只能答應善待林家的每一個人,也包括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
畢竟她是無辜的人,又是林叔最疼愛的侄女,利用歸利用,必要的尊重還是會給她,至於以後的選擇只能看她自己了,振的手段太多,老太太的調教方式實在是諸多的特別,振就算是把握的再好也不見得她就能收得住她自己,女人的心一旦淪陷了就難以自拔了,就如同當年的李蜜一樣,林晨再好她還是到死都念着我,即便我對她沒有半點的好,可到最後她的心裡也還是念着我這麼個無情的人,反倒是辜負了林晨的一番真情實意。
正走着擡頭竟看到了一個站在海水中的人,不由的被那個人的背影所吸引了,像是在那裡見過,似曾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
我停下腳步朝着那個站在水裡的人看着,海灘上還扔着一件外套,想必也是她的,還有一雙鞋子,而海水中她的身影很單薄,單薄到一陣風會北風吹走,一個浪拍過來會拍走了她。
我看着她很經不自覺的想起了照片上的那個人,不由得意外的幾分,目光開始在周圍看着,但卻始終沒看到一個人映入眼底,這人就像是從天而降了一般,突兀的闖進了我的眼簾,讓人不覺得意外諸多。
世界不是很大,但對很多人也很小了,而茫茫人海,遙遙兩端,我和她竟然能不期而遇,實在是要人不能不以外。
邁開步我朝着那人走過去,竟沒想到她竟轉身朝着回來這邊走了,而她一轉身敬酒時我的一輩子。
然而那時的我實在是不懂,原來感情她來的時候會這麼的輕而易舉,足以讓我半生爲了她思量。
她也是有些意外,而且眼神開始針對我,像是認出了我來,而她那個樣子實在是要我有些些好笑,但心裡明白,她是真的認錯了人。
我極少會爲了振在外面的女人去費心,振不是個會給自己留下麻煩的人,從來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所以我沒要求振什麼,同樣不會去關心發生過什麼,但眼前的這個我卻有些好奇,振是什麼樣的舉動讓她的表情又好笑又笑不出來,甚至還有些鄙夷的眼神,實在是耐人尋味的很。
“怎麼是你?”這是她的第一句話,問的毫不做作,到是一點沒有林家人的樣子,林家的人除了她我都有印象,可每個人都是人中龍鳳各有千秋,唯獨不是他這樣天然無害的樣子,說起話也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配上她那個尖下巴,這人確實是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看到我笑她的眼神更加的鄙夷,但我跟她解釋我不是振是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她那張臉的鄙夷就更多了,要人不禁心裡好笑許多,我這張臉雖然不足以禍國殃民,可真說過我能迷倒萬千女人,怎麼她卻絲毫不爲所動,難道說振先前得罪了她?
第一次的見面我就對她有了諸多的好奇,而那次之後我真的很想把振換回來,特別是每次我看到她專注着看振手腕上紅繩的時候,心口就會爲她不受控制的跳動。
我想過在她手術的時候把紅繩給她,畢竟那是她的東西,雖然我很想要佔爲己有,但是我總覺得那條紅繩不屬於我,但是她說她不在意,而我還有什麼理由還給她?
她手術的當年我的心情一直無法平復,想到她這麼一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累及一生,先後流過兩個孩子,經歷過一段不爲人知的婚姻,感情路諸多的坎坷崎嶇,上天似乎對她很不公平,給了她一個完美的家,讓她擁有難得親情,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偏偏無獨有偶,她卻得不到想要得到的。
從她生病開始她的眼睛就看不到東西了,而每次她被她的某一個哥哥抱起放下的時候,我總是能感覺到她身體又輕了一點的輕盈,而那種輕盈就好像是一道枷鎖一點點的將我牢牢的鎖住了。
我曾試圖在無數個日夜想着,如果我能放下仇恨,放下對沈家那場大火的執着,是不是如今我就能平息一些心口的悸動,可是我還是高估了我自己,終究我還是陷入她不經意佈下的情網,把我網在了網中央,困住了無處遁逃,可笑我卻從不曾想要逃出來。
時間裡讓我發現,我很擔心她一躺下真的醒不過來,所以當她要留下那孩子的時候我很欣慰,一顆心彷彿是放下了,手術換做是以前,換做是別人,或許我還能有十足的把握,可人換成了是她,換成了是現在,把握我就一點都沒有了。
醫生不能對病人有感情,就是爲了避免手術治療的時候不會被心情所影響,而我該擔心的還不只是這些,還有我多年不曾握過手術刀的手,還有我這些年累及下的心病。
所謂醫者不能自醫,說的或許就是我這種人,無論醫術多麼的高明,可到頭來還是不能自己救自己,我的病別人或許不清楚,可我自己卻清楚無比。
我的心臟受不了刺激,如果不是這些年我一直修心養性,我如今說不定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而一切也都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她的命不好,明明說好了要留下孩子,我就像那樣也好,或許她還能活一段時間,哪怕是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四年,總是比死在我手裡的好。
我不懂,愛這個東西有多麼的折磨人,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女人她來的不是那麼偶然,即使我現在想要退出這場遊戲,也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蔣天送的再一次出現打破了所有的寧靜,接到電話之前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和振說要他放棄,可接到了林晨的電話我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臉色瞬間倒了蒼白。
振嚇得不輕,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擡起手要振別動我,振嚇得呼吸都要斷了,朝着我看着,問我怎麼了,而我卻還在朝着手機裡說:“我馬上準備。”
電話揹我掛掉我就坐到了椅子上,振跑來要扶我,我搖了搖頭,看着振:“給我訂機票,江城出事了。”
振看着我,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她,而是林叔,問我是不是林叔那邊,那時候的振對林叔不是很親近,一方面是從小就沒有見過幾次林叔,一方面是他不討林叔的喜,所以兩個人走的很書院,而能讓我引發心病的人這世界除了他和老太太,就是林晨和林叔了,所以振纔會馬上想到了林叔,而另一方面就是振並不知道我對她的情愫,其實那時候的我自己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是很瞭解。
“我叫醫生過來。”振說着拿出了電話,我搖着頭要振先訂機票,但是振說什麼不肯,還是先給我叫了醫生,而醫生來的時候我已經吃了心痛的藥,正在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想着,發現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困住了無法自拔。
醫生進門給我開始做檢查,振一直焦急的陪在我身邊,振這個人看着放蕩形骸,可他對我卻永遠是長兄如父,把我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要重要,或許是兒時的那張大火讓我們失去的太多,所以也都倍加的珍惜如今剩下的一切,所以振總是對我倍加在意,我的一點小事情放到了他的眼裡都成了天大的事情。
醫生離開我靠在椅子上了一會,振說已經給我訂好了機票,但我還是覺得太慢了,去機場還是覺得麻煩,就要振給我把跑車開過來,振有些意外,問我到底是什麼事情要我這麼擔心着急,坐飛機都不能,非要開車過去,還說我這些年一直都不開跑車,問我行麼,我看了振一眼,問他是不是不捨得我開跑車,振一臉的好笑,叮囑我小心一點,車鑰匙扔給我就離開了,我看着振離開的背影一抹不舒服在心口上劃過。
振不是個輕易會把自己的東西給人用的人,特別是衣服,平時擦車都是他自己,別人都不能碰上一下,而如今卻說給我就給我用,雖然知道只要這個人是我,隨時隨地他就能把一切給我,可我還是不是很舒服,而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份不舒服是嫉妒與吃醋。
拉開了車門我坐進了車子裡,車上已經聯繫了該聯繫的人,也已經給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車子開出了市中心我跟自己說好多年沒有摸過跑車了,慢一點,安全第一,可結果車子卻跑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速度,竟用了沒有三個小時就到了地方,下車車胎都冒煙了,不得不考慮給振買一輛新車了。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裡熬了五個小時,事情發展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竟然沒有先前的那種擔心,甚至不曾擔心她會怎樣。
看着病牀上的她我馬上看的檢查的病例,上面顯示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雖然醫生一直在竭力的爲她保住那個孩子,可是她還那個孩子的緣分還是不夠,所以只能放棄。
腦電掃描顯示她的情緒很不穩定,而且隨時有腦瘤爆裂的可能,如果不做手術就只能有一個結果,香消玉損。
當時我就在想,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命運竟那麼的輕賤她,甚至連她最後的期盼都不給她,她這樣的一個女人到底是還要經歷多少。
諸多的好奇在那一刻都在腦海裡閃回着,特別是當我想起那根紅繩的時候。
手術檯上她剃光了頭上所有的髮絲,我突然發現原來她是個如此美麗的女人,美的我捨不得在她頭上開那麼一個洞。
手中的筆剛剛要觸碰到她的頭皮我就收了回來,身邊的人都愣住了,我放下了筆去了一旁,閉上眼靠在了一旁靠着,靜靜的思考着一些平時日常瑣碎的事情,甚至是振那些在外面花邊找上門的女人我都想過,但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終於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睜開了雙眼,想起了李蜜。
看着她我站了起來,把她當成了是李蜜,而不是她。
起拿起筆在她乾淨的頭上畫了一個圈,放下了筆把手給了旁邊的人,說着:“開始。”
手術歷經六個小時之久,而我用了二十五分鐘平靜自己的心緒,卻沒有心病復發,我想我有破了一個世界的新紀錄,身爲一個心臟病患者竟給一個腦瘤患者做了這麼大的手術。
手術後她的情況一直不好,這讓我的心情跌倒了谷底,一直沒離開過,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裡照顧着她,我想我是在那個時候深愛上了這個躺在病牀上的女人。
林晨他們兄弟一直沒離開過醫院,所以我每天要做的就是看看她,給她做全身性的技能檢查,但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身上帶着魔力,我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而且開始正視對她的感情。
其實那時候我很想和臨晨說,跟他說我喜歡他妹妹,想問他會不會介意,但一想到感情這東西畢竟要本人點頭才行也就沒說,那時候的她沒醒過來,我每天都有機會去陪着她一會,多年來我也不曾對着什麼人一看一個多小時過,但是對着她的時候我經常一看一個多小時,而且百看不厭。
爲了方便照顧,林晨給我在她隔壁安置了房間,我見她也更方便了一些。
林晨還是不肯正視我,見到我公式化的和我問他妹妹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其他的東西摻雜,其實林晨先前就是不來求我,我也會幫他的忙,而且會主動給她看病,但是林晨既然來了,還問我要什麼條件能夠答應,我就不可能放棄這麼一個機會,很自然的就答應了。
她醒的時候我一些意外,但她什麼都不記得卻讓我更加的意外,而其中的意外卻在諸多的檢查過後有了一些的難過。
原以爲她是個堅強的人,可最後她還是跟命運區服了,刻意的在記憶裡把那段不願意正視自己的感情抹殺了。
像她的這種情況很常見,記憶裡受過什麼創傷和打擊纔會這樣,把記憶裡的某一部分全部的抹掉,但是這種情況絕不是我的手術不成功,也不是我的手術刀傷了她的記憶神經,而是她在逃避,逃避着一段不想在回憶起的過去。
看着她平靜而懵懂的樣子,我突然的不忍心和林晨說她是爲什麼失去了部分記憶,所以就說了一個小謊,和林晨說是我不小心傷了她的記憶庫神經,造成了她記憶庫的缺失。
對此林晨的臉色很不一般,雖然看着很是討厭蔣天送,可得知她忘記的只有蔣天送那段婚姻的日子時,臉色就很不一般。
林晨不是個輕易在人前表漏情緒的人,也只是對着我的時候纔會這樣,因爲了解,才直到林晨是真的在乎他這個妹妹,而對那個叫蔣天送的人也絕不是淡淡那麼的厭惡。
她恢復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裡和她相處下來最多也最值得我回憶的日子,我領略了她調皮的一面,也領略了她平凡小女人耍心機的一面,甚至看到了她和林家老三耍心機的樣子,她是個看上去弱不經風,卻能狠狠抓住我的心的一個人,這讓我有些捨不得離開她,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和振解釋。
關於他振不止一次的問過我,每次我也都如實的回答,振很期待她出院後恢復的時候,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她,是我一直說還不是時候,振纔沒有馬上就過來見我。
我看的出來振這次不平常的積極,也直到她不是那種給振玩玩就算了的女人,於是我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夜裡我常常在想,我要她是爲了什麼?是爲了得到還是其他?
如果是得到,得到了又有什麼意義?
是要看着她幸福還是看着他承歡我的身下?
我突然對自己的想法很好笑,覺得自己有些齷齪,還不如振那樣呢,起碼振敢作敢當,什麼事情都坦蕩蕩的,而我呢?
退一萬步的說,真的換做是我,林晨他會同意麼?
當年的女朋友,如今的妹妹,我要林晨何去何從,要自己怎堪面對她?
進一步的說,她的記憶庫有隨時可能復甦的可能,稍有不慎她就會記起過去和蔣天送所發生的事情,而我能夠承受的又有多少?是否刻意忍受她痛苦着在我懷裡,跟我說她同時愛上了兩個男人,那是不是很可怕,我是否能夠忍心看着她痛苦。
我擡頭看着遠處的高山,試着想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她哭在我懷裡,想着我不知道去安慰她,可要是換成了振呢!振會讓她不那麼的痛苦,說不定還會給她更多的浪漫!
我愛她,和我們愛她沒什麼區別,如果能相識林晨那樣的看着她,其實也是一種緣分!
在我做決定之前我去了她的房間,推開門的時候她睡着,可能是累了,所以睡的很沉,而我進去之前一直在看着她,林晨看我進門去了門口,我知道是叫護士了,所以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低頭親了她一下,嘴脣輕輕的貼在了她的嘴脣上,把我最美好的東西留給了她。
離開之後沒多久林晨就回來了,推門進來的時候我轉身看了一眼林晨,林晨進門問我還沒有開始,我心裡好笑,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和我開玩笑。
“已經沒有檢查的必要了,今天我就會離開,她現在的情況看不需要再做任何的恢復了,以後她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了。”
林晨對我那天的話有些意外,沒想過我會這麼突然的要離開,看着我沒有說話,深邃的雙眼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她,而後看向了我,而我只是邁開步離開,而離開的時候我爲振討來了這輩子唯一的一次福利。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我會來跟你要。”病房的走廊裡我停下了離開的腳步,頭也不回的朝着跟出來的林晨說,而林晨沒有回答我,但我直到林晨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無需等候我邁開步大步的離開了醫院,從此再不能牽掛她了,因爲我知道還有人會比我更愛她。
回去之後我開始和振計劃着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是最好的時機,而振對這個等待已久的機會很是在意,竟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站在玻璃窗前傻笑着。
我看着振有些意外,但還是提醒他說:“她不是你想玩玩就玩玩的女人,林家不比外人,林叔和我們的關係不一般,這事搞砸了老太太也會放了你。”
“大哥。”振像是沒聽見我說什麼一樣,突然的回身朝着我看着,放下了卡在腰上的雙手,朝着我走了兩步問我:“你有沒有看見一個人氣炸了肺,看不見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時候?”
“你不是好好的麼?”我的意思是他要是真的丟了我或許會他說的樣子,會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但是也沒有他說的那麼興奮,就算是真的倒了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也不會他這麼激動,激動的就差沒有跳起來了。
“不是我,是女人。”振有時候很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而能讓他長不大像個孩子一樣的時候,纔是真正的他。
我微微的愣了那麼一些,振恍惚的覺得是說錯了什麼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朝着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次沒有過?正不正常?”
聽振說我看着他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沒有想到他會說這種話,不經意的皺了皺眉,振隨後坐下了跟我說:“你不會是真的對林晨有意思,這些年才一直這麼耗着的?”
“nan人nan人有區別麼?”我朝着振問,振忽地就站了起來,說就不該和說這些,轉身一邊走着一邊說,不知道是不是把齊人之福都替我享了,連點起碼的反應都沒有。
看着振離開關上了門,轉身將椅子轉了過去,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那根紅繩在手裡輕輕的揉着,擡起來看着,許久才放了回去。
那天之後我特意請人弄了一條和撿來的這根紅繩一個樣的紅繩,就連紅繩上兩棵石榴石我都用儀器特別的弄了一條劃痕出來,就是爲了以假亂真。
振看過我拿出那條紅繩的時候一把就拿了過去,看得出來振很在乎那是她的東西,而我心裡竟沒有一絲絲我騙了振而自私的留下了她的那條紅繩。
振戴在手腕上朝着我忍俊不禁的笑着,看來看去的還問我:“是不是很幼稚?”
我看着振皺了皺眉,以前我確實覺得有些幼稚,但現在不覺得,心境不一樣了,態度也就完全的變了。
“你還不出去?”我朝着振下了逐客令,振起身看着那條紅繩一邊走一邊說:“這兩天我們就過去麼?”
振說的是林叔那邊,因爲要事先讓她看到振手腕上的那條紅繩,所以就非得過去一趟,更重要的是振說她並不買他的帳,而且對他一點好感沒有,多次的試探振已經沒什麼耐心了,但還是興沖沖的期待,所以我纔想了這麼個辦法,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叔還是不肯把當年去防火燒沈家的人說出來,更不願意把其他三個沈家的孩子告訴給我,即便是我答應不會打擾他們三個的生活,林叔也還是不肯說出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振那邊有了一點成效,她確實對振手腕上的紅繩有很印象,而且還因此和振有了交集。
第一次我看到振的臉色那麼的難看,車上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回了住處就回去了房間了,關上了房門再也不出來,我去敲了兩次門他也不給我開門,最後我只能自己開門進去,進去了竟看到振站在窗口朝外看着,我進去他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而我關上房門平靜的走了進去。
“我不服氣。”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振跟我說,眼神已經朝着窗外看着,我看着振心裡想着,他要只是不甘心還好,就怕他是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到最後丟了自己的幸福,鬧到不可原諒走到陌路。
“你想要把蔣天送打垮,辦法只有一個。”我轉開臉,轉身從容不迫的朝着振的臥室外走,因爲在意他們,所以我很想他們能在一起,雖然覺得這樣對他們有些殘忍,刻意的爲他們安排下下半生,對他/她們不公平,可比起他們我押上了所有的賭注,選擇了甘心退出,他們該感激我纔對。
低頭的時候我走出了振的臥室,振從身後跟着我走了出來,坐到了沙發上問我:“什麼辦法?”
擡頭我朝着振看着,看到的是他那張迫切想要把蔣天送解決掉的臉,不由得有些擔憂,蔣天送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能夠隱藏那麼深的一個人,絕不是輕而易舉能夠對付的了的,不下些苦功是是不可能把他們拆開了。
蔣天送的眼神帶着倨傲,看着這人很自負,但爲她動怒的時候明顯眼神有些不對,一定是個甚麼遠慮的人,如今的見面已經打草驚蛇了,再要靠近恐怕很難,一個人不怕他有能力,怕的是甘心的趨於人下,甘心情願深藏不漏的爲別人賣命,其中要不是這個人愚昧至極,就是有什麼隱情藏在人後,要他不得不爲林家效力。
“你把蔣天送一腳踢開,最好的方法不是擡起腳給他一腳,而是該想想怎麼要他不挨你一腳,卻還能痛的爬不起來,而且還能狠狠的摔一個大跟頭,最好是趴下了想爬也爬不起來。”我朝着振說,振皺了皺眉,朝着一旁看着,深邃的雙眼閃爍着慧黠,陷入了深思中。
“我不踹他一腳他還能自己趴下?”果然是欲速則不達,什麼事情要是太急功近利了,就會適得其反,反倒會讓人失望,平時對待其他女人的時候一直很聰明,換成了她反倒是愚笨了。
“問題就是怎麼要他自己趴下,趴下了還要起不來。”我朝着振說,振一臉的奇怪,朝着我看着,但是老太太平時就是教了他太多沒用的東西,到了真動真格的時候反倒是沒了注意了。
“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你說你想要讓孩子痛苦,得怎麼辦?”我朝着真說,雖然這個比方實在是很不人道,但是不這麼做,振也學不會怎麼利用人性的弱點。
振想了想說:“把媽媽帶走。”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要是讓媽媽痛苦呢?”
“把孩子帶走。”
很好!我朝着振看着,隨即告訴他:“我告訴你一個最能讓媽媽痛苦的方式。”
振了皺眉頭,朝着我一臉的不解,我說:“我要是你,我會給孩子找一個後媽,每天把孩子抱在懷裡,要孩子叫那個人做媽媽,而這個人事實上是孩子的殺父仇人。”
“殺父仇人?”
振脫口而出,而後忽地朝着我說:“你要我給媽媽找一個仇人的孩子抱在懷裡,讓孩子看着?”
我笑了那麼一下,朝着一旁站着的老管家看了一眼,示意他下去,之後才和振說:“死亡對勇者和智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要面對不死亡還要可怕,卻束手無策的事情。
你要是真想要蔣天送痛苦,想要他趴下起不來,你就只能讓他覺得活着比死還要殘忍,讓他覺得活着比死還痛苦。
對付愚蠢的人你沒必要打的死穴,他要是蠢的像只豬一樣,你就是嚇牠一嚇,牠也會在欄裡瘋狂的跑兩圈,但是對付智者你就是把刀拿出來架到他的脖子上,他也會無所謂去,覺得沒什麼,你知道是爲什麼?”
聽我問振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我,我告訴他:“你沒有找打他的軟肋,沒看頭人性的弱點。
兵書上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是說你在要打仗之前必須要做到對敵人的一個起碼瞭解,只有瞭解了,才能知道自己該從何處下手。
你知道我的軟肋是什麼?”我朝着振問,這一次振回答的很快也很從容:“你。”
我輕聲的笑了那麼一下,隨後告訴振:“你記住,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落在了什麼人的手裡,你該做的就是把我看成是一個平常人,絕不能感情用事,那樣反倒壞事,想要成事,就要有一顆極其冷靜的頭腦,不論在面對任何人任何事情的時候,縱然是泰山崩於前也要面不改色,不然就不配做王者。”
“王者?”振唸叨着,忽地朝着我笑了:“有你在,也輪不到我。”
“有我在你才一定是人中龍鳳,王者之風。”我篤定無比的說,振卻反倒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我沒想過那麼多,說蔣天送。”
“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要是還不清楚就真是朽木不可雕了。
“蔣天送的軟肋就是林夕,你要我從林夕下手,可她跟塊木頭一樣,我下手她也沒反應,我倒是覺得你們很合適,都沒什麼反應,千年不化一樣。”振說着有些負氣,隨意的靠在了沙發上,我看了他一眼,起身一邊走一邊說:“你之所以沒有令她爲你動心,是因爲你也沒有將心給她,有些人生來就喜歡動情,你外面的那些女人就是,看見了你就會動情,可誰也不能肯定她們是不是見了蔣天送也會動情,可有一種人生來情就非人勿動,就像是林夕,她就是這種人,但是也有一樣好處……”遲疑了那麼一下,我回頭朝着振說:“她是那種一旦動情就是一輩子的人,她對蔣天送是一眼萬年,你想要她對你動心,就只能把心先交給她,等到她動心之前收回來,但是這種把握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我覺得你不是她的對手。”
“對手?”振很自負的站起身朝着我走了過來,將我倒的一杯紅酒端了過去,喝了一口才問:“你不相信我的定力?連個女人我都不及了?”
“不是不相信,我就是太相信了,人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容易動情,卻總是動情的人,一種是不容易動情,動起來卻一發不可收拾的人,你恰恰和她一樣,動了也會是一輩子,這遊戲可不是誰都玩得起,更何況這是感情,不是戰場,女人在戰場上可以一無是處,可在感情路上贏的最多的是女人,特別是不容易動情的女人。”又有些好笑,一口喝乾了高腳杯裡的紅酒,放下了看着我,眼神絲毫不見妥協。
“蔣天送曾對唐曼念念不忘那麼多年,你難道沒想過爲什麼突然的就放不開林夕了,其中必然是有一定的原因,只是我們還不瞭解而已。”聽我說振反倒深思了起來,但之後還是說他不會動情到那個地步。
“會不會還要看以後,我事先提醒你,不管你想怎樣對付蔣天送,都要尊重她,她是林叔的侄女,林晨的妹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出此下策,你如果沒有把她當成未來妻子的打算,就把他當成是一個妹妹,只是對林家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聽到我說振沒有說什麼,反倒是低頭看起了手腕上的紅繩,隨口和我說:“真的是蔣天送給她定情的物件?”
“不是。”我說着轉身坐回了沙發上,振卻問我怎麼知道,我沒回答終究是隱瞞下了。
之後我安排振和她偶然的見了一次面,但卻始終不見成效,要不是振帶着那根紅繩,我在想會不會她連看一眼振都不會,心裡也是無數的情結,直到我選擇了最後一步,親自給林晨打了電話,約林晨出來跟他見一面。
林晨接到電話就來赴約了,但我沒想到把她也帶來了,但是振這次是真的碰上了對手,竟絲毫的沒能打動她,反倒是要我爲振這個自認情場高手的人無奈幾分,也不得不親自幫他,但他這個人就是太自信了,面對着她總是那麼的高傲不可一世,要是能拿出對我的那份心思,她說不定早已暗生情愫了。
見面之前我在路上看到了她,發覺她的背影比海邊那時沒什麼變化,也就是說她還是那麼的嬌弱,要人有些擔心這樣的身體會不會捱得住那麼多的事故轉變。
車子停下我要她上車,她先是看了看左右,之後坐了進來,跟我在一起她顯得很平靜,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這樣的她也讓我有些擔心,擔心如果不是遇上我和振,她這種連防備之心都沒有的態度,會不會吃虧。
車子停下我們去了樓上,坐下了等着秦振過來,因爲事先沒有通知振會帶着她過來,所以振開的時候有些意外,但他是我弟弟,想什麼不想什麼我卻比誰都清楚,他只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我在場而已,我要是不在場他或許就不會這麼繃着臉了。
我第一次發現振會吃我跟她的醋,而我不過是和她說了些避免尷尬的話,振就打斷了我們,甚至不給我機會看她,但看她那個無所謂的樣子,也知道她病不在乎這些,不過看她吃東西有時候反倒是一種享受,不緊不慢的,感覺像是小貓在那裡吃東西,但她又毫不做作,看的人很舒服。
她幾乎不挑食,什麼東西都能吃一樣,不像是外面那些女人,總是挑三揀四,這個不吃那個不吃,老實說我並不覺得女人挑食不是好習慣,相反我覺得偶爾挑食也沒什麼,但看她很好照顧的樣子,反倒是看向了振,要是能跟了振反倒是讓我放心很多,畢竟我不能照顧振一輩子,他是個nan人,是nan人就該有成家立業的時候,就該有娶妻生子的時候,人都逃不過世俗,要是她能就這麼把振俘虜了,我反倒是很欣慰,只是不知道振能不能打動她了。
坐了一會我藉故要走,振起來說要陪我,我說不用了,要振把人送回去,之後就離開了。
我很期待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因爲知道事先那個地方會堵車我才叫振在那附近找位子,振竟真的知道那邊有加新開的餐廳。
然而,那晚的振回來之後臉色十分的難看,而那難看足以讓我聯想到事情沒有那麼順利。
當天的晚上我就叫人去查了一下事情的原因,發現蔣天送似乎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因而在林晨的別墅門前一直站了七天七夜,這讓我頗感意外,是什麼原因讓蔣天送要犯了大錯一樣站在林晨別墅外站着一動不動?
更要人意外的是,蔣天送暈倒之後林夕竟開着車出來了,印象裡我似乎是沒見過林夕開車,而且車子開的還那麼好,未免有些奇怪,而更奇怪的是林夕竟很大方的去看了蔣天送,這讓我頗感奇怪。
爲了安全起見我叫人去了機場查了一下最近有沒有林夕買機票的記錄,竟沒想到真的查到了林夕買過機票的記錄,因此也給振買了一張。
機票是去往加勒比海的,而那邊恰好有我早幾年就在開發的一個旅遊項目,而且一直都是振在那邊負責,正好藉着這次機會要振過去看看,所以事先我沒有告訴振林夕在飛機上的事情,而振也確實是不知道,都下了飛機了我接到了振的電話,問我怎麼回事,我反倒告訴振:“林夕從小就被家人保護着,雖然過的都是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是她和其他的女孩一樣,喜歡看電影,喜歡聽歌,你該好好想想怎麼討她的歡心,而不是問我這些。”
掛掉電話之前我還在想,如果是我我會不會陪着她去看電影,而且還是唯美的愛情片,但那答案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去鑑證了,只因爲這是一場無關愛情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