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杜迪從小一起長大,卻很少得到杜迪的關愛,他對每個人都是冷冷淡淡,不疏遠,也不親熱,除了父母和老爺子。她童年的時候,最開心的事莫過於杜迪對她笑一笑,她會開心整整一天,後來長大了,杜迪的笑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冷漠,他那樣的性子,她以爲永遠是不會愛人的,永遠也沒有人走近他的。
沒有人能夠搶走她的哥哥。
前一段時間,她哥哥突然迷上一部電影《美人傾城》,她覺得很奇怪,杜迪幾乎不怎麼看電影的,他比較喜歡音樂劇和歌劇,這種商業電影從來不看的,而且一看就看了好幾遍,被她撞見的就好幾次,她想他哥哥在背後反覆看了很多遍。
她也去看那部電影,沒看出什麼來,連主角她都覺得沒什麼特色,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然而有一次無意中聽荊南說起,電影中的女主和她哥哥在a市見過一次,哥哥還幫她解圍,她心中就緊張起來,一看職員表那女人叫溫暖。
後來費玲給她打電話,說是那套禮服被葉非墨買來送給自己的女人了,她大怒,再問那個女人,竟然就是溫暖,她這一次特意回國,就是要看看這溫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他哥哥動心。這個理由她當然不敢和杜迪說,只能以旗袍爲藉口。
她不希望別人來和她搶哥哥,哥哥是她一個人的,誰敢來搶,誰就必須死。
“下不爲例。”杜迪淡漠說,杜月盈握緊拳頭,低着頭不吭聲,哥哥一定是因爲那個叫溫暖的女人才會這樣對她的。
以前她也闖禍,可哥哥總會爲她善後,別人欺負她了,哥哥一定會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次竟然不管她。
一定是那個溫暖。
她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一個戲子而已,又是別人的女人,她不該讓哥哥動心的。
“你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杜月盈小聲應答,杜迪推門出去,荊南緊隨其後離開,杜月盈的臉因爲嫉妒變得扭曲。
……
溫暖一直擔心葉非墨會吃官司,這件事卻沒聽見什麼風聲,報紙就登出葉非墨打人的事情,說得很難聽,畢竟是在機場,動手打一個女人,好多人都看見,別人不知道緣由,當然是葉非墨吃虧,輿論一邊倒。
此舉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在國人眼淚,男人打女人,總歸是不對的,不管是爲了什麼。
安寧企業形象受損,公關告急。
這些葉非墨都能夠處理妥當,溫暖也不怎麼擔心,官司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卻了無聲息,葉非墨說這事告一段落了,溫暖的心也定了。
“怎麼吃披薩?”
“我不知道要買什麼就買披薩了,還有水果沙拉,你要喝酒嗎?我幫你倒一杯?”
“不喝。”溫暖迷迷糊糊抓着披薩吃,一邊打呵欠,葉非墨看着在一旁笑,“你一會兒精神精神,下午去公司培訓,蔡曉靜都約好老師了,等下班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知道了。”溫暖打算吃飽再睡,等4點再去公司,隨便混一下他也下班了,正好一起回家。“都怪你,下次再這樣你就死定了。”
“誰讓你沒餵飽我。”葉非墨理直氣壯地說,溫暖白了他一眼,臥室裡電話響,她打着哈欠去接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溫暖倒在牀上接聽,“喂,我是溫暖,哪位?”
淡淡的笑聲從電話那邊傳來,“你的眼睛沒事吧?”
有些陌生的嗓音,很好聽,低沉有磁性,又有點如沐春風,聽着非常舒服,溫暖搜索了好一會兒都沒認出是誰的聲音,“好多了,沒事,請問你是?”
“杜迪。”
“哦,杜先生啊……”溫暖暗忖,杜迪是誰?剛打了問號,靈光一閃就記起這號人物,溫暖從善如流地接話,“上一次真的很謝謝你,都來得及和你說。”
“我以爲你忘記我了呢。”
“怎麼會呢。”溫暖一笑,有些心虛,如果他沒有主動打電話過來,或許她真的不記得了。“你怎麼會我有的私人電話?”
“很簡單,查一查就知道了。”杜迪笑道。
溫暖疑惑,查一查就知道?去哪兒查?問度娘嗎?她可不可以查美國總統的電話呀?太神通廣大了吧,溫暖收起疑問,“杜先生找我有事嗎?”
“舍妹的事,真抱歉,她太年輕不懂事,被家裡寵壞了,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別見怪。”杜迪的嗓音聽着無比的舒服。
溫暖微微蹙眉,舍妹?
“杜月盈是你妹妹?”
“是啊!”
溫暖一扯脣角,“你們兄妹……可真不像啊。”
杜迪輕輕一笑,對杜月盈的事,他沒有多說什麼,問了溫暖眼睛的事情,並願意承擔她的醫藥費,溫暖微笑說道,“杜先生,真的不用了,你這麼說,我會很不好意思的,葉非墨一時衝動,也打傷了杜小姐,她傷得比我重,這件事就算了。還有,杜先生,請你轉告杜小姐一聲,如果她真的那麼喜歡那件旗袍,我會讓人送還給她,只是一件衣服,沒必要傷了兩家和氣。”
杜迪這麼文雅有禮,溫暖只覺得很不好意思,任何人對這樣紳士的男人都不會抗拒,更不會爲難,以杜月盈的脾氣是不會打電話過來抱歉,這一次杜家不追究這件事,多半是杜迪的功勞,溫暖感激他都來不及,自也不想讓他爲難,如果那件旗袍能夠平息着杜月盈的怒氣,她割愛也未嘗不可。
“溫暖,別這麼說,那件旗袍的事,只是……你不用送來,你穿着很好看,衣服只是小事,盈盈自幼刁蠻,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手,她只是一時脾氣,過幾天我再送她一件旗袍即可,再說,以她的脾氣這衣服定是不會再要,你也別麻煩了。”杜迪的音色很淡漠,卻帶着幾分笑意,聽着很舒服,並不會讓溫暖覺得冷漠疏離,她挺喜歡聽他這個語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