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
“嗯?"
“你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嗎?"
許暮一一愣,她不知道符袁朗爲什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她又沒有深刻愛過,她怎麼知道是什麼滋味。
而且這個問題,跟剛纔她的問題好像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許暮一搖搖頭。
“那你又知道,被深愛的人拋棄是什麼滋味嗎?"符袁朗接着又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許暮一依然搖搖頭。
“你會是那樣的人嗎?"這是符袁朗的第三個問題。
許暮一根本聽不懂符袁朗這幾個沒頭沒尾的問題,“哪樣的人?"
“呵。"符袁朗輕笑一聲,沒有回答許暮一的問題,而是又開始沉默了。
既然符袁朗沉默,那就她許暮一來說話,於是,許暮一掙脫開符袁朗,說道:“我要回去了。"
“明早,我再送你回去。"給了許暮一回答後,符袁朗就轉身回屋子去了。
許暮一無可奈何,只好跟着回去了。
洗完澡後,許暮一就躺到了沙發上,準備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她不可能說,去過符袁朗的房間住過幾次,就能把符袁朗的牀當自己的牀了。
她和符袁朗的關係本來就亂,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就在沙發上睡一晚,明早符袁朗上班,就跟他一起走吧。
符袁朗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的許暮一,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上樓去了。
夜深了,許暮一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許暮一一睜眼,就看到符袁朗絕美的睡顏擺在面前,頓時嚇得她往後猛地一退。
結果,咚的一聲,許暮一摔了個結實。
她揉了揉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而符袁朗也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許暮一有些奇怪,昨晚她不是在沙發上睡的麼,怎麼醒來人在符袁朗的牀上?
“別奇怪了,你自己爬上-牀來的。"符袁朗積極地爲許暮一答疑解惑。
許暮一張着嘴有些驚訝,“不可能,我怎麼會自己爬你牀上的,再說了,爲什麼我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不知道你有夢遊的毛病麼?聽說,夢遊的人在夢遊是不能吵醒的,所以我也只好任由你鑽進我的被窩了。"
看符袁朗說的有眼有鼻的樣子許暮一不禁自問:難道她真的有夢遊的毛病?這麼多年,她還真不知道她有這毛病。
見許暮一還在絞盡腦汁地回想昨晚的事情,符袁朗掀開被子下了牀,“哎,你說,要是下次你夢遊要強上我怎麼辦?我是該叫醒你,還是由着你呢?"
許暮一無語凝噎。
不過,許暮一倒是行以爲真,以爲她真的有夢遊的毛病。頓時覺得好丟臉的她,轉身就出門下樓去了。
符袁朗翹着嘴角,隨後也下樓了。
吃完早餐,符袁朗上班,順道將許暮一送回了崔家。
許暮一爲了不讓符袁朗知道她其實已經不在崔家住,而是在外面租了房子,所以,下了車之後,她還是佯裝上樓。
只是上了樓梯之後她就停下來了,倆耳朵豎起來聽着外面的動靜,直到聽到那跑車酷炫聲音漸行漸遠之後,她才傾吐一口氣,提着滿手符袁朗給她買的東西,準備離開。
而這時有人下樓了,許暮一本能地回望一眼,卻不想看到的是席嫣。
席嫣也是一愣,沒想到許暮一會在樓梯道上,想着許暮一難道是想回崔家嗎?可,許暮一明明就……
許暮一看着席嫣,覺得席嫣出現的正好,她原本就打算來找席嫣問清楚,“嫣嫣,你現在有空嗎?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席嫣雖然皺了皺眉,但是沒有拒絕。
許暮一和席嫣來到附近的一家小飲品店,許暮一點了一杯苦咖啡,而席嫣因爲懷着孕,所以只能喝鮮榨果汁。
“嫣嫣,我們是和好了嗎?"許暮一最想確認的還是這個,席嫣作爲害她沒了孩子的最大嫌疑人,她希望這些都只是誤會。
席嫣沉默不語。
許暮一有些失望,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席嫣做的嗎?
“許暮一,你真愚蠢。"
許暮一一怔,沒想到席嫣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罵她。愚蠢,她是不是真的很愚蠢,符袁朗也這樣罵過她,而且不止一次。
“你以爲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還能和好嗎?"
“可那天,你明明。"許暮一不懂,爲什麼這些人永遠那麼擅長說一套做一套,那天席嫣那麼真摯的道歉,她看不出像假的啊,可爲什麼,到頭來她還是被騙了。
“我明明什麼,我不過是想假意跟你和好,好讓你沒防備地喝下我遞給你的水罷了。"
許暮一的大腦一轟,真的是席嫣,“爲什麼,我懷的又不是崔鬱的孩子,與你也沒多大的關係,你爲什麼要害了她。"
“是,這事是跟我沒多大關係,可是這事跟崔鬱有關係啊,你和崔鬱現在還是夫妻關係,崔鬱可接受不了自己老婆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
許暮一驚住了,她早該想到,這件事應該是跟崔鬱脫不了關係,是崔鬱讓席嫣來的,難怪席嫣會知道她懷孕的事情,那崔鬱又是怎麼知道孩子的事情?
許暮一想了想,難道是那次崔鬱想要強上她,她沒忍住嘔吐了一頓,所以崔鬱發現了端倪?
不然的話,許暮一實在是想不到,她有哪裡露出了馬腳。
許暮一傻笑兩聲,她不是天真,她是真的蠢,居然還以爲席嫣是真心來跟她和好,沒想到席嫣只不過是應崔鬱要求,來弄掉她的孩子。
還好,她不再回崔家住了,不然,跟崔鬱這樣的神經病住在一起,她遲早不是瘋就是死。
不過幾句話就能說清的事情,席嫣交待了真相,也看到了許暮一受傷的神情,她很滿意,於是站起身走了,留下半杯果汁放在那。
許暮一覺的好可怕,爲什麼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這樣可怕。
忽然間,她竟然覺得,符袁朗比起他們,好太多。
許暮一喝了口苦咖啡,越喝越覺得不苦了,比起心裡頭的苦,這咖啡可以說甜了。
叮——
一條信息來了。
許暮一拿出手機一看,是劉瑾然發過來的:一一,記得多注意休息,別上班了,請幾天假在家好好休息吧!
剛知道真相的許暮一,在看到劉瑾然這條關懷的短信之後,頓時熱淚盈眶,她差點給忘了,還有一個瑾然哥在。
劉瑾然本來昨天就想發這條信息給許暮一的,可是他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放棄了,他怕給許暮一惹麻煩。
可是到了今天,他還是沒忍住,只是一條普通的關心信息,應該沒問題。要是換作以前,他後面還有話,他會想問許暮一住在哪,他想來看她。
但他知道,這些話,纔是會給許暮一惹大.麻煩的。
許暮一回了信息過去:嗯,我知道,謝謝你,瑾然哥。
不一會兒,劉瑾然的信息又過來了: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你好好休息。
喝完了咖啡,許暮一就離開了這家小飲品店,她去坐地鐵,準備回出租屋去。
上了地鐵,人還挺多的,許暮一被擠在靠門口的地方。
車子開動了,不一會兒,許暮一覺的大腿後面癢癢的,於是本能地騰出手來往後摸了摸,手一到後面,就不癢了,可是她一收回手,又癢了。
感覺像是有人在撓她癢似的,可是這車上人多,許暮一想回頭看一眼都有點艱難。
到了一站,有人上下車,車上人流攢動,站在許暮一身後的人也不知道是被人擠到了所以貼在了許暮一的後背,還是怎麼,反正就是整個人幾乎是貼在許暮一背後的。
許暮一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往前挪挪,可是前面已經沒地方可以挪了。算了,這人多擁擠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一會兒,許暮一又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堅硬的東西頂着了,不過她沒有多想,這車上的人有很多是挎着包的,也許是包硌着了。
許暮一隻想着趕緊到站下車,大腿後面又不時地有些癢,她實在是想撓啊,可是這麼多人,這樣撓着實在不雅觀。
於是許暮一隻好強忍着,過了一會兒,終於不癢了,不過,她感覺到後面傳來一陣陣輕微的撞擊,很有節奏的那種。
許暮一想到了那次用手幫符袁朗解決時的節奏,好像就是這樣,頓時面紅耳赤,她竟然大庭廣衆之下就想這些齷齪的事情,實在是丟人。
好在只是擱在心裡想,要是被人知道她竟然想着這些事情,不然的話,她躲地縫都遮不了羞。
隨後,許暮一感覺身後的動靜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大了,她正想着要不要跟身後的說一下的時候,車子快到站了,想想也就忍了算了。
就在到站的時候,許暮一突然覺得大腿後面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正準備伸手去摸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大叱一聲:“你個流-氓!"
然後貼在許暮一身後的人挪開了,被那人揪住衣領拖了出去。
而許暮一也跟着下了車,這纔有空將手往大腿後面一摸,卻不想竟然摸到一股黏黏滑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