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談笑風生,蔡曉靜一一見禮過,喊醒溫暖,葉非墨去辦手續,葉三少有事喊葉二少出去談,程安雅開車送他們幾人回去。
溫媽媽和溫爸爸是第一次來溫暖和葉非墨的家,家裡收拾得很乾淨,也很溫馨,溫媽媽和溫爸爸都很喜歡,那閣樓似的樓梯更讓他們哭笑不得。
幾位長輩在家裡坐了一會兒,商量着等溫暖傷勢好點就一起出去吃飯,聚一聚,葉非墨回來後,程安雅問,“怎麼處理了”
“杜家那邊要告我故意傷人罪。”葉非墨淡淡說道。
溫媽媽十分擔心,程安雅說道,“親家母,只是小事一樁,不會有事的,告不告得贏還是一個問題呢,這事多半是庭外和解,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溫暖睡得不太安穩,噩夢連連,夢到一隻染血的蝴蝶,幻化成人形朝她飛來,她突然嚇醒,一身冷汗。葉非墨把她抱在懷裡,“怎麼做惡夢了”
溫暖胸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靜下來,“沒事。”
做惡夢而已,很正常的事情。
葉非墨給她倒水,溫暖看旁邊的表,已經傍晚了。
“你吃飯了沒有”
“我叫了外賣,你再躺一會兒,一會兒起來吃飯。”
溫暖點點頭,渾身疲倦,躺下一會兒又睡着了。
杜迪錯過了電話,等她知道杜月盈受傷進醫院時,杜月盈已動好手術,吵着要告葉非墨。杜家父母在外旅行,尚不知這事,杜老爺子異常震怒,喝令杜迪立刻回來爲妹妹討回公道。
杜迪讓機長待命,連夜回a市。
杜家大宅,杜迪一下飛機就被老爺子叫上書房,杜老爺子年屆七旬,頭髮花白,人卻很精神,硬朗,乍一眼看上去是一個嚴肅的老頭子。
“爺爺,等我查清楚這件事再打算。”
“還有什麼好查的,你看盈盈都在醫院了,骨頭被人擰斷,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葉非墨也狠得下手,欺負人都欺負到我孫女頭上了,以爲我們杜家是好惹的嗎”老爺子素來很疼孫子和孫女,這一次是動了真格,杜迪巧妙地安撫了老爺子,命人把保鏢叫來。
“說”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佈滿寒氣,溫潤如玉的男子眉宇間淨是冷厲,令人不敢逼視,那是一名掌握生死大權的男人,只是一個眼神就令人嚇的瑟瑟發抖。
保鏢不敢隱瞞,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包括飛機上發生的事情。他們和老爺子說的時候只說機場的事情,沒說飛機上的事情,可他們和杜迪不敢隱瞞,不然下場會很可怕。
杜迪危險地眯起眼睛,“你說小姐打了誰”
“她叫溫暖,是一名安寧國際的女藝人,聽說她和葉總交情匪淺,所以一下飛機,葉總看見溫暖的臉受傷就打小姐。”保鏢說道。
杜迪拳頭微微一緊,“她傷得重不重”
“小姐右手骨折,其餘的地方不算很嚴重。”
“我問的是溫暖,傷得重不重”杜迪一字一頓,音色如霜。
醫院,病房。
杜月盈發小脾氣,把護士送來的飯菜狠狠地砸了,杜迪推門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杜月盈肩膀一縮,頓時變成一朵嬌弱小花,淚流滿面,楚楚可人。
“你在做什麼”杜迪不悅地看向一旁被嚇得發抖的護士,示意她收拾後先出去。
杜月盈可憐兮兮地說,“醫院的伙食太難吃了嘛,哥,你怎麼纔來看我呀,荊南說昨晚就到了。”
杜迪走過去,拉椅子坐下來,一看杜月盈受傷的手,微微蹙眉,杜月盈紅了眼睛,“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我要告到他身敗名裂。”
“盈盈,這件事我不打算追究,明天我就幫你轉院,回美國養傷。”杜迪冷聲說道,杜月盈大怒,他眸光一厲,如電掃過杜月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你不先動手打人,人家會打你嗎”
“我”
“我就打了那個女人兩巴掌,他打了摔了我,又打了我,還斷我手,這口氣你讓我怎麼嚥下去。”杜月盈憤怒說道,“哥,我是你妹妹,你不幫我幫誰,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把討回公道,你要是不想對付葉家,至少把那個女人給我廢了。”
看着囂張跋扈的妹妹,杜迪也不動怒,彷彿習慣了她這模樣,他冷冷一笑,“你想如何廢了她”
“她搶了我的旗袍,又把我害得這麼慘,說什麼都不能放過她,我要毀她容,把她賣到中東當妓女。”
“放肆”杜迪厲喝,聲音不輕不重,卻有一種懾人的威嚴,整個病房佈滿寒霜,杜月盈嚇得白了臉,眼淚簇簇地落下。
杜迪面色沉如水,“爹孃知書達理,溫秀儒雅,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杜月盈慘白了臉,驚恐地看着杜迪,“哥”
杜迪緩了緩臉色,“我早就讓你收斂脾氣,你卻怎麼做的爲了一件旗袍隨意打人,還踐踏別人的人格,杜家的庭訓你放在哪兒了今天被人打一頓,是你活該,你還想教訓別人”
“哥,你也不能讓我平白無故捱打啊。”杜月盈傷心地哭着,“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還打得這麼慘,你是我哥哥,不幫我就算了,還吼我,我要告訴爺爺。”
杜迪陰了臉色,轉身便走,杜月盈慌忙拔了針管下牀,單手從背後抱住杜迪,“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不告訴爺爺,我不追究了,你別生盈盈的氣好不好”
杜月盈彷彿的口氣溫柔得彷彿哄着發脾氣的情人,深怕杜迪一個生氣不理她,臉上淨是驚慌,越發抱得緊了,絲毫不顧手臂上的傷。
杜迪眉心一冷,“放開”
“我不放,我不放,哥哥不要離開我。”杜月盈哭着哀求,“我答應你,一定會乖乖的,不會再亂髮脾氣,也不會再隨便打人了,哥哥不要生氣好不好盈盈會好好聽話的,哥哥不要生氣。”
“盈盈,放手”杜迪不爲所動,一字一頓說得特別的清楚,杜月盈一窒,慢慢地鬆開了手,每次他以這麼緩慢的語速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已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