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擡頭一看,是符袁朗,可看符袁朗這目光清明的樣子,哪裡還有剛纔那種醉的眼神迷離狀態,所以……
“你裝醉?!"許暮一的頭頂瞬間竄起了火苗。
還好她反抗成功了,不然就被符袁朗給裝醉吃了,這個符袁朗,不僅無賴,還耍流-氓!
符袁朗沒有解釋,而是抱着許暮一離開了酒店,攔了的士送許暮一回去了。
到了許暮一家的樓下,許暮一強烈抗議,不要符袁朗抱她上樓了,她自己上去。
可符袁朗不聽,說這麼晚,許暮一腳又不方便,愣是抱着許暮一就上樓了。
許暮一急的一頭汗,這要是一涵睡了還好,無非是不讓符袁朗進門,也就不會看到什麼了,但要是一涵沒有睡,就算不讓符袁朗進去,符袁朗也能聽到一涵的聲音啊。
眼看着就要到了家門口了,許暮一急忙嚷着,“我到了,你就把我放家門口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都不請我進去喝口水,說聲謝謝麼?"
許暮一瞪了符袁朗一眼,她一直都是拒絕的好麼,是符袁朗自己非要送她回來,她幹嘛要說謝謝。
到了家門口,許暮一讓符袁朗把她放下來了,“堂堂符總難道就爲了討杯水喝,才這麼忙活的?我謝謝你送我回家,但是我家水怕你喝不慣。”
符袁朗斂着眉,看了一眼許暮一的家門,許暮一這麼不想他進去,難道里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許暮一都這樣說了,符袁朗只好轉身走人了,許暮一看到符袁朗轉身離開,她才放心地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然而鑰匙剛插進鑰匙孔,門就開了。
裡面露出左南燦爛的笑臉,“一一,你回來了!"
許暮一也是一愣,左南怎麼在她家裡?而且這個左南,自打昨晚過後,都不叫她姐了,竟然一口一個“一一"叫的那麼親暱。
這符袁朗還沒走遠呢,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就看到左南那張白嫩的臉,難怪許暮一不讓他進去,是因爲左南在家裡是麼?
許暮一跟左南同居了?
符袁朗只覺得心口像是着了一把火,然後又被一罈醋給澆滅了。
許暮一也知道符袁朗還沒走遠呢,她不禁回頭一看,果不其然,符袁朗停了下來,正朝她這裡看過來了。
左南順着許暮一的目光望去,剛好和符袁朗四目相對,頓時一驚,上次就被符袁朗的氣場給嚇得不輕,左南趕緊收回視線,不然又要被嚇出一聲冷汗了。
許暮一愣了一會兒,然後收回目光,拔下鑰匙,進屋去了。
而符袁朗看着那關上的門,心裡頭百感交集,是他傷的許暮一太深了,許暮一是真的不想再回頭了,所以轉身選擇了其他人了?
剛纔在酒店裡,許暮一哭着說的那些話不停地在符袁朗的腦海裡迴盪,許暮一聲淚俱下,那樣子簡直像是拿把匕首在剜他的心,他真的好想抱着許暮一。
可是他該怎麼做,才能彌補許暮一心頭上那被他撕裂的傷口……
許暮一進去之後,就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啊,來陪一涵的啊,不過他現在已經睡了,你——"說到一半,左南欲言又止。
許暮一拐着腿放下包,然後去倒了杯水喝,“有話就說。"
“你和那個男人……你們。"
“他是我上級領導。"
“雖然我很少關注商業新聞和八卦新聞,但是他我還是認識的,a市估計不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吧?"
“所以呢?"許暮一放下杯子,挑眉看着左南,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他是你前夫吧?"
許暮一蹙了蹙眉,“沒錯,他就是我前夫……之一。"
“之一?"左南是不知道許暮一離過兩次婚的。
“符袁朗之前,還有一個,我嫁過兩個男人,所以像我這樣離過兩次婚的女人,實在不適合你這種清清白白的大男生。"
許暮一對左南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剛畢業那會兒,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生模樣。
“我不是男生,我是男人。"左南知道許暮一之所以告訴他這些,就是想讓他覺得她不堪。
“那你跟女人做過嗎?"許暮一毫不遮掩地直接問道。
左南沒想到許暮一會突然這麼堂皇地問他這麼直白的問題,當即愣了,臉上還有些泛紅。
許暮一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哼,“你一個純-情小處-男就該配同樣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知道嗎?"
左南抿了一下脣,有些不服氣,“是,我是處-男,可是,處-男就不能喜歡離過婚的嗎?一一,你爲什麼要這麼貶低你自己?"
許暮一聳了聳肩,“我倒不是貶低我自己,只是我真心覺得你不該再這樣浪費時間在我身上。"
她已經耽誤了一個劉瑾然,實在不想再耽誤一個左南。
“一一,難道你不想再找一個人好好照顧你和一涵嗎?一涵那麼想要有個爸爸,既然你不讓他知道符袁朗的存在,那就讓我來代替符袁朗的位置,成爲一涵的爸爸啊,我一定會把一涵當自己親兒子對待的。"
左南有些激動,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許暮一看似的。
“說個最簡單的,你爸你媽,會同意嗎?他們會同意你這樣好條件的結果找一個離過兩次婚的,還帶着個孩子的女人嗎?並且這個女人還不能再生育。"
直接說說不通,許暮一干脆搬出左南的父母,她知道,一般父母都不會同意自己兒子找個這樣情況的女人。
果然,左南在聽到許暮一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爲難。
許暮一笑了笑,“左南,我們最適合的關係,就是朋友,再多一步都不行。"
原以爲左南這個時候總該知難而退了,卻不想左南雙眸迸出異光,信誓旦旦地看着許暮一說道:“一一,如果我爸媽同意我和你的事,你是不是就同意嫁給我了?"
這下輪到許暮一愣了,等等,怎麼說到最後,就變成了如果左南父母同意了,她和左南就能結婚了?什麼鬼。
“不,我的意思。"
還不等許暮一說完,情緒激動的左南就奪門而出,看那樣子怕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找他父母商量去了。
許暮一想追出去攔住左南,讓左南聽她把話說完,可是剛跑一步,那腳還疼着,差點沒又崴了。
許暮一搖搖頭,左南這個傢伙,怎麼說風就是雨啊!
折騰了一天,累的慌,算了,她還是去洗洗睡吧,管不了那麼多了。
洗完澡躺到牀上之後,許暮一想了想還是給左南發了條信息:左南,我之所以那麼跟你說,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我們真的不可能。
發完了信息後,許暮一才無奈地睡了。
後天週六,她休息,剛好可以好好陪陪一涵了,而且,那天還是一涵生日,她得好好想想,給一涵準備個什麼禮物。
就這樣,想着想着,許暮一睡着了,一覺醒來天已經微亮了。
她伸了個懶腰,然後起牀,一涵還沒有醒,她刷牙洗臉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前,去了後房看了一眼一涵,小傢伙還在睡夢中,那樣子真可愛極了。
許暮一俯身在一涵臉蛋上親了一口,“一涵乖,媽媽去上班了。"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剛走到門口時,聽到一涵的夢話,“爸爸……"
這簡單的兩個字卻像是有千斤重,壓在許暮一的心頭,讓她呼吸不順,她嘆了口氣,然後出門了。
到了公司,她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九十點的時候,符袁朗來了,每天他都是這個時候過來幫忙的。
“今天下午,我們還要去幾個大商場去看一下專賣店的情況。"符袁朗說道。
“哦。"許暮一應了一聲,然後繼續在電腦上查看着什麼。
眼看着馬上中午了,符袁朗想了想,問道:“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許暮一怔了一下,然後擡頭看向一臉認真的符袁朗,“不……"
她纔剛說出一個“不"字,就被符袁朗打斷,“能不能不要總拒絕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好嗎?"
符袁朗真的變的,如果是以前,他還用這樣帶着哀求的語氣跟人說話麼,當初他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許暮一乖乖聽話。
可現在,許暮一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不知所措,他也想像以前那樣,不管不顧,先吃到嘴再說。
但,現在的許暮一,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軟萌膽小的許暮一了,而他,自從被許暮一偷走了心之後,他也不是當初那個霸道的符袁朗了。
雖然對其他人,或許他那個“呼風喚雨"的霸道總裁,但是對許暮一,他卻是小心又翼翼……
聽到符袁朗如此誠懇的請求,許暮一連眸光都沒閃就直接說道:“不好。"
難道符袁朗誠懇的一句話,就能把以前她所受的傷害全部抹消了麼!
符袁朗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過,許暮一一點也沒有動搖,他該怎麼辦?
難道許暮一真的,已經對他情盡,喜歡上了那個叫左南的男人麼?左南……他怎麼聽着有些耳熟,但是左南這個人他肯定是沒見過的。
符袁朗還是忍不住問了聲:“是因爲,左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