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然提前下了班帶着許暮一去找地方吃午飯去了。
許暮一上次就怕符袁朗或是崔鬱知道劉瑾然的事,所以劉瑾然找她要手機號碼她都沒給。
可沒想到,劉瑾然和符袁朗認識,然後還那麼巧,符袁朗帶她到這裡來找劉瑾然,結果,有些事她想瞞也瞞不住了。
“一一,你看你想吃什麼。”劉瑾然將菜單遞到許暮一的手中。
許暮一就隨便點了兩道愛吃的菜,很明顯這頓飯不是這麼好吃的。
她要想清楚該怎麼完美給劉瑾然解釋她和符袁朗的關係,可是,好難啊!
所以,點完菜之後,許暮一就一直悶頭想着待會兒該怎麼說。
劉瑾然一直注視着許暮一,許暮一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似的。
“別想了,我不問就是。"劉瑾然也不想許暮一爲難,既然這件事這麼難以啓齒,他也就是不勉強許暮一說出來了。
許暮一一愣,朝劉瑾然看去,一直以來,也就劉瑾然從來不會勉強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謝謝你,瑾然哥。"
“我們之間還要說什麼謝謝嗎?"
說完這話,劉瑾然就後悔了,這話實在是會讓人覺得尷尬,他和許暮一四年沒見了,如今再見面,許暮一已經不再想從前那樣,滿眼都是他了。
他當初如果不是不告而別,會不會現在他和許暮一就不會……
劉瑾然自嘲了一下,然後看向許暮一,許暮一也因爲他的這句話有些不自在。
劉瑾然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我的意思是,我們好歹是朋友,不需要說謝謝的,除非,你沒把我當朋友了。"
許暮一擺擺手,“怎麼會,瑾然哥,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還對我這麼好。"
“呵呵,那你的意思是,幾年不見,我就不用對你好了?"
“這,我。"許暮一都不知道該怎麼措辭了,好像怎麼說都不對。
劉瑾然不禁伸手揉了揉許暮一的額頭,揉完之後他的手就僵住了,隨後倏地收了回來,“對不起,我。"
許暮一還記得,當年劉瑾然最喜歡這樣揉她的腦門子了。
“瑾然哥,你看看你,才說幾句話,你都說兩次對不起了。"許暮一開玩笑地說道,本是想着這樣說,劉瑾然能不這麼尷尬。
可,沒想到,許暮一這樣的迴應,讓原本尷尬的兩人再次陷入沉默,還是服務員上了菜,纔打破了僵局。
“一一,吃吧。"
“好。"
過了一會兒,爲了不讓氣氛繼續僵下去,許暮一便問道:“瑾然哥,你怎麼認識符袁朗的?"
“你說符總嗎?"
“嗯,你和他,好像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兩個人吧,怎麼會認識的?"
劉瑾然放下筷子,緩緩道來,“認識他,是因爲他身邊的一個女人。"
“啊?符袁朗、身邊有別的女人?"
劉瑾然回頭看了許暮一一眼,許暮一一頓,她的反應好像,大了點。許暮一不由得抿了抿脣,染紅低下頭裝作繼續吃菜的樣子,
劉瑾然繼續說道:“那個女人好像是他表姐吧,他表姐在我原來的那個醫院剖腹產,是我執刀的。"
“符袁朗還有表姐啊。"許暮一喃了一句,總看符袁朗獨來獨往,身邊除了他那個從未露過面的媽媽之外,也就嶽遠和徐青兩個好朋友了。
聽到許暮一這話,劉瑾然有些語塞,“他難道不能有表姐嘛?"
“呃,呵呵,我、我不是沒見過嘛,哦,原來你和符袁朗是這麼認識的啊。"
“嗯,後來我被調來了a市,還見過一次他表姐,可惜,他表姐遇人不淑,男方家暴,所以離婚了,孩子也被判給男方了。"
“啊,怎麼這樣,男方家暴,孩子怎麼能交給男方,符袁朗難道沒有幫忙他表姐打官司把孩子要回來嗎?"
許暮一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了,可沒想到,還有跟她一樣痛苦,不,應該是比她還要痛苦的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哪能管人家家事。"
“那倒也是。"許暮一覺的符袁朗不可能不幫他表姐,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算了,像劉瑾然說的,這是別人的家事,她瞎曹心什麼。
吃完飯,許暮一又糾結了,她是要現在回崔家去嗎?陳良芬還在家守着,就等着她回去繼續罵呢,上午好在孩子沒事,這一下午時間,她可不敢再回去“冒險"。
於是,糾結了一會兒,許暮一決定她還是等崔鬱下班了再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
許暮一搖搖頭,“我暫時不回去,我、我一個人到處逛逛,晚點再回去。"
“那、我陪你逛逛?反正我下午也不上班。"劉瑾然和許暮一走到了店門外。
“不用了,我。"許暮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覺得她現在這樣,跟劉瑾然接觸太多並不好。
當然,就算之後,恢復了自由,她也不能跟劉瑾然有太多的接觸,劉瑾然那麼好,她可不能耽誤了。
許暮一雖然蠢,但是對於劉瑾然的心思她還是能感受到一點的,當初他們沒能在一起,如今更是不可能有機會了。
因爲許暮一覺的,現在的她跟誰都不可能了,先不說符袁朗給不給她機會尋求她自己的幸福,就說她自己,被符袁朗和崔鬱兩人傷的太狠,她怕了。
“一一,你現在爲什麼那麼抗拒我?"劉瑾然神色有些悲慼,以前的許暮一可是最想見到他的,可是現在,自從那次久別重逢的時候起,許暮一就一直和他保持距離。
他知道,許暮一結婚了,所以許暮一想要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可是,他看到許暮一這麼抗拒他,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許暮一也不想這樣,可是她不能害人,“瑾然哥,我、我已經結婚了,所以,就這樣跟你去逛街,萬一被熟人看見,不好。"
許暮一都說的這麼直白了,劉瑾然不可能不知道她這裡面的拒絕意思。
劉瑾然也有被氣糊塗的時候,當他聽到許暮一如此明顯拒絕的話,他脫口而出道:“那你就不怕你和符袁朗在一起被人看到?"
許暮一一怔,有一時的啞然,她多想衝着劉瑾然喊回去:你以爲我想這樣嗎?你知道我現在這樣的生活是誰造成的嗎?!
可是她不能,這些事如果能說,她早就說了,剛纔跟劉瑾然吃飯的時候,她就會說了。
劉瑾然也是一時氣急,說完就後悔了,他看到許暮一受傷的樣子,頓時無比自責,“一一,對、對不起,我。"
許暮一苦笑一下,“瑾然哥,你不用說對不起,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們還能是好朋友,相反,我還想跟你說聲謝謝。"
劉瑾然也只剩無奈一笑,“你也不用對我說謝謝,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了,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我知道,那你開車也注意安全。"
和劉瑾然道別之後,許暮一就一個人去逛街了,可是現在她還真沒什麼心情逛街,只是她無處可去,只好在街上瞎晃悠。
在經過君臨酒店門口的時候,許暮一也只是隨眼一瞟,竟然看到崔鬱摟着一個女人在君臨酒店的前臺,看樣子好像正在開-房。
崔鬱今天不是上班嗎?許暮一看了一眼崔鬱邊上的女人,好像還是上次那個女人,雖然她沒看過那女人長什麼樣,但她記得那個女人的髮型,棕色大波浪。
許暮一想起早上符袁朗跟她說的話,說是崔鬱把她送給符袁朗了。
許暮一頓時一肚子氣,崔鬱把她當什麼了,說送就送,送完了還跟沒事人兒似的不上班跑出來找情-人。
先聲明,許暮一可不是吃醋,她只是覺得氣惱,崔鬱這個人渣,簡直渣到不行,她已經說明了,她可以讓位,讓外面的女人登堂入室。
可崔鬱不答應,這不是有病嗎?還是說,他喜歡這種偷吃的感覺?簡直神經病。
而且,許暮一也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許暮一左右瞅了一眼,然後跟了進去。
許暮一假裝是來找人的,所以是直接走到電梯邊上站着,眼睛盯着那數字,看到電梯停在了十三樓之後,許暮一就趕緊上了另一個電梯,然後按了十三樓的鍵。
其實許暮一的心在打鼓,雖然是她這個“正室"來抓“小-三"的,可她怎麼感覺跟做賊似的。
也許,是因爲她一個人來的緣故吧,要是邊上有個人,壯壯膽,可能她就沒這麼怕了。
電梯門一開,許暮一就趕緊出去了,她看了一眼兩邊的路,決定往左邊走。
許暮一邁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看着前面的情況,走出拐角處剛好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進了一間房。
那黑色西裝,可不就是崔鬱身上穿的那件麼。
許暮一走到那間房門口,她在想,她要不要敲門,然後抓個正着,這樣的話,她就可以逼崔鬱早點跟她離婚了。
要是早點跟崔鬱離婚的話,她也就不用絞盡腦汁想着怎麼隱瞞有孕一事了,更不用面對崔渣,也不用怕孟嬌嬌折騰了。
許暮一頓時覺得,這是老天爺給她的一個機會。
許暮一深吸一口氣,她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心裡特緊張,可是,只要想到能早點離開崔鬱,她、豁出去了!
許暮一拿出手機打開照相機,準備敲門冒充服務員,然後只等着開門衝進去拍幾張照片做證據。
猶豫再三,許暮一終於鼓足了勇氣擡起手敲了敲門,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開了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