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袁朗眉頭一皺,“許暮一,你這是做什麼?"
許暮一的淚水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符袁朗的谷欠望,隨後符袁朗就鬆開了許暮一,然後往後一坐,坐回了椅子上。
許暮一一邊整理着她的一身凌亂,一邊小聲地說道:“醫生說,小產完一個月以後纔能有性-生活……不然,不好。"
符袁朗吐了口濁氣,然後看着許暮一,什麼也沒說。
許暮一穿好裙子之後,就走過去,蹲下來幫符袁朗撿着地上的散落的文件夾。
而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許暮一撿好文件放到辦公桌上之後,就去開了門,一切都做得那麼順手。
開了門,許暮一就看到符袁朗的秘書顧念站在外面,顧念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許暮一,那眼眸裡一閃而過一絲厭惡。
許暮一跟顧念又不認識,她只是來開門的,開了門之後她就走到一邊讓顧念進來。
顧念直接走到符袁朗的辦公桌前有些激動地問道:“符總,是不是我哪兒做的還不夠好,爲什麼您要免去我秘書到職位,讓我去銷售部呢?"
“正因爲你做的很好,所以我這是在升你的職,調你去銷售部做部長,整個銷售部都歸你管,你還有什麼異議?"
“我跟在符總身邊那麼久,符總突然把我換走,誰來頂替我?"雖然顧念的心裡隱約已經有數,但是她不死心,非要來問一問。
不出所料,符袁朗朝許暮一揚了揚下巴,“她。"
顧念轉身面向許暮一,她將許暮一從頭看到腳,也不覺得許暮一到底有哪兒比她好,比她還能勝任這個職位。
什麼銷售部部長,她不稀罕,她稀罕的是在符袁朗身邊當秘書。
整個公司的人,說確切點是整個公司的女職員,沒有一個不羨慕她的,羨慕她跟在符袁朗身邊這麼久,指不定會不會日久生情呢。
可結果,幾年下來,卻被許暮一橫插一槓子。
顧念打量着許暮一,這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符袁朗爲什麼會對這個女人這麼好,這麼在意,沒有一點徵兆,就突然多了這麼一個女人,搶走了她的位置。
許暮一不由得一愣,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沒有一丁點預兆,符袁朗幫她辭了職,讓她來非凡上班,她以爲是讓她做個小職員,畢竟她什麼都不會,只會一點設計,自然是做最底層的那種。
可沒想到符袁朗直接讓她來給他當秘書,這符袁朗是在開玩笑嗎?是在拿非凡開玩笑麼?
“符袁。"許暮一想了想,當着符袁朗手下職員的面,還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於是她迅速改口說道:“符總,這樣的玩笑可不能隨便亂開。"
符袁朗一臉嚴肅,“怎麼,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
“這,可是我。"許暮一也不想在顧念面前拆符袁朗的臺,畢竟,順着符袁朗,纔能有好果子吃。
只是,她真的勝任不了這秘書一職怎麼辦?
許暮一想着,先等符袁朗把顧念打發走了,她再來跟符袁朗說。
顧念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符總,您能告訴我她是誰嗎?憑什麼就能這樣取代我的位子?!"
“那你告訴我,這個公司除了嶽董,還有誰能說的算?"符袁朗掃了顧念一眼。
顧念抿了一下脣,不甘地答道:“您。"
“嗯,所以你對我的安排還有什麼質疑嗎?"符袁朗反問道。
顧念無言以對,一旁的許暮一也不禁擔心,待會兒等顧念走了,她就來跟符袁朗說她無法勝任的事情,符袁朗能算了嗎?
就符袁朗決定好了的事情,估計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吧?
“還有別的事嗎?"符袁朗見顧念不做聲了,就又問了一句。
顧念憋下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了。"
“既然沒有別的事,那你還杵在這做什麼?"符袁朗直截了當地下了逐客令。
顧念點了一下頭,“那,我回去工作了。"
“嗯。"符袁朗應了一聲。
顧念轉身之際,偷偷瞪了許暮一一眼,只可惜許暮一還在想着待會兒該怎麼跟符袁朗說事兒,所以沒注意到顧念看了她一眼,並露出那樣憎恨的情緒。
顧念走後,許暮一就立馬面對符袁朗說道:“符袁朗,我覺得我並不合適秘書這樣的工作,你如果真要我來非凡上班,大可讓我去當個小職員,畢竟我沒經驗沒能力。"
“你確定?"
聽完許暮一的話,符袁朗只說了這三個字,讓許暮一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說,你確定要去做基層?"
許暮一點點頭:“是的,我就只會服裝設計,所以,如果你們公司有設計部門的話,我可以去那裡上班。"
“一般,學設計的人都挺會穿衣打扮的,但是看你,我還真想象不出來,你是學這個的。"
許暮一無語凝噎,現在她穿的是符袁朗給她準備的裙子,符袁朗很滿意,所以符袁朗又是在吐槽她之前那種隨心所欲的打扮。
符袁朗又接着說道:“就你這種連穿衣打扮都不會的人,我不懂‘偏愛‘怎麼會錄取你,既然你想要從基層做起,那好,我們公司在豪魅商場有家專賣店,你就去那裡當銷售,學好了怎麼給顧客搭配,再來去設計部上班吧!"
許暮一沒想到符袁朗就這麼輕易地答應她了,只要不在符袁朗身邊工作,去哪兒上班都無所謂。
於是,許暮一忙不迭地點點頭。
符袁朗起身走到許暮一面前,“如果,你後悔了,隨時回來當我秘書,我不會嘲笑你的。"
許暮一沒有迴應,她如果說她巴不得離得符袁朗遠遠的,只怕符袁朗又要惱了,好不容易這一頓折騰下來,符袁朗好像消了氣,並沒有對她怎麼樣。
除了剛進門時的那頓親咬實在是痛苦之外,符袁朗也算放過她了。
沒想到符袁朗會因爲她說她的身體目前不能做,符袁朗就真的不碰她了。
許暮一剛纔的那股子委屈,頓時被撫平了。
見許暮一不做聲,符袁朗又說道:“下次不要在我碰你的時候哭,很容易讓我無能的!"
許暮一有一絲啞然,也有一絲窘迫。想到剛纔,符袁朗簡直是如狼似虎,可是她的眼淚一出來,符袁朗就頓時跟消了氣的氣球一樣,膨-脹的谷欠望全消散了。
“還傻站在那幹嘛,跟上!"已經走到門口的符袁朗轉身看到許暮一還傻愣在原地沒動,不由得吼道。
許暮一一個激靈,然後趕緊跟上了符袁朗的步伐,“我、我們去哪?"
“你不是要去基層嘛?我這就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
“哦……"
許暮一跟着符袁朗來到了豪魅商場一家叫“surprise"的服裝店。
符袁朗還沒親自來這家店裡巡視過,都是聽人來彙報的。
所以店裡的員工根本不知道符袁朗的身份,只當是看到符袁朗這身打扮,覺得肯定是個有錢的主兒,於是主動迎上去。
“你好,歡迎光臨,我們這邊男裝女裝都有,二位可以看看選選,喜歡哪件,我可以幫您二位取下來,讓您二位去試衣間試穿。"
符袁朗只是勾着嘴角不說話,他看着許暮一,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自己看看這裡的工作流程。
許暮一撇了撇嘴,面對店員的熱情接待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不是來逛店買東西的,她是來熟悉工作,回頭來這上班的。
符袁朗不開口表明來意,許暮一也不好意思跟那個店員說,她臉憋的通紅,心想着這符袁朗嘴皮子不是厲害着麼,怎麼這個時候偏就不做聲?
符袁朗有些無奈地看着許暮一,這個許暮一,有什麼話總喜歡憋在心裡也就算了,就連這種與人正常交流,表明自己的來意這樣的事情,這許暮一都做不到。
做這種最基層的銷售,首先你要敢主動去跟顧客交流,時間久了,經驗豐富了,顧客一進店,你就能從顧客的肢體語言與神色中猜到顧客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銷售是最能鍛鍊人主動與他人交流的能力,然後隨着時間的推移,讓人慢慢從主動交流,進而學會揣摩他人的內心。
這些都是許暮一欠缺的。
店員也是有些尷尬地看着許暮一和符袁朗,她在邊上呱呱說了一堆,可是兩人一點反應也不回給她,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符袁朗走到軟凳上一坐,“許暮一,你去挑件喜歡的。"
許暮一知道,符袁朗應該是想讓她親自體驗一下,所以她自然是老老實實地照辦了。
許暮一跟着店員去了女裝那邊,挑了一條裙子,然後回到符袁朗面前的時候,符袁朗一臉的嫌棄,“這就是你的眼光?你真的是學設計的?"
許暮一看了一眼挑中的裙子,並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好啊,她剛纔試穿了,布料很舒適,穿在身上依然舒適。
對她來說,衣服就是要穿的舒服,樣子是其次,只要不太磕磣就行。
符袁朗起身親自去了女裝那邊給許暮一挑了一件,然後拿去讓許暮一換上。
換好之後,許暮一走到了符袁朗面前,符袁朗只覺得眼前一亮,“你自己照照鏡子,你就知道你之前選的那件有多不適合你。"
店員趕緊趁這會兒在邊上拍起了馬屁:“這位女士,您老公的眼光真好,他給你挑的這件實在是太適合你了,您穿上這件裙子,簡直比那春天裡的花兒還要漂亮!"
許暮一頓時汗顏,怎麼又把符袁朗當成她老公了?!
符袁朗笑了笑,然後走到許暮一身邊,一把摟住許暮一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