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傾勉強笑笑:“是有一點小感冒,不過沒什麼關係,我吃過藥了,很快就會好的,我身體一向很強壯。”
“呵呵,我還頭一次聽到女孩用強壯來形容自已。”慕月白被她逗笑,而後又關心的說:“真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請假在家裡休息吧,別硬撐!”
“不行,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解剖課,很重要的,我不能缺席。”
“解剖課?看來我們的冰傾不僅強壯還很勇敢。"
“也沒有啦!”
被他誇獎,夏冰傾總是覺得不好意思。
一想到他送她的手鍊沒了,她心情還是止不住的沮喪。
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也會很失望吧。
“當——”銀質的刀叉被重重的放在瓷盤中,發出冰冷尖銳的聲音,慕月森從位置上站起來,表情嚴肅的看向夏冰傾:“吃飽了嗎?”
夏冰傾擦了擦嘴巴站起來,低着頭,悶聲的回答:“飽了!”
“那拿上書包,出來!”
慕月森冷聲命令,提步往外走。
夏冰傾拿起椅子上的包包默默的背上。
“小丫頭,別苦着臉,”慕月白身體往前傾靠,壓低着聲線對她溫柔的微笑:“過幾天我跟大哥說一聲,以後讓我送你,那你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真的?”夏冰傾眼睛霎時發亮。
“噓~~~~~”
慕月白就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門外。
夏冰傾領會的點了點頭,對,絕對不能讓那個傢伙知道。
“月白哥哥,那我去上學了!”她的心情因爲他的話,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
“嗯!”慕月白點頭微笑。
目送她離去,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溫玉般的面容在晨光中泛着潔白的光,眼底的那抹趣味盎然的邪笑顯得愈發濃郁。
*
一路上,慕月森面無表情的開車,看都不看她一眼,一直到學校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不跟她說話真是太好了!
因爲她也不想超級跟他講話!
車子一停頓,夏冰傾就立刻下車,頭也不回的往教室方向走去。
慕月森側頭望向出窗外,凝視着那抹纖細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路上的盡頭都沒有把目光收回。
也不知這丫頭病的嚴不嚴重。
他的眉間染了一絲愁慮,經久不散。
*
上完了一節課後,夏冰傾感覺頭又開始發昏了,四肢痠軟。
用手背試了試額頭,好燙!
看來這又要開始燒了。
怎麼辦,下一節就是解剖課了,如果趕不上,下次也不會特意在爲她一個人補的。
“冰傾,我看你趕快去醫務室掛水吧,這發燒可是會把腦子燒壞的。”蕭茵倒了一杯水給她,很是擔憂的說。
“謝謝,”夏冰傾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沒那麼嚴重,感冒嘛,我再吃幾片藥,就沒大問題了,我能堅持。”
“你還真是拼命三郎,我服了你了,那你答應我,解剖課一上完,就立刻去醫務室。”
“嗯!”
夏冰傾笑着點點頭,大腦不由的又是一陣恍惚的渙散。
閉了閉眼睛,她怕蕭茵發現,用手撐住桌子的邊沿。
又坐了一會,她們才離開教室。
去往實驗樓的林蔭道上。
“冰傾,你快看,那前頭是什麼?”蕭茵往前指了指。
夏冰傾打起精神來仔細去看,那邊搭着一個攤子,有一羣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動。
“看上去像是體檢,你看那邊還有量血壓的呢。”
“還真是,那些人都穿着白大褂呢,”蕭茵看了之後也點頭,不過她隨即就困惑了:“可今天是什麼日子,爲什麼會有醫生在這邊體檢,是不是什麼婦科泌尿科的在這裡搞宣傳啊。”
“怎麼可能,這是可是s大,哪能隨隨便便想進來做商業活動就做的呀。”
“說的也是,那真是太奇怪了!”
她們交談的同時,離那攤子也是越來越近。
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來到她們面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同學們,現在的天氣忽冷忽熱,很容易感冒,過來喝杯薑茶防禦一下吧。”
說着,她抓住夏冰傾的手腕就往桌子那邊帶。
夏冰傾稀裡糊塗的,人就已經被按着椅子上,周圍的醫生全都圍了過來,又是給她遞薑茶,又是給她量體溫,又是給她測血壓,驗血的。
頃刻間所有人的醫生都圍着她一個人轉。
“你們——”夏冰傾端着薑茶,被她們這個架勢給嚇壞了,哪裡還敢喝茶。
“廖醫生,她的體溫是39度5,血液指標也超出了正常的範圍值。”一個戴着眼鏡的男醫生來到剛纔那醫生身邊,輕聲的彙報。
女醫生輕點下頭,轉身走到夏冰傾身邊:“先把薑茶喝了吧,驅寒氣的。”
“你們爲什麼都圍着我啊?”夏冰傾不解的問。
“因爲你看上去面色最差,你發燒了,而且燒的很高,小姑娘你聽着,你現在需要立刻去醫院,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我感冒了,我等會就去醫院,”夏冰傾把薑茶一口氣喝了,把杯子放下:“謝謝你的薑茶。"
她起身,禮貌的道了一句謝,拉了一旁的蕭茵走了。
“噯,夏小姐——”廖醫生在後面喊了一句。
她上前企圖攔下她,又忽然想起什麼,就作罷,沒有追上去了。
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慕總,夏小姐她燒的很厲害,可她不肯馬上去醫院,您又說不能讓她知道是您安排的,您看——”
“我知道了!”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迴應。
隨即,電話就掛斷了。
實驗樓裡,蕭茵死活不讓夏冰傾上樓。
“你發燒這麼嚴重,別上課了,跟我去醫院!”
“一節課這就一個小時而已,礙不了什麼事的。”夏冰傾拍拍自已的胸脯說:“相信我,這個分寸我有的。”
“有個屁分寸,不就一節破課嘛,不上又不會死。”蕭茵很生氣的罵過去。
後頭走來的人,剛好聽到蕭茵喊的這句話。
“不想上我的課就立刻走,別在我的實驗樓裡大吵大鬧!”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夏冰傾跟蕭茵嚇了一跳。
她們轉過身去,看到站在身後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襯衣,腰板挺的很直,渾身散發着禁慾般的清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