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念嘴動了動,“你有禮物要給我,是嗎?”
他一開口,左承浦和歐雪同時怔住,他們小心的看着老太太的臉,可另他們意外的是,老太太竟笑了起來,“不愧是左家的男人,霸氣十足。”
“我當然有禮物,不過你要先叫我祖奶奶,”老太太逗起了小傢伙。
“那我要先看禮物,如果我喜歡就叫你祖奶奶,”小念唸的話歐雪的臉色難堪,本來她對這個老太太就挺打怵,現在小念唸的表現,讓她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老太太笑意更濃,“那你過來看吧。”
隨行將老太太準備的禮物拿出來放到牀上,有各種稀奇的玩具,但沒有一樣是讓他動心的,直到一個小金豬出現在他眼前,“我就要這個。”
“你要了我的禮物,就該叫我了,”老太太始終笑着,目光一直緊跟着小念念。
“祖奶奶……”他抱着小金豬甜甜的叫了,歐雪長舒了一口氣。
“那過來,讓祖奶奶抱抱,好不好?”老太太慈祥的面容,左承浦都從來沒有見過。
小念念乖巧的依在了老太太的身邊,她的手指輕撫着他的小臉,“沒想到,在我活着的時候,還能聽到有人叫人祖奶奶,你爹可是連聲奶奶都捨不得叫我。”
老太太說着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能聽到你這個小東西叫我祖奶奶,比你爸爸叫我可是親切多了。”
“對了,你們把他借給我帶幾天吧,我真的喜歡他,”老太太話一出口,兩個站在一起的人立刻緊張起來。
“不行,小念念離不開雪兒,”左承浦堅決的拒絕。
“奶奶,你喜歡小念念可以留下來,那樣就能天天和他在一起了,”歐雪換了個說法,意思是一樣的,可是聽在老太太心裡,卻比左承浦的話好聽很多。
“小丫頭,你很會說話,怪不得我的這個孫兒,就只認準了你,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害的你們分開了這麼好幾年。我呢?也受了應有的懲罰,就是和我的小重孫隔了這麼久才能見面,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老了就會糊塗,你們別跟我計較,再說了,我也活不了幾天,臨死前呢,還有一樣東西沒有送出去,今天當着你們的面,我就送給我了的小重孫,”老太太說着將一個大大的信封塞給小念念。
“我不要這個,”小念念不喜歡的要扔,老太太卻把他的手按住,“這裡的東西,可以讓你有無數的玩具。”
“真的?”小念念懷疑。
老太太點頭,“祖奶奶不會騙我們小念唸的。”
“小浦,你也過來,奶奶有話對你說,”老太太沖左承浦招招手。
“LEMON是你的弟弟,再錯,也是!我老了,也活不了幾天了,你們的事自己折騰去吧!”老太太苦澀的一笑,又拿起了佛珠。
“祖奶奶,這是什麼玩具?”小念念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不是玩具,這是奶奶的懺悔珠,”圓大的紫珠在老太太的手裡一顆一顆的碾過。
“什麼是懺悔珠?”小念念不懂,他好奇的抓住,放在胸前學着老太太的模樣玩起來。
“就是做錯了事,用來道歉的,”老太太說完看着左承浦,“奶奶一生好強,從來沒有和誰道過歉,但並不是代表,我心裡沒有歉意。”
她話裡的意思,他懂——
左承浦拉住她的手,“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是嗎?奶奶……”
老太太怔住,歐雪笑着走過去,她的手也覆了上去,“奶奶……”
看着眼前的三口人,老太太乾涸的眼睛,又似乎有了靈氣,她一個勁的點頭,“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
老太太走了,甚至都沒有去看一下他們的家,左承浦送走老人以後,他打開那個大大信封,裡面是股權轉讓書,老太太持有左氏將近一半的股權全部轉讓到他的名下。
信封裡面還有一隻錄音筆,是那天在監獄裡,白欣妍告訴他的,說有一樣東西能讓他翻板,左承浦一直苦苦尋找,卻沒想到最後在老太太手裡。
兩個月後。
“媽咪,老爹怎麼還不回來?”一個月圓的夜晚,小念念躺在牀上想念那個走了快半個月的男人。
“你老爹忙呀,不過,我想也快該回來了,”歐雪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也是被思念折磨的不好受,這是自從他們再次相遇以後,第一次分開這麼久。
一個月前,左承浦將錄音筆送到了警察局,阮曼兒受到了懲罰,左承浦保留了對LEMON的訴訟權,所以LEMON並沒有被起訴,LEMON做了幾個月的老總,發現那種生活根本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美好,還不如像從前做個副總,享受着正常的待遇,日子過的舒服自在。
左氏最終回到了左承浦的手裡,可他平靜的生活也因此被打破,由於LEMON的運作不善,曾經一些老客戶都丟失了,左承浦爲了重新挽回左氏的信譽,一上任就是一再的出發,而這次竟然一去就是半個月。
小念念睡着了,歐雪卻怎麼也睡不着,她身體內涌動着思念的浪潮,她想他,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愛撫,臉竟微微的臊紅——
“你睡了?”她再也忍不住的撥通了他的電話,在這無盡的長夜,或許聽到彼此的聲音也是一種安慰。
“沒有,這邊舉辦一個舞會,我正在喝酒,”他的聲音隔着話筒傳來,有微微的醉意。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喝酒?”她不禁有些擔心。
“寶貝,你那裡是晚上,我這纔剛剛天黑,”他提示她,他們不在同一個時區。
歐雪呶呶嘴,因爲他叫的一聲寶貝,心裡格外的甜蜜,“那你不要喝多了。”
“知道了,老婆,”男人低沉的聲音,伴着清淺的呼吸,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的敲在她的心上,癢癢的。
“我想你了,”她說出了自己心底的聲音。
對方沉默了一會,“怎麼個想法?”聲音帶着邪魅,讓她想起了他那幽暗的眸子。
“就是想,想的睡不着,”大概是隔着電話的原因,她表達起自己的感情來,倒也不像從前那樣扭捏。
“呵呵,”對方淺笑,“是你的心想我,還是身體想我?”帶着極度的誘.惑,她身體內那股思念的衝動,徹底被撩.撥開來。
“都想,”她說出這兩個字時,臉頰變得滾燙,似乎亟待一種冰冷來安撫。
男人又是長長的沉默,“我也想你,想的都要發瘋。”
這是他心底的聲音,白天晚上他忙於各種應酬,可是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他的想念就會無邊無際的漫延……
就像是今天的夜,他想她,想的心裡如被無數的蟲蟻啃咬,而他回不去她的身邊,他只有喝酒,用酒麻醉自己。
這種觸不到的思念,在夜色漸濃的夜晚折磨着兩個人的身和心。
“老公,”她也有些控制不住,嬌.吟的兩個字,讓兩個人的心微顫。
隔着電話,彼此的呼吸漸重——
“左總,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打電話?我來陪你喝一杯,”一個說着英語的女人打斷了他們的電話,也打斷了他們在電話裡暗自流動的情愫。
“我先掛了,一會再打給你,”左承浦匆匆的收線,歐雪聽着嘟嘟的盲音,有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恐慌。
他說想自己……
那他也是寂寞的……
醉酒……
性.感的外國女郎……
歐雪腦子裡突然亂了起來,她不敢想下去。
身體的臊熱還在繼續,可是卻夾雜着不安,她匆匆去了浴室,讓涼水澆滅自己的渴望,也想澆滅自己的胡思亂想。
可是,身體涼了,但一顆心仍然亂的理不清。
她一直在等,等他打來電話,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手機安靜的如睡着了一般。
她沉不住了,再次回撥他的電話,卻提示對方已關機。
那一秒,她的心下沉,腦子裡全是那個外國女人充滿魅惑的聲音……
夜,因爲思念而漫長。
夜,因爲恐慌而不安。
歐雪就那樣一直看着窗外的天,由黑到明一點點亮起來——
“爸媽,念念放你們這裡幾天,我要出差,”一大早,歐雪就拖着行李,出現在冉檸的門口。
“你這一大早的要去哪裡?”冉檸對女兒的突然出發有些意外。
“去意大利,一個很重要的服裝展在那裡舉行,我要去看一下,”歐雪隨便找了個理由。
“哦,那你去吧,自己要小心,記得到那邊,給我打個電話,要照顧好自己,”冉檸不停的囑咐,雖然歐雪現在已經是當媽的人了,可冉檸還是把她當小孩子一樣。
歐雪擁抱了一下她,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嫌媽媽羅嗦,自從她當了母親以後,她就明白這份嘮叨是因爲愛和關心。
機場。
一個身穿水綠色風衣,一頭栗色捲髮,帶着茶色眼鏡的女人格外的扎眼。
“歐雪,”有人叫她。
她轉過身,看着一身淺灰色休閒裝的男人愣了幾秒,“關子俞?”
“哈哈……真的是你,”兩個人都顯得意外而驚喜。
“你這是要去哪裡?”男人看着她手裡的旅行箱問。
“意大利,你呢?”歐雪摘下眼鏡,露出美麗的眼鏡,看的關子俞失神。
“也是意大利,好巧,正好我們可以相互照顧,”關子俞有些激動。
歐雪點點頭,“自從畢業就一直沒有見過,你變得我差點沒認出來。”
“你又何嘗不是,以前像個假小子一樣,現在卻變得楚楚動人,”關子俞由衷的說。
兩個多年前的同學見面,讓旅行不再寂寞,也讓這一趟旅行,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意大利機場。
剛一下飛機,歐雪就嗅到了正宗披薩餅的味道,她忍不住的閉上眼睛深呼吸。
“你這是幹嘛呢?”身邊的關子俞看着她陶醉的樣子,問道。
“正宗的披薩味道,好誘人!”歐雪睜開眼睛笑着,她率直的樣子和上學時一樣,讓他想起了曾經的時光。
“你餓了?”他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歐雪的手指敲了敲肚子,呵呵一笑,“有點。”
“那走吧,我請你吃正宗的披薩餅。”
“真的?我可是很能吃的哦。”
“會讓你吃到走不動爲止。”
“呵呵……”
一路上,兩個人說起了往事,談起了自己這幾年的生活,距離一下子被拉近,他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單純而無憂。
歐雪被大大的披薩餅餵飽,她喝着飲料望向意大利的街道,又想起了她的男人。
他見到自己會是怎樣?激動或者意外,開心或者不高興?
她兀自的想着,完全沒有聽到關子俞的問話,“大小姐,你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
“呃,沒事,”她尷尬的笑笑。
“你結婚了嗎?”關子俞猶豫了半天,才問出這句話。
歐雪愣了幾秒,搖搖頭,“你呢?”
關子俞苦笑,“我也沒有。”
一絲狡黠的笑掠過關子俞的眼角,“我們似乎很合適。”
“噗……”歐雪直接將口裡的飲料噴出,“你別開玩笑了,我們是不來電的。”
“電是正負極的反應,我會讓你起反應的,”關子俞拋給歐雪一個媚眼,她卻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