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都這會兒了,李泰澤那小子一定已經看到了,我想他這該氣得跳牆了。”坤仔恭敬地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你還真別說,姓李的還真是個人才,難怪當年老鬼那麼看重他,而且他命忒好,一次次死裡逃生,總是在緊要關頭有人救他脫險。”寸頭掐滅菸頭,慢悠悠地說。
“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明早起來看看什麼天氣,這裡可以放心了,姓李的再聰明都想不到這裡來。”
李泰澤的車裡。
“哎呀!不對!”李泰澤突然瞪大雙眼。
阿堅聽了李泰澤的話,驚愕地轉過頭看向他。
“不對,黑虎目前一定不在朝雲鎮,他算到我們會以爲他去了朝雲鎮,實際上他絕對沒有去!”李泰澤咬牙切齒地說。
多年前讓黑虎從他手中跑了,這次一定要把他抓到交給洪鐘,既然他已經到L市的地盤來了,那就不能放他走!
想想自己多年前的兄弟就死在黑虎手上,他李泰澤也絕不能再放過他!
“老闆,你分析得有道理!”阿堅對李泰澤始終很佩服。
“無論如何,朝雲鎮我們還是要派人去。”
“告訴他們,今晚都先回去,什麼都不要做,回去該睡覺的睡覺,其他的事兒明天再說。”李泰澤的腮幫子鼓了鼓。
肖朗、蔡一飛、樑棟他們回到了夢幻酒吧,進了辦公室,一名服務員模樣的人站在他們面前,實際上他是樑棟的手下貴丁。
“六六什麼都說了,但是我覺得卻沒什麼價值,你們想呀,黑虎是誰呀?他只是臨時利用六六而已,怎麼可能讓她知道太多?”貴丁說。
“坐下說,那她都交代了些什麼?”樑棟朝他示意。
“她說就是一個胸前紋着一個人頭的光頭男人找到她,知道她的養父病了需要錢,承諾只要她和那個經常來酒吧的小白臉睡一覺,給他下點兒安眠藥,就給她三十萬塊錢,分三次給。”貴丁說。
“......沒了?”樑棟問。
“沒了,她什麼都不知道。”貴丁似乎有些護着六六。
“你小子是不是跟她......嗯?”肖朗在貴丁周圍走了一圈,盯着他問。
貴丁臉微紅,低下頭,象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我是有點兒喜歡她,但是她是大公司白領,哪裡會看上我這樣的......”
“大公司白領?需要到酒吧來賣?”樑棟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貴丁。
“她從小是孤兒,被養父母收養,養父母原本就對她不好,現在養父病了,養母逼她拿錢治病,她想報恩,所以就上咱們酒吧來上班來了。”
“原本只是想着在這掙的比在公司掙的會多點兒,沒往那條路上想。”
“直到遇上那個光頭,光頭說可以給她三十萬,叫她和衛先生睡......睡一覺......”說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貴丁的表情明顯很痛苦。
自己喜歡的人爲了錢要去陪別人睡,而自己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去,這種心痛沒人能體會。
“所以她就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了,正好今晚衛先生也好象心情很不好,喝醉了,所以她就......他們就上去開房去了......後面的大家都知道了。”
貴丁說完,眼睛紅紅的,緊咬着嘴脣。
肖朗踢了他一腳:“沒出息,爲個愛不愛你都不知道的女人這樣,你至於嗎?睡都被別人睡了,你還心疼什麼?”
貴丁倔強地扭過頭去,不理肖朗。
這時蔡一飛的手下推門進來:“老大讓阿堅來電話說,大家都回去睡覺,把那個六六看好了,我會來處理,明天等老大的通知。”
“好,那散了吧,該幹嘛的幹嘛去!”蔡一飛率先走出辦公室。
李泰澤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四點多鐘快天亮了。
潘璐在李泰澤出去之後看了一小時書,也困得睡着了。
李泰澤悄悄進了臥室,輕輕地到浴室洗完澡出來,鑽進被窩,潘璐還在熟睡中,他一隻手伸進她的脖子下面,輕摟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的鳥兒把潘璐吵醒了,她伸了伸懶腰,才發覺自己被他摟着,轉過臉去朝他臉上吹氣,他沒有動靜,閉着長而翹的睫毛靜靜地睡着。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每天早晨都是他比她先醒,而且無論身旁有什麼輕微動靜,他就立即會醒。
今天竟然朝他吹氣都不醒,可見他回來得晚,很累。
潘璐沒有吵醒他,自己起來進浴室洗漱、換衣服,然後走出去關上門,先下樓吃早餐去了。
“周媽,泰澤回來得晚,讓他好好睡,樓上叫小如今天先別去打掃了,下午再去收拾也可以。”去上班時潘璐交代周媽。
“好的。”周媽微笑着把她送上車。
路上,潘璐給張思哲打了個電話,讓他今天和潘二爺接待一下北方來的一位大客戶。
“那你呢?”張思哲對她就象大哥哥般的關心。
“我有點兒私事去處理一下,今天可能下午回公司,有什麼事兒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了。”潘璐感激地說。
“好吧,用得着我的時候說一聲,別見外。”張思哲的聲音暖暖的。
“好,掛了。”潘璐匆忙掛了電話。
王叔邊開車邊問:“璐璐,咱們不去公司呀?”
“不去了,王叔,你和我去一趟朝雲鎮,我有點兒事要辦,很快就回來。”潘璐想着那個受傷的顧標,這兩天該換藥了。
吳伯又不懂換藥,顧標肯定也不懂,就算懂,一隻手怎麼換?
救人救到底,既然已經把這事兒給攬過來了,那她就不能放手不管了,再說她也擔心老宅那邊,自己去看看總更放心些。
“好。”王叔沒有再說話,默默地開他的車。
車子出了市區向着朝雲鎮方向開去,王叔突然擡眼看了看後視鏡:“璐璐,是不是李總裁有什麼事兒?”
潘璐驚訝,李泰澤能有什麼事兒,倒是她有了這個秘密還沒讓李泰澤知道呢。
“王叔,你知道了些什麼?”潘璐聰明,她知道王叔不可能憑白無故問這話。