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這種好東西,卻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吉爾爺爺哼了一聲說:“如果不付出代價,像這種逆天的東西又怎麼不會引起腥風血雨?遭受天譴呢,或許上官家當年被仇家追殺,就因爲這其中的干係呢,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有再多的恩怨,也都該在歷史塵埃中消散。”
齊凝兒真是受不了自己家的這些老頭子開口閉口都是歷史塵埃,都是隨風消散,他只想問最核心的東西。
“爺爺,您說的代價是什麼?這金蠱爲什麼難得?又該怎麼樣控制呢?”
吉爾爺爺也明顯感覺出他語氣有點着急,就有點奇怪的問:“凝兒啊,你爲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啊?難道,你是見過這金蠱了?”
齊凝兒以爲自己漏了餡兒,趕緊裝作自然的樣子說:“沒有啊,我只是不想丟面子而已,這等神器我怎麼可能立刻就見到,只是聽別人說起,吉爾爺爺您繼續吧,我剛剛的問題你就回答我好嗎?不然我又要被別人笑話了。”
吉爾爺爺打消疑慮,繼續爲她普及知識:“這金蠱啊,說起來相當的難得,非得要是上官家的家族的血豢養一個甲子才初具成型,這怎麼樣豢養就又是一門學問?聽聞他們上官家家傳一個寶物,是一種千年玄冰種造成的冰玉壺。”
“我還聽聞,要養一隻金蠱,非得是人的精氣便不可能,人的精氣如果被一隻金股吸食整整六十年,這人又如何能承受?所以,向來都是那身強體壯又修煉深厚的人才,能夠豢養出一隻金蠱。”
“而聽說這是適用又有講究,平時三種條件不滿足,便不得用。”
“哪三種條件?”
齊凝兒着急的問,她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只記得其中就有一個頗爲刁鑽又匪夷所思的條件,那便是須得正陽時生的處子之血,每月溫養餵食,方可得用。”
這確實相當令人匪夷所思,而且什麼是正陽石的。
齊凝兒真是聞所未聞,不由得有點驚異:“吉爾爺爺,什麼是正陽時生的啊?”
“正陽時,以我們的老話來說,以九爲陽,正陽就得是農曆九月十九正午十分出生之人。此人還得是女子,更難能可貴,必得是處子。”
齊凝兒忽然陷入了沉默,吉爾說完,良久都沒有聽到對方有回話,就奇怪的問:“凝兒啊,怎麼突然沒聲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啊?”
齊凝兒實際上是被嚇到了,她回過了神,就跟吉爾爺爺打了幾聲招呼,直接掛斷了電話。
拿着手機齊凝兒久久的坐在會議室的桌子上,整個人還有點晃神,正陽時生的,怎麼就那麼耳熟?
她忽然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人卻是她的母親。
“喂,凝兒啊,怎麼這時候想到給我打電話?”
母親柔軟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進來,觸動了她的心,因爲太着急,她想也沒想開口就問:“媽,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時辰生的?”
於是正當兩位師兄,處在激烈的爭吵中時,忽然又被齊凝兒第二次闖入打斷。
“我可以幫你們,也請你們幫幫我!”
齊凝兒氣喘吁吁的拿着手機,因爲剛纔跑的太快,她頭髮都有點凌亂了。
一張白生生精緻的臉蛋因爲喘氣而粉若桃腮,一雙眼睛因爲太過激動,而灼灼的發着光。
兩位師兄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各自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齊凝兒覺得着急,上前一把抓住師兄的手臂,說道:“你就是上官家的傳人,對不對?”
四師兄的臉色立刻鉅變,他一把抽開了自己的手,寒着臉問:“你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齊凝兒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情緒,說:“你不要在意,也不要懷疑我的動機,我對你並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救陸易,剛剛你說過,你身上有金蠱,可以救陸易。”
頓了頓,她又解釋:“我是齊家的人,我們齊家也算是世家望族,傳承多年,我回去問了問可靠的人就知道了,你肯定是上官家的人,因爲只有上官家的人能夠養出金蠱,更知道應該怎麼用金蠱來救人。你就是上官家的人,你身上有金蠱對不對?”
齊凝兒着急的幾乎要喊出來,三師兄頭都要炸了,趕緊上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進旁邊的房間裡關上門,左右看了看才說:“我的小祖宗啊,你小聲點兒,這不是能夠四處喧鬧的事情,隔牆有耳,知不知道。”
齊凝兒趕緊壓低自己的聲音,有點抱歉的說:“對不起啊,我太激動了。”
三師兄看下齊凝兒,實在是因爲牽掛小師弟的傷,纔會這麼激動,心裡就有點受觸動,看來這丫頭是真的沒有害人之心,他轉過頭望着四師弟,無生無息的傳遞自己的請求。
四師兄本來就很動搖,這時候被兩個人同樣這樣瞪着,就有點受不了,他一轉身一甩手說:“就算我想救小師弟,除了他同意以外,也必須得有正陽時出生的處子之血啊,雖然我們已經拜託田助理幫我們去留意了,可要短時間內找到,談何容易?”
三師兄立刻泄了氣,而齊凝兒卻拍着自己的胸口,睜大眼睛說:“我啊我啊,我就是啊!”
兩位師兄猛一轉身,只弄了盯着齊凝兒,遲疑的問:“你說什麼?你說你是,你說你是正陽時出生的?”
齊凝兒堅定的點頭:“對啊,我沒有騙你們,我是農曆九月十九日中午出生的,我媽跟我說過,我是正陽時出生的!”
“你確定?”
兩位師兄對視一眼,同樣的不可置信,誰能想到原來那個正陽時出生的處子就在他們身邊,而且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就這麼出現了,看來是上天不要他們小師弟的命。
齊凝兒點頭承認時,兩人狂喜。
三師兄卻有心情開玩笑,他一把攬住齊凝兒的肩膀,上下打量說:“真沒想到阿其家小妹,你居然身心這麼幹淨呢?還是處子?”
他這話一說,齊凝兒就不高興了,肩膀一扭就甩開了三師兄的桎梏,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小癟三的臉,讓他瞧瞧,他們齊家人的厲害。
可好歹還是陸易的師兄,所以齊凝兒也不敢造次,就只是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了。
四師兄卻沒他們這麼立刻放鬆心情,開始嬉鬧,而是有一點遲疑的問:“齊凝兒,你當真要救我們小師弟嗎?你要知道,獻出處子之血,不像你這樣想的這樣容易,如果種下金蠱,那每個月都得餵食你的血液,長此以往,你的精力會衰竭,甚至元氣大傷。”
“在沒有找到能夠根除小師弟身上的毒性的方法之前,或許你永遠沒辦法離開他身邊太遠。”
意思就是,從此陸易和齊凝兒之間就會強行產生一道聯繫,兩個人就像被綁定了一樣,沒有辦法再被分開了。
除非想要陸易的命,與此同時,齊凝兒就會完全成爲陸易的軟肋,要制住陸易的咽喉,只需要把齊凝兒抓住就夠了。
這是多大的風險,再加上齊凝兒身上留着齊家的血,她背後是整個軍部的勢力,兩位師兄神情嚴肅,他們立刻想到的是齊凝兒值不值得信任。
小師弟的命,值不值得交付到齊凝兒這樣一個小姑娘手裡。
齊凝兒眼珠子一轉,立刻就知道了眼前的兩位師兄在考慮什麼,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往前一步說:“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陸易的,我,我……”
齊凝兒說話到半路,忽然低下頭,一張臉燦若煙霞,只看到兩位師兄發弄眼睛發直。
怎麼個意思啊?這是怎麼突然就臉紅了,這氣氛本來還好好的,挺嚴肅,這突然一下就變成冒着粉紅泡泡了?
齊凝兒卻扭扭捏捏的,握了握自己的手說道:“其實,其實我喜歡他,雖然他不喜歡我。”
齊凝兒趕緊擡頭揮了揮手說:“但是我願意爲他做出犧牲,我願意爲她獻出我的血,如果以後,我能一輩子陪在他身邊,我什麼都不想要,這樣就足夠了。”
兩位師兄心中大嘆:“小師弟小師弟,你真是藍色害人,禍國殃民啊。”
不僅僅是那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弟媳,就連齊家的小妹,也被小師弟郎或在掌中,甘心作出奉獻,真是太牛逼了!
兩位師兄同時在心中感嘆,四師兄又回過神來,有點遲疑的問:“可是你姓祁,你背後是其家的整個勢力,或許某種時候你並不能代表你自己,爲了你家族的聲望,你必須得站在你家族的那一邊,而不是我小師弟這一遍,所以我還不能夠信任你。”
三師兄連連點頭,看意思是很同意自己四師弟的話了,齊凝兒有點急了。
“我不會背叛陸易的,就算我全家人都不同意,那我就脫離我們幾家,以死相逼,他們要想逼死我,就來逼好了,我絕對不會把陸易的性命隨便交出去的。”
“況且,我爺爺是個好人,他絕對不會這樣對付陸易的,就算他這樣我也不同意。”
忽然她胸口一挺,整個人氣勢忽然變了,明明嬌小的身軀卻似乎有着兩米八的氣勢。
“況且兩位師兄莫要忘了,我齊凝兒好歹也是齊家未來的家主,我齊凝兒做想做的事情,誰敢攔我?”
兩位師兄莫名所以的被齊凝兒的氣勢驚了一陣,面面相覷,互相從對方眼神中看出對方的意思。
如果齊凝兒一心想救小師弟的話,或許將師弟的命系在他手中,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四師弟點頭了:“那好,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一旦開始,就沒辦法再停下,而且你從此以後不能離開我小師弟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必須每月都得餵養你的血,這樣金蠱纔不會躁動,從內而外吞噬他的內臟和鮮血。”
三師兄爲難的撓了撓頭說道:“最麻煩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們做這件事,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瞞過小師弟的眼界?”
齊凝兒低下頭,忽然就猛得站猛的擡起來,堅定的說:“第一次或許我們得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那之後就算被發現了,咱們也沒辦法停下來,到時也不是他說了算,非常的時候我們就要用非常手段,他要是不從,我們就讓他必須得從!”
兩位師兄虎軀一震,有點後怕的盯着眼前嬌小的齊凝兒,第一次領略了齊家女軍人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