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嚇着許暮一,倒是讓一旁的店員給嚇着了,不,確切的形容應該是把店員給羨慕到了。
符袁朗摟住許暮一腰的那一瞬,那店員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啊,巴不得有這樣一個高富帥摟着她。
符袁朗笑着湊到許暮一的耳邊說道:“看來,我們還是挺有夫妻相的,總是被人誤認成夫妻。"
“……"
店裡總共有五名店員,男裝兩名,女裝兩名,還有一名收銀的。除了許暮一身邊的這名店員,其他的四個店員也都看到了符袁朗和許暮一在親密的咬耳朵,那叫一個羨慕嫉妒啊。
許暮一的臉早就紅的滴血,符袁朗也不多說了,鬆開許暮一之後,就轉身對店員說道:“就這件了。"
許暮一低頭看了一眼標價,差點沒瞪掉眼珠子——三萬九,拜託,一條小裙子就要三萬九,金子做的嗎?
店員喜滋滋地準備領着符袁朗去買單,許暮一趕緊拉住了符袁朗,“等等,等等。"
符袁朗掃了許暮一一眼,只見許暮一踮起腳尖湊到符袁朗耳邊說道:“我現在身上全部家當加起來都沒有三萬九,你要是給我買了,我拿什麼還!"
說實話,做千金大小姐做到許暮一這落魄地步也是沒誰了。
符袁朗有些好笑地看着許暮一,“用你工資還,允許你分期。"
其實許暮一對這些穿着真的沒講究,她還真不會花這麼多錢只爲了買條裙子,有這些錢,她寧願出去旅旅遊吃吃好吃的。
那店員還無比嫌棄的瞥了許暮一一眼,然後又無比同情地看了符袁朗一眼,覺得,這世道是怎麼了,怎麼有錢的高富帥都喜歡這樣的女屌絲?!
那她怎麼沒遇上這樣多金又帥氣的男人?
付了錢之後,許暮一也把裙子換下來了,店員包好了之後遞給了符袁朗,而此時許暮一的心在滴血,三萬九,她得給符袁朗白打工多久?
出了“surprise"的店門,符袁朗又帶着許暮一去了其他的店逛了逛,他看了一眼頭頂上像是有片小烏雲罩着的許暮一,問道:“你真的是旭安的千金?"
許暮一擡起頭,不明白符袁朗爲什麼突然這麼問,難道許常建還有別的女兒嗎?
面對許暮一雙眼中傳來的疑惑,符袁朗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下去了。
許暮一撇撇嘴,有些莫名其妙。
離開了商場,許暮一坐在符袁朗的車上,望着身上放着的幾個袋子,都是符袁朗給她買的,她在算這些東西一共要多少錢,回頭好還給符袁朗。
之前符袁朗給她買的那些裙子,她可就只穿了一條,反正也是不知道價錢,所以那件就算了,可是今天買的這些,價格她可都是清清楚楚的。
簡直心疼一截,加起來近十萬元,對於現在的許暮一來說,就是天文數字好麼。
可是她又拒絕不了,她只要說不要,符袁朗就板着臉,她不敢不要啊,所以,只好買下,回頭慢慢還就是。
許暮一可不想欠他符袁朗的。
符袁朗看了一眼正在掰扯着金額的許暮一,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才坐正,開車離開了商場。
等許暮一反應過來時,符袁朗已經帶着她到了別墅了。
“算清楚了嗎?"符袁朗停好車,然後解開了安全帶。
許暮一一窘,然後趕緊下了車。
符袁朗隨後也下了車,率先進了屋子,許暮一愣了愣,望了一眼符袁朗的別墅,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後跟着進去了。
進去之後,許暮一就看到符袁朗在做晚飯。
許暮一都不知道,她竟然是這麼喜歡符袁朗做飯的樣子,符袁朗也不知道,他做飯的樣子有多迷人。
符袁朗回頭的時候,看到外面的許暮一正傻乎乎地站在那看着他,“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也不要花癡的這麼明顯好麼?"
許暮一一頓,然後一臉赧然,提着手裡的東西就跑去沙發那坐下了。
坐在沙發上的許暮一看着落地窗外的已經灰濛的天空,想着在廚房做飯的男人,恍惚間,她就像是在一個溫暖的家裡一樣,一切都那麼溫馨。
如果,符袁朗跟她不是這樣的帶着仇恨的關係多好。
許暮一不由得一驚,她瘋了嗎?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許暮一搖搖頭,甩掉這些多愁善感,然後起身走過玻璃大門,去到了外面。
外面的空氣清新,許暮一吹着晚風,放空了腦袋,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只是,她還是不禁想到,如果以後都能像此時此刻這樣,無憂無慮地吹着晚風愜意無暇多少。
嗅着嗅着,許暮一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肚子竟然是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恰巧這尷尬的一幕讓符袁朗看見了,符袁朗正走過來,準備叫許暮一進去吃飯的,沒想到剛好聽到許暮一肚子呱呱叫。
許暮一尷尬地捂着肚子,剛準備慶幸符袁朗不在邊上,結果一轉頭就看見符袁朗站在她身後。
頓時,許暮一的臉就變得通紅,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去。
符袁朗笑了笑,“飯好了,趕緊去吃吧,再不吃,這天要打雷了。"
就像是爲了應景一樣,許暮一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再大點聲音就跟打雷似的了。
許暮一的臉就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她低着頭越過符袁朗進去了。
坐到飯桌前,望着這一桌菜,許暮一簡直佩服得不行,符袁朗一個男的,又不是廚師,能做出這麼一桌美食,實在是太厲害了,她覺得她一個女的都做不到。
符袁朗給許暮一盛了一碗濃香鮮美的骨頭湯,“先把湯喝了再吃飯。"
“哦。"許暮一乖乖地接過碗,埋頭喝起了湯。
也許是骨頭湯太美味,也許是許暮一餓昏了頭,她不禁問道:“符袁朗,你一個男的,還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怎麼做飯這麼好吃?"
“男總裁,就不能會做飯?"
“不是,我是覺得,這樣的,少。"
“那你很幸運,遇上了。"
許暮一悶頭喝了一口湯,她在想,遇上符袁朗,真的是她的幸運嗎?
隨後,符袁朗又忽然說道:“因爲,我與我媽相依爲命,而我媽出了車禍變成了癡呆,我自然要擔起照顧她的責任,與從小嬌生慣養的你,不一樣。"
許暮一微怔,然後擡起頭看向對面的符袁朗,可是符袁朗卻低下了頭吃飯,許暮一沒能看到符袁朗的表情。
當符袁朗再次擡起頭來看向許暮一的時候,許暮一已經看不出任何符袁朗臉上有表情了,好像剛纔那一番話,符袁朗不曾說過,只是許暮一的幻聽一樣。
“又發什麼呆,喝湯。"符袁朗掃了一眼許暮一的碗,還有大半碗湯。
許暮一隻好乖乖地低頭繼續喝湯了。可是她的心裡卻變得複雜,剛纔符袁朗的那番話,讓她難受,不是因爲符袁朗諷刺她嬌生慣養,而是她覺得歉疚。
因爲舒萍,而讓符袁朗小小年紀就擔起了那樣的重擔,不然,符袁朗也可以跟她一樣“嬌生慣養"地長大。
明明就是符袁朗的突然出現,讓許暮一的生活徹底亂套,可是現在,在許暮一的心裡,似乎已經沒有了當初對符袁朗的恨意,不再認爲符袁朗是個惡魔。
反倒是,同情她自己如今遭遇的時候,還同情起了符袁朗。
吃完了飯之後,許暮一自覺地去洗碗,而符袁朗去看電視了。
如果不清楚的人還以爲,這就是夫妻倆呢。
洗完了碗,符袁朗就帶着許暮一去了沙灘上散步。
“在家休息一個禮拜,再去上班。"符袁朗說道。
而許暮一卻疑惑地問了一聲,“家?"
許暮一想,她現在有家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可能回許家住,而崔家也不可能回去了,好笑麼,現在那間出租屋成了她的家。
符袁朗眸光一斂,“如果不想回崔家,就在這住着,想住多久都沒關係。"
“符袁朗,你現在來對我這麼好乾嘛?"很多話,許暮一都說不出口,她現在這樣子,可不就是拜符袁朗所賜。
但這句話許暮一還是想問的,一直都很想問。
一直以來,符袁朗對她雖然也有粗魯的時候,但細想,符袁朗也幫過她,救過她,如果符袁朗真恨她,恨舒萍,那麼符袁朗就根本不會管她死活。
符袁朗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他轉身面向海面,沉默不語。
許暮一看着符袁朗的側臉,那張臉是真的沒死角的好看,可是那張俊臉上的神情她看不清,更別說那俊臉下的心,她更是猜不透。
符袁朗的沉默讓許暮一的心很沒底,她不知道她這個問題有哪裡問的不對,如果符袁朗聽了是生氣的,那麼符袁朗應該會當即生氣。
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這樣默不作聲的樣子。
這反而讓許暮一更加慌亂。
符袁朗一側頭,就對上了許暮一有些慌亂的雙眸,他擡手將許暮一勾到了身側,然後重新看向海面。
緊貼着符袁朗的許暮一,心裡依然會小鹿亂撞,她不知所措地縮着肩膀,不知道是該看符袁朗,還是該看海。
而此時,符袁朗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