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擡手一看,臉色當即就黑了,原來剛纔她身後的那人在那蹭啊蹭的,是在做這麼噁心的事情。
許暮一也看過新聞報道公交車、地鐵等擁擠的地方,時常會出現鹹豬手。沒想到今天被她碰到了,這讓她胃裡一陣翻騰,噁心想吐。
這時,她纔有空往那邊看去,沒想到那個幫她揍人的人竟然是劉瑾然,“瑾然哥?"
劉瑾然揍了那人一頓,然後準備將他扭送到派出所的時候,聽到許暮一的喊聲,於是擡頭一看,“一一?"
也是趁這個時候,那個猥瑣男掙脫了劉瑾然跑了。
劉瑾然也沒想到竟然是許暮一被那個猥瑣男欺負了,所以猥瑣男跑了他也沒心思追,只想着上前去問許暮一有沒有事。
“一一,你、沒事吧?"
許暮一搖搖頭,事倒是沒啥事兒,就是犯惡心,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人。
“瑾然哥,你怎麼會在地鐵上,你車呢?"
“我車昨天讓人蹭了,所以放4s店裡補漆呢。"
“哦,那你人沒事吧?"
“我人要有事還能站在這麼?"
“呃,也是。"許暮一一窘。
“呵呵,對了,你家住這兒嗎?"
許暮一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劉瑾然這個問題。她實在不想騙劉瑾然,她家就在這。
“我……"
劉瑾然拿出餐巾紙遞給許暮一,讓許暮一擦掉大腿後面的骯髒,“就連這個問題也這麼難回答嗎?幾年不見,我們……真的就生疏成這樣了嗎?"
許暮一抿着脣,默默地接過紙巾擦了擦,是啊,當年她和劉瑾然可是無話不說的。
“瑾然哥……"許暮一最終還是將她的事情告訴了劉瑾然聽,不過她只是說她和崔鬱不和,在協商離婚,現在已經單獨搬出來住了,其他的她沒有多說。
劉瑾然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劉瑾然其實還想問許暮一跟符袁朗的事情,可是,許暮一就光說她和崔鬱的事情,都這樣難以啓齒了,如果他再問符袁朗的事情,只怕許暮一會更不高興。
想了想,劉瑾然還是作罷,慢慢來吧,許暮一現在肯敞開心扉跟他說崔鬱的事情,以後肯定也會跟他說符袁朗的事情,所以不急於一時。
“那你在哪租房子住?"劉瑾然又問道。
“離地鐵不遠,瑾然哥,要不你過去坐坐,喝口水吧。"劉瑾然幫她胖揍了那個猥瑣男一頓,好歹謝謝劉瑾然,讓劉瑾然上家裡喝口水去。
雖然,那只是個出租屋,可,在許暮一看來,可比崔家好多了。
說實話,劉瑾然正等着許暮一說這句話呢,所以許暮一一說完,劉瑾然就應下了。
回答之快,讓許暮一有些微愣。
劉瑾然跟着許暮一去了許暮一的出租屋,很簡單的一間房,就跟平常的臥房差不多大吧,然有個小衛生間和小廚房,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
許暮一也是剛租下來的,所以一些日常小電器,比如電水壺她並沒有買,所以,也就沒有熱水給劉瑾然喝,她還是在樓下買了兩瓶礦泉水帶回來了。
許暮一有些尷尬,“瑾然哥,實在不好意思,說讓你來喝口水,結果還是買瓶礦泉水給你喝。"
“一樣的,不都是水麼,你剛搬來,肯定東西肯定沒那麼全,要不要我陪你去超市買?"
“不用不用,回頭我自己去買就行了,哪好意思讓你幫忙。"
“這有什麼,你一個人回頭要是東西買多了,拿不下怎麼辦?"
許暮一依然擺手,“也沒好多東西要買,我一個人搞得定的。"
說着,許暮一也坐到了牀邊,擰開了另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然後跟劉瑾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許暮一起身想要去趟衛生間,不小心絆着了劉瑾然的胳膊,而劉瑾然這會兒正在喝水,結果可想而知。
被許暮一這麼一碰,劉瑾然的胳膊一動,瓶子的水就倒在了他的t恤上了,還好他收手地快,不然這一瓶子水都要倒光了。
不過,這t恤都溼了一大塊,全倒了也不過是再多溼一點,沒多大區別。
“哎呀,對不起。"許暮一拿來了洗臉毛巾給劉瑾然擦,可是有些無濟於事。
“沒事,這天兒衣服幹得快,過會兒就該幹了。"
“那,你把t恤脫下來,我放陽臺晾着,應該乾的更快,不然這溼答答地粘在身上也不好受。"
許暮一是在替劉瑾然考慮,所以也沒想那麼多,倒是劉瑾然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大好吧?"
“什麼不大好?"許暮一沒往尷尬的方面想。
“我就穿件t恤,要是脫了就。"
被劉瑾然這麼一點,許暮一才反應過來,“哦,哦,不過,你這樣溼着穿着肯定也難受,待會兒別把褲子都給浸溼了。"
許暮一低頭看了一眼,劉瑾然的t恤已經溼到了邊緣了,而邊緣已經貼在了褲腰上,不換下來的話,應該會把褲子也給浸溼的。
再說了,劉瑾然早點把衣服晾乾了,也可以早點走啊,不然的話,等他衣服自己幹,要等到什麼去?
劉瑾然也低頭看了看,也是,回頭要是褲子也溼了,的確更尷尬。
於是劉瑾然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準備脫下t恤,而許暮一則去上廁所去了,出來時,就看見劉瑾然自個兒把衣服晾好了,然後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那。
許暮一才知道,的確如劉瑾然所說,是不大好,她也有些不自在。
一時間氣氛有些怪。
而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許暮一朝門口走去,想着會是誰,房東嗎?
但當許暮一打開房門那一瞬傻眼了,崔鬱?!崔鬱怎麼會知道她住在這?!
崔鬱看着一臉吃驚的許暮一笑了笑,“我的好老婆,看到老公也不要這麼驚訝啊?是不是好幾天沒見,想老公了?"
說着,崔鬱就像和許暮一感情很好似的,伸手就過去想要攬着許暮一,不想卻被許暮一躲開了。
而正是許暮一躲開身,一目瞭然的房子,崔鬱一眼就看到正光着膀子坐在牀上的劉瑾然。
崔鬱的目光瞬間就暗了,他走進房間,然後嘲諷地看着許暮一,“挺好的啊,難怪要出來租房子,好有個地兒單獨會情郎啊!"
許暮一已經不想跟崔鬱解釋這些了,因爲從頭到尾,她就沒解釋清楚過,崔鬱也聽不進去,她不想浪費口舌。
可劉瑾然第一次看到崔鬱這樣侮辱許暮一,自然是坐不住了,他走過來說道:“崔先生,你誤會了。"
然而還不等劉瑾然把話說完,崔鬱就一拳頭揍在了劉瑾然的臉上,劉瑾然的臉上當即就紅了,還有些微腫。
崔鬱這是有一肚子綠氣在符袁朗的身上發作不得,所以全發泄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身上了。
許暮一也沒想到崔鬱會突然動手,以往崔鬱誤會她在外面跟男人廝混,頂多拿她出氣,就像是崔鬱明知道符袁朗就是那個“野男人",可是崔鬱不僅沒對符袁朗動手,反倒將她“送"給了符袁朗。
崔鬱這不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麼,知道符袁朗惹不起,所以只好俯首稱臣,可是劉瑾然不過一個沒聽說過的人物,崔鬱自然敢出手了。
“崔鬱,你幹什麼!"許暮一跑過去扶住劉瑾然,然後質問崔鬱。
“我幹什麼,我幹什麼你看不出來嗎?你個賤人,都已經敢光明正大地出來租房子跟男人私會了,我是你老公,我要打這個跟你私會的男人,你還敢護着他?!"
說着,崔鬱揮着拳頭又要打過來,看樣子是想將在符袁朗身上受的窩囊氣全出在劉瑾然身上,他也不顧許暮一還在那,會不會一拳打到許暮一。
劉瑾然見狀,拉開許暮一後,就還手了,沒道理站在被人打啊。
許暮一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完全嚇傻了,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都急哭了。
許暮一也是頭一次見到人打架,而且還是崔鬱和劉瑾然,崔鬱有些暴力她是知道的,所以許暮一擔心斯文的劉瑾然會不會打不過。
“不要打了,我求求你們,崔鬱,求求你不要打了好嗎?"許暮一隻能這樣無助地求着,可是崔鬱哪裡肯聽。
劉瑾然還沒跟人打過架呢,沒想到人生第一場打架,是跟許暮一的老公打,而且還是因爲被許暮一老公誤會是野漢子,所以纔打起來的。
但好在劉瑾然個子也不小,跟崔鬱幹起架也不會太吃虧。
兩人從東邊打到西邊,又從西邊打到北邊,說白了,就是滿屋子打,邊打着劉瑾然還不忘讓許暮一躲開,怕傷及到許暮一。
許暮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左躲右閃被逼到了門口,她沒辦法,只好拿出手機想着是不是要報警,不然這樣打下去會不會出人命啊。
嚇得渾身顫抖的許暮一拿着手機的手都是抖的,她正要撥打報警電話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呵,還挺熱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