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袁朗說道:“停車!"
許暮一一愣,而左南也是立馬一腳踩上了剎車,絲毫不敢怠慢,停下車後,兩人同時回頭看向符袁朗。
符袁朗擰着眉看了許暮一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打開了車門,然後下了車,伸手攔個一倆的士就走了。
許暮一和左南對望一眼,左南弱弱地問了句,“一一姐,他是你男朋友嗎?他剛纔是、是生氣了,所以走了嗎?"
許暮一也蹙了下眉,“開你的車,管那麼多幹嘛。"
“好吧。"左南繼續開車了。
而許暮一靠在椅背上,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左南是知道許暮一家在哪裡的,而且跟一涵也熟的很。不過到家的時候,一涵已經睡着了,許暮一讓左南進來喝杯水,好歹麻煩人家這大晚上的跑出來一趟。
左南也不客氣,直接進來往沙發上一坐,“一一姐,容我機智大膽地猜測一下,剛纔那個該不會是你的前夫吧?"
“讓你別多問了,你還問。"許暮一瘸着腿一走一拐地端着一杯水走了過來,不高興地說道。
“好好好,我不問,對了,馬上是一涵生日,你準備怎麼給一涵過呀,一定別忘了叫我哦!不過你忘了也不要緊,我自己記着呢,到時候不請自來就是了。"
“你小子臉皮可真不是一般厚。"
“這年頭臉皮薄可沒前途。再說,一涵年年生日都有我在,今年也不例外,不然一涵可要不高興了。"左南拿起許暮一放在茶几上的水杯,然後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媽媽……"
聽到喊聲,許暮一和左南紛紛回頭一看,只見一涵揉着眼睛走了過來,許暮一趕緊起身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抱起一涵,“怎麼起來了,是媽媽和南叔叔說話吵到你了嗎?"
左南撇了撇嘴,“別南叔叔的叫着,叫南哥哥。"
許暮一白了左南一眼,“你叫我姐,又讓一涵叫你哥,那是什麼鬼輩分。"
許暮一把一涵抱到了沙發上坐下,保姆走過來說道:“他起來上廁所,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了。"
“哦,這樣啊,鵑姐你先去睡吧。"
“好。"
左南一把將一涵抱到了自己身邊,然後笑着說道:“反正一涵得叫我南哥哥,管它輩分有沒有亂,我和你又沒什麼血緣關係,所以一涵叫哥哥也沒什麼不妥啊,等以後我娶了你,那到時候輩分就不能亂了,那時一涵得叫我南爸爸。"
許暮一瞪了左南一眼,“你當着孩子面有胡說八道什麼呢,還不快喝了你的水,然後回去!" ωωω⊕тTk án⊕Сo
左南皮厚,根本不理會許暮一,而是親暱地抱着半夢半醒的一涵說道:“一涵,你喜歡南哥哥嗎?"
一涵點了點頭。
“那南哥哥做你爸爸好不好?"
一涵又點了點頭。
許暮一覺的左南說的有些過頭了,於是站起來走過去想要從左南懷裡接過迷迷糊糊的一涵,可是左南抱得緊,許暮一奮力一抱竟然沒抱起來一涵。
反倒是一個重心不穩栽倒了左南身上,要命的是嘴脣還不偏不倚地親在了左南的嘴脣上。
許暮一一愣,然後趕緊撐起身子要起來,卻不想左南用另一隻手勾住許暮一的腰,原本只是嘴脣碰嘴脣,左南卻攻破許暮一的脣齒遊舌而入。
許暮一眉頭一皺,用力推開了左南,她的第一反應是去看一涵,畢竟當着一涵面前做這樣的事情很不好。
還好,等許暮一看向一涵的時候,卻發現一涵早已經靠在左南的懷裡又睡着了。
她擰着眉看了一眼左南,然後俯身想要從左南懷裡把一涵抱起來,可她還沒碰到一涵,左南就已經抱着一涵站了起來。
“我來吧。"左南抿了一下脣,然後抱着一涵回到後房。
許暮一的神色很凝重,她拐着腿走去倒了杯水給自己喝,這五年來,都是跟左南一起的,左南也只比她小一歲多。
說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她和左南在一起的時間,比當初跟符袁朗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呵,許暮一冷笑一聲,她這麼想是什麼意思呢,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生命中出現的幾個男人,第一個是劉瑾然,第二個是崔鬱,第三個纔是符袁朗,而左南是第四個。
劉瑾然愛她她知道,可她現在只把劉瑾然當哥哥,劉瑾然也清楚,所以現在她不想去打擾劉瑾然的生活,只希望劉瑾然能努力找到合適的另一半。
而崔鬱,崔鬱算來,應該是跟她認識最久的男人,但是在訂親之前,接觸的比較少罷了。
可這個曾經她準備與之共度一生的男人,真面目被揭露之前,她是真的動過心的,想要跟崔鬱好好過一生的,可是現在,她對這個男人除了噁心,就只有噁心,當然了,還有報復心。
左南呢,她其實一直不知道左南的心意的,她一直以爲她和左南聊得來,可以是很好的朋友,這五年來,左南也沒有向她表明過心意啊,所以她以爲左南跟她一樣,把彼此當做可靠的朋友,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晚還直接打電話讓左南來接她。
這幾個好的壞的知心的男人,與她認識的時間,相處的時間,都比符袁朗要多。
可是,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
符袁朗雖然時間最短,可是卻是在她心間留下烙印最深的那個男人,她知道她忘不了符袁朗,不然和符袁朗離婚之後的這五年,她爲什麼沒有過一丁點想要放下這段感情重新出發,正是因爲她的心裡,依然滿滿的是符袁朗。
是啊,既然心裡滿滿的都是符袁朗,那幹嘛不和符袁朗複合呢,許暮一笑了笑,讓她忘了符袁朗她做不到,但讓她跟符袁朗複合她也做不到。
當初和符袁朗在一起,她做了多少的掙扎,鼓足了多少勇氣,現在,擺在她和符袁朗之間的坎更大了。
她永遠也忘不了,符袁朗和嚴瑩瑩在牀上不堪的那一幕,忘不了符袁朗那麼寵愛着一個根本不是他兒子的兒子親手推了她一把,讓她早產,讓她失去了子宮。
那個小憶根本就不是符袁朗的孩子,可符袁朗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如果符袁朗早點聽她說的,跟小憶做親子鑑定,發現真相,也就不會有嚴瑩瑩和小憶在邊上作妖,一個搶了她老公,一個傷了她孩子。
所以在許暮一看來,就是符袁朗害她成了這樣,符袁朗不信她,信嚴瑩瑩,信小憶,害她差點失去了她肚子裡那個符袁朗真正的骨肉。
還好一涵沒事,不然她當時真的會再度失去活下去的勇氣,而從那以後,一涵就成了她的希望,她的勇氣,她活下去的動力。
“一一。"
就在許暮一拿着水杯發呆走神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左南的聲音,許暮一眉頭始終擰着,聽到左南的話,她轉過身,不滿道:“叫姐。"
“一一。"左南偏與許暮一對着幹。
“左南,你不該。"
還不等許暮一語重心長地勸說時,左南就搶先說道:“沒什麼該與不該,只有愛與不愛,我早就想跟你表白了,可是,那個時候你學習太忙,回來還要照顧一涵,我不想打擾你,可是現在你回來了,工作也穩定了,所以我覺得是時候跟你表明心跡了。
你比我大沒關係,姐弟戀也好正常,你有結過婚也沒關係,我不介意,你有孩子更沒有關係,因爲我也很喜歡一涵,在國外的五年,是我對你情根深種的五年,
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剛好你叫我出來,那我就趁着今晚,跟你說,一一,讓我來照顧你和一涵好不好?"
左南說的很認真,可許暮一是抗拒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可,我接受不了,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現在不想接受任何人,你懂嗎?"
“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了什麼,不知道你那個前夫到底傷你有多深,但是請你相信我,把你接下來的人生交給我,我會好好護你愛你。"
許暮一苦笑了一下,“好好護你愛你"這樣的話多熟悉,彷彿昨天才聽符袁朗跟她說過一樣,可惜,那都是過去了,符袁朗曾經也是這樣信誓旦旦說會護她愛她,可是結果呢?
符袁朗對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一條信息,符袁朗想也沒想就來說她low,讓符袁朗去跟小憶驗dna,卻被符袁朗覺得她容不下小憶,說嚴瑩瑩是演員最擅長的就是演戲,結果符袁朗卻說哪有人比她還能演。
這些種種,都讓許暮一一點點陷入了黑暗的深淵,她不敢再相信別人說的那些華而不實的話了,沒有什麼比實際行動更打動人心,好聽的話誰都會說,說說又不會損失什麼,但要做到,卻是難上加難。
當初的她,對符袁朗是那麼的信任,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那麼堅信不疑,堅信他們一定能夠走到白頭,可是結果呢?
愛有多深,痛就有多深,她最愛的也只愛符袁朗一人,可是結果卻是這樣,她能說什麼呢?
如果說劉瑾然是鄰家大哥哥,那麼左南就是鄰家小第弟。所以,許暮一有必要把話跟左南說清楚,“左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